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福利院一日游
第三节有没有想姐姐
王也冷哼一声“就你，我还用得着费心思把你拐到荒郊野外？”顺带白他一眼
“那倒也是”安杨也不生气，因为确实有那么点道理
“收拾下走了，到站了”王也拍了拍他先起身
公交车也开始报站“29路公交车终点站—黄羊坡到了，感谢您的。”
下了车，王也带着安杨拐上小叉路，路边有三两户人家，往前走了不过三五分钟便只剩树林，左手边还建了堵墙围起来
“你这客户住的可够偏的啊”
王也也没搭理他，径直的顺着路往前走
安杨还想说什么，可后面突然跟上来的人让他不由得分了心，那人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俩后面，还特意的保持一定距离。
一直走到丁字路口，王也带着他往左拐，走出大概二三十米他留意到那人顺着丁字路口径直往前走直到看不见人影。
下车时有个标牌大概有标附近几个点，那个方向是军官培训基地，这样上公交车前身后看到那人也就说得通了，却也说不通。
看着前面玩狗尾巴草玩的正嗨的王也，安杨笑着摇了摇头跟上。
可当他跟着王也走到头上的拐角处时，岔路口跟他们分开走的那人笑着看了他们一眼
‘警惕性不错，不过还嫩了点’
然后几步闪到他们分开前的那条路上，避开摄像头迅速的窜上围墙翻进树林
王也带着安杨顺着那条路走到头，在拐角处刚好遇上两个人在倒垃圾。
离他们近的一个身材不到一米二，年龄看着却像是三四十岁。
那人看到王也后便熟络跟她打招呼
“你来了？”
“恩，倒垃圾哪”王也从安杨手中拿过其中一袋蛋糕递过去
“这蛋糕蛮好吃的，你们尝尝”
那人说了声谢，王也便领着安杨拐进大院门口那条路。
直到安杨看到“承阳市儿童福利院”才确认了自己刚才的猜测，明白过来王也的客户们到底是谁。
看着王也熟门熟路的跟门卫打招呼填写登记表然后领着他进去，走向最后面一座新楼。
正面看去阳台外都有玻璃密封着一个个房间，继续往前走才看到整栋楼全貌，呈凹字型三面围状，凹型口处是一扇很大的推拉门，靠左边有个小门。
王也按了铃后没多久便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过来，王也报了自己的名字，那人应该认得她便开了门放他们进去，然后又细心地把门关上。
楼下除了他们一个人影都没有，但每层楼都有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传出。
五层楼外都护着防护网，防护网上装饰着塑料植物，每层楼都能模糊看到防护网内三三两两身影。
王也跟那个女人寒暄了两句拿了一串香蕉和三袋蛋糕递给她，便领着手中只剩两包蛋糕和一串香蕉的安杨进了正对门的那面楼。
其实刚开始来的几次凡是带的吃得都会被收走，后来次数多了，王也便能留一部分自己带上去。
十二点过十三分
王也领着他没搭电梯而是走侧边的楼梯上到三楼，右拐便看到几个十五六到二十岁左右的女孩或在门口或靠在护栏边聊天。
其中一个十四五岁左脸一大片癣迹的女孩看到王也后便开心的几步跑过去，抱着王也便喊着
“姐姐，姐姐”
旁边的两个也走过来亲切的喊着“哥哥，姐姐”
抱着王也的孩子叫阳芮，王也顺手搂着她着问道
“你们吃饭了吗？阳菲哪？”
“她在里面帮阿姨做饭”伸手指了指第一间房
拉着王也便往那个房间走“我带你去”
所经过拐角处的房间，从透明玻璃窗看进去，里面只有几张桌子拼成的两张大方桌，每个大方桌下整齐的摆着一圈凳子。
旁边两个女生也跟着凑过去，阳姗抱着王也另一只胳膊，阳慧紧紧地站在王也侧身后，还不忘侧眼看着后面的安杨。
进门便看到五个小朋友或坐或蹲的分散在房间角落，阳芮指了指左手边靠里的厨房。
边喊着阳菲边拽着王也绕过大圆桌往厨房走。
而阳菲正从厨房往外端饭菜，两只小铁盆里盛着分量差不多的米饭和菜。
