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母亲父亲

艾弗希尔再次醒来还是被吵醒的，原本模糊遥远的声音变近后清晰起来。

        他用尽力量挣扎，企图有人能够看到，他想出去，更想活下来。

        “崽崽？”

        艾弗希尔听到这声音，依稀想起和梦中一样温柔的声音，张口回应。

        “哇咿~”

        一道轻柔的力量扫过他的身体并缓缓注入，艾弗希尔感觉身体的沉重疲累一下子轻了许多。

        “哇咿、咿。”艾弗希尔努力回应，听那道温柔的声音在说话。

        “那撒！够了！快停下！再下去你的生命力再也不能恢复了！”

        艾弗希尔听不懂那声音在说什么，但焦急的语气让他也跟着急起来，似乎熬过了身体最疲累的时刻，他感觉力量在渐渐恢复。

        “哇咿呀！”艾弗希尔焦急地回应着母亲。

        母亲，艾弗希尔一愣，那个温柔的声音是母亲，他的脑海告诉他，肯定的，不容置疑的。

        “没关系，梅里拉，只要有希望就决不能放过。”

        又是一道温柔但又不同的声音，艾弗希尔有片刻的茫然，而后确认这是父亲的声音。

        “哇咿呀、咿呀。”艾弗希尔回应父亲的声音。

        “那撒，崽崽的声音越来越有力气了！”梅里拉抱着蛋，轻柔地抚摸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即使这些淡蓝的暗纹已经看过千百遍，她也百看不厌。

        “是啊，崽崽，崽崽，父亲母亲在这里。”那撒回应梅里拉，手轻轻地抚摸着蛋。他的子嗣，他的孩子，还活着。

        他刚才将自己的生命力输送给崽崽，让他更有活力，更活跃，能快些破壳而出。

        艾弗希尔想出去，他想见父亲母亲，他该怎么做？迟钝的大脑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似的，告诉他要打破蛋壳。

        原来他在蛋中，他听见父亲母亲在说话，他好急切，他用尽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力量伸手去打破那黑暗中能够触碰到的边壁，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双手疼痛，精疲力竭，重新陷入黑暗。

        那撒和梅里拉一个抱着蛋坐在沙发上一个半蹲在蛋前，认真地看崽崽每一次的回应和晃动，声音从小到大，晃动从轻到重，这说明崽崽越来越活跃了。

        一直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崽崽一阵一阵的活动又渐渐安静下来后，桌上“丰盛”的午饭早就凉透了，那撒和梅里拉恋恋不舍地收回眼光。

        梅里拉轻轻地将蛋放回电视柜前的保护架上，收拾桌子间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崽崽，看着长条的电视柜突然感觉不安全，于是抱起保护架放到沙发上，不一会又放到桌子上，过了一会又觉得不安全，搬到地上······

        “一会崽崽破壳晃动掉下来怎么办”

        “保护架放在沙发上不稳”

        “地上太凉了，崽崽冷到怎么办······”

        那撒看着不断挪窝的梅里拉有点哭笑不得，一般鲛人蛋怎么可能那么脆弱，哪怕从十米高空丢下蛋壳都不会有一点磨损，丢在沙滩上暴晒十天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只是这个孩子太过来之不易，梅里拉担心焦虑成这样也能理解。

        那撒走近梅里拉，想要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安慰一下时，手突然被梅里拉拍开。

        那撒一怔，看着梅里拉抱着崽崽退了几步有些警惕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快，但他明白，有崽的母亲拥有极其强烈的领地意识，她们对未出壳的孩子极度保护，警惕身边所有人鱼，包括伴侣。

        “梅里拉，这也是我的子嗣。”那撒忍下心中的不愉快道。

        梅里拉听到那撒这句话时，如梦初醒，从极度焦虑不安中回过神来。

        “抱歉，那撒，我太焦虑不安了。”梅里拉抱歉道，鲛人对伴侣的占有欲极强，刚刚那撒一定不愉快了。

        那撒将梅里拉抱进怀里，安慰道：“去卧室吧，你现在确实需要筑个巢，为了孩子，也为了你。”

        梅里拉蹭蹭那撒的胸膛，听话地抱着崽崽进了卧室。

        那撒看着梅里拉进了卧室，松了口气，幸亏一开始住的是人类的别墅区，人相对较少，否则只会引起梅里拉更大的不安，现在崽崽有希望了，他要想下是结束旅程立刻返回海皇星，还是等待崽崽破壳再返回海皇星。

        —————

        艾弗希尔从梦中醒来用尽积攒的力气破壳后又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一直听着母亲和父亲的声音，着急破壳却打不破这坚硬的蛋壳。

        “哇咿哇咿呀。”艾弗希尔生气地锤着蛋壳，嘴里还叫着。他的力气越来越小，没有之前那么有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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