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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火把将京城的大街小巷照得通明,几道黑影从阴影处掠过,闪入宣德街上点墨轩铺子一侧胡同里的暗门。

        几人没有点灯,而是轻车熟路地摸着黑上了点墨轩二楼,一人来到卧房一侧的书架前,取下架上的几册厚厚的书籍,把手伸进空隙里,掀开暗盒的盖子,扭动墙壁上的八边形轮盘。

        墙壁之中传出机括转动的轻微响声。书架应声向两侧移动,墙壁上露出一扇窄门。几人无声无息地闪入窄门,墙壁旋即合上,书架恢复原位。

        火石相撞,有人点亮了烛灯。这是一间狭小的暗室,逼仄的空间里放了一张窄床,一张小桌,一个不大不小的漆黑柜子,墙上却挂满了兵刃,小桌上还陈列着一排细小又锋利的银镖,在昏黄的烛火下晃动出诡异的色泽,和方才官兵们从尸体喉间取下的暗器别无二致。

        刺客一把摘下蒙面黑布,正是白天刚刚和楚皓尘一起喝过酒的林墨。他快步走到受伤的刺客面前,蹲下来查看他的伤势:“怎么样?”

        那名受伤的刺客也摘下面巾,露出一张年轻的脸,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还好。”他咬着牙喘息着,汗水湿透了衣衫,“多亏阁主来得及时,不然……啊……”他骤然咬紧了苍白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林墨毫不含糊地把酒泼到了他的伤口上,洗尽了鲜血,露出了狰狞的伤口。“把药给我。”林墨一边动作麻利地按压伤口止血,一边向一旁伸手。

        那黑斗篷早就从柜子里取了药瓶,闻言递到林墨手里。他站在一旁,对另一名刺客吩咐:“你出去看看地上有没有血迹,清理一下,不要留下痕迹。”

        刺客躬身抱拳:“是,阁主。”

        被叫做“阁主”的男人摘下了斗篷帽子,桃花美目冷冰冰地垂着,看着林墨手上的动作。

        “你怎么来了?”林墨头也不抬地问。

        穆宁声线冷淡:“我要是不来,此刻你就不会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林墨手上动作顿了顿,忍不住骂了一声:“狗贼!谁能想到这老不死的东西如此惜命,居然在身边藏着这么多护卫!”

        “这次是我的失误,低估了那老贼。”穆宁倚在柜子旁,抱着双臂,纤长的眼睫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笑了一声,“你知道和你过招那人的来路么?”

        林墨想起那名武功高强的持刀人:“看他的招式……像是北疆的高手。我不太熟悉北疆的路数,若是和他打下去,未必能胜得了他。”

        “没错。”穆宁唇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大兴的丞相身边,居然会藏着北疆的高手,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可是我一开始并未注意到那人。”林墨迟疑道,“他的长相……也不似北疆人的模样。”

        “他戴了面具。”穆宁微微俯身,“你没听说过吗?就是那种用活人脸上剥下的面皮制成的面具。”

        林墨的手微微一抖,手下那名受伤的刺客不由得一声痛呼。

        “接下来怎么办?”林墨问。

        穆宁沉吟道:“今夜之事定会让那老贼防备更甚,以后恐怕难以直接动手了。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我们陪他慢慢玩。”

        他转身:“我回去了。这段时间京城可能会戒严,你们小心,先不要出城。”

        “哎。”林墨叫住他,“外面那么多官兵,你确定现在回去?”

        穆宁没有说话。

        “对了,你怎么出来的?”林墨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我担心你们办不成事,心想还是要过来看看,所以在酒里给他下了安神散。”

        林墨咋舌:“你……你在我的酒里给他下药?你可真会坑人。他人挺有意思的,我还想和他交个朋友呢,你这迷药下去,罪名全是我担着。”他回想了一下,“怪不得他走的时候神情不太对劲。啧,你真下得去手。”

        穆宁微微挑了下眉:“我为何要下不去手?”

