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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噩耗


这次赶街置办后,司媛回去没问白越依与允阳有什么,或者说了什么话,她不想在最后能与白越依能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的日子里,过得不安分。

        两人这段时间虽然无人提及,但都心中分明所剩无几的日子。

        可这十天却仍旧如须臾般的走过,再眨眼,司媛就已站在了白府的大门外,她红着眼将白越依送上了马车,嘱咐的话这几天里也说了无数遍,那时白越依眼中全是眷柔与留恋,他从没说过厌。

        “媛儿,别看了,回去吧。”白越依身上穿着冰冷的甲胄,他俯下身吻着司媛的头顶,“半年后我一定回来。”

        司媛只是点头,她不敢开口,她怕自己一旦说了什么,那种能将自己淹没的不舍会把她吞没。

        温存是短暂的,白越依最终还是上了马车,他朝着司媛挥了下手,转身进车里的瞬间也微微仰了下头,像是怕什么东西掉下来。

        “我等你”

        这是司媛这半年来,对白越依说的最后一句话,尽管他马车已走远,不知是否听得见

        从酷暑到秋分,不过三月有余,司媛内里穿上了裌衣。

        今年的秋天有些冷,淮郡王府因谋逆的罪名被抄家一事,成了京中近年来最大的八卦,这同样也给了那些妄图有别样心思权贵敲响了警钟。

        司媛发现自己有些恶心,吃不下饭,连最喜爱的桂花糕都食不知味,却独独钟爱起了翡翠酸豆腐汤。

        碧玉喂司媛喝汤时,她突然提了个大胆的想法:

        “小姐,你是不是怀了?”

        这个想法让司媛都感到不可思议,她上辈子从没怀孕过,王尽为了自己的位置能不被多来的累赘继承,根本没怎么碰过她,因此直到死她也没能有自己的孩子。

        如今突然有了,司媛也举棋不定起来,“碧玉,这话可不能瞎说啊。”

        “可小姐。”碧玉高兴起来,说话变得头头是道,“你想啊,这几日你不仅毫无缘由的恶心,还总是没走几步就累的不行,而且你那么喜欢吃甜的,怎么会突然喜欢吃酸的菜了呢?”

        不得不说碧玉说到了司媛喜忧参半的地方,她皱眉沉思了一会儿:

        “碧玉,这件事只许府中的下人知晓,且不可外传,若被发现,绝不能留下活口。”

        司媛之所以这么嘱咐,是她怕若被有心人知道后,恐生事端,而现如今白越依征战边蛮,看似风生水起,实则暗起云涌,还不知多少人等着看白越依再次跌落呢,因此她这边必须要稳重行事。

        有必要的话,为了不让白越依有所牵挂,在战场分心,恐怕还要将此事也瞒着他。

        “小姐好好躺着休息,我去将明双叫来。”碧玉替在榻上的司媛改了下被子,端着碗出门走了。

        案桌上是司媛昨夜没来得及写完的回信,她转头看着那写了一半的书信,刚巧提及了自己在府上过得如何,有些帐然若失起来。

        不知这孩子的到来是好是坏,司媛想。

        明双听闻消息很快就赶来了,她身后还带来了一个从城中一家医馆里请来,把脉几十年的老大夫。

        那大夫为司媛把脉,过一会儿后,他那被岁月挤没的眼神蓦然睁大,站起身后朝司媛做了一揖。

        “恭喜夫人有喜。”

        听闻喜讯,明双和碧玉高兴的拉住手激动不已,纷纷祝福司媛这来之不易的孩子。

        司媛也被备受感染,她脸上露出了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柔情。

        碧玉跟着那老大夫去医馆抓调理的药,明双掩上门后有些担忧的对司媛说:

        “小姐,如今京中因王府一事很不太平,明双觉得怕是只能暗地里偷偷养胎了,一切只能等白郡王回来再从长计议。”

        司媛与明双的想法无二,王府出事的风口不能触碰,否则很可能遭到反噬。

        “你说得对,我正有此意,可怀胎十月,府里总会不停有人来摆放,我瞒得了两三月,可这样下去久了,保不住会遮掩不住。”

        “明双记得小姐可以卜卦,何不”

