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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如今亦然


凤离帝说的果然没错,在那日过后的第三日,凤裕宸和凤玄皓就归来了。此次治理江州水患持续了两个月,这次得胜归来,他们二人功不可没,看来肯定是要论功行赏一番的了。

        “公主殿下,二皇子和三皇子回来了,您不去看看吗?”如月看着依旧一脸淡定的坐在桃花树下看书的凤瑾,忍不住出声提醒。这次皇子归来,很多人都去看了,就依照现在的形式,储君之位也只有这两位皇子可以争上一争了。至于天天花天酒地的大皇子……虽说她的母妃的确在凤离帝心中占了很重要的位置,可皇帝也不可能会为了儿女私情置国家大事于不顾,所以二皇子和三皇子是目前现在呼声最高的储君人选。

        “看什么,反正明日中秋佳节的晚宴上也会看到的。现在去和那些前去祝贺的人撞一起,想想就觉得脑瓜仁疼。”凤瑾慵懒的嗓音响起,可能是在贵妃榻上靠久了的缘故,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透着懒劲儿,一点都不想动。

        “瑾儿说的这般冠冕堂皇,其实还不是懒劲儿犯了,不想起来?”凤瑾刚要回寝殿小憩一番,就听到宫门口传来一阵带着笑意的声音。

        凤瑾看过去,就见凤裕宸,自己的亲兄长缓缓的向自己走来,脸上的笑意温暖和煦,带着对凤瑾的宠溺与纵容。

        “还是兄长了解我。”凤瑾于是只好打消了睡觉的念头,坐在院子里听凤裕宸聊这一路上的奇闻异事。

        “……”凤瑾听着听着,眼皮子就感觉像在打架似的,这半个时辰一直都是凤裕宸在兴致勃勃的说,可凤瑾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所以实在怪不得她。

        “瑾儿今日可是身体有些不适?”

        “啊?”凤瑾听到凤裕宸的问话,强打起精神来回答他的问题:“不是啊,兄长多虑了。”

        看着强颜欢笑的凤瑾,凤裕宸突然没有了说下去的兴致。

        “瑾儿,回宫的时候,兄长也听到了诸多传言。他们都说三公主凤瑾变了。不再胆小懦弱,取而代之的是聪明伶俐,才华横溢。如今看来,传言果然没有错。”

        “以前你最喜欢的事,就是兄长回来,听兄长给你讲一路上的趣事。如今在讲,已是物是人非了吧。”说完叹了口气。他在一进门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凤瑾的不同,不在温婉娴静。现在的凤瑾,身上总是萦绕着淡淡的骄傲气息,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虽说也是脸带笑意,可却不达眼底,就连平日里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里,此时也变得锐利锋芒。

        “兄长,凤瑾已经不是以前的凤瑾了。”对于凤裕宸,凤瑾是无可奈何的。因为这个人是唯一一个真心喜欢凤瑾的人,没有任何的算计在里边,甚至在凤瑾多次被人欺负的时候伸出援手,保护凤瑾了许多次。

        可之前的凤瑾已经死了,现在的她,虽然拥有和凤裕宸在一起的记忆,可却没有和他在一起的情感。而且凤裕宸是那种典型的皇家贵族公子的形象,他仁义良善,爱民日子,心怀天下万民。甚至凤离帝都曾经夸赞过凤裕宸的仁心宅厚。可他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愚善。

        他不仅对待子民良善,对待敌人也同样良善。这次治理江州水患,皇帝之所以让凤玄皓跟着一起去,就是因为凤玄皓的狠可以中和凤裕宸的善。

        而凤瑾,恰恰是不太赞成凤裕宸的某些思想的。

        “……”凤裕宸深深的看着凤瑾,不明白为何两月的时间,就能把从前那娴静温柔的人变成如今这幅冰冷的模样。

        “无事,无论瑾儿变成什么样,永远是兄长心中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女孩。”凤裕宸尽管有许多想劝告凤瑾的话,可到了嘴边,都变成了这一句包含了宠溺与纵容的话语。

        “瑾儿,你与母妃的事情,母妃已经与我说过了。”

        “所以呢?”凤瑾抬眼看着面前这个男子。这是唯一对凤瑾好的人,如果他不厌恶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可以将凤裕宸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永远保护他不受伤害。可若凤裕宸看不惯她,那她也没办法。

        “瑾儿,那毕竟是母妃,你……”看着凤瑾那双平静的双眼,凤裕宸不知怎的,便将要脱口而出的‘你还是去认个错吧’,临时改成了‘你随心就好’。

        凤瑾诧异的挑眉问凤裕宸:“兄长不怪我?”

        “我相信瑾儿有自己的想法。”

        “兄长相信我吗?”

        凤裕宸看着凤瑾嘴角那抹笑意,哪怕知道那里已经面没有了多少真心,可依旧会因为她的笑容而变得心情明媚。

        “你小时候其实并不是那样娴静温柔的,总是调皮捣蛋,有时候和二妹妹起了冲突,总会恶人先告状说是二妹妹欺负你。”

        “哪怕那时候所有人都信是你欺负二妹妹,我也相信瑾儿。因为我深知你的性子不是那种人。就算偶有调皮,也是年少无知、少年心性。”

        凤裕宸看着凤瑾那惊讶的眼睛,突然笑了笑。就如他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似春风拂面轻柔和煦。然后凤瑾只听他轻声却充满信任的说到:

        “如今亦然!虽说你性情确实和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可我深知,你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一切所作所为自有你的道理。”

        “之前希望瑾儿不要被人欺负了去,如今希望瑾儿不要被别人算计了去。”

        “母妃以前确实忽略你颇多,但那不是她的本意,兄长希望你不要记恨于她。”

        “无论何时,兄长都希望,你要永远记得有朝一日你若累了,兄长永远在身后等你,做你家的港湾。”凤裕宸看着凤瑾,眼神轻柔,语言温暖。仅仅只是几句话,就让凤瑾的心大大的震撼了一下。她前世今生两辈子,恐怕也只有凤裕宸一个人这般毫无条件的信任自己吧。

        “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瓜……”凤瑾别扭的别过眼去不看凤裕宸,嘴里小声嘟囔。这样谁都信任的人,可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办好。

        “好啦,这是给你的礼物。你收好了吧,兄长先走了。”凤裕宸将一串珊瑚手链放到桌子上就走了。

        凤瑾拿起那串湖蓝色的手链左看右看,思索了好久,于是还是将手链戴在了手上。正如以后的岁月中,她将凤裕宸放在自己要守护的人员名单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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