“阳菲”王也喊了声快步过去抱住她
“姐姐”阳菲有些腼腆的喊道
看着她把小铁盆放在桌子上又往里推了推
王也忍不住摸了摸她扎在脑后的头发“有没有想姐姐啊”
“有啊”然后王也跟着她往厨房走
身后的安杨一直看着两人的互动，深深地看着王也，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像是突然记起还有他这个人，回头跟他招呼了句
“把东西拿进厨房吧”
便头也不回的半搂着阳菲，身上还挂着阳芮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便看到刘阿姨在分菜
“刘阿姨中午好”王也礼貌的打招呼
“阿姨好”安杨也跟着王也喊道
“小也又来了？”刘阿姨热络地回道，然后把分好的几分交给阳菲和阳芮让她们端出去。
看到安杨把蛋糕和香蕉放到台子上
“谢谢，又让你们破费了”然后发出邀请“刚好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不用了阿姨，我们等会回去吃就好”并不是客套，王也确实是想回去吃。
“那怎么行，反正饭菜足够了。阳菲他们都挺想你的，刚好跟她们一起吧”回头便多拿了两副碗筷出来
知道推辞不掉，便应了“那就麻烦阿姨了”
“不麻烦”说着便又分了两份饭菜，菜的分量明显比之前那些要多。
第四节多吃点
阳芩和阳瑶两个蹲在阿姨坐的凳子旁边吃，剩下的七个加王也两个在圆桌上吃。
王也笑着拨了些饭菜给安杨“多吃点”
一回头看到孩子们吃饭的样子安杨就明白了其中缘由，再回头看
王也正低头往嘴里拨饭，恨不能把整张小脸埋进饭盆内。
然后低头跟着王也学，尽量把视线集中在自己的饭盆里。
米饭很硬，一块一块像是没有煮熟。
刘阿姨拿着自己的饭盒吃得很快，然后又拿着菜盆给两人加了些，剩下的分给其他孩子，两人只得陪着孩子们吃完。
吃过饭，刘阿姨、安杨和几个小朋友在阳台半蹲半坐的聊天晒太阳，王也则是拉着阳菲在隔壁间宿舍聊天然后检查阳菲的作业。
小小的房间除了两面靠墙衣柜，便是五张紧挨在一起的上下铺宿舍床。
靠在衣柜旁，阳菲找到属于自己的抽屉拿出之前王也给她的作业本，歪歪扭扭写着一到十以及阳菲的名字，只是阳菲写的是越来越糊弄了。
“有进步哦，不过下次要挨着写，不能一张纸就写几个字”
阳菲不好意思的笑着“知道啦，姐姐”
两点，阿姨领着所有人来到门口拐角处的课堂，靠墙边有个木架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珠串工艺品，然后阿姨招呼着近三十几个大小朋友坐在自己的位置开始安静的串珠。
有的偶尔拿自己手中的珠串问下阿姨，有的偶尔跟旁边小调皮一下，有的只负责坐在那玩珠子，也有就坐在旁边看。
王也和安杨也跟着在阳菲阳芮旁边学她们要串的花篮。
下午三点，王也先是跟阳菲说了好一会话督促她好好写作业，又问她们爱听什么歌，得到的回复跟之前任何一次都一样
‘什么都可以’
然后跟阿姨打招呼离开
“阿姨，我们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她们”
“恩，好，路上注意安全”然后跟阳菲她们说“跟哥哥姐姐说再见”
“姐姐再见，哥哥再见”阳菲她们朝王也和安杨挥挥手
便继续串手上的珠子，倒是阳芮起身拽着王也多走了几步才被王也劝回去。
走出教室关门时安杨下意识的望向阳菲那边，一如平常的串着手中的珠子，好像王也他们从来没来过一样。
回头看了看头也不回往前走的王也，快步跟上。
走出那栋楼，下小坡王也先是走到水龙头旁洗了下短袖外露着的胳膊。
“要不要洗个手？”回头问道安杨
安杨先是一直看着王也
“看什么？”
“没什么，觉得好像又不认识你了”
“是不是觉得我的优点更多了”王也有点小得意的问
安杨笑着摇头也没反驳，过去洗了下手，两人压根没带包所以谁也没带纸巾，王也便往安杨身上蹭了几下。
