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冤家路窄
第一节一日看遍昭花香石
孔萧紧盯着面前电脑里的录像带，生怕错过什么，当一个皮肤泛白嘴巴里叼着根棒棒糖杆的男人把盒饭给他扔到桌子上后，他才点了暂停键靠在座椅上挺尸。
侧头瞥了一眼旁边把糖杆扔进垃圾桶开始吃饭并偶尔随手点几下电脑的人，火气便蹭蹭蹭往上冒。
“凭什么让我对着监控一个个比对？而你那么悠闲”
吃饭的人头也没回，继续输入几个代码后悠悠的回了句“你要是能黑进资料库我不介意咱俩换换”
孔萧吃了个憋，恨不能一脚给他踹出房间去，靠着椅背开始思考人生。
此时房间门被打开，一个头戴棒球帽身穿牛仔裤的人走进来，看到孔萧桌上的盒饭捞过去就吃，正在吃饭的人瞥了来人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左手继续电脑上随意点着。
孔萧眼见自己的饭被抢本想飙，奈何他又不是那人的对手，上下打量了下来人身上的泥土，讶异中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跟丢了？”
瘾君子（代号）拿筷子的手不自觉的一顿，瞥了眼满屏看不懂的代码。
“你那儿呢？”
蛇六（代号）放下筷子，拿起鼠标点了几下，电脑上弹出一副卫星地图，一根歪歪扭扭毫无轨迹可寻的红线一头正在围着某个方位移动的转着圈。
外环2o7公交车上三三两两的坐着大半的人，可谁都没留意到角落处安静的手机。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王也和慕彦一继续登顶，此时的香炉峰人群鼎沸，看了眼没什么好吃的两人便跟着人流随意参观了下，看着柜台里不少特色周边本想挑几件，想着下山门口也有便没买。
但是那把昭君团扇着实喜欢便带走了，慕彦一看着王也手中的团扇又不自觉地望向那张未经磨砺的稚嫩脸庞，在心底祈望谁都不要去打扰她的那种自在和洒脱。
山顶不大，没太久工夫便转完了，两人便乘缆车下了山，先在眼睛湖附近找了块阴凉草坪休息吃东西。
慕彦一见王也有些累了便舍弃了见心斋，带着王也直接去了碧云寺，最后逛了逛礼品店，王也挑了一集枫叶书签和两个蝴蝶小相框便准备打道回府。
出门时已近五点，慕彦一开车，王也挑选了九张照片传了朋友圈，几张她的几张风景的。
配文，一日看遍昭花香石
第一张是月亮门笑眼明媚的她，中间是慕彦一帮她拍的在眼睛湖旁边昭君扇半遮面的照片，本来想着把偷拍的慕彦一的背影放上的，但是想想还是放弃了。
这个点人流高峰刚好有些堵车，慕彦一看她有些困意却硬撑着跟他聊天便给她打开音乐放轻声，然后半路上王也便抱着手机睡过去了。
慕彦一开着车来到蒋思淼公寓不远处的一家家常菜馆停下，王也抱着慕彦一的外套睡的正香，额头上还有点薄汗。
时间六点四十二分不算太晚慕彦一便没喊她，而是拿出手机了个信息出去。
七点零五分，慕彦一收到回信。
“嘭”一声枪响打破了入夜前的宁静。
第二节这游戏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嘭”紧接着又一声枪响。
安杨将手中还有余温的手枪扔到旁边人脚前十几公分处，回身望了一眼嘴角带着分笑意但有丝不解的望着他的男人，转身离开。
见安杨离开，不远处的一个男人走过来先看了眼不远处地上脑袋和胸口各中一枪的人，然后恭敬地低下头。
“要不要派人跟着？”
“不用”然后看了眼蒙了黑布的死人“处理干净”
那人有些担忧的抬起头“九哥，这小子连他们自己人都能毫不犹豫的动手，信得过吗？”
被叫九哥的男人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然后也抬脚离开。
“这游戏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吃过饭，慕彦一把王也送回公寓。
打开门，房间内一片漆黑，蒋思淼应该是还没回来，王也犹豫着要不要请慕彦一进来坐坐。
“自己害怕吗？”
王也顿了一下，摇摇头笑着回道“不怕”
“恩”慕彦一摸了摸王也的顶，“我医院还有点事要先回去了，思淼一会儿就回来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王也低了低头，脸上有些热“好，那明天见”
“明天见”看着门关上的瞬间，慕彦一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楞了片刻便离开了。
站在车旁，抬头望向七七八八亮灯的楼房，却不想离去。
郊区林道上，两边种满了半大的法国梧桐，中间荒乱的夹杂着草丛矮木。
一个黑色的人影不紧不慢的往更深的黑夜中走去，黑暗中能看清的亮光不过是他手上未燃尽的烟蒂。
和直视前方那双明亮中满含坚毅的眼睛。
“你怎么不上去？”
慕彦一闻声回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蒋思淼，身形一顿。
“你回来了，那我回去了。”刚走出两步，又转回身“小也今天应该是挺累的，预报今晚有雨，我明天稍晚点过来”
蒋思淼点点头，看着慕彦一有些不再状态，见他没走便问道。
“王也跟龙叶是不是匹配？”
慕彦一刚要走顿了一下抬头望向蒋思淼探究的眼神，“小也之前动过肾脏手术，即使适配龙叶也不会同意”
