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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人捡回家的傻狗竟是头疯狼2


违抗圣旨、逃婚、私奔,老实了一辈子的陆霍,  为了江栗,把他一辈子的叛逆都使了出来。  他擅自逃离浩浩荡荡的娶亲大队,  计划一个人闯进缙王府要带着别人的王妃,去私奔结婚。

        “栗子小傻子你在这里吗你在的话可以回我一句吗  "    缙王府里鸦雀无声,早已人去楼空,一丝人气都找不到。

        “栗子!没事了!你瞧我穿的,我是来娶你的!”陆霍下了马,着急地往江栗生活的王妃院里狂奔。今日是如春的第一天,积雪已经消融了一部分,  院子里的绿意冒了头,风一吹抖落了更多的白  不安地在风中发颤。

        “栗子栗子!你在吗别躲着我一一我知错了,  我干不该万不该和陆缙云赌气害了你,是我客了”  陆霍的声音越说越大,可他喊不来江栗的回应,  院子里只剩风过树梢的婆娑声,  与几声战栗飞过的鸦雀之声。

        “对不起”等到陆霍的仆从们匆匆忙忙追上来的时候,  他已经出了陆缙云的府邸。  陆霍神色黯淡地坐在马背上,任马儿在原地踏步晃悠,  他的两只手腾不出来捏住缰绳,  只顾得上抱住怀中那身他和江粟初见时他穿的衣服。

        “王爷!接亲的队伍都等着您呢!误了好时辰可使不得!”  侍卫走到马匹身边,牵着缰绳往接亲的方向走去,  两步一回头看眼陆霍,生怕他失魂落魄地从马上跌下来。

        “知道您不想娶,可这是皇上的指婚,您没得选。”陆霍长叹一口气,没回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衣服,  生怕风一吹就要把它带走。  侍卫心里也不好受,赶忙劝道:  您把这身衣服放进轿子里,就当是娶了他。”  陆霍的眼睛终于有了一点光,可当侍卫伸手来接衣服的时候,  却被陆霍躲开了,“本王亲自去放,你别碰。  衣服被陆霍亲自放进了喜轿中,他特意选的衣裳,  甚至都没有选红色,以初见的颜色,  去了他一个心结。接亲的队伍把路上堵得死死的,除了他们的车马,  准人都不许走过这条街。6210510424  大路与小路的路口处也挤满了人,  纷纷伸脖子去围观这一场盛大的婚礼。  从陆王府到丞相府,一路上的红色没断过,  烟花爆竹在队伍后方不间断的响,  噼噼啪啪啪的烧起了大堆的烟雾,让人双眼蒙了尘看不清人;唢呐鼓声敲敲打打,  使劲地奏着高昂的喜乐。  陆霍的目光始终落在喜轿上,他一路上都在骗自己对他仍是忠贞的。”但又能骗得了谁呢。就在快到丞相府的前一个路口处,  忽然冲进了一大批装备精良的骑兵,  他们骑着马拦在了接亲的队伍前。

        “你们瞎了狗眼,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陆王爷的接亲队伍也是你们能冲撞的  可仔细了你们的脑袋!”领头的大太监尖着嗓子大骂,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拿着剑塞进了嘴巴里,  被割了满嘴的血,话也说不出来了。  陆缙云收回剑,用手帕小心地擦干净了剑上的血,  阴郁地低声命令:“都给本王跪下,不许作声。”  陆缙云已经割了一个人的舌头,  所有人都相信他还敢割第二个、第三个,  此话一出宽敞的行车大道上,瞬间静了下来,像是没有活人存在般的毫无声息。人都跪在地上,不敢呼吸,紧绷着肌肉,  生怕那把剑落到自己脖子上。

        “说话吧。”陆缙云突兀地出了声。这时大家才注意到他怀中还坐着个人,  正是引起陆王爷和缙王爷不睦的傻子。  江栗难以置信地望着队列中的陆霍,  他的眼眶通红显然已经哭过了,“夫君  你要娶别人了吗”当陆霍与他对视的瞬间,  好不容易被陆缙云哄好的眼泪,马上又淌了出来,  弄得眼睛乱糟糟的,  风霜与眼泪和睫毛搅在一起打架

        “当然没有。”陆霍应声拒绝。陆缙云搂住江栗的腰,以防他过于激动摔下马,  江栗看不见他的表情到底有多难看,  但反正是已经吓得周围人的脑袋更低了。

        “可你分-就是要去娶亲,你不要我了,  我没有夫君了”  江栗哭得动情,眼泪就像是被大阳融化的冰雪,  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大阳一直照,他便一直哭。

        “我没有!  轿子里坐的是你的衣服,  是你我初遇时你穿的那身衣裳!  倘若不信我可打开给你看。”

