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夜话
秋阳和雾晕回到秋宫，秋启让二人先用了晚饭，晚饭过后秋启让二人来到后殿。
后殿平时一般都是用来议事的地方，秋阳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秋启叫雾晕他俩过来干嘛。
进入后殿之后秋启就摆了一张严肃脸，因为秋启是国字脸严肃起来更像是生气了，秋启就覆手背对着二人站那也不说话。
就盯着面前的一张水墨画入神。
秋阳心里一针忐忑，暗暗猜测是不是我修为提升的太慢父亲生气了？
雾晕则也是小心脏砰砰跳，以为秋启不满意她老揍秋阳，把他俩叫来这里要严肃的呵斥一番。
雾晕给秋阳一个眼神，秋阳当做没看见，随后雾晕又捅了捅秋阳，给了眼神示意让他问问。
秋阳：……
这回不能当没看见了。
摆了摆手，秋阳眼神回道：我也不敢呐姑奶奶，你没看我父亲那表情吗？
“你就不怕我？你要不问回头我就揍你！”雾晕连忙眼神回道，举了举粉拳。
秋阳居然看懂了，想装看不懂也来不及了，他恨呐！把眼珠子挖了吧。
在雾晕的威胁中，秋阳前走两步躬身道：“父亲叫我和雾晕前来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秋启还是盯着面前的水墨画，问了句让秋阳摸不着头脑的话，“阳儿你八十四岁了吧……”
“是，今年八十四了。”秋阳道。
“你爷爷八十四岁修为分袂，我八十四岁修为合身，你八十四岁起影。
咱秋山一代不如一代了……”秋启淡淡的道。
秋阳羞愧难当，“对不起父亲，我给秋山丢脸了……”
“唉……”秋启叹了口气，“不怪你，你得了为父都没得到的传承，已经很棒了。
从你现在的岁数在继承秋帝和族长族人等不了。
这几十年的空白在秋山里面弥补不上来。”
秋阳一愣，连忙道：“父亲是要赶我下山吗？”
秋启转过身来，盯着已经成长为男人的秋阳，“对，你要第六次去游历，这次为父和你秋刀爷爷都不会在帮你。
这次你只能靠你自己，秋山不能成为你的依靠，你得经历更残酷的历练。
你在在秋山一直修炼下去，也修不到太高的境界，秋山没有机缘没有危险，机缘危险并存。
再说自在教等邪教已经恢复了元气，你现在的这修炼速度，等邪教来袭咱们秋山根本没能力抵挡。
你必须下山经历生与死的考验，如果你要死在外面了就代表咱们秋山气数尽了。
在秋山你不会成长为强者，只有血的历练才能使你成长。
你现在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等你足够强大为父就把位置传给你，让你带领族人走出秋山。
等什么时候你觉得自己够强了便回来。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独自下山代表秋山，和当年的我一样，游历守护大陆。”
“你自己思考一下告诉我要不要下山……”
言罢，秋启便盯着秋阳，等他想明白。
站在一旁听了许久雾晕的眼神复杂，她也想不通心里的感觉是什么，就是略微的有些难受……
秋阳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确实，他在秋山中不经过血的洗礼永远不会成长，如果一直这种缓慢的修行速度秋山迟早要毁他手里。
烛影大陆地大物博，万族林立，机缘与危险并存，秋山可能在这万族中实力只能排进二流，但秋山的责任就是守护大陆，不得不站出来。
他的心是守护，他活着就要守护，如果心怯了，心就丢了，永远复偶一方也会渐渐遗失了守护的心，自己也会堕落在这种境地……
终于秋阳抬起头，认真道：“父亲我想明白了，我要下山。”
“好！”重重的拍了一下秋阳的肩膀行，秋启欣慰的笑了笑，“不愧是我秋启的儿子，有种！
明天拜案之后便下山吧。”
“这么急？”秋阳惊诧的道。
“唉……”秋启叹了声，“你外公最近这两天身体不太好。
为父想让你早点下山，去孝顺你外公两年，顺便啊在中院在修两年。”
“这也是我叫雾丫头来的缘故，让雾丫头和你一起去中院进修两年，总比在秋山荒废了要强。”
这时一旁的雾晕才有机会插话，连忙娇声道：“父亲我就不去了吧，静儿和秋阳走了以后山里谁陪您？”
