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番外 初恋这件小事6
苏云汐没猜到是这样的局面，她伸出胳膊推搡着李羽澈，他却将她抵在墙壁，不肯松开。
周围闹哄哄地，直到老师走过来维持纪律，并让两个罪魁祸首叫到办公室。
秦老爷子家的外孙，她自然是不敢得罪的。于是她恶狠狠地训斥道，“苏云汐，你小小年纪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
李羽澈低头瞄到小姑娘面色惨白，开口解释，“刘老师，是我强吻的小汐。小汐是受害者，您不能批评她。”
小汐？
刘老师听到称呼这才仔细看了面前两位影响学校风评早恋的孩子，虽然面容稚嫩，李羽澈的眼光却异常坚定。刘老师也是从学生时代的过来人，她明白李羽澈是对苏云汐上了心，虽然年少的感情谁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但初恋总是很美好的。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重了一些，“你们两个谈恋爱要注意影响，这个年纪要以学习为重。”
“嗯。”苏云汐垂着脑袋应道。
“好了，你们都各自回教室吧。”
李羽澈拉着苏云汐的小手走出办公室，走到出到初中部与小学部的分界线时才看到小姑娘满脸泪痕，顿时拘泥起来，“小汐，对不起。”
“你不是喜欢秦岚吗？”苏云汐用右手背抹了抹泪，“你干嘛要那样做？”
“谁说我喜欢秦岚？”少年急切地解释着莫虚有的误会，“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不是她哥哥吗？哥哥妹妹可暧昧了......”
瞧着她别扭的样子，李羽澈扑哧笑出声来，“小汐，你是不是在吃醋？”
“才不是。”
见她急着否认，倒显得有些弄巧成拙。于是他板着脸，一本正经道，“小汐不喜欢我同别的女生亲近，那我就不给她们互动。”
“你......”
他简直爱极了她现在这幅娇羞的女孩姿态。
“嗯，我怎么？”
“你为什么当那么多人面......”苏云汐的脸红扑扑地，“吻我”两个词却怎么也无法开口了。
“吻你吗？”
被李羽澈云淡风轻地讲出来那些羞于唇齿的词语，苏云汐恨不得挖个地洞躲起来。
“因为不想地下恋情了。”李羽澈摸了摸头，“小汐，下一次接吻的时候，嘴巴不要绷得那么紧。”
“小汐。”
少年的目光灼灼，牵着她的手心浸满汗珠。
“我......”
李羽澈挠了挠头，暗自思忖自己真的没用，告白的话落到嘴边竟是那样困难。
小姑娘倒没有注意他的拘谨的模样，甩开他拉着她的右手，咬着娇艳的粉唇，“我去上课了。”
李羽澈怅然若失地凝望她远去的背影，拳头一阵阵磕着前额，真是没用啊，那句“我好像喜欢上你了”还是没能说出口。
进入教室，苏云汐就被围的水泄不通，“可以啊，云汐，你同李公子瞒的够深的。”
“就是，快跟我们说说呗，你们平时都怎么谈的啊。”
“哎呀，被李公子壁咚的感觉是不是棒极了！”
......
