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122章
天色蒙蒙亮,柳枕清也只是小睡了一会儿，就被吵醒了。
结果睁眼一看，竟然还是睡在了霍风冽的怀中。
柳枕清一动,霍风冽也睁开了眼,一双眼眸带着蒙蒙的水雾，愣愣的看着他,似乎在聚焦的一瞬间,本能的加重了手臂的力道，想要抱紧一点，确定怀中人是存在的。
柳枕清鼻子一皱,“你干嘛抱我？”
昨日说完正事之后,柳枕清该生的气还是不能忘记，睡觉的时候可是单独睡在一边的。
霍风冽用纯质的眼神看向之前柳枕清躺着的地方。
柳枕清这才发现是自己滚过来的，而且按照他的睡觉习惯……
柳枕清不甘心的推开霍风冽，无理取闹道：“我滚过来,你就要抱着我吗？”
霍风冽神情有些无辜,承受着柳枕清的小脾气。
正闹着，就听到不远处的声音,溪水边,乔靳缠着柳乔,还在劝说，柳乔看样子都要被他烦死了。
昨夜,柳枕清提出让乔靳留下来继续当西蜀王配合,但是柳乔肯定会跟着柳枕清走,那就意味着他们会分开。
这跟乔靳妥协的初衷违背了,自然是不答应的。
“主人不是说了让我负责传信吗？”
“那你传信,你就待在我这里,负责往他那边传不行吗？干么要跟着他啊？他现在不是跟霍风冽是一对嘛？霍风冽还有百万大军，保护不了他吗？而且之后他们回京城，你还要跟着回去，你……你根本就是找借口抛下我。”乔靳气急败坏道。
“你怎么跟长不大的奶娃娃一样？而且你现在是西蜀王了，主人说等他们找到京中人，你就可以一直当王，不好吗？”
柳乔看不懂乔靳的反应，感觉他还是当初那个害怕被丢下的小鬼，但都已经要十八岁了，他也不可能永远带着乔靳吧。
乔靳被柳乔的说法气傻了，“谁稀罕当西蜀王啊！”
“不稀罕，那等事情办完，你就不做。”
乔靳急了，“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委屈求全听柳枕清的话是为了什么？”
“不是因为不听话会被主人杀吗？”
“才不是！我不管，柳枕清既然给你自由，你非要跟着他吗？”
“我……”
“你就不能……”乔靳抓住柳乔的手道：“你就不能把我当归属吗？”
柳乔一愣，这是乔靳第二次说了，看着乔靳抓着他微微颤抖的手，和泛红的眼眸，像极了八年前他回去找乔靳，乔靳看到他时的样子。
可是柳乔并不心软，“有京中人在，主人也是危险的，主人需要我。”
乔靳僵住，终究还是妥协的抬起头，狠狠的瞪着柳乔，道：“好，他需要你的时候，你待在他身边，他不需要你，你就回来我身边，反正你以前想走也是为了给他守灵，现在这个理由不成立了。以后你想做什么，我就陪你一起做，反正那么多年，我们都是一起过的，总比你再重新过回一个人的生活更习惯吧。”
乔靳双眼放光，仿佛化作了无形的铁爪抓住了柳乔似的，让柳乔一阵恍惚，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点头。
乔靳瞬间心中一喜，猛然抬手就要抱住柳乔，却被柳乔不耐烦的用剑柄顶开。
乔靳却也不恼，而是直接低头在剑柄上亲了一口，估计是高兴傻了才会做这种幼稚的行为。反倒是柳乔被这样的行为弄僵住了。
两人折腾完了回来，乔靳见他们准备出发，就对着柳枕清道：“喂，不是要给我下毒吗？”
之前柳枕清说要用毒来控制乔靳。
柳枕清笑了笑道：“我已经下了啊。”
乔靳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柳枕清眼眸扫向柳乔道：“此毒无药可解，但只要你乖乖听话，保证死不了。”
乔靳再度被气的气血翻涌。
感觉这短短的一夜时间，乔靳吸入的憋屈气抵得上过去十多年了。
下一秒就让乔靳再度确定，柳枕清就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因为柳枕清直接对着柳乔抬手，喊了一声走吧。
