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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死了就去吧1


耳边传来哭哭啼啼,是一位中年女子尖锐的哭泣,不用睁眼,中年女子旁边还站着一位中年男子,他的声音同步传到丁黟耳边。

不用眼看,全程耳朵接收,无端觉得一股白莲花虚伪腐朽的味道,扑鼻而来。

鼻子抽动,丁黟又强忍住不动。

顺势接收剧情。

卜灿花,二十五岁,三个孩子的妈,现在是民觉十年。

在这个新旧思想激烈碰撞的时代,出现许多光怪陆离的事情。

有人为这个时代拼命奔走,拯救山河破碎,风雨飘摇的

有人利用这个时代的混乱,发国难财。

有人利用在外学到的不知所谓的东西,高举自由口号,将屠刀挥向枕边人。

英雄人杰爆发,妖魔鬼怪伪装成人的样子,肆意凌辱满目疮痍的大地。

民觉十年,卜灿花的丈夫张昌留学归来,张口自由与民主,闭口进步。

行动上,享受着前呼后拥的奢侈生活,

他的自由和民主,只局限于他自己,一个人的想法。

嘴里冒出来的话,更像是喷粪一般,臭不可闻。

留学回来之后,张昌自诩进步青年,闹着要休妻。

没错,口口声声说进步的人,想到的是万恶的封建糟糠。

这事情,在两家的反对下,不了了之。

接着,张昌闹着要离婚。

这种思想碰撞之下,离婚一词,民觉上层中,是普遍接受的事实。

区别是,大部分女子,都是被动离婚。

卜灿花和张昌的事,闹得很大,最终,还是敌不过张昌一家的算计,卜灿花同意离婚,条件就是按照民觉新式离婚,孩子她要带走一个。

说到子嗣,不同意的变成张昌父母。

儿媳是外人,孩子是自家的额,怎么能让外人带走。

事情继续接着闹,一拖拖了几个月,拖来张昌死讯。

事实上,张昌没死,他在外地邂逅一位军阀家的女儿,对他青睐有加。

两人准备结婚。

这个时候,张昌可不敢让军阀家的小姐知道他结过婚,有过孩子。

根据民觉政府的规定,离婚可是要登报的,这一登报,不就大家都知道了。

张昌不愿意,军阀家的小姐,可是他一步登天的阶梯,他怎么舍得放弃。

深思熟虑之后,他想到一个好办法,诈死。

这样做,不仅不用登报,还能将父母孩子扔给卜灿花。

诈死,张昌父母知道,唯有卜灿花不知道。

有了更好的儿媳,二老也对卜灿花百般看不过眼,又为了卜灿花能养着他们,委屈自己与其虚与委蛇。

典型的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两个老的,一门心思扑在儿子身上,为儿子送财送物,掏空家底。

靠儿媳养着,反过来指责儿媳是天煞孤星,克死儿子,败光张家财物。

逼着卜灿花,不停做工,养活一大家子。

装病从卜灿花手中骗钱,瞒着给儿子寄过去,掏空儿媳嫁妆,给儿子贴补。

卜灿花要工作,要打理家业,干脆全家上下,全瞒着她一个人。

张昌在军阀那里站稳脚跟后,开始思念亲人。

正好,军阀家的小姐检查出来不能怀孕,张昌愈发想念自己的三个孩子。

又过了几年,军阀的日子也不好过,张昌权势却越来越大,终于可以不用看军阀家的小姐脸色。

十几年时间,养大三个孩子,伺候好公婆,还为张家还了一大笔债,卜灿花身为老黄牛,人老珠黄,完成她的使命。

张昌年轻帅气,大权在握,衣锦还乡。

是时候收割前妻的性命,来上演一场父子多年后相逢拥抱,母子欢喜泪下,孩子欢欣鼓舞,放肆大哭的亲情场面。

卜灿花死了,死在相逢的头一天晚上。

形容枯槁,身体再也无法承受生命之重,死在张家好日子的前几个小时。

死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身上睡衣补丁加补丁,家里空落落的,已经被搬空,厨房空无一物,人声也无。

她是病死的,也是饿死的。

张家所有人,包括张昌的父母,和三个孩子,都在去往迎接张昌的路上。

……

丁黟没有睁开眼,听着张母哭哭啼啼,因为儿子英年早逝而哭泣。

张父沉声安慰,“孩他娘,不要哭了,你还有我们,还有儿媳妇,还有三个孙子,儿媳妇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你放心,儿媳妇不会不管我们的。”

话说得好听,不就仗着卜灿花心软好欺负,舍不得几个孩子。

卜灿花是旧时代女性,没有经过新思想熏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儿子死后,定不会选择归家,也舍不得孩子。

一定会留下来,给张家做牛做马。

丁黟现在哦,仿佛吃了屎一样难受,还是被人强行喂的。

张昌说自己是进步青年,追求自由和民主,坚决反对包办婚姻。

请问,睡卜灿花的时候,怎么不说。

典型的事我的思想我的嘴做主,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做主。

它们都不是他。

各有各的想法。

即使那些算是没留学之前的事情,怪不到他头上。

那么,卜灿花现在肚子里揣着的崽,是什么原理。

梦孕?还是天孕。

一边高举旗号,为自己洗白,一边享受身为男人的快乐。

特~么的,丁黟快忍不住了。

张昌的“尸体”,现在就放在张家大堂中。

卜灿花听到消息后,直接晕过去,后面流产,伤了身体,等她好起来,张昌已经被抬出去“埋”了。

现在换做是丁黟。

“嗯!”丁黟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都没哭肿的张母。

不是哭了很久吗,眼睛还如此正常,可谓是天赋异禀。

“娘,对不起,儿媳一时没忍住,我苦命的夫君啊,你怎么那么年轻,就去了啊。”演戏而已,谁怕谁。

丁黟放声痛哭,一边哭,一边爬起来,跌跌撞撞奔向大堂。

看似速度慢,其实几步便将张父张母甩到身后。

大堂中,张家几个下人在那里守着,三个小的还不懂发生什么事,低着头在打瞌睡。

张昌的尸体,放在大堂的长椅上,张父张母还贴心的垫了床软垫,生怕膈到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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