        司媛直接打住了明双的话,“不可取,卦用己身乃大忌,虽然是为孩子,可他还没降生,仍旧是算我,我倒是无碍,就是怕连累了他,这种事只能别人代卜。”

        “是我考虑不周了,请小姐怪罪。”明双懊恼的叹气。

        然而司媛没在意,她知道明双一直都是为自己好,怎么可能真的怪她,但养胎一事还真要多斟酌一下。

        两人参谋着否定着,都不知该怎么办,司媛头疼低头揉眉心,不料却瞥见了腰间的几枚铜钱,她愣住了,一个念头在她脑中形成:

        “去青阳观?”

        明双闻言大惊,“小姐!那地方又偏又冷,条件也差,万一冻着你了可怎么办?”

        司媛把玩着手里的铜钱也思索着利弊:

        “远溪如今和碧玉感情也差不多了,你陪我去观里美名其曰去修行,药材和衣食,就让远溪和碧玉为我们送来便好,也不是不可取。”

        此事的确万无一失,青阳观司媛知道那是个极静之地,有着自己认识的师兄弟妹,他们远离浮尘,没有京中生活着的人为了点蝇头小利去尔虞我诈,自己前去,不仅不会被怀疑,还会省去露馅的麻烦。

        决定好后,司媛与碧玉和远溪商量了一下,就敲锤定音了。

        青阳观尚三道师闭关,全观上下全由资历最老的刘业打理,他同时也是司媛的师兄。

        当观里上下都得知司媛来这里养胎后,空前热情,使出了各种看家本领为孩子求福保路,司媛统统看在眼里暖在心里,觉得自己来观里养胎是个正确的抉择。

        秋去冬来,树梢的喜雀啄枝,翅上的落着刚降的雪花。

        青阳观的暖房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接着便是守在房外的众人欢呼雀跃的声音。

        司媛生产完累的睁不开眼,可她依然执意要看自己的孩子。

        孩子被包裹在绒毯里,浑身还皱巴巴的,哭的小嘴合不上,司媛眼里柔光泛滥,她虚弱的问道:

        “是男孩还是女孩?”

        明双笑抱着孩子凑近司媛,“是个男孩,小姐要为小公子取个名吗?”

        司媛伸手点在孩子的鼻尖,苍白的嘴角却勾勒出了幸福的笑,“之前和越依说过孩子,将来若有了,女孩就叫妍,男孩就叫松。”

        “白松小公子,快看看你娘亲,今后啊你可要叫我一声姑姑啊。”

        明双对孩子天然有着好感,不仅是她,观里所有人都纷纷对孩子喜欢的不行。

        可司媛不能一直留在观里了,她得到消息,五日后,边蛮有一位立下八次战功的副将,要回京了。

        观中的人虽然有些不舍,可到底是明白入了冬后只会越来越冷,这里不是养孩子的好地方,只好两天后送司媛和明双离开,他们将早就做好送孩子的礼物都交给了司媛。

        让司媛随着马车把他们的关心也一齐带走了。

        白府上下都等着迎接司媛,他们没有声张,只是在府内为司媛准备了好多吃的用的,连孩子满月至三四岁的衣服都赶制了出来。

        碧玉和远溪也在一起了,碧玉头一次抱到白松后,眼中的亮的像明火,她对远溪说将来也要一个孩子,惹得远溪脸红了大半天。

        然而这三天里,司媛的心思除了在白松身上,她还一直念着那位传言要回京的副将。

        明双一直知道司媛这半年来靡日不思,是掰着指头过日子的,因此那位副将回京之日,司媛想带着孩子前去时,她并没阻拦。

        于是司媛就独自抱着白松盖上面纱,偷偷随着百姓上了城墙。

        那日是冬至,一年里最冷的时候,可依旧挡不住百姓前来围观传闻里骁勇善战的那位副将。

        他们议论着那位副将立的功,如何以少胜多拿下被蛮族占领的边北城池,还剿灭了使用调虎离山攻打大内的命脉宁城的叛匪。

        司媛将孩子紧紧抱着,用自己的体温为白松撑起一道挡住寒风的墙,满怀思念的看着远方,

        半个时辰后,只有细碎言语的人们突然呼声大了起来,他们纷纷指着远处策马而来的一群影子。

        司媛赶忙跟着看去,那些骑马的兵离近了,能看出他们身上那带着腥气与铁一般的骁勇气质,她从一旁人的口中得知,这支军队是边蛮能以一敌百的湘军,这些只是少部分有衔的,来回京探望亲人与受赏。

        “快看!那个是不是副将!好生俊俏桀骜!”

