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每天一个小福利
3 同性婚姻法已经通过，大家对同性恋人包容性更大，所以白珏和苏砚一起牵手逛超市，路人更多的是投来祝福的目光。
苏砚的心情不知道怎么形容，白珏的手很热，干燥，手指末端还有写拿笔而长出来的小茧子，苏砚虽被握着手，却也不老实，总是去碰那颗硬茧。
“海鲜过敏吗？”
站在海鲜区，白珏看着水箱里的各种海鲜，问道。
苏砚条件反射想点头，后来又想到什么，摇了摇头。
水箱里的海鲜种类多得让人看不过来。
苏砚生前海鲜过敏，但是对这类又很喜欢，经常就是吞了过敏药然后浅尝几口解馋，后来重生了，可以肆无忌惮的吃了，但在白家的餐桌上却从来不见海鲜，白家老宅距离城区也比较远，根本不会有外卖到，见不到，也不会想着吃。
看着里头的帝王蟹，苏砚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白珏发觉，勾了勾嘴唇，当场就跟超市定下了五只帝王蟹，让人活送到家。
苏砚有些不好意思，隐藏得很好的吃货属性就在刚刚的一口口水下暴露了。
“喜欢吃什么可以跟厨房说，我有时候太忙，顾忌不到这些。”白珏道。
苏砚连连点头。
白珏又订了别的海鲜种类，都是苏砚生前只能看不能吃的东西。
逛了一圈下来，购物车里只有苏砚的零食，吃食和送礼用的东西，白珏要么直接当场订让超市送到家，要么已经让秘书准备好了。
说是准备年货，更多的像是给苏砚囤零食。
在苏砚又拿下第五个牌子的薯片时，白珏皱了皱眉，虽说没有阻止，还是说了两句。
“可以买，但是不能拿来当饭吃。”
苏砚点头应下，然后凑到白珏身边，揶揄道：“白先生这还没有答应上岗男朋友一职，就开始管起来了吗？”
“当哥的不能管你了？”白珏回了个戏谑的眼神。
苏砚眼里垂下，掩盖住了眼中的笑意，捏了捏还牵着的手：“哪有哥哥跟弟弟牵手的。”
白珏没有应声，只是笑了笑，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一边逛着超市，等到和方少宸他们会和时，苏砚眼睛往叶答风购物车里一看。
只看到好几盒高质量超薄的不和谐用品，还有让他一看就脑子嗡嗡响的超大瓶透明液体。
苏砚看看购物车，又看看他哥，逐渐露出崇拜且羡慕的神色。
白珏自然也看到了，淡声吐槽：“今天是来买年货，不是来给你们进货。”
“怎么？”叶答风挑眉，歪头到方少宸肩上，“只准你给小朋友买一车零食，不让我宝贝给我买点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啊？”
苏砚十分佩服叶答风的厚脸皮，为什么他总是大庭广众把荤话说得那么清新脱俗。
他目光在那些不和谐用品上转了个圈，暗暗记下了上面的牌子。
白珏拉着苏砚就要走，走之前拍了拍叶答风肩膀道：“我有个合作商，他弟弟是肛肠科主任，有需要可以找我要联系方式。”
“你个老处/男你懂什么。”叶答风反讽。
方少宸和苏砚兄弟俩不参与二人的战火，一个觉得叶答风牛批，一个觉得太丢人了。
回到家，超市里订的那些东西也到了，白珏让厨房晚饭做一桌海鲜宴出来，苏砚光听就流口水，终于可以吃海鲜吃个饱了。
在饭桌上，方少宸和叶答风的互动终于让叶稚颜和白景策看出了端倪。
“你们这俩孩子，这是走到一起了？”白景策好奇道。
“是呀外公，您这都看出来了啊？”叶答风大方承认。
方少宸低低应了一声。
白景策洒笑：“你这孩子，平时看少宸的目光都像要吃人，我和你外婆早看出来了你对少宸有情，那会儿我们还说，要是少宸喜欢的是女孩子，可不就苦了你了。现在倒好嘿，走到一起了。”
家里热闹了，白景策也是开心得红光满面，甚至还想让白珏去整一瓶好久出来，被白珏拒绝，只得一边喝果汁一边八卦小辈。
“哇，我有那么夸张吗？”叶答风惊讶，随即瞟了一眼苏砚，里头的意思不言而喻。
苏砚心脏也跟着跳，就因为这几句话，他整个饭间都不敢抬头看白珏，连互动都少了。
“这有什么，别说你了，连小知，我们都看出来了。”叶稚颜乐呵道。
苏砚一下子被呛住了，嘴里的爆炒大虾的辣汁让他难受得不行，整张脸涨得通红，白珏赶忙给他拍背，冲着自家外婆道：“外婆，您别逗他。”
喝了一杯奶下去，苏砚才感觉好点，他红着脸：“外婆，您怎么连我也取笑。”