人群里不知道谁吐槽了句，“过去，我还以为李公子跟秦岚谈的呢？不过想想也是，苏云汐不是比秦岚长得好看多了，李羽澈给秦岚写信也不过是因为两个人是朋友吧？”
如此精准地将秦岚过去那些女孩子的虚荣心挖到了现实，那样丑陋，那样鲜血淋漓。
苏云汐望着不远处秦岚的面色暗淡无光，拨过人群，拉着她的手，问了一个极度敏感的问题，“阿岚，你是不是喜欢阿澈？”
若你说是，我便跟阿澈说，让他同你在一起。
在我这里，爱情远不及友情重要。
秦岚听着这话，觉得苏云汐倒像是在侮辱她的那些少女的心思，但是她伪装的很好，笑了笑，“没有啊，你同哥哥在一起真的很好啊。”
不知为何，苏云汐觉得她口里的“哥哥”异常讽刺。
这样的场景，类似于之前阿澈替安陵向她道歉，她与秦岚的回答竟异常相似。
也许这就是好朋友吧。
苏云汐并不喜欢尹哲，秦岚也应该不喜欢李羽澈。
她自动忽略了，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拥有着旁人无法猜透的思想。
转而到了周末，李羽澈在泳池游过泳，上来时想起秦岚之前说小汐这周末去约会小男生的事情。
他随意地换了套休闲服，跳上单车，预备骑行去洛河湖，他将刘婆子那句唠叨，“小少爷，出去玩之前也要吹干头发啊。”自动忽略，周末的阳光很足，很快烘干了他的短发。
当他将单车靠在停车区，迈着步子走进湖中心的亭子时，广场的音乐喷泉应景的响起。
果然，亭子里有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似乎等了很久的模样。
李羽澈特地从报亭买了份金融时报，假装在亭子不远的休息座位上盯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如果小汐出现，他就把她拉走，绝对杜绝那个小男生拐走他的小汐。
从正午熬到夕阳沉沉，苏云汐也未曾出现，少年还执着地坚持着，李羽澈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这才踱步到亭子。
“喂，你别等了，小汐不会来的。”
林枫予抬起头看着这个发生源，他自然认识李羽澈，洛河一中谁不知道李羽澈是谁。
何况，前几日李羽澈强吻苏云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林枫予以为不过是一些八卦，如今看来，倒像是真的。
“云汐让你转告我的吗？”
他的声音充满磁性，让李羽澈接下来的话不免有些心虚，“当然，小汐是我的女朋友，你写信给她，小汐自然会给我报备。”
“那是我太唐突，打扰了。”林枫予起身离开的时候，双腿伫立太久有些发胀的酸痛，但是并没有心里的苦涩多，原本以为用苏云汐喜欢的方式去写信，会打动她，两个人见上一面，聊聊文学与梦想，若是还可以再进一步，人生岂不快哉！如今，到底是被李羽澈捷足先登了。
“喂，以后别打我们小汐主意。”李羽澈冲着那一瘸一拐的身影吼道。
再度骑单车回家的时候，免不了被秦老爷子说上一通，但是小汐今日没有去洛河湖亭子见那个小子，倒是让李羽澈的心情愉悦不少。
周一，他特地早早地在胡同口堵着上学的苏云汐。
见她穿着漂亮的纱裙，俊脸很快被红晕渲染。
“阿澈，你今天......”
他将她拉入怀中，亲吻着她的额头，然后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像是捧着这世上无价之宝，他的唇覆盖着她的柔软，苏云汐想起阿澈之前说接吻的时候要张开嘴巴。
待她微微开启一条缝隙，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苏云汐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的。
直到凌远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小姐，你忘带英文课本了。”
李羽澈才将她松开，李羽澈别过脸，该死，刚刚差点就做了梦里对小汐做的那些事情了。
他真是龌龊，小汐才十一岁，他这样同禽—兽有什么区别。
凌远看到李羽澈，点了点头，倒是觉察空气里有些诡异。
小姑娘从凌远的手里接过课本，很快跑出了胡同口。
到了教室，苏泽熙看着她满头大汗，还以为她是发烧了。
他的手覆在苏云汐的额头试了试体温，嘀咕着，“不烧啊？云汐，你脸怎么那么红？”
苏云汐自然不会同苏泽熙讲这些，男生的嘴巴向来不严，洛洛跟她又不在同一个班级，所以这些少女的心思她都向秦岚展示。
人们有时候就是如此，看似无心的一些话，对于想要而得不到的人来说像是讽刺。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接着一连很多时日，苏云汐都没有再见过李羽澈。
他们之间的恋爱，好像又恢复到那幅平淡无奇的时候。
原本同年级暗暗喜欢苏云汐的男生们，因为之前李公子强吻佳人宣示主权的行径过于震惊，在这洛河城，谁敢得罪秦家，怕是以后都不想在任何地方立足了。与李公子抢女朋友，就像离死亡不远了。
所以自从那封情书后，苏云汐再也没有收过任何人的情书。
倒是被李羽澈忽略的这些时日，李公子的各种消息从未断流。
即使不刻意打听，大多数女孩子都会跑到苏云汐面前说，“云汐，你们家李公子又拿了一等奖，好棒啊。”
“就是啊，李公子学习那么好，云汐，他是不是也给你辅导功课啊？”
“果然，近水楼台先得月，怪不得云汐学习也挺好的。”
......
