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夏潇潇，你有够恶心

别人的17岁在做什么呢？

        也许忙于高二繁重的课程，也许陷入一场甜蜜而又不被允许的恋爱，又或许，早早忙于生计，在如花一般的年纪，每日为第二天的午餐而发愁。

        17岁的皎皎从不用担心这些。她不用担心因为作业没写完而被老师罚站，不用担心赚不到钱而无法生存，至于恋爱……她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恋爱的吧。

        但她要担心更多。她担心小琛生病，担心自己没有照顾好小琛，担心辜负了含秋的信任，担心少爷发脾气，对她周围的人下手，担心完不成先生的嘱托，担心……担心苏落。

        苏落，那个善良又温柔的男孩子，他应该有美好的未来。他上了大学，会遇到一个和他一样优秀善良的女孩，他们也许会结婚，也许会分手，不管哪一种，都会是他人生中难以忘怀的一段经历。

        而自己……她伸出手，这一双长着薄茧的手，见证了她的沧桑。她已经老了。明明她比苏落还要小两岁，可是现在的她看苏落，却像看一个孩子，单纯，有时有点傻，他还没有体会过社会的险恶，他该是一个孩子。

        李帆坐在皎皎的身边，他能听见皎皎压抑的呼吸。他真怕皎皎突然就喘不过气。

        皎皎的脸还有些稚气，可眼神却是饱经风霜。明明还没有成年，却已经承受了这么多的事。

        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那是个只有三个月的奶娃娃。他有时候抱着他的女儿，就会想，像皎皎这样的孩子，小时候，是不是也是爸爸妈妈的心头宝？如果她的父母知道了她现在的生活，会不会心疼得彻夜难眠？

        飞机在夜空中平稳地滑翔。g市到了。

        李帆提着包，把皎皎送到了车上。少爷早已经等在那里了。然后，他自己打车回了家。

        临行前，他担忧地看了皎皎一眼，希望少爷不要大发脾气，否则，小女孩的日子又不好过了。等车行了好远，他轻轻地说，“造孽啊。”

        “说说看，这几天去c市做什么？”夏梓峯看着笔记本，手还在敲着键盘，头也没抬，貌似只是随便问一句。

        “我……爷爷年纪大了，我有些担心他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所以我就想回去看看。”皎皎很小心地说。

        “哦？你忘了，当初是谁把你送来g市，把你卖到我家当保姆的？”

        “这不是他的错，他没有一直抚养我的义务。我只是个扫把星而已。”

        “呵，”夏梓峯轻声冷笑，“看不出来，你挺有自知之明。”

        皎皎没有再说话。

        “那你为什么这几天都住在酒店，你爷爷把你赶出来了？”

        皎皎抿着嘴，“没有。”

        “自然是没有，据我所知，你应该压根就没去看过你爷爷吧。”

        皎皎没有回答。

        “明明回去别有目的，偏偏把自己说得多有孝心，夏潇潇，你有够恶心的。”

        皎皎紧紧的咬住嘴唇，没有反驳一句。

        她不想反驳，何况，他也未必愿意听。

        皎皎这副任人怎么说都不反抗的模样，激起了夏梓峯心中早已翻涌的怒火。他一把捏住皎皎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皎皎被捏得生疼，但除去刚开始她没反应时低呼了一声，之后再也没有发一点声音。

        夏梓峯见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就来气。“怎么不说话，嗯？破罐子破摔了，随便其他人怎么说都行了是吧！”

        皎皎艰难地张开嘴，“没有，少爷，我无话可说。”

        “对着那个苏落那么多话，对我就无话可说是吗？看来，我得把这个什么苏落捉来，才能好好听你说话了？”

        “不要！少爷，苏落是无辜的，求你不要把他扯进来！”

        “无辜？”夏梓峯冷笑，“凭你这么维护他，他就不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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