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比1

德川开启天衣无缝有些在仁王的意料之外，尤其是，德川开启的还是刚毅光辉，按照他的想法，德川就算是开启天衣无缝，开启的应该也是落寞光辉才对。
  但转念一想，落寞光辉其实也没有那么契合德川的心境。
  体会到强大的原点，明白其短暂极限，换句话说就是，体会到真正的强大，并意识到自己的渺小。这个强大的存在是他人也好，是自己也好，都无所谓，关键的点就在于，于某一刻领悟到“强大”本身的强大，而后又在自己身上看到与“强大”对应的“弱小”，由自己的弱小感到虚无与落寞，这一瞬间的心境，就是所谓的落寞光辉。
  听起来似乎与德川有那么一些关联，因为德川正是在平等院的打击之下，一点点提升的。他应该是能够感觉到平等院的“强大”，再感应到自己的“弱小”的。
  不过，于德川而言，他可能最多的是感受到了前一半，至于自己的弱小？他承认的弱，永远只是片刻的弱，这一点上，他与迹部有些相似，因为他们都是相信自己永远都会进步的，他们的目标都是可以克服的，他们对自己是有着绝对信心的。因此，落寞光辉所需要参透的核心的弱小，德川还真的不太能体会到。
  那么，为他人而强大的刚毅光辉呢？
  仁王大眼睛左右瞥了瞥，在看到平等院的一瞬间，他的脑回路竟然与Q·P完美对上了。
  为了打败平等院而变强？！这想法一出来，仁王讶异地看向了Q·P。可能是他的幅度有些大，周围的人全都注意到了他这瞬时的动作。
  “怎么了雅治？”
  “就是觉得Q·P挺会转脑筋的。”
  “……是啊。”
  虽然平等院完全没想明白仁王是怎么突然冒出这种想法的，但是仁王说啥就是啥呗，再说了Q·P本来就是德国队的战略家，都被人这么评价了，怎么可能不会转脑筋呢？
  终极品质下的Q·P，状态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他的力量、速度都已经达到了人体的极限，每一颗网球落在对手的球拍上，都与炮弹没有什么两样，说是千斤重也不算多么夸张的形容。
  同时觉醒阿修罗神道与天衣无缝的德川，在信念的加持下，也不输给Q·P什么，两人在赛场上平分秋色，比分也从5比5，来到了6比6。
  抢七局起，德川两个发球后来到了Q·P的发球局，第三球正常，双方分数2比1，到了第四球，Q·P找好角度，往德川反手方向打去。
  这一球的速度，在已经升过级的基础之上，再次提升了不知多少，网球运动上，速度其实是与力量直接挂钩的，也就是说速度越快的网球，其背后所蕴含的力道就越大，当德川用上最快的速度，赶到这一球二次落地之前，接到它，不好的预感就先疼痛一步，传进了德川的大脑，而后，手骨断裂的痛觉通过神经一路上行，直到传导到大脑。
  这种骤然出现的剧烈疼痛，甚至让德川大脑宕机了那么一瞬，等他再次被疼痛刺激到回过神来之时，他的身体已经因为手臂断裂而出现了无法维持平衡的状况，在他身子向左侧栽倒的一瞬间，裁判也宣布了这一比分，2比2，双方占平。
  “霓虹队的德川选手，你的手臂没事吧？比赛还能否继续？”
  看出他的情况着实不太妙，裁判问道。
  “没事，当然可以继续。”
  “好，那比赛继续，霓虹队发球。”
  德川弯下腰，试图捡起自己的球拍，可是已经碎裂的骨头，完全支撑不住他握起球拍的动作。
  豆大的汗水一颗颗滚落，德川因痛苦而合上了片刻眼睛，转而用右手，捡起了自己的球拍。
  “发球失误！”
  “双发失误！德国队得分！”
  “不要再勉强了。”Q·P对德川说道：“现在这种状态下的你，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无功。”
  面对Q·P毫无波澜的劝说，德川并没有理会，而是准备进行下一次发球。
  “德川他……”
  “觉醒终极品质的Q·P，未免太强了一些。”
  “其实刚刚那一球他是计算好角度的吧，那个反手的方向，发力点与人体的结构本身有些相悖，Q·P又刻意加大了力度，他为的，就是让德川受伤。”
  “不能这样说。”三津谷有些严肃地解释：“Q·P此人，一向没有什么正常的人类情感，他心里想的只有如何变强、如何赢下比赛，如何追求到终极网球，伤不伤害对手，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于他而言，那个角度的网球是德川最难回击的，是最有利于他得分的，仅此而已。”
  “简直就和机器人没什么区别。”
  “是啊，旁的被称为AI或者机器人的选手们，只是在打球风格上追求精准，而Q·P，是实打实的自己本身就没什么情感。”
  “这样的人，注定会成为强者。因为他心无旁骛、不畏孤独。”
  只是德川……

  在霓虹队众人担忧的目光下，德川又两个发球失误，Q·P也没有丝毫怜悯或同情，冷漠地在自己的发球局又拿下2分。
  “6比2了……”
  如果，德川再次双发失误，Q·P就会直接拿下比赛的胜利，可在这最后的节点，德川这个已经走到穷途末路的人，却咬着牙，把球拍换回到了左手，在一声不甘的嘶吼之下，成功的将球打过了网。
  Q·P因为德川再次的爆发，心脏猛地一跳，但是，身体的条件反射，帮助他奔跑着，接到了这一球。
  而后，德川忍着痛将球拍的拍柄下滑，弯起手臂，别住球拍，强行回击了这一球。
  看到德川竟然选择以这种方式继续比赛，Q·P看向德川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复杂，不愧是霓虹队敢派出来担任首战的人，竟然有着如此不屈的灵魂。那就让他来看看，这个叫德川和也的男人，究竟能坚持到何种地步吧。
  Q·P没有因为德川的伤势而诞生丝毫怜悯，依旧保持着自己凶猛的进攻，德川也是不需要任何同情，如同感觉不到疼痛的修罗般，不停地回击。
  因为连续的击打，再加之已经断掉的骨头，德川露在外面的左手，变成了骇人的黑紫色，所有人都能想象到，他究竟在忍受着什么样的疼痛强行继续着这场比赛。
  这一刻，比赛的结果已经不重要了，所有人都被德川的精神深深感染，就连Q·P都震惊于德川内心的强大，他似乎看到了……德川继续进化的未来。
  “Q·P！”
  在数不清的为德川加油的呐喊声中，波尔克的声音，如同一块儿磐石，砸中了Q·P的大脑，让他因德川而感到震撼的内心，再度平静下来。
  当球拍再度接触到网球，空气中似乎荡开了一圈，如同羽毛落在水面上的微弱波纹。
  “Game7–2！第三盘德国队取得胜利！比分7–6！单打三！德国队以2比1获胜！”
  在裁判宣判完比分之后，整个场馆都似乎陷入了一刹那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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