        这人话让司媛有些焦急,她刚刚一直在找白越依的影子,直到顺着旁人的指向,她终于看清了自己那心心念念的人。

        白越依穿着磨得无光甲胄,□□背后,边蛮的生活让他黑了不少,却掩盖不了他凯旋而归那灼眼的笑。

        司媛眼中划过泪水,她亲了亲白松熟睡的额头,缱眷的看着那曾言凯旋归来寻她的少年,心中涌起万般沸腾的思恋。

        可当司媛还没来得及开口,京中城门缓缓打开,一名骑在白马上风华绝代女子,身着牡红儒裙,缓缓来到了白越依三米之处。

        “那是允阳公主!难道传言是真的?皇上要将允阳许配给这位副将!”

        似乎是应证了这人的话般,一位御前公公手持佛尘圣旨,缓缓地走了过去,他振袖展开圣旨,依如当年前去侯府时,为宣司媛与白越依成婚的样子,一如既往的念出了许配婚约的话,只是这最后的人,却成了不同的两字:尘葶。

        城墙下的两人互相看着彼此,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就像他们本该如此站在一起一样,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举案齐眉。

        司媛脚下一软,似乎是没想到这样的结果,她直接抱着白松蹲坐地上,心里如坠寒潭。

        白松突然醒了,接着便是被受惊般的哭喊,一旁的人都有些惊诧,好心就扶司媛起来,问她有没有什么事。

        外界的刺激与孩子哭闹声,让司媛赶忙回过神来,她哄着白松硬撑着脚,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让她绝望的地方。

        她不知自己当时泪流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只是看见一支从西城门打算出来的商队,想也没想的就拦住了他们。

        那商队的头是个女人,她见司媛身穿着价值不菲的衣物,目光空洞,怀中还抱着孩子,询问她是不是走丢的那个大户人家夫人。

        司媛哭着摇头,她从荷包里掏出几块玉给了那女人:“带我走吧,离开这个地方,去哪里都行”

        人声鼎沸的城外,白越依怔然看着面前的允阳,他眼神极冷的看着那已经宣完旨等着他接的御前公公,没有说什么话。

        御前公公有些焦急,他急忙催促道:“白将军,快来接旨啊,公主和皇上都等着呢。”

        没人觉得娶大内最尊贵的允阳公主是件坏事,这可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正当所有人以为白越依会欣然同意时,他却一改方才的平和,转而变得冷漠桀骜起来,说出了句让人震惊不已的话:

        “可笑至极,我终身不想再娶,恐恕难从命,还请让皇上收回旨意,我甘愿受罚。”

        连允阳都没料到白越依会抗旨,她很是受伤,自己可是费尽千辛万苦,不顾皇上阻拦磨下来的,刚想说些什么,从城门内突然骑马出来一位男子,正是远溪,他焦急的过来在白越依耳边说了些什么。

        白越依听后瞳孔一缩,他顿时疯了一样的骑马绕过允阳和那宣旨的御前公公,脑袋嗡鸣着凭着记忆回到了白府。

        他煞气极重的,脸色狰狞无比,几乎是跑着来到了那个让他在边蛮日思夜想的闺房门前,忽略了一旁跪着低声哭泣的婢女。

        可等他颤抖着手推门而入,入眼的不是那个梦中魂牵梦萦,眉眼皎洁温柔,喜欢喊着他越依的人,而是空空如也的床榻。

        更加刺眼的并非这个,而是白越依震惊的看到了房中摆放着小孩的衣物与玩意。

        霎时间白越依明白了什么,一种幸福与恐惧并存的感情萦绕心头,他顺着门框慢慢滑落在地,最终还是强烈的绝望与懊悔击溃了心防。

        他直直的晕了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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