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志气的惠比寿

人生啊，不就是这么大起大落落落。
  被怀疑、被认定是心动那个丑了吧唧的摆件但又不好意思要的仁王，现在好想召唤夜斗过来把这个惠比寿的小分身给噶了！
  [噶了！都噶了！全都给我噶了！]
  “我去个洗手间。”
  仁王一把抓住自己耳边那个絮絮叨叨的光团，起身，离开了用餐厅。
  而其他人，全都被仁王散发出的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势震慑到了，还真就没人阻止他，由着他离开了。
  “那个……仁王前辈他……”切原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强行为仁王今天有些反常的行为憋出来一个理由，“他信神！平常啊，就各种神社拜啊拜的，可能他是看惯了那种大神像，所以才觉得，那个摆件，有些，嗯，有些……不合适？”
  切原说着，就听到了自家部长轻柔的笑声，他回头，不解地问：“你笑什么啦？部长。”
  “我在想，赤也都学会帮前辈找理由了，真是长大了啊。”
  隐隐也能察觉到一些特殊能量但并不能如仁王般看到光团、听到惠比寿声音的幸村，并不知道仁王具体是经历了什么，但也能猜到大概率是与那个摆件有关的。
  难道是摆件有问题？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对，一般的妖怪可不敢碰神的霉头，而且他也没有发现不好的能量。
  幸村思考着，就站起身：“我去看看雅治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得去看看才能放心。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迹部起身，示意迈克尔继续招待好众人，而后在幸村欲言又止的表情中，陪着幸村一起去了洗手间的方向。
  “神奇，真是神奇，竟然有人能看到我的存在。”
  “我也觉得神奇，你好好的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出现。”仁王双臂抱在胸前，审视着眼前这个小光球。“还憋屈成这个样子，你的人形呢？保持不住？”
  “怎么可能保持不住你不要污蔑本神！！！还有，什么叫做我好端端的怎么会在这个世界出现，本神作为大名鼎鼎的七福神之一，自然是哪里有信徒，就会在哪里扎根！这是本神的世界！你不要把我当成外来的入侵者！！！”
  “看来你已经是个独立自主的神了啊。”
  仁王面对眼前的小光球稍微慎重了几分，原本他是觉得这个光球只是惠比寿分到这个世界赚取信仰的小分身而已，但很明显，这个分身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并不只单纯把自己当成分身看待。
  难怪，这小玩意儿比在自己的世界里活泼那么多，想来是活出了自我呢。不过啊，在这个【普通世界】，神明们的生活恐怕并不会多好过吧。
  “你刚刚说你可以保持人形？那你给我变一个。”
  “……”原本一直飘荡的光球突然停滞了下来。“本，本神的威武之姿，怎么能让你轻易看见呢！”
  “啧，嘴硬啊。”仁王审视光球一番，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唔……有印象？”光团围着仁王转了两圈，“我们应该关系挺好的？在，另外的世界？”
  “嗯哼。”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确实看到你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想来你应该是主世界的我认识的人吧，但是但是！你不许把本神当成主世界那个惠比寿！！！”
  “好了好了。”仁王头疼地抚住半边额头，“你先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会待在小景家？高天原呢？还存不存在？还有人形到底能不能化？给我说清楚，让我了解了解诸神的处境。”
  咚咚咚——
  在惠比寿还没开始回答仁王的时候，洗手间外传来了敲门声。
  “你先等等。”
  仁王打开了洗手间的门，门外不是别人，自然是来找他的迹部与幸村。
  “精市，小景。”仁王单手抵在门框上，无奈地开口道：“或许说出来你不信，但是现在我旁边真的有个能吵死人的神。”
  “本大爷信。”
  迹部隐约也听到了几句，什么神的处境什么的。
  能说出这话的人，要么是精神有点问题，要么就是真的看到了些什么。
  显然，仁王能把网球打得这么好，精神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那就只可能是他们家真存在什么神了。
  “惠比寿神？”迹部问。
  “没错。”仁王捏着浑身抗拒的小光球，将小光球举到了两人面前。“你现个身，让精市和小景看看你，这个你总能做到吧？”
  “唔……”小光球蔫声蔫气地说道：“不想让那么多人看到本神这副模样嘛。”
  “那你就让他们听到你的声音。”
  “好吧。”不看模样，听声总还是可以的嘛，小光球猛吸一口气，一下子就端了起来。“本神乃七福神之首惠比寿神，你们两个还不乖乖拜见本神！”
  骤然听到这么一个有威严的声音，迹部还真有些诧异，不过再看仁王拎小鸡一样的手势，迹部瞬间就把心里那份警惕收回去了。
  “你先从仁王手上下来，再说什么让本大爷拜见的话吧。”

  看到迹部那上下打量的目光，惠比寿心虚地开口道：“本，本神，好歹守护了你们家几十年，你稍微也尊敬一点本神嘛！”
  “你说你守护了迹部家几十年？”迹部审视着那团空气，继续道：“迹部家发家几百年，你还想把功劳揽到你这几十年上？”
  “本神没有揽功！！！但，但本神确实也有带给你们家一些福气和财源嘛，你帮本神换一个威武霸气的神像，给本神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时不时再给本神供些香火，本神一定可以给你们带来比之前多得多的财富的！！！”
  “既然重新提到香火了，你就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吧，高天原到底存不存在，你们神的处境怎么样，你想要大神像怎么不去神社，为什么一直留在小景家？”
  “高天原肯定不存在啦，不然我也不会只能委身于那个小摆件里面嘛。不仅高天原，就连神社里的信仰之力也不浓厚，没法让我待得舒坦。
  怎么说呢，我是可以吸收到人们的信仰之力的，但是哦，这个世界的神社，没有办法做到聚拢和保存信仰之力，也因此，虽然人间建了神社，可神社却连通不了高天原。
  所以，我就没办法待在神社里，只能来到迹部家了，毕竟这里是那位惠比寿眷顾的家族嘛，也相当于神明的眷属，我在这里，是要比其他地方舒服多的。
  可是！！！他们家竟然没有惠比寿神像！！！直到好几年前才给我带回来那么一个小玩意儿，本神怎么能住在那么憋屈的地方呢！本神要威武霸气的大神像！！！”
  “看来是天道的限制。”听了惠比寿的话后仁王总结道：“天道限制这里是个普通的世界，不允许高天原存在，不允许神社聚集信仰，但一个世界只要有人的存在，就不可避免会生成信仰，所以，你还是能来到这个世界，以这种流浪的方式存在。”
  “不管这里是个怎样的世界，既然我来了，我就是这个世界的惠比寿了！我不是流浪神！我是独一无二的惠比寿神！”
  惠比寿何尝不知道这个世界诸神的处境有多艰难，这么多年下来，他也不是没看到，有不少受不了的神呼唤了本源世界，把祂们带走，重归本体，但是惠比寿不想啊！！！
  他想做一个单独的个体，而不是强大的本源之力的一缕能量！所以，哪怕再艰难，哪怕连人形都保持不住，他还是想留在这个世界！他就是万千世界中最有志气的那个惠比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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