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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要求?”村长儿子冷笑着看向盛礼。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眼角渐渐充斥红色血丝,带着陷入泥沼的绝望厉声询问:“我要我妹妹活过来!你能吗?!我要我们变回正常人!你能吗?!我要害死我妹的那群人不得善终!你行吗?!”

渐渐地,村民们围到了一起,他们面面相觑,还是选择相信老村长,默默地站到村长一家身后。

吃人这种事有多么罪大恶极,他们很清楚,可是当一个人每天都在饿肚子,吃完这一顿担心下一顿,好不容易有人愿意走出去,可他们又能做什么?

他们不识字,只能做些体力活,但是男的女的一个个面黄肌瘦,随便搬一袋大米都好像要被压死一样,没人要他们。

女的只能去妓|院,面貌无盐只能做最低等的洒扫仆役,不小心冲撞哪位贵人,等着她们的就是被棒杀的命运,甚至连报官都没人去,草席一裹扔进乱葬岗就结束了潦草一生。

村长儿子自顾自摇了摇头:“你们不行。死人如何复生?做错的事怎么会不要付出代价?普通人又怎么斗得过达官显贵?”

“不行,都不行。”

他越说越绝望,动了动手腕就准备杀死记柳给自己陪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对面人群里突然迸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流,冲着他席卷而来,围在他身边的村民纷纷惨叫飞了出去,他的手也被缠绕的气流一点点掰开,纵使浑身青筋暴起也无法抵挡莫名而来的力量。

这股气流在确保他不会伤害到记柳后,一把将他掀翻,他直接飞了出去,比其他人受到的力道更重,直接砸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记柳得救了,她跌跌撞撞跑向跪地吐出一口老血的盛礼。

“你怎么样?”陈家人被她的惊呼召唤回神,盛礼爆发的力量是他们倾尽毕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记柳将他揽在怀里,看着他面色苍白,唇口间尽是鲜血之色。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面带笑意:“终于,终于见到你了!”随后不等记柳反应抚摸就变了动作,他转而捏住记柳的脸皮,轻轻一拧:“你就是因为他才选的这具身体的吧!”

盛礼的脸说变就变,甚至众人都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便见他白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没了记柳做人质,石头村的村民很快便被训练有素的陈家人一一制服,秦瑟也被陈七从地窖里背了出来,她的惨状让陈家一群硬汉发出阵阵唏嘘。

当秦瑟攀伏在陈七背上,经过村长儿子的时候,她仅剩的眼珠转到他的脸上,平淡问他:“那个男人做错的事,你不去找他?拿我出气会让你更快活吗?”

轻飘飘一句话直接击溃了年轻男人的防线,他和村长夫妇抱在一起,哭的像个孩子。

安排好盛礼的记柳也走了过来,她看着倒在地上的村民,眼神瞥见沾染了尘土和鲜血的菜刀,缓缓蹲下捡了起来。

就这样她拎着个菜刀站在他们面前,形如恶鬼。陈显站在远处看着她,在她的背影中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他不顾简一的阻拦,下意识步步靠近。

谁知就在他距离她仅一步之遥的时候,记柳突然回头开口:“你说的对,就算杀了你们也无法挽回已经失去的。”话音刚落她转身抬手,本准备扔到河里的菜刀差点脱手而出。

“您......”记柳被悄无声息站在她身后的老人吓了一跳。

然而老人对着差点给他开瓢的菜刀视而不见,他嘴角不断嗫嚅着,情绪不稳眼含热泪,对着记柳弯腰跪下:“有生之年,小子终于再次见到您了!”一番操作,打的记柳措手不及。

身后的侍卫齐齐向她快速靠近,记柳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跟着跪下:“老人家,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陈显带来的人各个腰间别着大刀,撞得身体哐当作响,每张脸上都带着怒意。记柳额头流下一滴冷汗,任由老人再这么跪下去,她怕是刚离虎口又要进狼嘴了。

幸好陈显人老了却不糊涂,在记柳劝了两下后便乖乖起身,等到事先安排的侍卫将镇上的县官找来,他便带着记柳和晕倒的盛礼回到先前的客栈。

在这之前,客栈已经被陈家买下,店家得了一大笔银子很快清空了客栈,遣散好小二后就离开了。

这里彻底成了陈家的地盘。

陈显并没有找外面的大夫给盛礼瞧伤,跟在他边上的简一除了武功,还是个医术精湛的货。

他给盛礼把完脉,看着众人担忧的目光解释道:“他只是气力耗尽,睡着了。”说完后开了点补充气血的药就安静站在一边充当木偶。不再说话了。

本来记柳还不信,不过在一碗补药灌下去,盛礼的脸色明显红润许多,她才放心回屋休息。

陈显担心她这两日担惊受怕的,晚上会魇着,特地让手下给她熬了一碗安神汤。

事实证明确实该喝,但一碗不够。

从她闭上眼睛开始,满脑子都是光怪陆离的画面,她又回到了那个充满铁锈味的笼子,原本用来装腌菜的大水缸盖子被一点点掀开。

她好奇朝里面看了一眼,满缸的断臂残肢吓得记柳向后退了无数步,直到后背撞上了一个僵硬冰冷的物体。

整个空间都是她的呼吸声,恐惧令她无法转头。

可是她的撞击似乎唤醒了身后沉眠中的东西,记柳听到它动了起来,擦着地面行走带动了潮湿的稻草。

淅淅索索!

