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巴蛇虎斩首
秘渡很清楚周原的情况。
笑话，让周原和那些亡命之徒角斗，不纯纯送人头吗。
于是，刚才一句话把周原卖了的秘渡紧急补救：
“骆老哥，先说好，来多少人我都可以上，但是我家少爷不会出手。”
秘渡一句话定义了自己忠心老仆和保镖的身份，可是刚刚他卖周原的时候表现得可是很有大哥风范，还需要圆回来：
“少爷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不过，既然少爷决定和您一路，还是对您交个底的好！”
秘渡看骆知命笑而不语，有点急了：
“贵族从不亲自下场！”
弥勒一样的骆知命总算有点动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贵族从不亲自下场.....有意思，可以！”
三人下到角斗场最底层，站在围墙外面，底层平台真的是硕大无朋，空地上分出五块区域，三人站在一号场，隔着围栏向里看。
刚刚说话的时间，已经打完三场，现在围墙里面是第四场，十二个有武器没防具的壮汉角斗一头老虎，有意思的是老虎头上长着一只骨质的角。
现在赔率高的离谱，即使对面是十二个有刀枪剑棍的壮汉，看好的人也很少，因为这头异化的老虎从昨天晚上来到这里已经咬死八十多人。
擂台主不允许老虎吃饱，老虎一直持续在嗜血状态，这十二个人处境堪忧。
但是这些人居然全部是自愿的，因为如果赢了，那么擂台提供的钱和赌盘上的钱将会让他们在来龙城这个销金窟过上很长时间的疯狂生活。
这些人在赌，赌骨角老虎精疲力竭。
铁笼打开，骨角老虎盯着前面的人类低吼，它太饿了，自从这些人把他抓住之后，这些人就没让它吃饱过，它只知道杀戮才能换回几斤生肉。
十二个人结成像口袋一样的椭圆，只要老虎进入口袋，矛，剑，枪就会刺入它的身体，那时候胜利的天平就会倒向疯狂的人们。
现在形势明朗，谁先出手，谁就劣势！
双方绕圈对峙着。
骨角老虎知道现在应该忍耐然后发出致命一击，但饥饿的鞭笞太疼了，它的胃像吞火炭一样灼痛。
它率先冲向十二个人结成的口袋圆阵！
老虎冲过来的一瞬间，人群中的持锤者已高举铁锤，打算敲断骨角。枪矛待动，时机具备。
变故突生！
已经进入口袋的老虎一转脖颈，以惊人的弹跳力从持锤者头顶跳出了包围。
它在半空中转身！猫科动物的天赋！
随着老虎身体落下，成人手指长的虎牙恰好落在持矛者的后脖颈上，宿命已定！
骨角老虎在半空中完成平角转体袭杀，角动量完美守恒。
温热的红血没有抚平肠胃的灼痛，而是彻底引燃了杀戮的本能。
骨角老虎在撕开裂口的口袋阵里扑杀，完成一次次超越人类想象的精准袭杀。
角斗场围墙外的赌徒红着眼看这道黄色的流体或伸长，或蜷缩，杀人于行云流水间。
它是杀戮的艺术，它是一切暴力美学的总和。
“吼！”
这次是赌徒们在为老虎呐喊，它第七次为相信它的人带来黄金。
“怎么样？”
骆知命看着秘渡问道。
“还不错，这小东西挺有脑子，很会整活。”
秘渡抱着手臂，对着笼子里的骨角老虎评头论足。
骆知命跟着笑道：
“如果你和那十二个人一起，赢得几率多大？”
秘渡摇摇头，对着骆知命伸出一根手指。
骆知命皱了皱眉，有点不确定：“一成？”
秘渡又摇头，骆知命改口：“那就是十成？”
秘渡笑道：
“哈哈哈，何须十二人，一人足矣。”
骆知命眼睛一亮：“一人？”
秘渡很有高手风范地点头：“一人！”
周原倒是对秘渡很有信心，这可是在熊瞎子老窝里斩熊的男人！
秘渡自己提出要和骨角老虎比划比划，骆知命当然欣然同意，并且关切地告诉秘渡，在和骨角老虎这中东西战斗的时候，如果发生危险要快点逃，因为他们来不及救援。
秘渡把布条缠在自己的小臂上，挥挥拳头对骆知命说：
“安心啦，骆老哥，看我神威。”
他不知道骆知命看中了他们什么，但他明白一个道理，没人会拒绝强有力的伙伴。
或许搭上骆知命这艘巨舟，自己才能更顺利地找到‘它’，现在到他向骆知命崭露力量的时候了。
在秘渡想象中应该是天空一声惊雷，秘少爷闪亮登场。
可惜现在来龙城没什么动静，天空没有惊雷，秘少爷我摸黑也得登场。
台下赌徒看这一盘竟然是一个人对决骨角老虎，赔率再次上涨。
但还是有人压秘渡赢，他们赌秘渡是使长剑的高手。
长剑不比普通的剑灵活，沉且难度大，用长剑的人不是高手就是不懂剑的外行。
角斗场上。
刚进食休息一会儿的骨角老虎被再次放了出来，带着被人打扰的怒气。
接连战斗的老虎没有轻敌，绕着秘渡转圈，它一次次活下来不仅是实力强大更是谨小慎微的丛林经验的作用。
它寻找着秘渡的疏忽，企图一击必杀这个持剑的人类。
这次是秘渡先手，倒提‘阎浮世巴蛇平杀’冲向骨角老虎。
老虎的虎爪全部从肉垫里伸出来，刺啦啦的扣在石板上，很明显，它正在蓄力，骨角老虎坚硬的颅骨甚至可以让它正面撞死敌人。
距离老虎还有六七米的时候秘渡悍然出剑，长剑在前方划出半圆，
空的！
秘渡借旋转的巧劲向后拧转腰身，巴蛇杀立劈而下，他感觉到自己的剑划过了什么，空中坠落下一串血珠。
秘渡从一开始就没有看清老虎身影，他是凭借感觉出剑的。和这样的东西战斗，眼睛太慢，要剑随心动。
真正的剑者有着扎根灵魂的感知力！
平斩！直刺！借力后退！
秘渡退出十米开外，才看清骨角老虎的样子，老虎前爪被划出几可见骨的伤痕，但空中的血珠是来自虎头，一条裂缝几乎立劈了虎头，鲜血现在才汩汩而出。
虎胸腔只破皮毛。
几乎是一瞬间，秘渡出四剑，中三，空一。
秘渡又重复了刚刚的第一次冲杀，他速度太快，地上扬起一圈圈灰尘，身随剑动，又是一个漂亮的剑弧，身体也随之旋转。
但这次，原本该竖劈的时候，他却紧腰屈腿，身子一伸一缩之间，已然跃上半空，右手持剑上扬，身体在这一刻完全打开。
“嘭”“嘭”“嘭”
落地三响，虎头，虎身，一人！
‘阎浮世巴蛇平杀’在空中完成斩首！
出鞘走剑，斩首落地，不过二息矣。
那样的斩首剑太惊艳，太利落，擂台经理人一时忘了报结果。
台下一阵沉静过后爆发了躁动，到处都是掌声和吼叫。
强者为尊的来龙城角斗场，癫狂的人们把大把的钱和衣服扔向秘渡，太疯狂了，周原甚至看见一条黄狗被扔了下来！
秘渡风骚地摸了摸头发，提剑入鞘，长剑斩首猛虎，依旧光明如镜。
骆知命看秘渡施施然地走下来，眼睛都亮了：
“好高的剑术，我见过的剑里，能算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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