        可我就在这,方才喊你也不听,  你身边那么,多人我又追不到你跟前去,你一直往前走,  就像不要我了一样江栗说着就情绪激动地要从马上跳下,  江栗从未学过下马,这样直直地摔下去,  这本就不灵光的脑袋肯定又要病情加重。陆缙云第一反应就是用手去拦着,  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却惹恼了江栗。  江栗转过身,咬着牙攥着拳头打在他的肩膀上,  “你别碰我!我不喜欢你!”  陆缙云一动不动,江栗就伸手去掐他的手臂,  就和从前他在缙王府受过的虐待手法一模一样。

        “你对我一点也不好,你不是我的夫君,我要我的夫君,  我要我的夫君抱我!”江栗哭得越来越大声了,  说话声里带了浓重的抽咽,仿佛随时都要因为一口气没喘过来晕倒。

        “陆缙云你别伤他。”陆霍也赶忙呵斥。陆缙云一哽,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  才低头去哄江栗:“我送你过去。”  陆缙云此刻只觉得自己委屈,娶亲的队伍是他帮忙打断的,  江栗也是他忍痛带过来的让他们相见的,就连这一  一刻抱着江栗,也仅仅是处于担心他的身体。起码这时的他,对江栗没有任何坏心眼。但他的温柔仅对江栗,陆缙云一抬头,  就扯起嘴角,蔑了陆霍一眼,  又嗤地一声不屑地扫了眼底下跪着的人,  把才冒头的议论声又压了回去。

        “我可没想让给你,是他哭的太惨,非要找你,  不然哪轮得到你。”陆缙云咬牙切齿地拽着缰绳让马匹稳稳地踏步到陆霍身旁,扶着江栗把他稳妥的送到陆霍手中。当陆霍伸手接过江栗的瞬间,陆缙云侧过头,  像是牙疼了,疼得恨不得把牙齿咬断,  左边咬完了咬右边,脸上看着在猛使劲,其实手上生怕重了力气又要惹江栗不开心。

        “好好待他,今天本王这三千精兵就跟你队伍后面,  看谁敢拦你。”  陆缙云拽住缰绳调转了方向,深吸一口气,  看似放下了般走回了他的队伍中。  但陆缙云的肩膀始终紧绷,他的目光无法从江栗身上移开,  他忽然感觉掌心一阵刺痛,他低头看了一眼,  他因为太用力去攥缰绳掌心早就被磨得血肉模糊了。江栗坐进了陆霍的怀中,他还感觉有些不真实,  赶忙伸手摸了摸陆霍的脸。

        “夫君”江栗小心翼翼地唤道。江栗怯懦地抬眸,打量着陆霍身上的角角落落,  忽地咬唇笑了笑,小声夸:“夫君穿红色,很好看,  很暖和。”陆霍搂着江栗的腰,同样调转了方向,  向来的地方走去,  同时身边的人在陆缙云的施压下,不敢有异议。

        “声音都哪去了本王叫你们哑巴,不是叫你们装死。”陆缙云在队伍最后方冷不丁开了嗓,  三千双冷冰冰地目光监视着前方的奴才们,  有贺喜声同时响了起来。道上热闹的仿若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好似都在为陆霍接到了新娘子高兴。  但至于他们的贺喜是真是假,陆缙云就不关心了,  反正他的贺喜肯定是假的。

        “对不起,没准备你的喜服,  我以为你和陆缙云已经离开了这里。”  陆霍的声音一顿,他看见了一朵探出枝头,  仍没凋零傲然开放的艳红梅花。陆霍摘下梅花,戴在了江栗的发髻上,“这也是红的,  给你戴着。”  江栗眼睛睁圆了,干净的笑着,虽然眼里还有泪水,  但都不悲伤了。

        “夫君,夫君!”江栗震声大喊,  他的聒噪因为兴奋冲上了舌尖,  他也指着陆霍胸前戴着的红花,大嚷起来:“夫君!  夫君也有花花!夫君的花花好看!!!”忽然,江栗转头去找陆缙云,江栗刚想说话,  声音就卡住了,卡了好一会那个称谓最后都没能说出来。  江栗指着自己和陆霍身上的红花,陆缙云换了只手拽缰绳,慢悠悠地跟在江栗的身后。面对江栗熟悉又陌生的态度,他也多做声,只是望着他,  向他点头附和:“嗯,瞧着了,好看。”  江栗也冲他笑笑,笑得仿若他放下了他们之间的芥蒂。陆王府屋檐上的积雪融化得露出了底下深色的砖瓦,水滴啪嗒一下,落在了江栗发髻的红梅上。  江栗抬手摘下脆弱的红梅,捧在掌心中,  下一秒就送到了陆霍眼前,大叫一声:“夫君!”  至于陆缙云,江栗还记得他这位夫君。可陆缙云这辈子都只能像陆霍娶亲那日,毫无身份的,  远远地守望在江栗身后。  比忘掉更令人伤心的是一一记得,但不会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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