随即柳乔就抱着柳枕清飞身离开，就连霍风冽都惊讶的慢了一步。
乔靳在原地大怒喊道：“柳枕清你他娘的是不是抱错人了！”
远远也只听到柳枕清得意的声音。“乖乖干活去。”
柳枕清被柳乔抱着用轻功赶路，柳乔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对，毕竟以前也是这样的，倒是能感觉到身后一直有一阵让他不舒服的视线，毕竟是高手，很敏感，一直被人用非善意的目光盯着也不舒服。
“主人，霍将军好像一直在看着我们。”柳乔低头道：“是有事要说吗？”
柳枕清轻笑一声，“别管他，小孩子就得教训教训，否则上房揭瓦了。”
“你们吵架了？之前不是挺好的吗？”柳乔不解道。
柳枕清不由的有些失落，是啊，他们之前挺好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因为赶路，两人也没有多说，本来就靠近密林了，这一会儿很快就出了边境，回到了军营。
而当霍风冽带着柳枕清回到军营的那一刻，所有副将都松了一口气，见又来了一位新人，高大又俊秀，浑身散发着高手的气势，而且还亦步亦趋的跟着柳枕清，似乎比将军跟柳枕清都亲近似的。众人不由的看呆了。
柳枕清就解释道是一直跟着自己的护卫，之前让他出去办事，后来听说自己被抓，就去救人了。
众人见霍风冽没意见，那就是可信任了，随即纷纷上前主动关怀柳枕清，毕竟之前霍风冽的反应实在是太吓人。
孤身深入敌人大本营救人，这真的是让所有人的心都悬了两天。以前都觉得他们的将军不食人间烟火，现在就感觉完全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他们也不敢说将军色令智昏，毕竟难得将军能有一个三情六欲，他们看着也欣慰。
有人上前道：“将军，一切安定，毫无问题，两位一路回来辛苦了，赶紧回营帐休息休息，餐食热水很快就给两位准备好。”
周围人不得不给这位仁兄竖起大拇指，可以啊，这是考虑他们将军的士气问题啊。
结果就听到柳枕清道：“那劳烦单独给我一个营帐，我和我的护卫想要好好休息。”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了，纷纷看向霍风冽，只见霍风冽目不转睛的看着柳枕清，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情绪明显低落。
这……这是吵架了？这个护卫是怎么回事啊？真的是护卫吗？
不要吧，好不容易回来，他们很害怕再有什么变故的。
“这……柳公子之前不是……”
柳枕清看了霍风冽一眼，见他像只耸拉着耳朵的狗狗似的，也不心软，直接道：“我现在不乐意跟你们将军住了不行吗？”
这么明显的发脾气，弄得周围人都拼命给霍风冽使眼色，意思是哄一哄啊，但是霍风冽却始终没有张口，毕竟他连柳枕清为何跟他发脾气都搞不懂。
只能神情黯然道：“给柳公子准备。”
众人纷纷看向最先开口的人，给老大分家这种事情，可没人敢接手。
虽然众手下推推搡搡的，但还是给柳枕清安排了，只不过是直接安排在将军营帐的旁边。
柳枕清带着柳乔往营帐走，见霍风冽还跟着就道：“你跟着干嘛？干正事去吧。”
霍风冽只能顿住脚步，眼睁睁的看着柳枕清和柳乔走进来营帐。
身后跟着一群看戏的人，见此赶紧上前安慰。
“将军，柳公子是不是被绑架吓到了，所以在生气啊？”
“是不是在西蜀国那边吃了苦头，所以怪跟着你危险？”
“将军没事，回头我们把西蜀国打下来，让柳公子消气！”
“将军不是我说，凭着我纵横情场的经历来说，这时候就不能要面子，死皮赖脸缠上去哄。”