        林墨一噎:“你们……我看他还挺喜欢你的。”

        “喜欢?”穆宁轻声一笑,“我们之间有名无实,才认识几天,谈何喜欢?不过是做做样子给旁人看罢了。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反正我不过是图这个身份而已,或许……是有些对不起他,但我心里只能容得下一件事,再也容不下其他。”

        “你还知道对不起人家?”林墨脸上似有嘲讽之色,“你把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绑上贼船,又把人家利用了个彻底,偏偏还要做出一往情深的样子。唉,薄情啊。”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摇摇头。

        穆宁斗篷之下的手指不由得攥紧了。他嘴角一勾,反讽道:“是,我薄情,你呢?处处留情。”

        “哎——”林墨腾一下子站起来,不满地打算反驳两句,却听见穆宁说。

        “若是以后他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定然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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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皓尘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听见窗户细微的响动,赶紧闭上了双眼,平复下呼吸。

        果不其然,黑暗中一阵悉悉簌簌的衣料摩擦声过后,有人摸上了楚皓尘的床。

        楚皓尘一阵悲哀:他的王府的守卫都是吃干饭的吗!居然让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身边都是这种猪队友,怪不得以前的楚浩宸那么容易被人陷害!

        穆宁俯身,借着微亮的月光端详楚皓尘毫无防备的睡颜,心底忽然涌出难得的愧疚。

        楚皓尘感觉有人在他的身侧,并且很有可能正在盯着自己,不由得毛骨悚然——任谁知道一个来路不明的、武功高强的、还会给自己下药的人就在自己床上,都不太可能淡定得下来。

        楚皓尘生怕自己绷不住,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我已经睡着了,我已经睡着了……

        突然,他被人拥在了怀里,被熟悉的气息罩了个满怀。他听见那人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还没等他做出任何防备,他背后的穴道就被猛地击中了。

        楚皓尘在心里哀嚎:你快戳死我了!

        他摸不准穆宁是什么意思,因此不敢放松表情管理,仅仅皱了一下眉头。楚皓尘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敌人折磨下宁死不屈的勇士,受尽酷刑依然不肯向特务吐露组织机密,可歌可泣,可敬可叹。

        结果他就听见穆宁疑惑的声音:“怎么回事?”

        然后又是毫不留情的一下子。

        楚皓尘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他内心狂吼:别戳了别戳了!我这就醒来!

        然后他从善如流地醒了过来,眼里满是疼出来的生理性泪水,还要装作双眼迷蒙地问:“怎么了?我怎么在床上?”

        把那句“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展现得淋漓尽致。

        穆宁抬手,轻轻揩掉楚皓尘眼角的泪珠:“王爷是不是做噩梦了?吓成这样。”

        楚皓尘看着他这副仿佛真的关心的模样,不禁气得发抖:虚伪!接着编!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

        他气到极点,又不禁悲从中来。

        楚皓尘翻过身来,面朝穆宁,垂着被泪水打湿的眼睫,声音发颤:“是,我刚才做噩梦了……我梦见你……你也背叛了我,一剑捅穿了我的心窝……我好疼,可是我到死都不愿相信你会害我。”

        既符合现实,又符合楚皓尘此时的心境,看起来合情合理,格外逼真。

        穆宁的心一抽。他伸手轻抚着楚皓尘的脊背,温声说:“当然不会,梦都是相反的。”

        楚皓尘闭了闭眼:“辰安,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心没肺,看上去无忧无虑的?”

        他顿了顿,声音哽咽:“你真觉得我什么都不在乎吗?我以为我是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的?我只是受够了那些阴谋算计,那些勾心斗角,我只是想安安稳稳地活着,宁可不争不抢做一个闲人……我受不了再一次被人背叛了。”

        楚皓尘说着别人的故事,内心想的却是自己独在异世,此生不知还能不能和亲人相见,周围群狼环伺,随时都有可能有性命之忧。于是情之所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滴落在枕头上。

        穆宁把楚皓尘揽在怀里,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头发,安抚着发抖的人:“不会的,我会陪着王爷……”

        楚皓尘演得真情实感,哭湿了穆宁的前襟,哭累了就顺势睡了过去,暂时不去管这张感情牌有没有打动人心,先在梦里会了周公,快快乐乐地坐谈三千大道。

        第二天醒过来,又是没心没肺的一只,让穆宁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出现了差错。

        一天之内,京城风云突变。先是瑞王康复,后是丞相遇刺,两道消息激起千层浪,牵动了各方的心。

        楚皓尘身为其中的一个主角,却丝毫没有身处漩涡之中的自觉。

        他像往常一样倚在床头,修长的两指捏着棋子,有以下没一下地敲着棋盘,支着耳朵听采薇他们聊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刺客。

        听着听着就禁不住瞥向坐在他对面的穆宁,然后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他身为21世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顷刻间取人性命的刺客躺在一张床上。

        一想到这人昨天杀人之后还抱了自己,楚皓尘整个人都不好了,满脑子都是五个大字:我不干净了。

        康福安把拜帖呈给他的时候,他还在戚戚惶惶地出神,康福安唤了他好几声,才把他的魂叫回来。

        “殿下。这是吏部侍郎王大人的拜帖。”

