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拍摄正式开始
因为银河星空的人联系了,刘张才知道他刚走没几天,他的小艺人就做了件大事。
刘张吓得直接从老家赶了回来,彻夜未眠地杀到相樑住的地方,就见相少爷刚好晨起锻炼。
和没事儿人似的,还笑着和他打招呼,说“新年快乐”。
快乐个屁!
刘张内心愤怒之类的情绪,在瞧见相樑的瞬间达到顶峰,又因为他的笑容,想发都发不出来。
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刘张只初步了解情况,就忙着去和银河星空对接相樑签约的事宜了。
这一忙就是两天时间,就算生气也过了劲儿,相樑也很恰当地提出请吃火锅赔罪。
进组前相樑坚持克制体重呢,所以吃了两片牛肉后,开始涮蘑菇、青菜吃,听见刘张的问话丝毫不惧,只笑嘻嘻地说:“我现在活得不是挺好嘛?”
刘张头疼:“樑儿,稍有不慎,我回来的时候,恐怕只能看见从海里被捞出来的你。”
相樑嗐了一声:“夸张了啊刘哥,我现在不好好的吗?”
“呵呵……”刘张抽搐着笑了两声,“那是你运气好,哎,你是怎么认识小薛总的?”
“不是瞒您,要不是那晚酒吧里看见,我可能到现在也不知道,”相樑将做了邻居、见义勇为的事情,大致和刘张说完,“不过兆哥让我千万瞒着,刘哥,是你我才得知会一声,但您千万别说出去,尤其是别说我和他做过邻居的事情。”
刘张头回听见这样的话,呆滞地发了会儿呆,才说:“有钱人追妞儿,都是这么追的?知道了。”
相樑又吃了一块蘑菇,看着刘张丧着脸吃肉的样子,开口道:“刘哥,那晚我提起你后,君谈的神色不太好,显然还记得你呢。”
想必那位叫楚风的男人,当初把君谈得罪挺狠,以至于连薛兆都知道些根由。
刘张嘴角继续抽动着,嘴里的肉都不香了:“我就怕他记得我……没事儿,有银河星空做靠山,君少也不是傻子。所以樑儿,你还真是我的福星。”
相樑笑说:“刘哥言重了,我要是没有这点儿本事,你为什么选择帮我呢?”
昔日自己说的话被这样快地送回来,刘张说不好是喜是悲,心中无数话想说,最终只端起茶水杯:
“樑儿,我以茶代酒谢谢你,没把我给扔了。”
“不管你是为什么针对他,但我相信你一定会走到那个位置的。”
网上对于八卦的专注往往不会持续太久,而相樑的生活并没有因为签约而发生变化。
转眼到了三月一日这天,《次生》在瞩目之中,正式开机了。
这次,相樑有了自己的保姆车,拍摄期间也会住在剧组统一安排的酒店里,甚至还有了一个助理与专属化妆师。
相樑琢磨着待遇也不是因为男五号,纯纯因为他签约了银河星空。
拍摄一直到了第三天,相樑迎来了他的第一场戏,早上八点完成妆造后到了片场后,候场大半天,补妆都补了三四次,直到下午两点半的时候,才轮到他的戏份。
相樑前世虽然拍的是不太需要演技的偶像剧,可因为方九旗,他了解这类电影剧组的拍摄流程。
比如说《次生》这次拍摄就分为abc三组,a组主要拍摄主演的戏,石导亲自带队;b组是次要戏份;c组则主要是拍摄武行、群演等。
三组都在石导的要求框架之下同时进行,每部分拍摄结束之后,都要来和石导汇报,将拍摄内容过一遍,不合适的戏就要反复重拍、打磨细节。
有时候一场戏磨七八天,都是常见的。
因为相樑的戏都是和方九旗一起对手戏,因此所有的通告都在a组。
方九旗在演技上很有天赋,而且因为前世童星出身所以经验丰富,但在石导的精益求精之下,这几天主要在磨两场戏,一场是沈文刚出场时的连环车祸戏;另一场则是沈文从噩梦中惊醒后,愤怒又绝望的哭戏。
这次,相樑终于可以坐在监视器旁,一边看着自己的剧本,一边看着方九旗和导演磨戏。
一如他前世探班的时候。
镜头中的方九旗,监视器方寸之中的方九旗,灿烂得宛如阳光。
哪怕是哭戏,方九旗也没有因为反复的进入与抽离而失控,哪怕已经是拍摄这场戏的第二天了,依旧能在拍摄中,一次比一次精准地给到导演想要的表现。
终于,石导得到了他最满意的一条,顺利结束了这场戏的拍摄。
“九旗,你可真是太棒了。”石卫农对着抽离出情绪,擦着眼泪的方九旗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相樑在一旁听着,和自己被夸般的开心。
可就在此时,一杯奶茶递在了他面前。
顺着看去,花浔站在他身侧,自己喝一杯,手里端着奶茶,冲他扬眉:“不含糖的。”
相樑没有立刻接,而是往旁边看了一眼,就见花浔的助理正在分发奶茶。
他笑了一下,婉拒道:“不了吧。”
花浔意外地看着他,语气黯然:“因为阿谈吗?避嫌?”
