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未来了11
“你妈没教过你什么叫礼义廉耻吗?!”
女人见了江栗,一眼就认出了他,带着积蓄了许久的怨气猛冲到了江栗面前,当着病房里江栗妈妈的面前,扯着他的头发,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啪地干净利落,动静惹来了不少的关注,甚至还有住院走廊里过去的人,都驻足在外打量着里面。
江母被忽然的动静吓醒了,看见自己儿子挨打,连忙护了上去,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问:“怎么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那女人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江母,恶声恶气地冲道:“怎了?问你儿子啊!问你儿子怎么有娘生没娘养,养出个喜欢拆散别人婚姻的男小三啊!”
江母明白是陆伏曜的妻子找上门了,这种事注定是会发生的。
江家理亏,江母低了头,低声下气地和女人说:“对不起,是我管教无能,真的很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以后?现在就把我老公迷得非得离婚不可!”
江栗自然的跪到了地上,自从他出狱起,他就不再是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了,他跪了无数次,跪过许多人,自尊被他碾进了土里。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结了婚,我不是故意的,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江栗跪在甚至连名字都不清楚的女人面前,低声向他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我老公要跟我离婚,不都是因为你吗?!”
女人揪起江栗的头发,暴躁地在他脸上抓去一道血痕,紧跟着又是一巴掌。
“真不知道你给他下了什么药,我查了他的账户,他今天刚给你转了二百万。他七年赚来的钱都给了我,他偷偷攒二百万可不容易,还全都给了你,你是什么狐狸精转世,能把他迷得这么晕头转向啊?”
女人揪起了江栗的耳朵,做了美甲的精致手指恨不得掐穿江栗的耳朵,隔着厚厚的甲片都能看到底下红得流血的耳朵软肉。
护士听到这边的叫骂声,赶过来时也不敢贸然上前,只能大喊:“快快,快去请保安来,这里有人闹事。”
听到“闹事”二字,女人才忽然醒过神,自己好像做得有些太歇斯底里了。
她赶紧松开了掐住江栗的手,低头整理好自己的呼吸,又象征性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中又透着怨恨,无声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江栗。
不用等保安来,这里的战火就先一步哑火,但却依旧暗流涌动。
幸好陆伏曜也跟来了他进门的下一刻, 反手把门关上后,又跟靠门病床的老人的家人给钱道歉后,才赶到江栗身边,然后拉上了病床与病床之间的帘子。
气氛寂静的有些诡异,一点声音没有,就连呼吸声都是那么微弱。
江母倒在床上,扭头看向墙边,无声地哭泣。
江栗对着陆伏曜的妻子,跪在地上,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磕头认错。
陆伏曜见了以后,立马把江栗从地上拉了起来。
可江栗抬头见了他,第一眼是诧异,第二眼就变为了疏远。
“黄慕思,你来找他麻烦做什么?”
陆伏曜挡在了江栗和他妻子之间,皱着眉头质问她。“你认识我的第一天,我就和你说了,我有爱人的。”
“是,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女人见了陆伏曜,立马委屈地直掉眼泪,指着江栗低喃道:“可是我们结婚了,他才是那个小三。”
陆伏曜盯着黄慕思,平静地说:“倒不如说,你才是那个第三者。”
黄慕思的眼泪刚落下,就被她用手猛地擦去,掌心攥着泪珠,不甘心地反问:“那你和我领证结婚那天怎么不说这种话啊?!”
陆伏曜就是在等她这句话,背过手握住江栗冰冷的手,“领证结婚那天我就和你说了的,是你不听,反倒威胁我。
和你在一起的每天,我都在强调江栗的存在,我也字字句句告诉过你,我和江栗之间发生了什么,非但没能让你对我们有丝毫怜悯,反倒让你更加很江栗了”
黄慕思的眼泪越来越少,一滴、一滴如同吊针药瓶里的水滴般,缓慢地点滴下落。
“可我爱你啊,我爱了你七年啊……”
黄慕思走向陆伏曜,从身前伸手打算抱他,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退后躲掉。
陆伏曜揉了揉眉眼间,疲惫地浅声劝道:“你也应该很清楚,我对你的感情全是利用,我是彻头彻尾的烂人,我根本不值得你为我这么痴情。”
“不不——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黄慕思对陆伏曜是一见钟情,后来得知他凄惨的身世,资助帮助他的时候又产生了自我伟大的感觉,加上在国外陆伏曜把她当恩人看待,事事亲力亲为,细心照顾陪伴她,同时陆伏曜的能力又远超其他人。
在认识陆伏曜的时候,黄家的资产还只有现在的一丁点,几乎是陆伏曜一手把黄家扶持到千亿身家的。
这么完美,只是心里有其他人的男人,黄慕思可不舍得放手。
陆伏曜已经被她纠缠的焦头烂额了,回国的第一时间就马上跟民政局申请离婚。
但是豪门夫妻离婚并不容易,首先要让财务来做共同财产分割,好不容易等财产分割好后,只要黄慕思提出对财产分割有意见,那么这次离婚申请就要打回重来。
只要黄慕思不想离,陆伏曜这辈子都得和她绑一个户口本上。
陆伏曜吃力地揉了揉额角,无奈地质问她:“和你结婚,你家的股份我一分没要,赚来的钱都在你那,我的身份证、护照甚至连银行卡都锁在你那,我身为执行总裁和公司签的合同也和卖身合同差不多,我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我给你家赚的钱还不够偿还这份恩情吗?”
