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柳城今日最大的头条莫过于Lelun总裁李羽澈因涉嫌谋杀被检方带去传唤。
秦妈听着电视上记者们的喋喋不休，碎叨着，“真是天造孽，好好的孩子，被这世道抹黑成什么样！”
苏云汐顾不及享用秦妈耗费一上午才熬出的鲜美鸡汤，她甚至也顾不及套上拖鞋，便急蹭蹭跑回卧室，一把拔掉了还在充电的手机。
李羽澈的那头始终是忙音。
偏偏这么重要的时刻，她没有陆景城的号码。
离城的清晨他只说公司有事需要处理，这么大的黑锅一声不吭的被扣在头上。为何不去解释，林墨清出车祸的那晚，他和她在一起，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苏云汐懊恼自己在车上睡得太死，当时不能及时未观察到李羽澈的情绪，眼下也只有她作为证人去传唤室走上一遭解决这场乌龙事件。
陆景城在传唤室外，望着面前这位从小到大的璀璨夺目的天之骄子，手指有力地扣了扣窗户，“阿澈，搜查课在你房内找到了一块有血渍的床单……”
“他们带走了？”李羽澈腾地站起身，尖锐道。
“嗯…说是作为证据，没拦住…”
“阿城…你信我吗？”李羽澈在位置上重新坐好，敛去方才的锐气，“那块床单，帮我拦下，保存好。”
“你自己都这样了，还去保一块带血的床单干什么？！”陆景城疑惑着，被带到这里都不见李羽澈情绪有什么波动，现在为了块床单闹哪样。
“那是小汐……”李羽澈清俊的脸不自然地红了。
这下轮到陆景城激动万分，他朝着自己大腿呼了一掌，随后跳起来，食指点着李羽澈，“阿澈，看不出你小子真够变态的……”
“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帮！我他妈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陆景城无奈道，“不过让他们拿去做DNA比对，不更好证明你那日不在场？”
“小汐九月就念大学了。”李羽澈的眼里柔着光，“这个事关系到她的礼节，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你甘愿待在这个地方，就为了守住你家那位的清誉？”陆景城摇了摇头，“真是疯了……”
一旁看守的警卫提示着对话时间已到，李羽澈再次起身，弓着腰向陆景城鞠了一躬，“阿城，替我照顾好小汐，让她不用担心。”
苏云汐推开律所的大门，看到检察官的名字，怒不可遏，“林雪凝，你是在污蔑！”
“苏小姐，没有人教会你进别人工作室前，要学会敲门吗？”皮椅上的那个女人转过身淡然道。
“Mild林墨清车祸那晚，阿澈有不在场证明。”苏云汐没有理会她的话，继续说着，“那晚我们都在离城，去Fire酒店查一下的话，都会有登记记录和监控画面。”
“阿澈？”林雪凝玩弄着鲜艳的指甲，“叫的那么亲，两位的关系是……？”
“我们是情侣，那又怎么样？”
“Linda，麻烦为这位苏小姐补一下法律常识……”林雪凝勾着一抹轻笑，“亲近之人的证词放在呈堂上么样?”
“没有力度。”
“苏小姐，既然没有力度，我们检方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口中的那个酒店记录是在做假……”
“你——”
“苏小姐还是请回吧。”
……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苏云汐仰靠在出租车后座，司机师傅当自己又拉了一位失恋时女子，为缓解气氛，适时地提高了车内的音响——
【据我台记者爆料Mild总裁林墨清因车祸一直昏迷不醒，其代理职位由秘书苏婉歌……】
苏婉歌？！
果真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苏云汐的脑海即刻浮现出几年前去上海参加某个全国蛮有名的作文复赛的画面。
赛前两个女孩子大概是同姓的因素，总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那个阶段恰好又同住一间宿舍，经常聊文学梦想与爱情到天明。
“师傅，麻烦转去市中医院。”苏云汐面如死灰的小脸总算缓回一丝生机。
司机师傅将苏云汐放在医院院内，语重心长道，“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你长得又那么漂亮，千万别为了一些人想不开啊……”
大抵是把她当成被渣男抛弃后一个人来医院打胎的同情对象。
消毒水的味道很快扑面而来，林墨清的病房被媒体曝光了N次并不难找，不知为何，竟没保安守着，一路意外地畅通无阻。
苏云汐打开VIP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清丽婉约的女人，她坐在沿边紧握着病床那人的右手，即使在这样的环境里，依然不减他的俊颜。
