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离别
周远看陆白无心继续打扫，也是让他停了下来。
晚风拂过，红杏出墙，陆白将扫帚放在门旁，听到院外时强时弱的吆喝声，还有些召集令，不多想，将门关上。
便来到石墩上，端上饭菜，坐在周远身旁，二人没有太多的话，这一年也说了许多，对彼此了解很多。
周远，醉剑仙，曾明山宗的长老，后来因为各种原因便归隐这里，而明山宗宗主是谁，陆白没有多问，周远也没有告诉他，毕竟那个层次实在过高。
杯中酒，在春月洒下，由清酒化为浊酒，二人饮酒，陆白低半个酒杯相碰一杯，一饮而尽，随即说道：
“周爷爷，这次，你要去哪里？”
周远抬头，看向明月，缓缓飞起来，随后轻轻一抬，带起陆白，他面朝一个方向，那是东方，太阳升起之地，心有余悸说道：
“这次，可能我们山城会出现大劫难，山外凶兽似乎比以前更加难以抵抗了，八山都派出了最为精锐的力量去抵御。”
陆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们这个层次的能力已经有些排山倒海之力，现在的陆白还只是有千斤之力，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
“周爷爷，那些凶兽很厉害吗？”
月下，周远摸着陆白清秀的脸颊，笑道：
“其实他们也不是很可怕，怕的是有人在暗中作祟。”
东方处，陆白默默记了下来，那边是蓝山的位置，东边，日出之地，随后，周远又开口道：
“哎，对了，你准备去哪里？要不要一直呆在这里，等世道稳定下来了在出去？”
陆白摇摇头，拍了拍胸膛，昂然着：
“不，我不打算一直留在这里，三月后，我再留此三月，到时周爷爷我们就可能分开。”
两人再饮酒一杯，陆白望着明月，道：
“我准备去【采矿门】里面先赚点钱，顺便再熟悉一下山城的各个地方，我还有要事要做。”
“哎，你的仇家呀，就是那紫山内门弟子，我大抵能猜到是紫山的，不过，我一人无法帮你太多，毕竟紫山宗主也是不可小觑。”
陆白将酒倒满，再次敬酒一杯，感激道：
“周爷爷，你能救我，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其他事，我就不劳烦你了，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全在酒中！”
说完，陆白将酒饮完，迷迷糊糊的回到房中，看着窗外的明月，他好像看到了那些美好的事：
小橘，那个老头，还有那些下山，与自己寻乐的那几名白袍弟子与曾经发生在那个蓝星的点点滴滴。
春眠，他入睡的很快。
待得第二天醒来，周远还是呼他做昨天的事，扫地，一次又一次，整个小院已被扫得很干净，可陆白一直坚持着。
这枯燥无味的生活在一个月后，终于结束了。
“陆白，你看，这一个月就这么过了，你看墙外的红杏都开始枯萎，树上绿的都更加盎然，光阴似箭呀。”
坐在阁楼上的周远轻叹道。
陆白拿起扫帚，微笑着，回道：
“是呀，时间好快，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一个月还一直扫地，能不能教我功法，剑法等呀，我想早点变强。”
“你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要夯实基础，万丈高楼从底开始，况且我传你功法，最多一两日就你可以学会，我看你扫地，扫的差不多了，明日就换一份事做吧！”
陆白激动的将扫帚甩出了院外，尴尬的笑着：
“好耶，谢谢周爷爷，我一定好好完成，到时候好好学习功法！”
树荫婆娑，叶传来‘沙沙沙沙’的声音，院中很安详，也很悠闲。
这一年，时间并没有冲淡陆白的仇恨，反而是更加笃定他那颗复仇之心！
翌日
“陆白，起床了，快，快快来！”
还未天亮，周远那熟悉的声音吵醒陆白美梦，他迷糊的回答道：
“好嘞，马上。”
来到院中，却看到了院中摆了几大捆柴火，它们整齐有序摆在一起，陆白脸色铁青，呆滞的问道：
“周爷爷，这就是我要做的事？”
“对，这就是你要做的第二件事，劈柴，记住咯，天黑前一定要将柴劈完，否则不能睡觉。”
闻言后，陆白走了过去，坐在一张红木板凳上，将柴火摆在木桩上，这木桩可不是普通木桩，比普通的玄石都坚硬。
“开始吧，陆白，我今日还要出门，你就劈柴吧，希望我归来之时，你能将柴劈完。”
接着，周远离去，独留陆白一人在院中。
陆白拿起一块干柴，他想了想，柴虽多，但是干柴好劈，抡起斧头一次次劈下，可哪有那么简单。
这些柴，可比平日之铁石还坚硬。
渐，夜幕来临，陆白只劈完七成，直到周远回来，陆白也就劈完八成，直至凌晨子时，陆白才完成。