        楚皓尘接过烫金拜帖,大致扫了一眼。

        原主楚浩宸还是太子的时候颇得人心,在朝中有不少支持者。在原文中,楚浩宸重病初愈,就开始暗中联络他的旧势力,急急忙忙打算复仇。

        事情到了楚皓尘身上,他什么动作都没有,就有大臣把橄榄枝抛过来了。看来还是有人看好他这个废太子的。

        楚皓尘摩挲着拜帖的字迹,垂眸思索良久,最终把拜帖往棋盘上一丢,露出个坦然的笑容:“算了,你帮我回了吧,就说我大病初愈,暂时不便待客。替我谢谢王大人挂怀,就说本王心领了。”

        开什么玩笑。纵观历朝历代,能够重新上位的废太子寥寥无几,重复利用率甚至不如废轮胎、废报纸。小说里主角都有光环,能够轻轻松松吊打反派,可他楚皓尘何德何能?在你死我活的皇位之争里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他没把握能带着整个集团的人走向成功,也不想有人因为他无辜牺牲。

        楚皓尘不想沾染这些是是非非,怎奈事与愿违。一天还没过去,府上就收到了数封拜帖,有的是以前和原主关系好的大臣,有的是二皇子五皇子阵营来打探消息动向的,楚皓尘一时间分辨不清,也不想搭理他们,都叫康福安礼貌回绝了。

        傍晚时分,瑞王府来了客人。康福安拦不住,只能迈着碎步急匆匆地追在后面喊:“哎呦喂,我的少爷!我们殿下说了不见客!”

        “表哥不见那些闲人,连我也不见吗?”清亮的声音响起。

        身着墨色锦袍、头戴紫金冠的少年只有十四五的年纪,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他风风火火地穿过月亮门,来到瑞王府内院。

        他的身后缀着一个眉目如画的青衣小公子,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拉着他的手一步一个踉跄,不情不愿地往前走:“阿渊,你慢点,听我说!”

        戚无渊脚步一顿:“阿洵你今天怎么了?”

        于则洵抿抿嘴,伸着脖子朝瑞王府深处望了一眼,小声说:“瑞王殿下大病初愈,应当是身体不好,不便见客。我们贸然打扰不太好吧?”

        “嗐,那是我表哥!”戚无渊看着于则洵,忽然明白过来,“你不会是怕他吧?”

        于则洵低着头不说话。

        “你不会也信了那些传言吧!”戚无渊义愤填膺,“我表哥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成了凶神恶煞了?他打杀那些害他的人难道不对吗?难道要以德报怨,指望着敌人心生怜悯、手下留情吗?”

        于则洵还是不说话。

        戚无渊一把拉起他的手,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再说了,是于大人让你跟我来的,你这么聪明,不会看不出他的意思吧?”

        趁着两人拉扯的功夫,王府的下人早已把消息通报给了楚皓尘。

        楚皓尘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不用拦,让他们进来。”

        穆宁问:“戚大元帅的儿子?”

        楚皓尘寻思了一下:“嗯,我表弟,和我关系不错。他是我在京城里唯一一个亲人了。”当然,皇帝在楚皓尘眼中算不得亲人。

        戚无渊是淳德皇后戚氏的哥哥戚信芳的儿子。戚家人大多驻守边关,只有最年幼的戚无渊被皇帝留在了京城,美其名曰京城教育环境好,让孩子接受文化熏陶,实则是在京城为质,拴住戚家人的心。

        因此,戚无渊和楚浩宸最为亲近。楚浩宸伤残后,戚无渊曾咬牙切齿地发誓为楚浩宸报仇。只不过他年纪太小,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浩宸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不过你得做好准备。”楚皓尘对穆宁说,“他大概不会喜欢你。”

        穆宁看着楚皓尘。

        楚皓尘只好解释:“我母亲去世后,凤位归了现在的皇后。戚家人和皇后一直不对付,而我们是由皇后请旨赐婚,他大概会认为你是来羞辱我的。”

        “表哥!”楚皓尘老远就听见戚无渊在院子里喊。他按照记忆中小说里的描述,叫人备好戚无渊最喜欢的茶点。这可怜孩子还不知道他表哥已经呜呼哀哉了,楚皓尘觉得既然自己占了这个壳子,就应该替原主照顾好亲人。

        戚无渊闯进屋来,手里还拉着一个于则洵。他一见到楚皓尘,放开于则洵走到床边,惊喜道:“表哥你真的好了!”