相樑对着他嘿嘿一笑,回身从路过的花浔助理的口袋里拿了一杯:“花老师,我这叫避险。”
但免费的奶茶,还是可以喝的,不然大家都喝,就他拒绝,显得更有事了。
相樑很理直气壮。
此时,结束拍摄的方九旗脸色很平常地走了过来,盯着相樑手中的奶茶,不说话。
相樑也不知怎么的,想起了除夕夜那杯喝了一口的遗言。
他连忙将奶茶连带吸管都递过去:“花老师请的,珍珠奶茶没有珍珠,方老师尝尝?”
方九旗哼了一声,反从花浔处拿走那杯本要给相樑,喝了一口后,对着花浔淡然一笑:“小浔,谢了,明天我请。”
花浔也虚假地笑说:“一杯奶茶而已,何必见外。”
塑料情敌的火药味。
如果可以,相樑很想抱着他的奶茶扯呼。
岂料花浔却叫住他,问道:“阿樑,你和刘张什么时候认识的?”
“啊?去年十月份的时候。”相樑被问得有些懵,答道。
……原来,这么晚吗?
他的神色闪过黯然,但很快就消弭于无形,对相樑摆摆手,态度也冷了些许:“该到你们了,拍摄顺利。”
说完,转身离开。
相樑没错过他态度的微妙变化,只是没等他细想,石卫农已经在后面说了:“沈文和言渊来一下,对对戏。”
相樑和方九旗拍的第一场戏,是接在沈文被一群小混混追打的戏后面。
虽然沈文打倒了三个人,但依旧被他们追得慌不择路,跑进了一条死胡同。
就在沈文想要和人“决一死战”的时候,一侧墙上的石门打开,有人将沈文拉了进去。
正是言渊。
那是言渊父亲开的破旧酒吧的酒窖后门,阴冷,黑暗,还有浓郁的酒香。
这是他们短暂相识的开始。
狭窄的石梯上,十八岁的言渊穿着黑色t恤,围着暗格围裙,半长的头发在脑后扎起,以身体将穿着校服的少年护在角落里的同时,从猫眼上看着外面的小混混。
直到小混混离开,他回头迎上的,是少年人警惕的目光。
少年的美工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沈文没有父母,在亲戚的踢皮球之中艰难长大,今天之所以会被小混混追打,是因为他帮一个人免于被抢,那人却转头就向小混混出卖了他。
十几岁的年纪本就容易走上极端,一次的出卖,足以让本就不安的他,不信任整个世界。
黑暗中,只是二人的眼睛与刀锋是明亮。
言渊有那么一丝惊讶,却没有愤怒、害怕或者慌乱。
他只是温柔地笑了笑,开口道:
“我叫言渊,你呢?”
黑暗不过是灯光营造的氛围,周围是摄像机,打光板,话筒,那样多人围着他们在看。
可相樑的身边,只有方九旗。
他的保护欲藏在惊讶里,自然流露,就连那句那句自我介绍,也是自然地流淌出来。
我叫言渊,你呢?
六个字,是相少爷两世加起来,在镜头前说得最好的一句台词。
“卡!”
石卫农满意地从监视器后面跳了起来:“小相很不错,小方的情绪要再强烈一点,好吧?你先调整一下,我们再单独走一条关门的镜头,然后再来一次。”
相樑和方九旗都愣了一下,才意识到石导没有说反他们的名字。
这是相樑第一次在拍戏,被认为无可挑剔。
甚至导演还认为,他比方九旗表现得更好一些。
相樑不太敢相信,侧过头时才发现身旁的方九旗抿着嘴,笑了。
见他看过来,方九旗笑意更浓,恭喜道:“相先生表现得,的确很好。”
相樑很美,相樑很乐,相樑觉得今天才应该是他穿越而来之后,最美好的一天。
“都是方老师带得好。”他拿腔拿调地回了一句。
方九旗依旧笑着,笃定地说:“你本来就很好。”
以前,只是因为这不是你的主业,不需要你百分百付出而已。
他想着,走到监视器后面,镜头里的相樑。
他此刻的脸上,有曾经只在学术会议上,才会有的自信。
连方九旗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现在的他,笑得多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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