只是谁也不知，李羽澈越优秀，带给苏云汐的压力就越大。她没有李羽澈那么聪明，只有更努力，才可以得到外人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一切。
每每学到深夜的时候，苏扬总是很心疼宝贝女儿，苏云汐总是笑着说，“老爸，我学习好不也是为苏家争光嘛。”
苏扬知道自家女儿的执拗，很多次他都想说，苏家的光不需要你一个女孩子来争，你只要快快乐乐地长大就好。
但是看她如此刻苦的模样，却把这些话都收了回去。
李羽澈和苏云汐像是与谁赌着气一样，凡有考试必是翘楚，凡有比赛必然获奖，谁都不肯让谁。知道他们早恋的老师都感叹，看看人家同样是小情侣处对象，一点都不耽误学习啊。
自打小姑娘升了初中后，李羽澈听经常听见男生之间背后嘀咕议论初中部的苏云汐长得如何如何好看，不过当他经过这些人面前的时候，那些人便会停止讨论，装作做其他事情。这是李羽澈头一次享受到，外祖父在洛河城的地位高的好处，是没有人敢跟他正面抢小汐。
不过他那风流倜傥的损友陆公子倒是经常给他洗脑说，“阿澈，你们都谈了快三年了，连正式约会都没有，早晚有一天，你家小姑娘就跟着别人跑了。”
李羽澈人生当中所有关于男女之间的第一次都是跟着苏云汐，他不晓得别人的恋爱什么样子的，陆景城那种三天两头换女朋友的行为也是他不耻的，可是路子鸣因为林雪凝的关系和他几乎闹掰，身旁实在没有可以咨询的人。
这天，黎医生照例来到秦家检查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正当要回去时，瞧到到李羽澈站在楼梯口发呆，逗趣道，“我们小公子在这里，学习古代闺房女子，思念情人呢？”
李羽澈抿着嘴不愿回答，但面色的红润出卖了他的情绪。
“来，给老阿姨说说看，是不是恋爱遇上什么麻烦了？”
“你怎么知道？”
话一说出口，李羽澈就后悔了，不该这么快表露自己的心迹。
“怎么说，我也是有过心理医师证的人啊。”黎医生笑若桃花，“究竟怎么一回事？”
待李羽澈细细将事情告知后，黎医生八卦道，“原来是在惆怅怎么约会啊？”
“你小声一些，不要让爷爷听到了。”
他压着音量。
黎医生想了想，给他提了些点子，“小姑娘不是快过生日嘛，你就带她去想去的地方玩一玩，给个惊喜呗。”
一语点醒梦中人。
他记得最近他的小汐好像是在读张爱玲的小说，对那个魔都的奇女子总是心有憧憬，若是带她去上海倒也不错。
整个约会他策划了许久，可真正与苏云汐去田子坊的时候却迷了路，辨不出手机导航的东西南北，亦听不懂的上海方言，最后在民警的帮助下抵达虹桥站，不过最后还是晚了高铁。
李羽澈懊恼，与苏云汐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显得智商不够用，他并不懂那些浪漫的事情。
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也怕苏云汐在正当的年纪碰上了一个恰合适的人，然后跟着别人跑了，只剩他一个人。
若是陪伴苏云汐到老的那个人不是他李羽澈，那会是多么多么多么难过的一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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