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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深墙农家


待颜珺走到近前,才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吵吵闹闹的是一群干活的男人,还有些在一旁看热闹的村妇。

        自己不过离开大半天而已,自家院子和安家相邻的那侧篱笆就被人拆了去,此时已经垒起了一人高大土坯墙。

        安齐氏和安凌母女站在院子里,正看着工人们忙活,墙显然还没有砌完,正在逐层加高。

        颜珺看着面前的景象不禁失笑,这砌墙的意图太过明显,这是为了挡住自己,不让安昭临再与自己见面……

        安凌见颜珺笑盈盈的站在门口,想上前来说话,但被自己母亲狠狠瞪了一眼,吓得禁足在原地,只能和颜珺眼神交流。

        而安齐氏一直瞪着颜珺,她也不好多停留,只能冲着安凌笑了笑,转而回了自己院子。

        一旁看热闹的村妇见颜珺走了,立马和开了锅一样,各个唾沫横飞,眉飞色舞:“你看看,多不要脸!办出来这么不要脸的事,竟然还到处走!”

        “就是!她呀,就是个狐狸精!不吉利,哪个男人和她走得近了,都会出事儿!隔壁村的何二,今天晌午就被官差给带走了!现在还没放回来呢!”

        “真的啊!我还听说,她胆子比天还大,偷偷捞了河里的珍珠去卖钱!这种人就不应该把她留在村子里,说不定全村的人都会跟着遭殃!”

        颜珺虽然回了院子,却站在墙角下没走,听着村妇议论自己的话,脸上冷笑加深,转身打了满满一盆水,隔着篱笆扬了出去。

        顿时尖叫声传来,几个离得近的,从头到脚被淋了个透心凉。

        这会儿也顾不得嚼舌根,组团怒气冲冲的奔着颜珺家里来。

        颜珺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扫把,平常唯唯诺诺的劲儿全然不见,冷冷的看着那群被浇成落汤鸡的村妇,阴恻恻的开口:“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是个扫把星,我这地方也晦气,别沾染了霉气,惹得自己生病!”

        她知道这群村妇最是迷信,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拿这借口吓她们,一吓一个准儿。

        果然各个互相交换眼色,没有一个敢冲进来,最后只能不甘心的啐了两口,各个灰头土脸的走了。

        刚刚这一幕,一瞬不落得被安齐氏看在眼里,转而对着安凌声色俱厉:“以后不仅昭临不可以再和她来往,你也不可以再同她接触,胆大妄为,且心术不正,这种人迟早会有恶报。”

        颜珺拿着扫把站在原地,安齐氏的话她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握着扫把的手渐渐收紧,面色沉凉如水。

        如此,依旧如此!上一世天下人骂她祸国奸权,看着他五马分尸在才善罢甘休,这一世她从未想过害任何人,却依旧波折徒生,不过自卫罢了,到最后还是被众人唾骂。

        安昭临下学回来时见到望天而起的院墙,觉得讽刺至极。

        见到端坐在院子里的母亲,不知该如何劝说,那天的事已经让颜珺在村邻间丢进颜面,还害得她失去了那两垧糊口的田地。

        如今这院墙更像是一块耻辱牌,岂不是时时刻刻羞辱着颜珺?

        来不及将书本放下,直径快步走到安齐氏身前:“母亲,你为何要把事情做绝,让颜姑娘如此难堪?”

        安昭临平时对母亲说起话来都是温声软语,像今天这般疾言厉色还是第一次。

        安齐氏没有想到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孤女,一向孝顺的儿子会如此质问自己:“昭临!这是你为人子该有的行为吗?这是在质问责怪母亲吗?孝道至于你来说不及那个孤女吗?”

        安昭临闻言一愣,浓淡相宜的两条眉毛,此时紧紧的皱在一起,他原本清冽的眸子却染上薄怒:“母亲,你为何顾左右而言他?您的行为本就不妥,儿子何曾冤辜您半分?”

        “昭临!你是想活活气死我吗?难道真如他们所说,我这十几年都辛苦,全都白白付出,到最后我只养了个不孝子吗?”

        “母亲!儿子只是在就事论事,你为何总是要把这归咎到孝与不孝上来?这本是两件事!”安昭临不明白,为何提起颜珺,母亲就总是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安凌听到二人的争吵,匆匆跑了出来,一时又不知道该劝谁,说服谁,只能转移话题:“母亲,这个鸳鸯的眼睛我总是秀不好,你来教教我。”

        安齐氏并没有任何动作,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在对待颜珺的事上,她不会做半分退让,安凌只能对着安昭临挤眉弄眼。

        安昭临明白妹妹的用心,躬身对着安齐氏拜了拜:“母亲,儿子回房温书了。”

        在安齐氏眼中,颜珺是搅得一家人不睦的罪魁祸首,她才刚刚出现月余,就让安昭临和自己闹得如此凶,常年累月,如果她对自己的儿子心生不轨,恐怕会闹得家里永无宁日。

        想到此,安齐氏心中渐渐生出一阵恨意,原本对颜珺只是厌烦,现在颜珺在她的心里却变得十恶不赦。

        不能让这个危险埋在自己身旁,她必须的尽快将其拔除!