苏砚还记得之前跟叶稚颜聊天的时候，对方还说怕白珏找不到好女孩什么的，怎么这会儿……他是真的有被吓到，自己真的明显到，一看就是同性恋的程度吗？
方少宸夹了一块蟹腿给苏砚，揶揄道：“你看阿珏的眼神才是真的要吃人。”
苏砚脸更加红，如同桌上的龙虾。
白景策看着有趣，哈哈大笑起来：“小知，喜欢就大胆地追，这臭小子二十八年不近女色，男色都不近，好不容易碰到个他能耐心对待的，我和你外婆是开心又苦恼，可怕委屈了你。”
白珏微微勾唇，不参与话题，置身渡外，仿佛他们说的不是自己。
一顿饭中，两个老的把四个小辈八卦了个便。
苏砚忍不住问：“外公外婆，你们不反对的吗？毕竟……两个男人在一起，就无法有后代了。”
白景策喝了一口水，那双还很清明的眼睛无焦距看着一处，似是陷进了回忆中：“你们喜欢就好，我和你外婆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管这些做什么。我和你外婆异性婚姻，你看看，这儿女一个个先走了，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开心。”
“外公外婆虽然年纪大了，但不是老古板。”叶稚颜温柔拍了拍苏砚的手。
苏砚自知触到老人的伤心处了，却不知道怎么安慰。白珏面色淡淡，像是习惯了的。
叶答风道；“不生好呀，要是再生个像阿珏这样无欲无求的孩子出来，那多没趣。”
几句话，倒是像把苏砚和白珏的关系钉在板子上了，苏砚见白珏没有怎么反驳，心里却忐忑得紧。
吃完饭，两个老的去院子散步消食，方少宸和叶答风说要出去看电影，要晚点才回来，一时间只剩了白珏跟苏砚还有糖糖。
苏砚亦步亦趋跟着白珏。
“有什么话要说？”白珏好笑看着满脸纠结的小朋友。
苏砚嗫嚅半天，轻声道：“他们刚刚……”
苏砚又不知道怎么说。
白珏微微弯腰，视线和苏砚持平，没半点不开心，反而笑容弧度大了些：“别管他们说什么，也不管我会不会偶尔给你的福利，你要是成绩没能让我满意，我就继续吊着你，让你看得见，吃不着。”
苏砚怔了怔，被白珏这句威胁说得腿软，他突然很想告诉叶答风，白珏一点都不无趣，相反，满肚子坏水。
他觉得自己有点受虐倾向。
“那……万一我毕业了成绩都还是吊车尾呢？”苏砚讷讷。
“没关系，我等得起，就看你等不等得起了。”白珏直起身，微笑。
苏砚冲着他皱了皱鼻子。
还没有回房多久，苏砚抱着一堆题，敲开了白珏的房门：“我要开始努力了，白老师要辛苦了。”
经过白珏一学期的教学和苏砚自己的努力，苏砚的理解能力高了许多，一张卷子下来，三分之二都是自己做的，虽然错了几题。
书房里只有纸和纸摩擦的声音，还有笔划过纸张的声音。
苏砚埋头做题，白珏给他书上划重点。
这种不说话，却因为知道对方存在而安心的感觉，临睡觉了，苏砚都不太想走，但念着前段时间白珏忙得作息时间都缩短了，就不忍。
十点整，立马起身要离开。
挪着脚步，到了门口，苏砚又转回身，带着期待问：“能给个睡前抱抱嘛？”
“每天的福利只有一次。”白珏勾唇。
苏砚有点小失望，但又有点小期待，那每天都有一个福利，他是不是每天都可以和白先生亲密接触一次。
这样，好像等到考试结束才知道答案也不是很难熬。
“不过介于你今天很乖，可以给你一个额外福利。”白珏张开双手，示意苏砚。
苏砚扑了过去，搂着白珏，对方身上还有着刚沐浴过后的清香，抱了好一会儿，苏砚才舍得放开。
刚出书房走过拐角，就见到叶答风和方少宸回来了。
还没等叶答风开口说话，白珏就催苏砚离开，苏砚一眼就看出来了叶答风和刚出去时的不对劲，明显累了很多，暗叹这俩人看个电影都能击剑，果然成年人的恋爱很简单啊。
苏砚有了一个抱抱的加持，脚步欢快回了房。
“干得好。”白珏拍了拍方少宸的肩膀，一语双意。
方少宸轻咳一声。
叶答风看着白珏离去的背影咬牙：“小知知什么时候才能支棱起来， 我看不爽他这个嘴脸很久了。”
“你要是不随地发、情，他也找不到机会挤兑你。”方少宸拍了拍叶答风的后腰，惹来人一个倒吸气。
叶答风扶着腰，跟着方少宸回了房，道：“那没有办法，肖想你那么多年了，终于吃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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