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一军挑战赛（完）

平等院曾在败给鬼后，到后山经历了一段极为难熬的地狱时光，后来，藉由三船的指示，他又去找了六角中的老爹教练，在老爹与众不同的佛门经验指点下，参破了目前网球界最高级别的阿修罗神道。
  可是，就在平等院准备进入阿修罗神道时，他却发现了在那条通天大道旁，有一条幽深黑暗的小路。
  强烈的好奇吸引着平等院，让他在为后来者打开了阿修罗神道的大门后，放弃了近在眼前的阿修罗神道殿堂，一头扎进了那条小路。
  后来，他知道了，那是阿赖耶识。
  “只有复苏者才能到达这条路的终点，[阿赖耶识]，但是，这条路与[阿修罗神道]不同，没能复苏的人，会彻底毁灭。”
  阿赖耶识的尽头，是不见底的深渊，要想彻底习得阿赖耶识，他必须跳入深渊。而那时，他的来路已全部封死，他没有后路可言，也不需要后路。
  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因缘，这个因缘叫做缘起。根据平等院一直以来掌握的知识，任何物质、任何事件、任何人、任何生灵，都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因缘，他们自会根据自己的因缘发展变化。而这一切缘起缘落，正是在阿耶罗识的世界中时刻发生的一部分。
  所以，当阿耶罗识的岔路出现的那一刻，命运，因缘，就已经代替平等院做了选择。
  他跳入了那个深渊，去追寻属于自己的网球道路。
  后来，他自深渊归来，经历世界的洗礼，又开始了流浪。
  他不停地找对手摧毁自己，在追求阿赖耶识的道路上，寻找蕴藏着网球精神的“种子”。
  直到，他到瑞士后，与阿玛迪斯在风雨交加中的那一战——其实后来想想，平等院感觉仁王或许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那样提醒自己“注意天气”“雷雨天不要打比赛”“我担心你被雷劈死”。
  可惜，他需要死一次，因缘也在推动着他死一次。
  那年那日，原本晴空万里的天，在他与阿玛迪斯的对决进行到一半后，开始电闪雷鸣，最终，他死了一次。
  他游荡在地狱里，在地狱百鬼的侧目与追逐下，不停地奔跑，不知不觉间，他似乎跑回到了当初初次窥见阿赖耶识的那条隧道之中。
  他冲进那条小路，继续跑，而后，他来到了一切的原点。
  这里，阿修罗神道的大门敞开，里面属于神性的金光格外刺眼，而它旁边那条阿赖耶识的小路，却依旧如同永夜一般黑暗。
  平等院笑了，他将光汇聚在掌心，朝着那幽深的小路，打出一颗光击球——毁灭。
  瞬间，属于阿赖耶识的小路，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光源。
  他复苏了，他从死亡中重生了，他彻底掌握了阿赖耶识。
  阿赖耶识，即，当下所处的世界，与“自我”的本源，其本体无忧无虑、无量劫来，始终自在，永不坏灭。
  自此，平等院凤凰的网球于灰烬中涅盘，他也找到了，进入阿修罗神道的入口处，最简单最正确的办法，那就是死一次。
  肉身也好、灵魂也好，只要死一次，就可以看到那扇，他已经为他们开好的大门！
  所以——
  “德川，死一次吧，为了你的网球，我亲手送你去到地狱！”
  “越前龙马！”仁王雅治一把拉住即将冲入网球场的越前，“你要干什么？！”
  “为什么不阻止？”越前龙马甩开仁王的手臂，“难道你也认可他那种网球吗？！”
  “你在说什么？”
  “网球不该成为伤害他人的工具！你看看德川前辈已经什么样子了！他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那是属于他们的对决，我再说一遍，不要多管闲事。”
  “呵……多管闲事？”越前被帽檐挡住的眼睛，染上了一层阴影，“如果说这就是集训营的规则、这就是你想要让我去打的网球，那这里，不适合我。”
  “"全国大赛的失败我还没忘，在没有打败你们之前，我不会离开。"这是你的原话对吧？”
  “我改变主意了。”昨晚越前龙雅不停劝说着他一起离开，去到美国的画面，一幕幕闪入越前龙马的脑海。“我曾说过，我要打败切原、打败手冢部长、打败你，还有打败所有的强者、打败我的父亲！可是，如果一直在一个地方止步不前，我怎么可能成为你们的对手呢？怎么可能打败你们呢？”
  越前说完，抬头看向仁王的眼睛：“我会取得胜利，任何比赛我都会取得胜利，可我绝对不会使用这样伤害人的方式！”
  “越前！”
  仁王的呼喊没有用，在一种惊呼与注视下，越前龙马跑进了球场，挡在了几近昏迷的德川面前，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挡下了平等院的毁灭，并在那一瞬间，开启了天衣无缝，打回去了与毁灭相似的，光击球——希望。
  不同于毁灭范围性的轰炸，希望的力量只集中在一个点上，它能轻易的穿透一切选手的球拍，而那球拍上的破洞，正是宣告他突破的最大证据。

  “越前……”
  德川抬起头，刚刚出现的金色大门虚影在他的黑暗世界中消失，他艰难地睁开眼，迷蒙着双眼看向越前。
  “德川前辈。”越前扶起地上的德川，“我送你去医务室。”
  “越前龙马。”比赛第二次被破坏的平等院，低沉的声音中难掩滔天的怒意，“现在，立刻滚出集训营。”
  不过半秒的时间，广播里也响起了黑部的声音：“由于干扰比赛的违规行为，命令越前龙马选手，退出集训。”
  “我会退出，”越前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在我把德川前辈送到医务室之后。”
  “越前……”靠在越前龙马瘦弱的肩膀上，德川的神情，变得纷扰复杂，过了良久，又或者只有一瞬，德川看向平等院，“或许你是对的，或许我是对的，或许我们都没有错，又或许我们都错了……但是，平等院，我会超越你成为No.1，我，德川和也，我的网球还没有结束，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超越你！”
  越前搀扶着德川和也离开了球场，鬼与入江也第一时间过去，接替越前，搀扶着德川。
  “越前龙马。”仁王再次，也是在这个集训营里最后一次，呼唤了越前的名字，“你想清楚，这一走，就真的回不来了。”
  “我坚信自己的网球道路。”
  越前没有回头，随着德川的方向，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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