淅淅索索!

随着它一点点逼近,记柳的身体呈现条件反射,软糯滑溜的皮肤上凸起了无数的疙瘩,细软的汗毛根根竖起。

怎么办?怎么办?......

记柳头疼欲裂,身后的物体已经能触碰到她了,她甚至感受到了那个东西喷在她耳根上的寒烟,碎冰从脚底一直延伸到头皮。

正当她要发疯尖叫的时候,突然身后的物体凑到她耳边发出幽幽叹息:“你们什么都做不到。”

熟悉的声音让她眼底一亮。

不对!她做得到,因为她知道出口在哪里!

随着她豁然开朗,黑暗幽深的环境如同石子投入水面,先是拆分成一片一片的水波,后又拼凑回去,恢复到之前沉静内敛的模样。

记柳睁开眼睛,屋外不再是漆黑一片,反倒是微弱红光给泛白的天空染色,和莲花村后山日出的场景极为相似。

她起身走了出去,客栈院子里不期然遇到一个人。

“你睡不着?”秦瑟显然也没料到会遇到她。

在有光亮的地方见到她还是第一次,秦瑟身上到处都是绷带,白色的带子一圈圈缠在她身上,猛然间看到活像缺了零部件的干尸。

记柳抿了抿唇:“嗯。你怎么出来了?”

她的眼神下意识避开了秦瑟,被吓到后心脏砰砰乱跳异常拘谨。

反观秦瑟在短短三四个时辰内见惯了一般无二的表情,她毫不在意,了然笑了笑:“把我推到院子中央去吧。”

“听说我们走了以后,县老爷在石头村附近的山坡上挖出了百十来具骸骨。”

她们二人一个坐在轮椅上闭眼晒着月亮,一个坐在台阶上倚靠着栏杆赏月,一时间院子里没有任何声音,秦瑟等了一会,终是耐不住先开了口。

记柳没有回应,她在知道石头村实际是个吃人的村落后,就猜到了,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你差点就和他们住一个山头了,失望吗?”秦瑟将轮椅掉了个头,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看着她,里面带着揶揄。

“你呢?”

记柳心中压抑烦闷,被她嘲笑后控制不住反问回去。

秦瑟好似有些在意,她嘴角的弧度渐渐平缓,抿成一条直线,然后望着记柳的眼睛说道:“记姑娘,我不准备回去了。”

“为什么?他们把你害得这么惨,你不想回去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吗?”记柳不解,秦瑟遭受这么多折磨,怎么会甘愿放下仇恨?

“什么是属于我的?”秦瑟淡淡和记柳对视,她的头发挡住了散落一地的月光,正对记柳的那一面空洞而黑暗:“从我娘走后,我就剩这条命是我自己的了。”

秦瑟娘亲临走前,只给她留下一句话。

——好好活下去。

秦瑟把手放到剩余的大|腿上,低头藏下眼底的思念:“还好,明白的不算太晚。”

“记姑娘,求你一件事,不管你们要去都城做什么,不要把我牵扯出来,也不要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之后秦瑟便默默盯着记柳,不再开口,固执的想要等她一个答案。

记柳愣在原地,她突然笑出了声:“你怎么知道我们去都城做什么?”记柳还是在州府接到丁臣的囚车,才从盛礼和林不悔的对话中猜出了他们去都城的缘由,秦瑟知道这件事倒是让她意想不到。

两人被关押在一起的时候秦瑟曾提起过,她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是家里二娘做的,可让她最难过的是,她名义上的爹爹,旌国有名的文典大人,默许了这一切。

她说,她曾以为虎毒不食子,就算她知道了爹爹的秘密,也不会怎样,结果现实给她打了一个重重的巴掌。

如今她用看似逃避的办法提醒记柳,她爹秦向丰和丁臣的案子有关,盛礼只要朝着秦向丰的方向查准没错。

秦瑟显然没想到记柳如此敏|感,仅仅一句话就知晓了她的目的,她整个人在月光下愈发清冷,就在记柳以为她不会解释的时候,突然出声,幽怨凄凉:“我爹默许二娘杀我,就是因为他以为我知道了他和军需被抓一案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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