        晚饭时安昭临并未出房门,而是一直将自己闷在屋子里,手中持卷,却一眼都看不下去。

        心里想的,眼前飘的,都是颜珺小小的身影,那天她挡在自己身前,将所有错处都一人抗下。

        这些天村里的风言风语他也听到了许多,那样污秽不堪的话,即便他一个男子听了都羞愧难当。

        母亲每日盯着自己,根本没有同她见面的机会,不知她那样柔柔弱弱又胆小的女子,是如何挨过这几日的。

        只要一想起这些,安昭临便心烦意乱,似乎看见了颜珺埋头在房中,泪眼婆娑,正在独自垂泪。

        越想心中越是懊恼,自己原本答应了会帮她把那两垧田地保住,到头来不仅食言,还害得她失了名节,被村邻排挤耻笑。

        思前想后,安昭临看了眼天色,放下手里的书本,快步出了院子。

        马上就要春种了,安齐氏和安凌一同去了自家田地查看,安昭临并未遇到阻拦。

        来到院子里,左右踱步,犹豫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开口出声。

        安昭临暗暗自责,刚刚在房中明明已经想好了要如何说,谁知一路走来,竟然将刚刚准备好的话给忘得干干净净。

        沉稳雅正如他,到了颜珺面前就变得呆愣傻笨。一呼一吸一举一动都变得迟缓起来。

        颜珺坐在窗口下,点着油灯,正在教顾宁识字,乾兴的文字和胡人的文字有很大不同,所以颜珺得一个字一字教。

        好在顾宁头脑灵活,学得快,若不然她这脾气怕是要被急死。

        教得有些累了,颜珺让顾宁自己照着写,她则在屋子里伸伸胳膊,抬抬腿,活动筋骨。

        无意间竟然瞥到一人影在窗前徘徊,颜珺立马警觉的拿起笤帚。

        难道是何二那伙儿没有被一网打尽?还有漏网之鱼,如今跑来报复自己?

        悄悄靠近窗口,透过窗缝向外瞧,入眼的是一道人影不假,不过却是身着素白衣裳,长身玉立的安昭临。在这天色将泯的灰暗中,他竟也点尘不染,带着一股清俊淡雅的仙人之风。

        见到那身影,颜珺嘴角不自觉微微上翘,笑容刚刚展开一半,她惊觉不妥,抬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下自己脸颊,暗暗骂着‘色令智昏’!

        放下手里的笤帚,推门走出了屋子。

        见到颜珺出现在眼前,安昭临终于停下了拉磨一般的步法,嘴唇开开合合,吐纳了好半天,却一个字儿也没有说出来。

        颜珺也不言语,静静的站在他面前,巴巴的看着他,也不急,也不催。

        安昭临原本只是太过紧张,但是被颜珺直直的看了一会儿,又觉得脸颊发烫,打卷的舌头就更加捋不直了,结结巴巴的好不容易憋出几个字来:“我……你……我来看看你!”

        颜珺忍俊不禁,但又不想给他好脸色,开口时阴阳怪气:“哥哥胆大包天了?竟然还敢来看我?回家不怕安大婶扒了你的皮!”

        听得颜珺嘲讽,安昭临拢着手,显得格外拘谨:“颜姑娘你别生气了!我母亲她……做事欠妥,我替她给你赔不是,那天的事和院墙的事真是对不起……”

        其实颜珺心里也是生气的,但是她却没想过怨谁,那天的确是她自愿的,她怕安齐氏因为自己被气得大病一场,这样她会不得心安。

        其实还有一点,她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却不能否认。她还怕安昭临因安齐氏生病而迁怒自己,甚至不再理睬自己,毕竟他那样孝顺……

        人情冷暖她见得太多了,她不想赌自己在安昭临心里的份量,怕输。

        所以她才将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为了给自己和安昭临日后的相处留个机会。

        只是为什么要留这个机会,颜珺却未曾多想,想多了会掉头发,最后成秃头……

        颜珺将脸转向一旁,冷声冷语:“哥哥不要给我道歉,我只想你快些回去吧,不然我又要被骂了,即便我脸皮再厚,听了那么多骂人的话心里也不好受,所以哥哥你快走吧。”

        虽然冷着脸,但说着说着颜珺语调就开始发颤,将哭不哭,听得安昭临心头似猫挠一般,撕撕拉拉,飘着揪扯不断的疼痛

        眼前柔柔弱弱的娇小身影,在朦胧夜色下低首垂泪,让人心生怜惜,忍不住想揽入怀中,好好的安抚宽慰一番。

        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刚想开口,安齐氏的声音却在背后乍起:“昭临!你不在房里温书,来这里干什么?你是嫌我命不够长,想活活气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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