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声色犬马
绚烂、魅惑的灯光映照着盛满香槟的高脚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陶醉了酒吧里宾客们的心，即使是坐在角落也充斥着酒杯的碰撞及失控的嚎笑，帅气的调酒师依旧是那张落拓不羁的脸庞早也习惯了这种声色犬马的场合。
酒吧正中的主位桌坐的是寿星佐藤社长和部下的几个精英，左拥右抱着绝色佳丽，谈笑风生。
“来，今天是佐藤社长的生日，咱们一起举杯祝福我们的佐藤社长越活越年轻！事业再创辉煌！干杯！”
佐藤社长身旁，坐着两位妩媚动人的小姐高举手中的香槟和大家一起向他敬酒。
左边坐的小姐是惠美，佐藤社长就是惠美的常客。右边坐的另一位小姐就是千雪（李依阳）。
“祝社长事业蒸蒸日上。”
“祝社长美梦成真。”
“祝社长健康长寿。”
……
佐藤社长收到大家满满的真诚祝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为了庆祝这位常客的生日，纯子妈妈特地精心地一番安排，也在聊天主题上做了一番用心预备。佐藤社长是做旅游温泉酒店经营的生意，在生日会前天，纯子妈妈就让惠美，千雪还有另外两个伶牙俐齿的小姐对温泉酒店各方面的信息熟悉了解，好让今天别开生面的生日会上有他们兴趣喜欢的话题锦上添花。佐藤社长很欣赏千雪（李依阳）的优雅谈吐，博学多识，善解人意。
“不愧是纯子妈妈，看人的眼光不亚于猎头啊！这千雪（李依阳）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纯子妈妈的得力干将啊！”
吧台那边雪子前辈跟纯子妈妈聊起来。
“这丫头要是放的开，可真不比我们逊色啊！你看她才来多久。”
纯子妈妈双臂交叉，一边轻声细语地回答，一边心满意足地欣赏着千雪（李依阳）。
“这丫头聪明，果敢，最主要是内在有一股坚不可摧的劲儿。”
调酒师也跟着聊起来。
而主位桌那边，气氛推向了高潮，佐藤社长拉着李依阳的手要到舞池中心跳舞，李依阳还在学交际舞，不够熟练，怕踩了佐藤社长的鞋，示意让惠美陪他跳。
佐藤社长酒劲上来，说什么也不肯放开千雪（李依阳）的手。千雪（李依阳）只好奉陪。
高桥社长有些醉意，但还能清醒地跟李依阳说话。
“下次来就点你名。”
“不，您是惠美的贵宾，下次来您还点她吧，我坐一旁陪衬即可。”
“不想多做业绩吗？”社长疑惑。
“想！不过我不想抢姐妹们的客人，我可以发展新客户成我的贵宾客户，您还是属于惠美的客户哦。”
“千雪（李依阳）当真不要我点名？别人家的小姐抢客户都抢得头破血流，你到好，把客户往外推啊？”
“只要社长常来关照我们酒吧生意就好，我们纯子妈妈生意好，我也自然跟着好，点名的事我放心上了，您点惠美就好，就当是点我了。”
如此通情达理的一番话令佐藤社长对千雪（李依阳）刮目相看。
惠美端起酒杯不停地摇晃着杯中的琼浆，心中不悦之情随着一起不安地摇晃，躁动。
……
佐藤社长的生日会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结束了。
纯子妈妈，千雪（李依阳）以及惠美一起簇拥着寿星送到门口，一番依依不舍地告别后，对着离开的贵宾，她们双腿合拢站定，手交叉放在身前，身子打直形成直线，抬头，看着对方眼睛，腰部以上，上半身迅速倾下，俯身稍等片刻，再慢慢抬起上身，以示对贵宾连绵不断的敬意。
送完了贵宾，纯子妈妈先进酒吧招呼其他客人。
惠美轻轻地拍了拍千雪（李依阳）的肩膀，让她先别走，示意有话要说，那妖娆的身子倾斜着靠在酒吧的侧门边，显得格外曼妙。她不急不慢地点起一根薄荷味香烟。
“行有行规！先来后到的道理，千雪（李依阳）你不会不懂吧？”
惠美悠闲地吐了一口烟说道。
“我懂！惠美姐。你放心！佐藤社长现在是您的贵客，以后当然也是！”
千雪（李依阳）心里跟明镜似的。言简意赅的几句话说完了便转身开门准备进入酒吧。刹那间，她又顿了一来，回眸对着惠美友好一笑。
“惠美姐，咱们干这行的都不容易，但凡日子过得好的人，谁愿意在这里抛头露面，陪酒赔笑呢？不求小姐们能团结友爱，但求相安无事。你说呢？惠美姐。”
千雪（李依阳）说完便推开门进酒吧去了。惠美表面没有说什么，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但心里也默认了千雪（李依阳）的话。她利索得掐掉了烟头，扭动着水蛇般的细腰也跟着进了酒吧。
这里上班的小姐姐们除了要应付客人的过份热情主动，巧妙地全身而退又不能惹得客户不悦，还要处理好小姐之间拉客户争业绩的竞争关系。小姐们表面看着团结和气，实质波涛汹涌，纯子妈妈在缓解小姐们关系方面也是一把好手。
酒吧营业到凌晨两点左右。电车最迟零点三十分就停运了。千雪（李依阳）住的公寓离酒吧不远，大概二十几分钟的步行路程。每次回家路上都是步履蹒跚，酒精在脑袋里麻醉，在胃部里倒腾，有时候如果碰到特别海量的客户，那她基本就是半路上要找个垃圾桶翻江倒海似地吐一吐。每一回吐完了第二天晚上都会忘记前一晚的酸楚，再一次一杯接一杯地灌酒下肚，多少也是适应了这种糜烂应酬，更多是为了业绩提成，母亲的病需要钱治疗和复查，弟弟上大学需要学费和生活费，家里的大大小小事务哪样不需要钱呢？一想到这些沉重的负担，酒反而摇身一变成了千雪（李依阳）的解愁释压的至宝。不仅仅可以解愁释压，又可以讨好客户，更可以换来一张张庸俗散发铜臭味的钞票，但恰恰是这样散发着铜臭味的钞票可以解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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