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不要忍，要杀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阵阵熬叫声中，御医们忙得满头大汗，身上冷汗直流，连衣服都湿透了。
听说胎儿保不住，皇帝大怒，厉声呵斥：
“废物废物！朕养你们这些废物何用？拖出去，全都给朕。。。。。。”
砍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沈延舟急忙道：
“皇上，此事不能怪御医，孕妇吃了绝子药，能活下来那都是御医们的功劳，保不住胎儿很正常，希望皇上不要为难御医。”
孕妇？绝子药？
众人恍然大悟。
难怪玉芙蓉这般嚣张，原来是怀孕了。
在怀孕期间吃下绝子药，保不住胎儿太正常了。
绝子药，就算是正常人服用，也要去掉一层皮。
孕妇服下绝子药，能活下来已是奇迹。
宣文帝虎目圆睁，一脸凶狠地道：
“是谁？敢在琼林宴中下这样的药？朕要诛他九族！将那人抓来碎尸万段！”
说完，他猛地想起，沈延舟医术高明，于是他急忙道：
“沈爱卿，你快想想办法，保住朕尚未出世的小皇子。这个小皇子可是我大祁未来的希望。张天师说了，他将一统天下，什么大历国北苍国，最后都将成为我大祁的疆土。”
拓跋樾长身玉立，静静地站在外围。
帝王和玉芙蓉身边全都是人，拓跋樾什么也看不见，也不想看见。
然而，人再多，受阻的也只是视野，拓跋樾的听觉并非因为人多而受到任何阻碍。
帝王的话，一字不漏全都进了他耳中。
暮春时节的风，明明是暖的，可是吹在他身上，他却觉得冰冷刺骨。
他是祁国太子，如果玉芙蓉的孩子将统一天下，令四海臣服，那他算什么？
废太子吗？
历史上，有几个废太子能正常死亡的？
张天师随便放个屁，他就可以不顾原配和嫡子的死活，实在令人心寒。
拓跋樾默默地站立风中，袖中双拳紧握，强忍心中怒火。
婳儿说，不要忍，要杀。
婳儿还说，但在自己的能力还不足以消灭敌人时，只能暂且忍耐。忍，是为了不忍。
婳儿又说，如今朝堂，三权鼎立：一是皇帝，二是恭王，三，则是身为太子的他。他现在能做的，是一点一点拔除恭王爪牙，不能直接跟皇帝对上，否则恭王就会在背后捅他一刀，到那时，他被皇帝和恭王联合起来对付，后果不堪设想。
婳儿还给他讲了很多历史故事。
是他从来都不曾听说过的。
比如：越王勾践卧薪尝胆。
再比如：清朝末年慈禧光绪袁世凯之间的权力斗争。
那些故事一个比一个精彩，他经常听得入迷。
他曾问过婳儿，这么精彩的故事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婳儿说，那都是野史，是她行医时道听途说得来的。
拓跋樾不知道的是，其实苏婳讲的那些才是真实历史。
真正的野史，反而是这个真真切切存在的时空。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这片时空，在历史上并不存在，可不就是野史么？
关于这一点，苏婳的理解是：
她在二十一世纪去世后，魂魄进入了宇宙间的一个平行世界或者是时空缝隙，所以这里的一切，历史书上并不存在。
“皇上，臣刚才已经给玉美人诊过脉了，如果臣能救这个胎儿，臣早就救了，绝子药一旦服下，便再无救治的可能了，请恕臣无能！”
沈延舟不亢不卑地道。
救不了？
宣文帝勃然大怒：
“沈延舟，你是不想救还是真的救不了？”
沈延舟道：“臣只是略懂医术，并非神仙，孕妇服下绝子药，乃是死局，臣无能为力。”
皇帝目露凶光，看向沈延舟的眼神就像看杀子仇人一般：
“好个无能为力！沈延舟，今日玉美人腹中胎儿要是保不住，朕。。。。。。”
“皇上息怒，沈大人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绝子药确实是无人能救，这事不能怪沈大人。”
兵部尚书急忙进言。
无人能救？不会的！
皇帝急忙道：“快去把苏婳找来！”
御林军领命，快马加鞭寻找苏婳去了。
皇帝一脸心疼地望着玉芙蓉的肚子，后悔极了。
玉美人肚子里的，可是能统一天下的霸主啊！
早知会有这样的变故，他不应该把苏婳赶走的。
如果苏婳在这里，肯定能救这个孩子。
然而，还没等苏婳赶到，玉美人肚子里的孩子，就彻底没了。
玉美人哭得死去活来。
琼林苑是有寝宫的，御医建议她回寝宫休息，玉美人死活不答应。
吃了绝子药，她不但失去了这个孩子，将来也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在玉芙蓉看来，女人没了生育能力，跟死人有什么两样？
她的希望全毁了。
前一刻她还幻想着有朝一日登上后位，母仪天下，风光无限，然而下一刻，她竟置身地狱。
她想要更多，最后却连最基本的也失去了。
没了生育能力，她这枚棋子，也就成了废子。
这一切，都是沈皇后害的！
绝子药，肯定是她命人放的！
刑部很快便介入了调查。
玉芙蓉最后吃的那道菜，是红烧鲫鱼，里面含有绝子药，绝子药的浓度极大，哪怕只吃一口，也足以毁胎。
御膳房的人很快便被一一查问。
在层层剥丝的盘问下，最后，一个叫梅香的烧火丫头顶不住那窒息的压力，终于招供。
她承认，绝子药是她偷偷放进鲫鱼里的。
皇帝一脚将她踹倒在地，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气急败坏地质问：“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声音很是抓狂，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那可是能统一天下的霸主啊！
对宣文帝来说，可不就是等于失去了全世界吗？
梅香吓得瑟瑟发抖。
她从地上爬起，膝行着跪到帝王面前。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颜色，不停地颤抖着，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只不过是在里面加了点浓度极低的红花，红烧鲫鱼的酱油味葱香蒜味都极重，足以盖住红花的气味。
无论是银针试毒还是太监试毒，都不会察觉到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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