        上次他来的时候,表哥还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地叮嘱他照顾好自己,眼看时日无多。他只能干着急,给父亲和祖父去了信,可边关战事吃紧,大人们分身乏术,根本顾不上京城这边。

        “你表哥我福大命大。”楚皓尘笑了笑,“这才多长时间没见,阿渊又长高了。”

        戚无渊挠挠头,表情泫然欲泣:“表哥你没事就好,可吓死我了。”他一转头看向穆宁,眼神立刻冷了下来,“你就是那个男妻?”

        楚皓尘差点把一口茶喷出来:老弟啊!你是嫌自己命长还是嫌你哥我命长?

        他一边庆幸自己给穆宁打了预防针,一边敲打这倒霉孩子:“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叫——”

        他本来想说叫嫂嫂,转念一想,穆宁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的称呼,于是到嘴边就成了:“叫辰安哥哥。”

        戚无渊不情不愿地叫了,穆宁答应下来,不经意间扫了楚皓尘一眼。

        楚皓尘看向的于则洵:“这位是——”

        于则洵连忙上前施礼:“请瑞王、瑞王妃安。学生于则洵,家父大理寺卿于思谦。”彬彬有礼的模样讨人喜欢,和方才扭扭捏捏的那个不似同一人。

        “我听说你病好了,想来看看你,阿洵听说了也很关心,我们放学就一起来了。”戚无渊心直口快,于则洵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楚皓尘记得今天回绝的客人里就有大理寺卿于思谦。这人应当是眼看直接拜访行不通,改叫儿子来打探情况了。

        楚皓尘笑着让两人坐了:“都坐吧。采萧,采薇,给他们上茶点。我也许久没和阿渊好好聊过了,今天就好好在一起玩一玩。”

        “表哥,你知道吗?北疆又来进犯了,还是他那个胡罕元帅。”戚无渊说,“爹爹和义兄驻守燕城,上次来信,说是已经交上战了。”

        楚皓尘心说,这我还真不知道。他自从穿越过来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耳不闻朝中事,能知道最新战况才怪。

        戚无渊倒是没等他回答:“哦,你病刚好,应该还没听说。上个月圣上派枢密使监军,带着援兵和粮草去了燕城。唉,我这几天总是心绪不宁的。你说我怎么就不能跟他们一起去燕城呢?”

        于则洵也不像刚开始那么拘谨了,在一旁接话:“阿渊这几日总是睡不好觉,上课打瞌睡,被夫子训斥了好几回,还打了手板。”

        戚无渊瞪他:“你怎么不叫我!?我跟你说夫子来了就把我叫起来。”

        于则洵小声说:“我推你了你不醒!”

        戚无渊:“你的力气不够大!”

        楚皓尘看着这吵吵嚷嚷的两小只,在心里暗自发笑:多么熟悉的配方!

        戚无渊发愁:“唉,我就想一走了之,偷偷去前线,省得在京城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干着急。”

        楚皓尘语重心长:“想都别想!你就老老实实待在京城,哪儿都不许去。你难道想让舅舅和祖父再多为你分心吗?你不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留在京城吧?”

        戚无渊托着腮:“我当然知道。我就是说说而已。”

        楚皓尘自己也是刚从这个年纪过来,深知青春期的孩子有多叛逆,他不放心,又叮嘱于则洵:“阿洵,你行事稳重,帮我盯着这小子,别让他惹事。”

        于则洵点头如啄米。

        “哎呀不说这个了。”戚无渊又想起一事,“表哥你知道吗?现在外面都说……”

        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还充满敌意地看了穆宁一眼,最后憋了个大红脸:“说你和他……和辰安哥哥,那个……”

        楚皓尘好奇:“什么?”

        于则洵拽拽戚无渊的衣服,附在他耳边:“你把那话本给王爷看一眼,他就知道了。”

        戚无渊磨蹭了半天,一咬牙从怀里掏出几本薄薄的册子,放到楚皓尘面前的矮桌上,然后火烧屁股一般跑回原位。

        楚皓尘定睛一看:《暖阁春》《私语时》《盛世娇妃传》。

        楚皓尘预感不妙。他翻开一看,又“哗”地扣上,不由得一阵窒息。

        不会吧,这才不到两天,他和穆宁的小话本就满天飞了吗?同人太太的创作效率未免也太高了!

        他一言难尽地抬头看着面前这两个做错事一样的少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看过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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