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白猫变老虎
“奶奶—”林朝雨站在门口喊，这片小区属于老城区，个个地方都比较破，门口的铁门也生了锈。
这套房是林道以前买的，林朝雨从小就在这长大，早就习惯了这大片大片的锈斑。
林道也劝说在别处买套新的，可奶奶恋旧，这片城区虽然老旧，但不失烟火气，老人家就是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林道也不再勉强了。
“诶呦，茂茂回来了，奶奶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鱼”奶奶从厨房出来，着急忙慌地跑到门口开门。
茂茂是林朝雨的小名，只是因为当时林朝雨出生时医院窗外的树实在茂盛，林道和杨洛宁就取名为茂茂。
“别，奶奶您腿脚不好就别跑了，你孙女我不着急，倒是你，要是磕到碰到林道不得骂死我。”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那是你亲爸，快点快点洗手吃饭了！”
“奶奶，我以后周末都来这陪您好不啦？”林朝雨吃了口红烧鱼笑着对奶奶说，“果然，外面的红烧鱼都没有奶奶的红烧鱼好吃。”
“好啊，那茂茂周末来的时候就跟奶奶说要吃什么，奶奶给茂茂做。”奶奶笑的眼角的皱纹都一条一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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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泽灿家门铃响了，丁母很热情，直接把门外的刘仰拽进屋里，拉到餐桌上，杀他个措手不及。
“小仰，赶紧地，阿姨做了好多菜呢，自从丁泽灿说你要过来，阿姨就开始准备了，来尝尝！”
“好好好，谢谢阿姨。”
刘仰也习惯了，之前都是这样的。
丁父丁母也知道刘仰的家里人都忙，就把他当亲儿子对待，这地位可比丁泽灿高不少。
刘仰也挺喜欢在丁家待着的，对比刘仰家，他们家更有温馨的味道。
说说笑笑吃完饭后，丁泽灿拉着刘仰下楼散步。
这好像是老年人才做的事……
“仰哥，在齐兴怎么样？还适应不？”
“我和你说，我们四中好多你的小迷妹都来找我们问你去哪了，知道你去齐兴后那家一个伤心啊。”又补一句“诶你在齐兴是不是也挺招樱花的？”
对比丁泽灿这张嘴，似乎刘仰也挺安静的。
“学校挺好的。”刘仰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丁泽灿可不罢休，“诶，你有没有见到那个学霸一姐啊，听说她现在还在齐兴那上高中。”
“嗯，见过了，同桌。”
“！”
刘仰这回答让丁泽灿这絮絮叨叨的嘴张得能塞一个鸡蛋。
刘仰看他这副模样又漫不经心地加了一句：“她好像就住这片小区……”
“什么？！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这嘴又能塞得下一个苹果了。
接着他又马上缓过来，死皮赖脸地问：“那那那她长得怎么样？漂亮吗？你有她联系方式吗？”
刘仰皱了下眉，“挺好看的，但是你别想了，你就不怕她把你打进医院啊？”“要不然我把她叫下来。”
“没事没事被美女打是我的福气，你赶紧把她叫下来。”
刘仰看他这幅好色样瞬间就不想叫了，奈何丁泽灿死不要脸地拽他大腿，扒他胳膊……
【？】刘仰不情愿地发了条信息给林朝雨
【？】林朝雨
【下来散心，有个朋友想见你】丁泽灿揽着刘仰脖子看他打字
【卖得什么药】林朝雨
刘仰看到这条嗤笑一声：【下来试试毒】
林朝雨下楼时刘仰和丁泽灿就在楼下等了，估计是那时刘仰看见她进了这栋了。
“哈喽！你是林朝雨吧，我是刘仰的好朋友，我叫丁泽灿。”
林朝雨看了眼刘仰，回应了丁泽灿那只悬在半空的手：“你好。”
“那个……同学我请你吃雪糕吧。”丁泽灿挤进林朝雨和刘仰之间和她对话。
刘仰已经后悔把林朝雨叫下来了，他宁愿自己受丁泽灿的扯四臂……
他把丁泽灿扯到左边，自己站中间。
“不好意思啊丁同学，她怕生。”
刘仰低着头。
林朝雨侧过头轻笑了一声：“刘同学，我和你也才认识一周不到吧。”
“对嘛对嘛，真的是，重色轻友的家伙。”丁泽灿应着林朝雨的话，抱怨刘仰这狗子。
到小卖部的时候又屁颠屁颠问林朝雨：“诶诶同学，你要哪个？”
“都可以。”林朝雨实在不喜欢这么尴尬的对话，抬头回了丁泽灿又低头给刘仰发了条信息。
【我什么时候可以上去？】
刘仰看了这条笑了一下，给林朝雨挑了根五羊就结账了。
“诶不是那我呢刘仰，太不是人了吧，不是我请林同学吗？就算是你请她，也给我买根吧！”
刘仰转头：“那你请我吧……”
他和林朝雨在柳树下的石椅上坐下，把冰淇淋给她：“当报酬吧。”
林朝雨也没和他客气。
“你家住这吗？”刘仰问，他看了一眼还在犯犹豫症要选那根雪糕的丁泽灿。
“不是，我奶奶住这，周末回来看看她。”林朝雨咬了口冰淇淋，含含糊糊地回答，“你呢？”
刘仰有些疑惑，傍晚不就回答了。