霍风冽回头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你们很闲？”
众人立马做鸟兽散。
不久听到消息的戴汀羽和唐柔也赶了过来。一进营地，戴汀羽就被其他副将拉着疯狂八卦，毕竟现在霍风冽有些低气压，他们不太敢靠近，只能指望脸皮厚胆子大的戴汀羽了。而唐柔则是直接去见了柳枕清。
结果一进去就看到柳枕清正坐在案前写着什么，而他身旁站着一个人细细研磨。
唐柔本该第一眼看见柳枕清的，结果却是在扫过柳乔之后，忍不住瞪大双眼，“你……你是……”
柳枕清想起来，当年柳乔已经跟在自己身边，所以唐柔可能是见过的。就随便编了一个借口，假装柳乔是后来跟着他的。
唐柔也没有多想，本想打听几句柳相爷之后的事情，但又觉得冒犯，最终还是没有多言，只是觉得有些感叹，如今还能见到柳相爷的身边人。
这边戴汀羽听到两人闹不愉快，还多了一个护卫，忍不住冲到霍风冽面前八卦，到底是怎么惹柳枕清了。
霍风冽一直坐在营帐中沉闷处理军务，被戴汀羽问的不停，终于忍不住抬起自带寒气的眼眸道：“他想要我跟唐柔定亲，我没答应。”
戴汀羽一听，瞬间急了，“那不行！唐城主不会愿意的，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提这个……等等，我好像是听唐夫人提过，我还以为是她胡说八道呢！”
霍风冽脸色又难看了一分，“他又想在跟皇上的汇报中，说乔安跟他争风吃醋惹我不快，让皇上默认我跟他关系匪浅。”
“啊？他到底要干嘛？”戴汀羽傻了。
霍风冽满眼阴郁，“他随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找到他时一个样儿，现在又是另一个样儿，完全不懂他在想什么，一会儿不要，一会儿又要，不顾我的感受，该生气的不该是我吗？”
戴汀羽一愣，傻了，第一次见这么情绪化的霍风冽，竟然还会碎碎念的抱怨，都快要让戴汀羽不认识这个二哥了。
这是霍风冽想了许久才总结出来的，可是当他情绪化的说完，又不由的怔愣了一下，自嘲一笑道：“我有什么资格生气，他本来就可以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他如今找回柳乔，更加不需要我了。”
“二哥，你真的不是在说绕口令？你听听你自己说了啥？我都听不懂。”戴汀羽瞪大双眼，这还是他的霍二哥吗？怎么好像一直在自我否定啊。
不过平时看都是柳公子调戏霍二哥居多，怎么在霍二哥口中柳公子就跟一个渣男似的？
可是不等戴汀羽劝说，霍风冽就起身了，“你们都来了，正好有正事说。”
说完就往外走，转向隔壁营帐。
看着霍风冽略快的步伐，
戴汀羽心想这真的不是拿他们的到来当借口迫不及待的去见柳枕清吗？
等到霍风冽进了营帐，见柳枕清和唐柔相谈甚欢，柳乔也在一旁，心中更是闷气了。
柳枕清只是扫了霍风冽一眼，随即就道：“正好，东西写好了，放在桌上，你看看。”
霍风冽目光闪了闪，走上前，就见要给元珏传送的密信，柳枕清已经帮他整理好措辞。
虽然知道是为了正事，但是霍风冽内心还是得到了可悲的安慰，但是当他看清了里面用他的口吻隐晦的强调多么在意「柳萧竹」的话语时还是心中闷痛了一下。
清哥最了解元珏的，难道不知道这信送上去的后果？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让他定亲？是不是……清哥已经改变主意了？
应该是这样，毕竟之后清哥都没有再提过此事。
霍风冽定了定心神，道：“我知道了。”
随即就向唐柔和戴汀羽说明了情况，只是说了乔安吐露的秘密，并未说明乔靳和柳乔的情况，毕竟演戏也需要南风城的配合。
两人听完脸色都变了，认真严肃的探讨一番，还想见见乔安。
霍风冽要带他们去见，柳枕清却不同行。