黄慕思憋了一口气,用力地吼了出来质问他:“……感情能偿还的吗?!”
陆伏曜不想说话了,叹了口气道:“……唉,你放心,这个婚我一定会离的,离婚官司我也会一直打下去。”
江栗听着听着,感觉自己好像也没做小三……
陆伏曜和黄慕思的离婚官司打了两年,分居了两年,他们的夫妻关系早就不坐实了,如果是普通夫妻他们的离婚证早就下来了。
有了这层逻辑后,江栗的底气就上来了。
江栗忽然出了声,指着门外道:“出去。”
黄慕思以为江栗和陆伏曜一起对抗自己,谁料下一秒,江米抓着陆伏曜的肩膀把他往外推。
“出去,你给我出去,滚出去。”江栗的声音说的不大,刚刚好就他们仨能听到,音调起伏也不大,听上去是命令人而非大喊大叫。
黄慕思诧异了,她没想到江栗会选择让陆伏曜出去。
更让黄慕思没想到的是,前一秒还那么能说会道的陆伏曜,竟然什么也没表示,一边道歉一边往外走“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我听话出去。”
江栗深吸一口气,把目光放回黄慕思身上。
黄慕思早就失了进门时的傲慢无礼,被陆伏曜说破了那些卑劣行为,她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甚至黄慕思都等着江栗报复性的一巴掌,好让她哭着出去找陆伏曜诉苦。
结果江栗只是喊她的名字,扬起下巴冲病房大门比了比,叹气道:“你也出去,你们两个疯子出去争去,我和陆伏曜以后都不可能,至于你,你自己去和他掰扯不清。”
黄慕思心里一咯噔,诧异道:“你……你什么都不说吗?”
江栗拉开了床帘,发现 隔壁床的家属全都兴致勃勃地在一旁偷听。
江栗脸上的伤衬得他很是狼狈,可江栗却坦坦荡荡地扫了一圈他们,又平静地念道:“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想管你们有没有离婚,也不在意陆伏曜是不是真的为你所胁迫才和你在一起,更不想知道你有多深爱陆伏曜。”
后来陆伏曜和黄慕思都走了,江母也走了。
这一出闹剧后,江母是活生生被气死在病床上的。
临终前,江母握着江栗的手,一字一句虚弱地嘱托道:“把我葬在你父亲的身边,记住,你父亲的死和陆伏曜有关,千万……千万不要原谅他。”
但其实江栗清楚,父亲的死,更主要是他的不孝,陆伏曜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什么丧礼都没办,推进火葬场,过了一会拿着一小罐骨灰,转头就葬到了地下。
在父母的墓碑的边上,还立着一个名为江栗的墓碑。
那是以前陆伏曜以为江栗死了,为他而立的。
江栗一连好几天,都待在墓地边,就连晚上困了,也不舍的走,干脆就睡在墓碑边的硬水泥上了。
醒来后,江栗却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件熟悉的外套,虽然地板还是水泥地,但没那么冷了。
陆伏曜正蹲在一边看他睡觉,这次没穿西装,倒是和江栗第一次见他送外卖时的打扮相似。
陆伏曜连车带着西装都还给了黄慕思,只能临时去买身地摊货穿着。
见江栗醒了,陆伏曜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深红色的小本,笑着炫耀:“我又去提交了离婚申请,这次我选择不做财产分割,自愿放弃一切,离婚证很快就下来了。”
陆伏曜又变回了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但江栗却把身上的外套还给了陆伏曜。
大家都是重新开始,谁稀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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