打闹着走到门口跟门卫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平常你都自己来？”
安杨望着身边的王也，想象不出小小个的她独自大包小包拎着那么多东西辗转这么远来福利院的样子。
“有时候有人跟我一起，有时候自己。”指了指福利院侧墙边还没修好的的围墙“刚开始来的时候走那边树林里，今年通了29路车才走这边”
安杨一直看着王也，像是更近的认识她
“你吃饱没？我有点饿了，咱回去吃鱼吧”虽然胃里有些涨涨的，但还是感觉有些饿。
“你吃得下？”
想起吃饭时的场景，对吃生老鼠肉都不眨一下眼睛的安杨，不知为何这样的场景更让他食不知味。
“嗯。”王也想了片刻
“第一次的时候回去确实几天没怎么吃东西，看到吃得就有些想吐，虽然不应该这样”回头看了看安杨略皱眉的表情
“不过见过许多次，吃也吃过三四次了，差不多可以接受了”
回去王也是看着点的，29路一般三点过十几分钟会发一趟，却还是等了二十几分钟才看到公交车慢吞吞的驶来。
等车的时候天上开始下起点点细雨，因为不是很大两个人都没在意。
四处打量着周围的景物，看着三三两三从面前经过的车，安杨没记错的话这条路的另一头应该是高铁站。
王也正抱着手机查公交车走到哪，眼睛扫过去却留意到站在她左侧的王也胳膊上的片片红点，以及左胳膊外侧被她自己抓的几道红痕。
“是不是刚刚那个孩子？”安杨有些不知所措“要不要买点药擦一下”
“宿舍有药，待会回去再擦吧”王也望着车过来的方向，平淡的回道。
安杨看着满不在乎的王也，无奈的在心底骂，这人什么时候能对自己上点心啊
回去的公交车上，两个人没来时那么吵闹，也避开了这个话题，简单聊着王也的学校生活和安杨的部队生活。
伴着越来越重的脑袋，公交车终于往越来越繁华的地方驶去，最后两人在解放路口下车。
找了家评论不错的店点了条烤鱼和几样菜，而安杨则趁王也去洗手间的空隙出了店。
等回来时王也正对着盘上冒着热泡的烤鱼咽着口水。
把药膏扔给她，王也看着药有些诧异的看向安杨
“哈哈，以前一直都是我给你买擦伤药，这次倒是终于轮到我了”还记得高中时安杨可没少打架。
看着她给自己涂药安杨没好气的说“你就不会穿个长袖去？”
“这不是临时起意嘛”王也给他翻了个白眼
王也擦好药去洗手，看着面前的鱼，安杨想起中午吃饭时自己饭盆里的鸡爪指甲，便没了胃口。
而相对于他对面那个没良心的王也吃的还算香，
看安杨没怎么动筷子“多吃点别浪费”
王也给他夹了块鱼肉放进碗里，安杨看着王也那小邪恶的样子，便拿起筷子夹了颗花椒放进王也碗里。
“你也多吃点，那猫屎咖啡算什么”
……
王也成功的被他反攻
‘绝对不能让他如愿！’
愤恨的插起碗里的鱼塞进嘴里
看着王也恨恨的像对仇人一样吃着鱼，安杨得呈的笑了笑。
让自己不去想他放到桌上不吃的辣椒被旁边女孩捡去吃的场景，忘掉对面的孩子用仅可以活动的两个手指握着勺子往嘴巴里拨饭而大部分又随着口水落回饭盆里的饭菜，更不去想掉落在饭桌上伴着口水的米饭最后还会被收回饭盆或者其他人饭盆里直到吃掉的场景。
吃过饭，学校附近转了转，安杨便把王也送回宿舍，才出门赶去车站，上了车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而本以为累了就会睡着的王也因为最近太过肆无忌惮的黑白颠倒愣生生到凌晨三点多才睡着。
报应也是这个时候来的，她成功的在进入五月份前感冒了。
早上一起床便发现自己头不正常的昏昏沉沉，嗓子更是一咽口水就生疼，一口气灌了一杯水都不管用。
但王也心里却有点小庆幸，因为她可以理直气壮地翘圣代的课了，啊哈哈哈哈。。
不过，她着实高兴地有点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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