“不用不用，我又没老的走不动，你和阳儿去中院进修就行了。”秋启摇摇头。
雾晕乖巧的点点头，表示答应，这模样让秋阳看的直嘬牙花子，在我面前怎么不能这么乖巧？
随即秋启又道：“雾丫头你两年后就回来，让阳儿独自去游历闯荡，你不要跟着去，太危险。”
秋阳：……
合着我不是亲生的，你担心她我这就放弃了？是死是活随天意了呗，秋阳很想吐槽一句，可是他不敢……
雾晕又乖巧的应了句，秋启又道：“行了行了，就到这吧。
你俩回去早点休息吧，明早拜案完早点走，让小蓝鲸送你俩吧。”
秋阳和雾晕应了声是，然后告退。
在秋阳雾晕走了之后，后殿也就剩下了秋启自己站在了原地许久……
他也舍不得秋阳离开秋山，可是又不得不这么做，秋山的未来压在秋阳身上。
“洋儿，别怪我，我也是为了孩子好……”许久秋启才喃喃道。
春时光暖，第二天一早，秋阳起了个大早，秋阳收拾了一下子阳殿，想整理一下自己要带的东西。
收拾来收拾去也没发现自己能带什么，一出去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再回来。
秋阳微微有些不知方向，他对下山这事先前根本没有想过，现在这境界此前自己也压根没有过这个念头。
收拾完，秋阳看着整洁的大殿，自己住了八十多年的住处，眼神透露着茫然。
他在想自己在中院两年后又该去哪，秋山是回不来了，父亲也说了，自己是个不合格的继承人，等成为强者才有资格回来……
眼光略微迷茫的扫了扫屋内的陈设，最后眼光落在一幅墨宝上，一个大大的秋字。
这是他幼时写的，母亲笑着对他说：阳儿以后肯定能成为比你父亲还厉害的强者，到时候就由阳儿保护娘亲了。
母亲的笑脸仿佛还在眼前，秋阳眼神渐渐清明且坚毅。
对！他以后肯定是个强者！保护父亲妹妹和族人！
管他以后会发生什么，走一步看一步……
秋阳不在拖沓，提着一个小包袱关上了大殿的门，尘封了过去，告别了自己……
背影坚定且自信……
秋阳没有带什么东西，也就几件换洗衣物，收拾了一早上，脑袋里也考虑许久，黑龙剑祭藏在自己烛影里，烛影秘术又在脑子里，也真没什么可带的……
七弯八拐的在前往祠堂的路上遇到了雾晕，女扮男装的雾晕。
身着和秋阳同款的白衣，本身雾晕就身段修长，如今乌黑发亮的秀发又用发带竖了起来，柳眉修长，鼻梁高挺，配上那那冷艳的面庞颇有点公子哥的味道……
看着大包小包的雾晕，秋阳有点无语，“这么多包袱，带的都啥玩意？
你当是去度假旅游的吗？
还是说你打算常驻中院了，带这么多东西？”
雾晕柳眉一挑道：“在中院两三年呢，不得多带点衣服？”
秋阳满脸惊愕，“都是衣服？你不会把冬衣也带上了吧？”
“你傻？中院常年四季如春带什么冬衣？
静儿上次不和你说过了吗？
多看看书！”雾晕看白痴一样的看着秋阳。
秋阳：……
得了，这也能扯上他不看书上，上次妹妹说的他也记住了，他只是表示你衣服带太多了吧！
惹不起惹不起，我躲行了吧……
此时祠堂门口已经摆了一张大案台，牌位贡品摆放其中，一尊小香炉没有点着清香，蜡烛却是燃着的……
秋启秋刀正在这里，就连祠堂里面族中仅存的几位长老，后半生没有踏出过祠堂的几位老人也出来了。
秋刀笑着和几位老人攀谈，显然是渐渐的走出了秋田离世的悲痛中，不饮酒时这些悲痛都会埋在心底。
今天是秋阳离山的日子，按照秋山的传统离山要拜案，然后宣誓，祭告祖上后辈要下山惩恶扬善，希望祖上宽慰给予保佑云云……
由于前五次秋阳的智商不在线，秋启也就没有让秋阳拜案。
这第六次下山游历闯荡秋阳正常了，也就是拜案的时候。
也就代表秋山不会在给予秋阳帮助了，他就要自己孤军奋战了。
待秋阳雾晕二人到来，秋刀和几位老人一同站在了案前，这是叮嘱训诫……
秋阳连忙上前躬身呈一副听训的姿态。
率先，秋刀咳了两声，今天是秋山难得的大日子，难得秋刀没有喝酒，还换了一身整洁的衣物，难得严肃……
“秋阳！下山切莫忘了初心，谨记秋山职责。
不走弯路，不与邪魔为伍，当以正义为己身！”
言罢，秋阳立刻躬身称是，看秋阳低眉顺眼的模样，秋刀严肃的面庞绷不住，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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