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模一样的痣
“白先生,怎么了?”苏砚转头,不解看着停下来的白珏。
白珏拿着药酒,一瞬不瞬盯着苏砚的背看。
嘴角紧紧蹦着,半垂的眸眼藏着让人看不真切的暗涌。
苏砚很想顺着白珏的视线去看看自己身上怎么了,但奈何背对着,他又将时间转向白珏,对方沉这一张脸,让苏砚心脏突突了几分。
“没事。”
嗓音低哑,却让苏砚听出了些愁苦的意味。
白珏挪开视线,重新将棉签蘸取药酒就往苏砚臂膀上的淤青擦去。
其实苏砚想告诉白珏,这种淤青需要用药酒去揉散,才能好,但是望着那双修长的手,苏砚没能说出口。
只能默默享受着白先生不熟练的手法,想着大不了等一下白珏走后,他自己揉就是了。
不同于药水的凉意,微凉的指尖探上苏砚的蝴蝶谷,苏砚瑟缩了一下,忍着没有转头,任由着白珏作为。
明明是令人不适的过界行为,可苏砚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讨厌被白珏触碰。
也能从那微颤的指尖感受到白珏并没有不怀好意。
就是单纯的触碰。
刚刚他就察觉到了白珏的异样,却不知为何。
指尖轻轻的,将那块肌肤弄得痒痒的,如同羽毛轻轻扫过。
“小知,你这里有一颗痣。”
白珏声音很低,就一句平常的话,让苏砚有想哭的冲动。
那颗痣位于蝴蝶骨下方,有颗绿豆大,本这没有什么稀奇的。
可苏砚生前的所有杂志写真样片白珏都有看过,在不同角度、不同位置、不同的版本上,只要苏砚露着背部的片子,白珏都记得清清楚楚,苏砚背上的那颗痣在哪个位置。
可眼前的方宴知,也有同样的痣。
白珏轻轻在那颗痣上摁了一下,随即便撤掉了手指。
“什么?”苏砚心头一紧,急急转过头去,面上却不显震惊,他喉头滚了滚,干笑着打趣,“还好只是痣,不是脏东西。”
白珏并没有听进去苏砚的打趣,他眼底泛起一层水光,几次眨眼,又压了下去。
沉默地将药酒倒在手上,给苏砚一遍遍搓着,直至药酒发热。等脸上身上的伤都擦好药后,白珏抽了一张湿巾擦掉手上多余的药水。
“好好休息。”
白珏临出门前,苏砚叫住了他,两个人对视了几秒,苏砚复而笑了起来:“白先生,谢谢,很晚了,要喝杯牛奶,更好入睡。”
小孩的眸色清澈如清晨的露水,让人一眼就要迷失其中。白珏点了点头,道了晚安就走了。
房门重新合上,苏砚放下提起的嘴角,进了连通自己房间的衣帽间,身上斑驳的都是褐色的药水,但是背对着镜子,只要努力侧头,就能看到那颗绿豆大小的痣。
和他生前的肉身一样,在同样的位置,一样的大小,一样的痣。
为什么?
苏砚第一时间发出疑问,为什么那么巧的,方宴知的身上也会有这么一颗痣,冥冥之中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
以前苏砚并不迷信,若不是重生了,他都不相信这世界上无鬼神,可为什么……那么巧。
同样心情复杂的还有回了房的白珏。
手上还残留着药水的味道,一遍遍地侵袭着他的神经,眼睛一闭,眼前就是那白皙的皮肤上坠着的一个小点。
他曾无数遍摩挲过照片上,属于苏砚的痣,幻想过触摸上去的感觉,指尖感受到的微微凹凸感。
他并不是那种会随意去触碰别人的人,至少,若不是方宴知那颗痣位置太过于巧妙,白珏不会鬼使神差地摸上去。
很不礼貌,也过界了。
他原以为,苏砚死了,他永远得不到的人就消失在了他生命中,时间会淡化一切,多年后,他会偶尔想起那抹闯入他心底的身影。
但那爱而不得的执念,也会消散。
上天带走了苏砚,把方宴知送到了他跟前。
原以为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孩,但相处下来,白珏想错了,不是他过于思念苏砚而导致的先入为主。
是方宴知周身气质,举手投足都像极了苏砚。
是会做出跟苏砚一样的面条,是身上长着位置跟苏砚一样的痣。
只要靠近方宴知,现实就不无时无刻地在提醒他,苏砚死了。
理智告诉他,应该离方宴知远一点,毕竟对方再像,那也不是苏砚。
可白珏就像是在沙漠里渴了很久很久,好不容易找到水源的人,即便告诉他那水不是能直接饮用的水,濒临死亡的他也会捧起一捧水,凑到嘴边喝下。
白珏无法做到忽略方宴知。
他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完全崩了。
秋风徐徐,月儿高挂,映着白珏脸上的两行清泪,凄苦无比。
不过是小孩为了感谢而说出的一句话,但白珏洗漱完毕以后,还是下楼热了一杯牛奶喝,还不忘在手机上询问小孩是否睡了。
见到回应,白珏也给苏砚带了一杯热牛奶上去。
比起牛奶,白珏更喜欢能提神的咖啡。
苏砚接过白珏递过来的牛奶,就站在门口小口喝着,末了舌尖卷着唇珠上残留的奶,小声地跟白珏道谢。
白珏微微勾起唇角,摸了摸苏砚的脑袋:“不要熬夜,不利于伤口愈合。”
“好。”
白珏转身拿杯子下楼,苏砚探着脑袋,直至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关上门,睡前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漂染过的头发手感并不好,可白珏就很喜欢摸他的头,这种宠溺又亲密的行为,苏砚并不排斥,反而会因为这个动作而开心一阵。
方宴知的身高在白珏跟前就像个营养不了的小子,正因为如此,虎摸的动作才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性格冷淡的白先生,对他是不同的。
带着美好的心情入睡,梦都是美的。
夜里,魑魅魍魉才开始出没。
冬天的第一场雪下了的时候,微博上的热搜,迅速被苏砚一人占领,一时将微博弄瘫痪了十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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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同时与多名男性保持不正当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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