“婉儿姐——”
苏婉歌被熟悉的声音拉回现实，转过头去，眸子亮了起来，“云汐，你怎么会来这？”
“婉儿姐，有件事麻烦您。”苏云汐顿了顿，“方便谈一下吗？”
柳城市中医院一楼大厅的咖啡店，浓郁的香气与外面的消毒药水形成强烈的对比，苏婉歌和苏云汐坐在店内，倒是引起不小的轰动。
多数人的猜疑———正牌与小三见面撕逼，一出好戏即刻上演。
等了良久，才发现不过是闺蜜之间的下午茶。
“云汐，你找我何事？”苏婉歌啜了一口咖啡问道，“原本想着来柳城去寻你，不想阿墨这个时候出了车祸……”
苏云汐瞧着面前这人，还是多年未变，她的高贵优雅不是那些上流社会的假面，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她学不会，也不想如那些公子小姐一样去刻意伪装。
“婉儿姐，林总的车祸跟阿澈没有关系。”
她亲昵地称他“阿墨”。
她亲昵地唤他“阿澈”。
如此，两组关系，清晰明了。
苏婉歌听着这句开门见山的话回说着，“李公子的事情，我多少从听顾安那听说过一些，不过……我也做不了主……”
“婉儿姐，林总出车祸的那晚……”苏云汐急切道，“阿澈和我在离城的Fire酒店……”
话讲到这，苏云汐面色绯红，收住了。
苏婉歌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她舀了一勺白糖放在杯内，“云汐，你是想告诉我，李公子当时跟你正在床上啪啪啪，对于阿墨的车祸，有着不在场的证明。”
苏云汐咬着粉唇，只觉得苏婉歌青葱玉手细细搅拌着杯内的，不是咖啡，而是她的心情。
“可你想过吗？他还可以买凶杀人啊……”苏婉歌的声音有些清冷，“安排完这些，李公子再去一夜春宵，并不冲突。”
“阿澈绝不是这样的人！”苏云汐义愤填膺地回答道。
苏婉歌瞧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哦不，现在应该是小女人，一本正经地的模样，自己也不好意思演下去了，“云汐，方才的话，我是在逗你。”
看到苏云汐满脸疑惑，她继续解释着，“我虽然没见过李公子，却也是相信你择偶的眼光。其实你不来找我说这些，顾安也刚跟Lelun的陆总见面，方才略微听到好像你男人隐忍着，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后半句的话一下子点醒了苏云汐。
是啊，她应该对他抱有自信。
他李公子从来都是优秀万分，她能想到的，他自然早就想到。
“云汐，你相信前世今生吗？”苏婉歌见苏云汐不说话，幽幽地跳到另一个话题上。
“我不知道自己相不相信，前世，大概是存在的吧。”
“阿墨的车祸其实并不严重……”苏婉歌的眼里多了一些忧伤的水雾，“医生说他是自己不愿意醒来。”
苏云汐没有做过安慰人的活，一时又语塞起来。
“我知道他在恼我，顾安说我过去我做过的那些梦，阿墨也做过。”几滴清泪落入咖啡，“前世，我负过他，他现在是在惩罚我……”
“婉儿姐……”苏云汐过去搂着她单薄的肩膀，“都会好起来的。”
关于那些梦，苏婉歌过去同她讲过一些。她与林墨清似乎前世就纠葛一起，她说信命，现世梦里的那些，如此清晰。待苏婉歌情绪稳定，苏云汐将她送回病房，站在医院门口准备打车回家。
柳城的三月气温开始回暖，一辆扎眼的玛莎停到了苏云汐面前。
“苏云汐，上车。”玻璃摇下的，是陆景城那张邪魅的脸。
待她落座就绪后，陆景城问，“你来医院干嘛？”
“去……见一个朋友。”
“哦？是吗？”陆景城耐有所思着，“我还以为，你是怀上了阿澈的骨肉，要瞒着他做掉呢。”
苏云汐脸又红了起来，小声着，“阿澈……还好吗？我打他电话不通的……”
“那家伙手机被收了，你当然打不通。”接着点了一根烟，“不介意吧？”
苏云汐摇了摇头，悄悄地打开了后座的车窗，春风徐徐拂来，缓轻了车内的烟味。
“呵呵，这么娇气，闻不惯这味？”陆景城看她用这种方式无声抗议他吸烟的行为，“阿澈在美国，就你俩刚分手那时间，比我抽的还厉害。”
透过倒车镜看见苏云汐惊讶的神情，“那个时候他酒喝得也比较多，整天浑浑噩噩，打架斗殴无恶不作，进了不少次局子和医院，还差点染上毒瘾。”
他吸了最后一口，将烟尾丢到窗外，继续说着，“不过你放心，他浪得再厉害，都没去嫖。”
“知道阿澈有不在场证明，为什么不说吗？”陆景城猛地急刹车，回过头犀利道，“因为你，苏云汐！阿澈这些年，但凡牵扯到你的事，就没正常过！”
他丢给她一块床单，上面的红色，是熟悉的异常灼目。
陆景城的眼睛几乎将苏云汐穿出了洞，“他那样的人，根本不要走这24小时背锅的流程。为了你的清誉，那个智障，只字不提林墨清车祸当晚的去向！妈的，负责的检察官还是林雪凝那个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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