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折翼礼
经过认真的协调与准备，新一批天使的折翼礼便会在圣地终声于黎明敲响的第一声正式开始。
菲奥娜早早地起了床，认真洗漱之后展开双翼到了折翼之谷的外围上空。
她的年龄还没有到正式折翼的标准，这一次到达这里是因为有伙伴会进行折翼礼。
此时大部分折翼礼的主角都聚集在折翼之谷的高空，维持着一个略有些散乱的队形，隐约可见他们是按照名字首字在天使大词典中的排序依次站立的。
前排有些天使已经做起了小幅度的热身，短距离飞翔腾跃。
有些幼天使有说有笑，有些天使则全然相反，面容紧绷，不发一言。
没有幼天使真的能接受自己成为折翼失败的那百分之十。
——
在菲奥娜到来之前，丹妮都非常局促不安。
她体格不算好，虽然年长于菲奥娜，但是从来没有成为光明天使的志向，平日里所有的考核都勉勉强强合格，并不是为了她自己，只是为了父母的期待。
折翼是幼天使必过的一关，但是很早之前丹妮就见过折翼失败的天使，他们虽然经过修复训练，可以再度飞翔，甚至可以申请二次折翼，但是第二次折翼成功的例子少之又少，约莫接近于零。
失败后的天使尽管可以照常生活，但却因为双翼力量薄弱，失去了在高空之境飞翔的权利，如果在其他方面没有出色之处，更是会遭受各种各样的冷嘲热讽。
比起失败本身，丹妮更担心的是这些失败带来的嘲讽。
幼天使的父母基本留在了高空外围，菲奥娜找了一会儿才找到和父母告别的丹妮。
“丹妮，你期待看到‘下面’吗？”
菲奥娜缓慢扇动着双翼，同丹妮一起将目光飘落向折翼之谷谷底的方向。
平日幼天使谈及折翼之谷谷底的时候都会小心翼翼地说成“下面”，菲奥娜虽然忘记究竟是什么时候起的头，但已经用得很习惯了。
丹妮自然也能懂，先前的培训中，休伯特告诉他们，预知中的谷底会出现火焰底，冰界，乱石底等好几种状况，也有一定概率会出现先前不为人所知的情况。
不过她觉得光是休伯特所提及的那几种已经足够折磨所有幼天使了。
丹妮紧张得要命，说：“才没有。”
菲奥娜戳穿了她：“你之前很期待的。”
那的确不假，毕竟折翼之谷会帮助幼天使脱胎换骨，拥有一双更强大的翅膀的古魔法是圣地七大未解之谜之一。
“如果可以一起下去就好了。”菲奥娜继续说，“下面应该不会比英灵之冢还让人觉得不安。”
“我会在这里等你的。”
丹妮点了点头，然后说：“他们说，也许还会出现什么怪魔兽。”
一般的什么流言都是“他们”传出来的，“他们”究竟是谁，已经可以成为圣地第八大未解之谜了。
菲奥娜摊摊手：“这一听就是故意吓唬你的，不要听。很快就可以有更漂亮的翅膀了，真好！”
不得不说，休伯特说的很对，以群体状态生存的天使之间，情绪是会相互感染的。
丹妮被菲奥娜的积极所感染，忽然觉得折翼本身并没有那么恐怖。
菲奥娜看着丹妮飞向了庞大的队伍当中，又按照顺序飞向谷底，她正准备飞向低空着陆等待，但是忽然看到了一抹不和谐的影子。
她觉得那身形也是一位天使，但是两翼的颜色似乎有些太过五彩缤纷，甚至有些形态不稳。
那简直就像是用光捏成的不稳定翅膀。
这个姑且还能被称之为天使的身影很快也朝着谷底的方向而去，但是却并不是通过集体队伍的顺序。
菲奥娜的脑海中顿时闪现过无数猜测，她很快重新到达高空，想要报告给监守的天使。
天使圣师看到匆匆飞至的菲奥娜，有些惊讶：“菲奥娜，非折翼的幼天使今天是不允许到达这里的。”
高空中的空气更加干涩，菲奥娜微微喘了口气，慢慢将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
丹妮曾经参与过路汀组织的战斗天使初试。
她有很好的射箭天赋，但因为晕血，所以无法参加战斗。
不过这样的状况是可以治愈的，但是丹妮本身并不想成为战斗天使。
随着下落的加深，丹妮感觉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力，但是另一方面，此时的身体好像越发轻盈。
她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余光可见的其他幼天使下落速度逐渐出现差异，最终只隐约有两三位幼天使的身影。
丹妮最终双脚触到了谷底。
她内心很笃定这就是谷底，出现的情形是大部分幼天使折翼时会碰到的冰界。
放眼望去，周围没有其他幼天使，也没有什么寒意，铺展开来的只是璀璨的蓝色冰晶。
很快她听到了冰晶碎裂的声音。
碎裂后的冰晶又在临近的位置重组，像是平地绽开了无数朵冰晶花。花茎看起来很柔弱，但是旋转有力，带动顶上花瓣形状的冰晶飘散出不怀好意的冰晶碎片。
丹妮召唤出了光矢，利用召火术很快扫净了袭击而来的冰晶。
此时她感觉到两翼出现了强烈的疼痛感，于是她抓紧双翼还有力量的时间，迅速回程。
但在她离高空越发接近的时候，一道五彩斑斓的身影忽然急速下坠，丹妮躲开了这道“流星”，但又很快发现这是位半翼天使。
他挣扎着下坠，但是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不停地推开他，将他抛向高空。
与此同时，自谷底生出的强烈的寒意逐渐侵向了丹妮的后背。
再没常识的天使也知道半翼天使是不能参与折翼礼的。
丹妮抓住了他的胳臂说：“快走！”
——
“我只是想拥有一双翅膀而已，折翼之谷能够带给我！”
“谁告诉你这回事的！”
“是战斗天使。”
被丹妮拽上来的半翼天使菲力目光倔强，毫无认错的意思，将天使圣师气得双颊通红。
即便回了圣塔，她的心跳仍然在狂躁地急跳，一旁也有医护天使在继续观察她的情况。
只差一点，她也许就不能顺利抵达上空。
好在半翼天使似乎成为了折翼之谷的一个“障碍物”，那股奇妙的力量会自行驱逐他，拽住他的丹妮也能轻松一些，不至于两个幼天使一起朝谷底跌落。
这时候她忽然听到了一阵缓慢而有力的脚步声，以及几道“加文大人”的招呼。
加文轻扣了两下观察室的门，然后走了进来，略微俯身问菲力：“请告诉我，是哪位战斗天使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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