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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道歉


  
叶常青看见闻楚航一时间哑了,心中更是难受。她瞪着闻楚航,就那样不说话,一直看着,直到眼前的视线被眼泪模糊。
这是叶常青第一次在闻楚航面前哭。
这是闻楚航第一次看见叶常青哭。
闻楚航瞬间慌乱起来,他手忙脚乱的从裤兜里掏出纸巾,那样子全然没了往日的温和优雅:“常青......你,你别哭好不好,我我我,我错了......”就连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只能上前想擦掉叶常青的眼泪。
叶常青躲开了,她用手背狠狠拭了一把泪,还是瞪着闻楚航:“我在问你话,你对不起什么?”
闻楚航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看着叶常青的眼泪越流越多,他想帮她擦掉泪水都不行。是啊,他对不起什么?他对不起叶常青的地方太多了。
他能说的,只有一句“对不起”罢了。
叶常青闭上眼,她不想看见他。起码,现在不想。
“你究竟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还是根本就不想道歉。或者说,不想跟我道歉?”闻楚航一直低着头,闻言抬头看着叶常青的脸。叶常青究竟有多难过,多生气,才能闭上眼睛问他,都不想看见他?
闻楚航拉住叶常青的手:“我......”沉默半晌,才下定决心似的,“我不该,不告诉你就缺席你的生日会。”
叶常青闭着眼笑了,是那么悲伤的笑容。那笑容直接烙在了闻楚航心里,挥之不去。一向活泼开朗的常青,原来也会有这么难过的一面。
闻楚航的手被狠狠地甩开了:“你竟然还在认为我是因为你没来我的生日会而生气?”
他既有正当理由,叶常青又怎么会怪他。她生气的,不过是闻楚航怀疑她,仅此而已。
“你听好了,我生气的从来都不是你没出现,而是你竟然怀疑我。”叶常青顿了顿,一字一句的重复,“闻楚航,你怀疑我。”他和苗淼玩暧昧她都还没说什么,现在他还反过来怀疑自己。
被自己的心上人怀疑,那种感觉很糟糕,也很无力。毫无疑问,就像被自己深爱的,信任的人捅了一刀,却还不敢相信一样。
闻楚航愣了,他从没想到叶常青是因为这个生他的气。可那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啊。站在他身边的,一直都是叶常青,又何来不相信她之说呢?
他只能看着叶常青转身离开,听见她说:“闻楚航,你真让我难过。”
非常平淡的语气,却像扎在了他心里。比起叶常青对他发火,用高高在上的、得理不饶人的态度对他,跟他说“你真让我失望”,刚才那句话更让闻楚航心中一颤。
......
此后至少一个星期,叶常青都很少跟闻楚航说话,就像他这个人不存在一样。不论闻楚航是如何抽出时间来陪她哄她,甚至隔三差五就跑到学校来找她,她都不为所动。
闻楚航越是这样,叶常青就越生气。平时叫他来陪陪自己,一直推说忙,没空;如今看她生气,反倒是有时间了,也不忙了,三天两头就过来。
至于闻楚航,什么骄傲,他也不在乎了,哄好叶常青才是要紧。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哄叶常青,究竟是因为叶常青生他的气,还是只是为了哄她而哄她。
他现在还没意识到,他离不开叶常青。
今天,闻楚航下午没有课,他又来找叶常青。他站在叶常青寝室楼下面等,老远的,就看见叶常青来了。
她身边没有刘文婉,反倒多了一个田萧彦。她笑的那样明媚,闻楚航一时滞了,这样的笑容他很久都没看过了。
叶常青放学之后,和小婉一起下楼。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格外冷。明明天气已经开始变暖了呀!“小婉,等下我们去买热奶茶吧。”
“好啊。”两人手挽手下楼,处于青春妙龄的女孩子,怎么都是好看的。
才出了门口就看见田萧彦,一手拎着三杯热奶茶。看见她们就招呼她们过来:“今天冷,我买了奶茶给你们。小婉的是七分糖。”刘文婉笑着接过:“谢谢,我就喜欢甜一点的。”
田萧彦又将另一杯递给叶常青:“常青的,少糖少奶。”叶常青笑着接过,没说话。她又想起闻楚航怀疑她那事,以至于总是感觉像无法面对田萧彦似的。“借走常青一会儿?”田萧彦笑着开口了。
“没问题,我有奶茶就可以啦!”刘文婉笑呵呵的,附着在叶常青耳边道,“之前有闻楚航,后面有田萧彦。这种事我是轮不上咯。”
叶常青气鼓鼓的看着刘文婉跑远,田萧彦看见,愈发想上去捏一捏,但他还是忍住了。
两人捧着奶茶往回走,田萧彦等她喝了几口奶茶才说:“过几天在系里有羽毛球比赛,你也来参加好不好?”
叶常青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不行的,不过,你要是去的话,肯定没问题的。我还是算了吧,几次打球还都是你让着我的呢。”田萧彦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那,你去看比赛总可以了吧?叫上小婉也去。”叶常青重重的点头说好。见她答应,田萧彦也微微笑起来。
于是闻楚航看见的,就是叶常青明媚、阳光的笑容。
叶常青远远地就看见了——闻楚航站在楼底下。她纵然是近视,可她那么喜欢闻楚航,怎么会认不出来他的身影。她站住了,不肯往前多走一步,直愣愣的看着闻楚航。
见她愣神,田萧彦顺着她的眼光跟过去看,也看见了闻楚航的身影。两个人就这么望着,眼里再也没了其他。田萧彦虽然站在叶常青身边,但更像一个外人。
他跟叶常青说了一下,就悄悄离开了。
叶常青硬着头皮走过去,她不知道闻楚航等了多久,想开口问问他,可话一出口:“你又有空来了?”
这种咄咄逼人,毫不相让的伤人语气,连她自己都惊了。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明明,明明不是想用这种语气的啊!
她低下头,不再说话。闻楚航也有点不自在,吭哧了半天才说:“我,我给你带了点你喜欢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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