蒋思淼惊讶的看着慕彦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两人告辞，蒋思淼看着慕彦一的车越来越远，回头望着七楼着灯的那个房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蒋思淼回到公寓时，王也已经趴在沙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笔，微红的脸颊压在翻开的本子上，一滴口水滴落在王也写写画画的涂鸦上。
蒋思淼笑着把她手中的笔抽出来，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泪水却不由的噙满眼眶，然后有丝荒乱的低头从包里取出烟疾步去了阳台。
烟圈一点点消散在，玻璃上的水雾凝成一滴滴水珠瞬间滑落。
如果筱筱还在，今年也要上大学了吧。
高楼林立，灯光遍地，面对着她曾最爱的城市，现在却如此的想逃离。
而偏远破败的某处网吧一个包房内，狭小黑暗的空间内，电脑屏幕停留在开机界面，手机上是绿底月亮门边着红裙眉眼如月的女孩。
第三节黑猴子，你叫什么
安杨看着那张刘海被风吹得有些许随意笑容灿烂的脸庞，想起来初见她时，很长一段时间应该是讨厌她的吧，嘴角不由得翘起。
北辰二中2o14届新生军训场
一个黑胖子半扛着一个虚弱的同学慢慢走出操场，走过大道越过宿舍楼挪向学校东北角，到达娱乐设施旁后迅闪进小树林。
刚刚半挂着脑袋趴在黑胖子身上的人此刻正蹲在墙上手往下伸着催促“你倒是快点上啊”
黑胖子撸了撸没有的衣袖后退几步，憋足一口气便往墙上冲。
“你们俩做什么去”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哇”黑胖子将要抬高的腿犹豫了下冲劲却忘了收回，整个身体便直直的拍在了墙上。
墙上蹲着的瘦高个原本要拉黑胖子的手跟着那声巨响颤抖了下，转头看向侧面几步远处正拿着课本挡住大半脸的女孩。
想了想弃胖逃走的后果肯定是被出卖回家会更惨，于是跳下墙一把拽起黑胖子扶住。
看着面前一缕丝因夏日薄汗服帖的顺在额边的女孩，瘦高个先是一愣。
然后露出洁白的牙“嘿嘿，督查姐姐，我同学中暑了我正要带他去医务室哪”
女孩看了看自己身上的t恤和休闲半裤，眼睛亮了亮，左手拿书往身后一背。
“唔，刚刚好像是他扛着你过来的”
“这个…啊”黑胖子刚想说什么，被半扛着自己的人后背捏了一把接过了话。
“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您就放过我们这一回吧”
王也看了看正对着她绽放自以为最天真无公害的笑容的人“黑猴子，你叫什么”
“我…”刚要暴走却被黑胖子反手抱住
“他叫…”
“罗肃，我叫罗肃”瘦高个赶紧自报姓名
黑胖子惊讶的望向他，刚想拆穿，身后又一痛“啊你…”
“罗肃？长的一点也不严肃”王也嘀咕了一句也没去看两人身后的小动作。
瞄了眼四周，“这样吧，你们把我也带出去我给你们打掩护，怎么样？”
？
？
然后几分钟后学校东北角出现了这样一幕
一个瘦高个先窜上围墙，趁着这会儿功夫女孩把书也扔了过去，然后一个瘦高个蹲在墙上手拉着一个女孩，女孩脚下踩着双手扒墙努力站起身的黑胖子，当女孩也蹲在墙上后，稍稍一用力便把瘦高个推下了墙，顿了两秒后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我去，压死我了，不是说好了你自己跳下来的嘛！”
王也从他身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俏皮的眨了下眼睛。
“送佛送到西嘛，你们忙，我先走啦”
抬脚刚走又想起了先飞过来的书，回头扫了眼捡起书便大摇大摆离开了。
离开前还不忘回头对着还坐在地上的人打招呼。
“拜拜啦，黑猴子”
瘦高个咬的牙咯咯响，看她走远才理会墙另一面一直呱噪的黑胖子，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退后两步再次窜上墙。
直到两人走远，黑胖子还在念叨。
“你也太不仗义了，居然说自己叫罗肃，哎你别跑，你站住，安杨！”
下午六点十几分。
王也胳膊夹着课本和漫画，手里拿着差不多吃到最后的甜筒走进小区。刚进小区便听到一位阿姨震天的河东狮吼。
“给我站住！臭小子还学会逃课了，今天不打的你找不到西我就不是你妈！”
定睛一看，这不是下午墙边碰上的黑猴子吗？
恩，还是先躲为妙，结果晚了一步。刚转身便被先被直直蹿过来的人拉住。
“我真的没有，不信你问她，她是学校督察组的，她能证明！是不是？”
给了王也一个‘靠你了’的眼神便躲到王也身侧。
王也看着来者阿姨气势汹汹，右手还拿着一本卷成筒的书，有些手足无措的挤出一丝老实人笑容。
来着阿姨直接越过王也，左手直奔安杨。
身后躲着的安杨一下没缓过神便被拽个正着“还让同学给你圆谎！真真的是不打不行了”
安杨还没从这个突来的变化中明白原由便被拖回去了，哀怨的回头望了眼王也，却看见王也淡定的回了他一个露齿笑后便将最后一口甜筒塞进嘴里。
一个哀嚎无果。
一个，赶紧吃口甜筒压压惊。
－－－－－－题外话－－－－－－
大家好，我是尹君。
孔萧：瘾君子？
一顿切磋后，孔萧在床上休养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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