正当他准备回房睡觉之时，这时周远又说道：
“慢着，这院中脏兮兮的，怎行？快，打扫干净，不然不能睡觉。”
接着，陆白又拖着疲倦身躯，一点点打扫完，就这样，枯燥无味且令人劳累的生活再次过去一个月。
这一个月，陆白劈速度与扫地速度越来越快，起初需要忙大半天直至凌晨，到了现在只需要几个时辰便行了，这对于他来说可谓是得心应手。
第三月很便来了，如同往常，“周爷爷，现在我又做什么？”周远没有回答，从乾坤袋中掏出了些湿漉漉的木材。
这一月，陆白可算收购了，每次劈好的木材，周远轻轻点指它们就恢复了原样，第二天还得照做。
“来，使用你的灵力，感应苦海，将他们烘干，然后劈材，再扫干净。”周远指着这些湿漉漉的木材笑道。
陆白毫无怨言，点点头，将手贴在湿木上，他感应着苦海，紧闭双眼，微微皱眉
轰，整个院中发出火焰爆炸的声音，一股金光从院中迸发出。
“周爷爷，这是怎么回事？我无法控制自己掌握灵力的程度。”
周远捋了下白须，若有所思着，道：
“可能是因为散灵阵，所以我才会训练你，如果你无法控制灵力那你就不能出门！”
周远神色凝重，面色严肃着，似乎他对陆白这道灵力看得很重。
“好！”
日复一日，院中曾有几次被烧得干干净净，若不是周远每次发现得及时，院子都被烧了七八次，终于半月后陆白能自由控制力量，但最后半月周远并没有传授陆白功法神通等。
.......
这一天，天色很暗，这是三月之期的最后一天，这一天是二人分道扬镳的日子，这一天陆白起的很早，他备好饭菜等待周远起床。
可周远这样的强者，根本不用睡觉，他只是一直在阁楼上默默注视着陆白的一举一动，眼里若有丝花。
终于，太阳渐出东山，陆白做好饭菜，周远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走下楼，看着新鲜出炉的饭菜，欣慰着：
“孩子，你长大了。”
陆白笑着，喝了两口粥，笑着说道：
“周爷爷，今天我就要走了，还真是舍不得你呀。”
周远轻描淡写着，面无表情，随后耐烦着，道：
“哎，快走快走，我这个院子也留不住你，你走了，也就没人天天喊我了。”
陆白直勾勾的看着周远，他怎会不知周远的口是心非，笑道：
“我走了，可就没人替你扫院，没人陪你喝酒了，你真不打算我留下来陪你吗？”
沉默了，周远哽塞了，陆白接着笑道：
“周爷爷，我马上要走了，不是说传我功法吗？”
周远轻轻敲了陆白的头，不争气说道：
“傻孩子，我该传你的都已经传你了，这三招已经够你用很久了，不过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是把剩下的给你。”
“你要仔细感受，扫地，劈柴，干柴时的那些动作与细节！”
接着，周远掏出一本残旧的蓝皮书，塞给陆白，道：
“保管好了，我就只传给了你一人！”
接手后的陆白开心的抱紧周远，周远也是第一次举起手，抱着陆白，随后将陆白扒拉开，他拿出一柄断剑，递给陆白，道：
“今日，这柄剑就随你吧，这是我打算留给弟子的，可大半辈子了，还没招到弟子，我看你挺合适，就给你吧。”
周远丝毫不含糊，这可是送上门的宝贝，迅速接了过来，感谢着。
随后，周远将陆白手指放在断剑上，用其轻轻割开一道口子，鲜血流入剑中，这时周远飞上阁楼，道：
“记住，从今日开始”
“我要你以自身为束缚，不可用这剑残害，平民，老弱病残！这柄剑，只斩恶人！”
“听见没有？”
陆白半跪在地上，铿锵有力的回道：
“好，陆白明白了，定不会忘记周爷爷的嘱咐。”
说罢，周远丢出一个乾坤袋，陆白接住，此时，周远开口道：
“行了，这柄剑会掩盖你的坠梯者的身份，走吧，客者先走，我也等会收拾下就走了。”
“记住，此剑，不到紧急情况，不可拔出！”
陆白将剑佩于腰中，慢慢走至房门口，回头许多次，都不舍得走出门，看着后方阁楼上的周远，怀念着。
“走吧，别像个娘们一样！”陆白回身，跪下，大叩三次，起身，深鞠躬三次，走出门，将门关上，朝着院子说道：
“周爷爷，希望下次相逢时，我们都会过得很好！”
待得陆白走远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一定！”
.......
陆白走了，院中又冷清了下来，周远飞入长叶杉上，轻挥衣袖，曾经那个贫旧的小院变得有些许繁华，可他再次坐在石墩上饮酒时，总感觉酒有些酸。
待陆白走远，虽擦肩而过的人很多，但却感到身边空荡荡的，似乎早已习惯了有周远陪在身边的日子。
此时，一阵清风袭来，风中似有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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