“你们去吧，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累，懒得跑。”
霍风冽皱眉，知道柳枕清就是不想跟他一起罢了，唐柔和戴汀羽看了看眼色，先行出去。
霍风冽转身要求，却还是顿住了脚步，回头道：“清哥，我有话说。”
柳枕清勾起嘴角挑挑眉，觉得他终于忍不住了，也是时候说清楚了，就让柳乔出去。
霍风冽走到柳枕清的面前，低头看着他，最终还是抬起手轻轻牵住柳枕清的手道：“清哥，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柳枕清抬头道：“那你知道我在气什么吗？”
霍风冽脸色变了变道：“是我没听清哥的话，没按照清哥想的做，现在……清哥想要我做什么呢？”
这样的措辞不是柳枕清想听得，但还是将就着开口道：“真的什么都听我的？那我要你定……”
结果话还没有说完，手腕上的力道就让柳枕清皱了眉，闷哼。
柳枕清脸色难看的看向霍风冽，却见霍风冽的脸色比他还难看。
“清哥，还是没有改变主意？”
柳枕清都气笑了，“应该是我问你，你还没改变主意？只想玩玩？不想认真。”
柳枕清因为生气，语气就沉了下来，直接让霍风冽听岔了。霍风冽脸色瞬间苍白，他当然知道，知道清哥只想跟他玩玩，从未打算认真，但是也不用说出来，让他锥心刺骨就这么好吗？是怕他认真，所以才让他必须定亲？清哥怎么能对他如此残忍？
霍风冽松开了柳枕清的手，道：“清哥，定亲我实在做不到，其他任何条件我都能答应你。”
柳枕清一口气上来，见霍风冽还是这么顽固的态度，顿时感觉被耍了，恼羞成怒道：“霍风冽，我就问一句，你喜不喜欢我？”
霍风冽瞬间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柳枕清。“不，清哥，我不是喜欢……”
柳枕清表情一空，纵然觉得这是假话还是被伤到了。一瞬间竟然难以追根究底。
“那就滚出去！”
霍风冽低头僵硬了一会儿，呼吸声沉重的整个营帐都能听见，最后却还是没有松口，转身就走。
一出去，别人都看出霍风冽的表情不对，知道是和好失败了。
这下戴汀羽都不敢多说什么了，直到他们见完乔安，要送人出去的时候。
霍风冽突然单独留下唐柔说话。
唐柔有些奇怪，但也停留了下来，谁知霍风冽上来就是一句，“唐城主，我此生不打算成亲，所以不论柳公子如何与你说，请你直接拒绝。”
唐柔傻了，这都哪跟哪啊？
“霍将军，我母亲的确是这个意思，但是我已经表达清楚我的态度了，我不会跟任何人成亲的，而且我也跟柳公子说了。”
霍风冽听完也没多想，只当是柳枕清两边忽悠罢了。
“他想我们定亲。”
“怎么可能！”唐柔直接否定道：“是他想要跟你定亲。”
霍风冽却在摇头，但是唐柔心思细腻，直接道：“看来真的是有误会，我可以去跟柳公子对峙的，柳公子那般喜欢你，怎么可能让你跟我定亲呢。”
霍风冽一愣，随即道：“他不喜欢我，他只是亲近我而已。”
唐柔笑了，“霍将军，他喜不喜欢你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难道你一直都以为他是不喜欢你的吗？那我冒昧问一句，你喜欢柳公子吗？”
霍风冽僵了僵。
唐柔看了看霍风冽两眼，道：“你们二位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说，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给你答案，我不会同你定亲，我不瞒你说，我心中倾慕之人正是柳相爷。他已去，我真的无法再嫁他人。”
霍风冽皱眉看着唐柔，唐柔释然一笑道：“其实当初兄长有意提过想要把我交给柳相爷，哪怕为妾，算是报恩，也算是托付，但是柳相爷说他朝不保夕，还是算了吧。我知道那是他温柔的拒绝。”
