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答应你
洗完澡后,苏云汐穿着拖鞋去找林枫予,午夜的房间静静地,只有客厅有昏黄的灯光,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似乎快睡着了。
洗过澡脸上还是热呼呼的,她猫一样地走过去,从背后捂住他的眼睛:“梦郎,你想我么?”
林枫予嘴角扯了一抹很大的微笑:“梦姑,你快去睡觉吧。”
苏云汐又往前凑了一点,嘴边哈着气:“梦郎,我好冷。快抱着我嘛。我想念你的体温。”
林枫予脖子一僵,什么话都没说。他扯过她的小手,好容易才适应眼线的一切:“小汐。看不出,你还是个金庸迷?《天龙八部》的内容倒是记得不少啊。”
苏云汐就喜欢这样的林枫予,因为像她那样聪明的女孩子,却因为骄傲不会主动去突击哪个男生,她只是一步步引诱他,直到男方主动开口。
但是这招对林枫予也不完全适用,不过苏云汐依仗着他喜欢她,根本顾不了那么多。
林枫予只能很本能性地让苏云汐接近他,有些情绪化,她对他好一点她就可以笑上好久,一个眼神就可以揣测好久,同时又害怕她的不理会。
忽然,女孩想起了什么,然后得意地笑了笑:“林枫予,你很喜欢我,对不对?”
“嗯。”
苏云汐看了他一会,他身上有好闻的淡雅的薄荷香味,他的眼睫毛长长卷卷地翘起来,像玻璃橱窗的洋娃娃,眨眼睛的时候会轻轻地扇动,她又想到很多狗血电视剧和小说里面的情节,“那你为何不为我写情书?”
林枫予停下来仔细地看着她,“你怎么会想要情书?”
“小说里的爱情不都是那样子的,女孩子收到男孩子很多很多的情书,很幸福。”
“原来我们才女苏云汐,也会厚着脸皮问男生讨情书啊。”
“我本来就是脸皮厚。”
“对对对。”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喝酒喝的小脸都通红的,赶快去睡觉吧。”
“我不要睡觉。”
“那你要干什么?”
“我要看你写情书。”
林枫予不说话。
苏云汐就无趣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然后莫名扯了个话题,“你知道么?郭敬明说过最动听的句子是‘白色是虚假的纯色’了。”
那边还是不吱声,好久他答,“那就回来让我妈妈换别的颜色吧。”
苏云汐点点头,“换成绿色,那会有重生的感觉。”
她的脑袋上覆上了他的手,额头上的刘海顺势就划到一边去,林枫予的手心暖暖的,然后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想太多,快去睡觉吧。”
苏云汐顿时觉得自己很委屈,然后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堆在心头。
自己喜欢的人就在眼前,他却不懂情,她就像一个小丑自娱自乐完后还厚实着脸皮去找人要赏钱。
安静的空间中,林枫予轻轻地喊她的名字,“小汐,小汐?”
只见她继续在沙发上扭动,林枫予忽然就笑出来,“你怎么一点都不安分,是不是我去写情书,你才肯去睡觉?写五百二十米那么长的好不好?”
少年的声音是那么轻,那么柔和,心底那些迷雾中,倏然的就开出了一朵花,苏云汐一下子没止住,眼泪就刷刷的下来了。
林枫予吓了一跳,伸手去拿放在茶几上的面巾纸盒,她一把抓住他衣服,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我没事。我只是想到了那夜,没人理我,我自言自语着,一个人练习着对话。”
上帝作证,苏云汐这个小妖精开始上演必杀技击垮对方的柔软的心了。
你瞧---
“林枫予,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然后霸道地伸出手臂环了过去。
“我答应你。”苏云汐闷闷地说道。
“嗯?”林枫予疑惑。
“答应和你在一起。”
“小汐,你可是认真的.....?.”
苏云汐感觉他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是很僵直的不自在,于是可怜兮兮说,“嗯……你不再喜欢我了吗?”
“没有。”而后他的身体缓缓地放松下来,“小汐,我很开心。”
她试探地问:“呐,枫予,在我之前,你有没有女朋友?”
少女抿起嘴唇,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吐出两个字:“没有。”
“真的?”
“嗯。”
“真的没有?”
“干嘛一直重复?”他笑得样子一下子花了苏云汐的眼。
女孩嘴巴又开始胡编乱造了,“因为小说中总是在女生喜欢上男生的时候,会跳出个前女友,抢走了男生,留下女生伤心。”
“那我可以理解,你是喜欢上了我吗?”
苏云汐干笑两声,什么都没说,闭起眼睛,很久林枫予摸摸她的头发,直到多年以后,苏云汐已经开始模糊那种温柔的触觉。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林枫予很小声地说,“若真是如此,该有多好……”
她的手还勒在他的腰间,那时候唯一的想法就是---这样才最好嘛。
苏云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很久之后当她醒过来,旁边还有微弱的灯光,是窗外的路灯透过来,双手还搭在林枫予的腰间,可是觉得睡姿不舒服,于是扭了两下,缩到一边去,然后眯起眼睛对着某个物体絮叨,“这是什么啊,怎么放在我聪明的脑袋下边?”
“那是我的胳膊。”
苏云汐大惊,顺势一扭,无奈方向不对,“哐当”一下,整个人从沙发上摔了下去,跌下去的时候还裹着被子,所以感觉还很柔软,可是当她打算爬起来的时候,“轰”的一声,后脑勺撞到了茶几玻璃上,于是被打击的赖在地上不起来了。
“小汐,疼不疼?”