对着丁泽灿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有时来他家住。”
“嗯。”
林朝雨动了动唇，犹豫了会，想说些什么。
“半真半假吧。”
“什么？”刘仰呆了好一会才回想起来
“打进医院？”
“嗯。”
“好。”他靠在石椅上胳膊搭在椅背上，腿分得开，碎发散在额前，像极了——
街溜子。
“你不问我吗？”
刘仰笑了一声：“你不是伸张正义，打了流氓嘛。”
林朝雨只把上面的冰淇淋吃了，把下面的甜筒扔了。
丁泽灿回来时，林朝雨手里已经没有冰淇淋了。
刘仰看了他一眼，腾出左边的位置给他坐，自己还是坐中间。
等丁泽灿吃完雪糕，刘仰就拉着他回家。
/
“刘仰，你说林朝雨有没有男朋友。”
丁泽灿对洗完澡刚出来的刘仰问，刘仰愣了一下。
“应该没有吧，你喜欢她？”
丁泽灿也不遮遮掩掩：“她长得漂亮，但今晚都不怎么搭理我，你说我能不能讨她欢心？”
丁泽灿问到这，从躺在床上到兴奋坐起。
刘仰弯了唇：“她喜欢的……不是你这种。”
“你怎么知道，你问过她？你喜欢她？”
刘仰听到这话直接否定：“没问过，我只是觉得她有点意思，长得像只小白猫，打起架来变老虎，虽然我也不相信她会打架这个事实，总之你最好别惹她”
/
刘仰和林朝雨再一次见面就在学校了。
林朝雨一如既往地压着铃声进教室，第一节早读课换成英语。
年轻老师自然不会早早的上课，更何况自己教的还是三班。
“嘿兄弟们！难得张良没霸占早读课，嗨一起啊！”开心果黄曲乐站在椅子上挥甩着那件朴素的黑白校服。
林朝雨没怎么在意，三班这种状态见多了，反倒是刘仰在自己旁边笑的跟个白痴一样。
陈东在前门观察办公室的情况，一边嗨一边左瞧右看。
正巧不巧，龚世下楼督察各班情况，刚到就听见三班的嘈杂声。
他眉头紧凑，大步流星走向三班，气的半死不活，模样真有点想惹毛了的公鸡。
“我操，公鸡来了！”陈东一句话喊得大声，让整个班都静了下来。
只有黄曲乐这个耳背，还一脸茫然地站在椅子上，另一只脚踩着有些坑坑洼洼的桌子。
“怎么了？怎么不——”
怎么不继续了。
话还没说完，龚世就瞪着眼睛重重地拍了木制却耐打的门：“干嘛呢干嘛呢！开演唱会还是商场大甩卖啊！黄曲乐，你给我下来！下课来我办公室！还有谁的早读课！”
龚世扯着嗓子尽量吼，他这嗓子不好绝对因为三班。
英语老师在办公室发觉不对就慌乱地跑到三班解释。
一节走读课白白花在了挨骂上。
刘仰手撑着那张棱骨分明的脸，斜眼看，林朝雨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
她还是趴在桌子上，那双眼睛闭着都很好看，像冬天里的玫瑰。
刘仰挠了挠鼻子，嘴角微微上扬，又很快就放下。
又斜着眼看。
吵杂声中，少女闭着眼睛轻轻呼吸，窗户开着，风穿过树叶吹着发丝，阳光刚好的落在她的发侧和耳垂，像是镀上了一层光。
而身旁的少年垂眸，靠着椅子上，懒洋洋地笑。
风带着女孩发丝的想环在少年周围，他紧紧地盯着，眼里都是她，脑子浮出那晚丁泽灿随意一问的话。
怎么可能，老子喜欢她？开什么狗屁玩笑。
林朝雨睁眼，对上刘仰的视线，平淡如水：“看什么看？”
刘仰挑着眉，戏谑的盯着她笑：“怎么？国法里有规定刘仰不能看林朝雨吗？”
林朝雨不想和这种人多费口舌，抿着唇转过头继续睡，她望向窗外，努力调整呼吸，终究还是红了耳。
/
早读事件的结果就是程老师被扣了些工资，黄曲乐写了两千字检讨……
放学
林朝雨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给钟钿发了条信息
【回来了吗】林朝雨
钟钿前几天去了躺外地，陪比她小6岁的男友去出差，说是要去几个月。
刚发出去就得到信息。
【嗯，咱俩好好叙叙旧，你说要去哪里，要不然去邂逅酒吧？】钟钿
这么快就回清合市，绝对分了。
林朝雨想了一会才打了几个字回她
【行，周末我回奶奶家的】
【好，九点半行吗】钟钿
【行】发完这条，手机就没电导致关机了。
林朝雨“啧”了一声，转头看见刘仰和一个男生走在一起，她近视，看不清楚。
刘仰看见她了，走近和她打招呼。
而身旁的男生看见她也只是垂眸一笑。
林朝雨知道他，六班的人，看着并不面善，林朝雨和他有过几面之缘，听黄曲乐八卦，总之不是个好人。
她没多想，思绪被刘仰的话拉回。
“你今天还回奶奶家吗？”
还没等林朝雨回答，旁边的男生用低沉带有慵懒气息的声音调侃：“可以啊，刘仰，这才来几天啊就撩妹了？”
林朝雨瞪了他一眼，那双冷艳的狐狸眼不笑的时候让人毛骨悚然。
江清倒是不怕这种眼神，他是认识林朝雨的，小姑娘家家打架的传闻倒是不少。
刘仰用力地把肘关节锤向江清。
“那也没您一天换一个好啊。”
江清看着林朝雨眨了眨眼，随后挑了挑眉，便抑制不住狡黠之意，最终还是勾起嘴角。
“妹妹，你可别被这小子骗了啊，要是他把你弄哭了，来找哥哥，哥哥陪你。”江清
“好啊。”林朝雨笑着回答，把刚才那冷冽的眼神换成单纯。
江清被这意料之外的回答愣了老半天才缓过来。
妈的，自己还被一个女生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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