唐柔说着就抚上了腰间玉坠。笑道：“他虽然待女子过于温柔，却还是有分寸的，我这玉佩也是他喝醉之后，当打赏给我的。不是真心要送我。”
“而我……我当初也是胆小，没有为自己争取一番，若是能回到当初，我至少想要亲自跟他表明一下心意，哪怕被拒绝，也是此生无憾的。要不然我会忍不住后悔，会幻想也许我当初说了，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哪怕是陪他赴死也好。可是终究此生还是落了遗憾。”
唐柔说到这里，看向霍风冽道：“我听说过你对柳相爷也是有感情的，不过想必那时你也没有真的表达过吧，现在能再寻到心中良人是多么好运的事情，要珍惜，别再错过了。”
唐柔虽然不清楚那两人发生了什么，若是霍风冽不喜欢柳枕清做的什么事情，就正大光明的说出来，阐述清楚爱意，唐柔相信，这样任何事情都能解决。
霍风冽看着这个为清哥失意的女子，心中不禁颤动，至少他还陪在清哥身边，也许他是足够幸运了。
想起刚刚清哥的那个问题，也许他该说实话，不让自己再遗憾，可是那样，清哥不会离他更远吗？他赌不起。
他只想永远陪在清哥身边，也不会给清哥任何负担，哪怕是玩玩，也没关系，就是别把他推给别人，哪怕是名分也不行。
而另一边，柳枕清已经快把营帐里面的东西全部砸翻一遍，看得柳乔莫名其妙。
“主人，还要砸吗？”看着柳枕清气喘吁吁，柳乔乖乖的说道。
“你……你去把二狗打一顿！”柳枕清直接道。
柳乔虽然愣了一下，还是转身就要走，当然还是被柳枕清叫住。
“妈的，他这样耍我，我竟然还舍不得他。”
柳枕清气急败坏。
柳乔终于发挥了一点点好奇心问道：“主人，你们到底怎么了，霍将军从小在你面前就乖巧听话，怎么会惹你生气呢？他那么喜欢你。”
柳枕清顿时就好像找到宣泄口一般，质问道：“你们所有人都口口声声说他喜欢我，他承认过吗？他倒是亲口否认过两次。还拒绝我两次求亲，我怀疑我都是被你们洗脑了，也许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是我自作多情。”
柳枕清说的自己都要丧气了。
结果柳乔突然开口道：“啊？他不喜欢你？可是……他明明就用你前身的骨灰来纹身。”在柳乔看来，虽然他不懂爱情，但是这都算是爱到疯魔了吧。
正砸枕头的柳枕清听到这话一愣，惊愕不已的转头看向柳乔道：“你……你说什么纹身？”
“就是他纹在身上的柳叶纹身，主人你还没有见过吗？那是掺了你的骨灰纹的。”柳乔回忆起当年事。
当年，养好伤，能行动后，他并非第一时间去找乔靳，而是回京城，因为他想再夺主人的棺椁，却听闻了霍风冽的传闻，当时怒从心中起，柳乔是打算去杀霍风冽的，却在蹲守的时候，瞧见他同几个朋友去找了京城的纹身老头。
那时霍风冽拿出一个瓶子，告诉老头要把里面的东西掺进去。
老头问：“什么东西？”
“骨灰。”
“谁的？”
“清哥的。”
“清哥是谁？”
“我心爱之人。”
老头怪异问道：“就算是心爱之人，不怕做噩梦吗？”
“若能梦见，噩梦也好。”
老头劝说：“这般痴情，何必要纹，随身携带也是一样。”
“战场多变，怕一日战死沙场，裹尸马革，弄丢了。纹在身上，纵使死了，也不怕阴间寻不着他。”
老头不再劝说。
而柳乔也看明白了，悄然离去。在柳乔的认定下，霍风冽就是喜欢柳枕清，所以在乔靳对付霍风冽时也会护着点他。
而柳枕清听完已经彻底傻了。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不纠结了，要撒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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