黑暗里,她听到林枫予压抑的呼吸声,然后又听到他轻轻地喊:“小汐,你快起来,地上凉。”
她不想动,想看看林枫予会不会将她温柔地把她抱起来,再然后甜甜一吻定终身。
等了一会才听见他说,“小汐,快爬起来吧,我的胳膊动不了了,起不了身。”
苏云汐吓了一跳,立刻蹦起来,结果头又磕到了玻璃,她捂着脑袋坐在地上,看着他的左手垂在沙发上,他皱着眉头,很困难地试图把手臂抬起来,
她问:“几点了啊?”
“快六点了吧。”
“那,我枕了你……多长时间?”
“差不多四个小时吧,没什么……”
窗外的晨光慵懒地斜照进屋子,像一层薄薄的雾,苏云汐看着他的脸,淡淡的柔和的眸光落在她的眼底,两两相望,好似融尽了一个缥缈的世界。
心突然就动了一动,她安分地站起来,凑到他身边,“枫予,你好不好啊?要不要我给你按摩按摩?”
林枫予摇摇头,“你酒刚醒,再去睡一会吧,我没事的,一会就好了。”
她一动不动,看着他皱起眉头很痛苦的支起左手,活动了一下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脑子里又有些奇怪的念头,开始耍赖起来:“可是我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会睡不着。”
他把地上的被子拉起来,叠好,认真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会睡不着?”
“我应该是认床的吧。”
林枫予笑道,“小汐,不许再胡闹了,待会还要去上课呢。”
苏云汐直直地盯着他看,晓得酒精的催化作用还在她的体内,便时时刻刻麻痹自己“你喝多了,喝醉了,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于是她又把手伸出去,“我不胡闹不胡闹,你给我穿衣服好不好?”
林枫予脖子又一僵,许久他才笑起来,眼神灼灼的,“小汐,你现在是在调戏我么?”
然后她身子一轻,被他来了一个公主抱,她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快给我穿衣服嘛。”
这样温暖的怀抱,宽厚的手掌,有力的臂膀,还有他俊逸的侧脸,苏云汐一下子就上瘾了,他把她一直抱到床上,苏云汐觉得这个床很软很舒服。她抱着被子手舞足蹈了一会。他站在旁边戏虐者,“知道调戏我的后果吗?”
她比划着说道,“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林枫予的薄唇迅速堵住了她的喋喋不休,苏云汐只觉得呼吸急促,他忽然放开她发烫的身子,褐瞳专注地凝望着她姣好的面容,“那你给我吃吗?”
一时间空气里夹杂着迷乱的气息。
苏云汐被着犯荤的情话羞地耸下了脑袋,她声如蚊蝇,“......嗯......”
在得到小姑娘的首肯后,接踵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吻,与李羽澈的温柔不同,苏云汐架不住他的强势,嘴巴呜咽着遮住那些羞耻的声。
“小汐,在我面前不必忍着。”林枫予大口喘着粗气,“......给我......嗯?”
他小心翼翼地一路自上而下,直到她的指甲陷入他精瘦的后背,头顶传来颤音:“......枫予......我疼......”
林枫予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缓缓地从苏云汐的身子退了出去,一面用手拭去她额头上的汗渍,又一面温柔地吻着她黑瞳眶装载下落的泪珠,他充满歉意地捧着她的脸,“对不起,小汐,是我太心急。”
少女的红唇突然向他细长的脖颈狠狠地咬去,随后她含住了他敏感的耳垂,鼻尖的热气就那么哈在林枫予的左耳,“这样算不算得上,你是我的人了?”
林枫予有些无奈了,按耐自己心底邪恶的想法,替她整理好衣服,随后又为她套上拖鞋。
许久--
“我去弄早饭,你先去洗澡吧。”
苏云汐没喊住他,她觉得再折腾下去一定会适得其反,起身找到洗手间。洗手台上有毛巾杯子牙刷,都是新的,还有一款她们女生也会用的洗面奶。
她心想医生家的孩子肯定多少都有些洁癖的,要不一个男生怎么也用洗面奶。
整理完毕后她走到餐厅,桌子上有煎蛋、面包片和牛奶。值得一提地是,林枫予一定偷偷调查过她,不然她只喝酸奶的死都不碰纯奶的习惯,她没告诉他,他怎么会刚好准备的那么好呢?
“不知道好不好吃,家里只剩这些了……”林枫予围着围裙,挠挠头的样子真可爱。
她咬了口煎蛋,很香。
“你先吃着,等我洗过澡收拾下,一起去学校?”
苏云汐想起刚刚两人的暧昧,红着一张脸,在林枫予进入浴室之后,便从前厅跑了出去。
直到多年以后,苏云汐仍然记得好像那个时候,闯祸任性的都是她,默默帮着收拾烂摊子的,给她所有安慰的都是林枫予。
在被说同性恋的时候,在被说被富商包yǎng的时候,在被友谊伤得体无完肤、最爱的亲人又突然离世的时候,在拒绝约稿差点被人告上法庭的时候,林枫予就像一个天神一样,坚定地守在她身旁,用所有的温柔抚平她的伤痕。
“洛洛,我算不算是自作自受,好难受……”苏云汐一逃出林枫予家就给黎洛拨电话抱怨着。
电话那头少女独有的笑声,“是我的错,没想过进展那么快。你竟然背着我和他都睡在了一起?”
“又没深入......”
“云汐,你怕不是在嫌弃老林床上功夫没满足你吧?”
苏云汐恼羞成怒气道:“黎洛!你还要不要脸!”
“你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当初你跟羽澈……”
“不要提他,听到他我烦!”
“好了好了,不提了,你确定上午的课翘掉不来了?”
“嗯。”
“我帮你跟你老师请个假吧,记得下次请我吃饭……”
“好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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