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4-男人不喜欢问题
时间已经来到凌晨，尽管对《莎翁情史》的票房没有抱着太大期望，韦恩还是没有早睡，靠在阳台的躺椅上，等待着华纳兄弟发来的首映数据统计。
这部片子能在全北美以一千五百家影院的规模开画，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华纳兄弟强大的发行能力。
从这点上来看，哈维-韦恩斯坦的选择没有一点错，如果以米拉麦克斯自身的发行能力，首映影院数绝不可能超过一千家。
黑夜中的格林伯格庄园，散落的月光，将这座植被茂密的私人庄园凸显的愈加迷幻。
唯一还保持明亮灯光的三楼主卧阳台上面，韦恩将装着红茶的被子放到桌上，望着花园周围不时闪动一下的安保巡逻灯光，顺手抽出了一支香烟点燃。
十二月的洛杉矶已经进入冬季，却没给人带来一点寒意。一阵微风顺着阳台吹进主卧室，仿佛还有一丝大海气息夹杂其中，颇类似四季分明地方的秋高气爽。
哪怕进入了冬季，洛杉矶的气温也在8到18度左右，这里没有真正的寒冬，人们在这个最冷的季节，也只是早晚加上一件厚外套而已。
而这个温度，已经是洛杉矶一年中最寒冷的时间节点，只要十二月份一过去，气温又会迅速上升，最晚三月份，整体温度就会回升到20度以上，就像是直接略过了春季，直接进入热情似火的盛夏。
“如果是我，就会老老实实穿上海拉准备的外套，或者披好睡衣。”
娜奥米-沃茨身上披着洁白的厚浴袍，从洗浴室中出来时，头发已经被风机吹干了。感受到从阳台吹进来的微风，她看到光着上半身，只在下身披着一条浴巾的男人，皱着眉头，提醒道：
“你的肌肉很迷人，但这里没有其他女人，so，亲爱的格林伯格导演，你最好尊重一下这该死的冬天。”
作为最了解韦恩的女人，娜奥米-沃茨比谁都清楚，这个男人不会轻易得病，不过一旦感冒，持续时间就会长达一到两周以上。
至今为止，她都还记得当年拍摄《蝙蝠侠：黑暗骑士》时期，剧组初到纽约，这个男人带着感冒工作的场景。
转头扫了一眼身后走来的女人，韦恩有气无力的挥了挥夹着香烟的手指，窝在躺椅中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两人许久未见，刚刚那场声势浩大的战争，从卧室到衣帽间，最后再到浴室中，榨干了他身上最后的一点精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澳洲女郎并不能给他带来足够的新鲜感，却因为互相之间无与伦比的默契，总能在滚床单这件事上，给他带来最舒适的感受，特别是在一段时间不见面后。
“如果你现在要约那个迪士尼的小歌手，我绝对没有任何意见。”
看着男人慵懒抽烟的德行，娜奥米-沃茨站在躺椅的后面，随手拿起厚睡衣，盖到了对方的身上。带着明显嘲讽的调侃声，同时也在男人的头顶响起。
看都没看已经坐到身边的女人，韦恩的目光依旧在楼下的花园徘徊，撇撇嘴反击道：“娜米，我发誓，你不说话的时候其实更美。”
“明天一早你不是约了扎克，不早点休息吗？”娜奥米-沃茨翻了个白眼，从男人的口中夺走香烟，放到自己嘴里连续吸了好几口。
“还是在等等吧，哪怕我已经预料到票房成绩，不会太理想......”
轻声咕哝了一句，韦恩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伸手从女人的口中抢回香烟，看着对方的脸蛋。
稍稍考虑了几秒，才貌似随意的开口嘱咐道：“娜米，离妮可-基德曼远点，你应该能懂我的意思。”
“我可以将这理解成，你要开始干涉我的私生活，甚至控制我的私生活了吗？”
“f**k，你完全可以不听，ok？”狠狠的瞪了身边的女人一眼，韦恩听出来她的反驳并不是出于真心，还是爆了句粗口。“你是自由的，但如果我是你，就绝不会试图反驳自己孩子父亲的叮嘱。”
见女人耸耸肩，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也索性也没有继续提起那位克鲁斯夫人。
或许在娜奥米-沃茨的理解中，韦恩这样说，是发觉了背后购买《三块广告牌》版权的人，就是她的那位好闺蜜。
实际上他还真不是因为这个，好莱坞类似的事情多了，以后还会出现一个更厉害的“玛蒂尔达”，直接抢走“闺蜜”的老公和项目，更靠着那个天鹅项目夺得奥斯卡影后呢。
恰恰让“玛蒂尔达”那样做的原因，就是因为在无意间，看到了“闺蜜”正在阅读的剧本。
好莱坞从不缺少塑料友谊，也从不缺少“闺蜜”之间的玩命背刺，在这个圈子里，人们通常只注重结果，才没有人天真的去关注结果是怎么得来的。就像是那位“玛蒂尔达”一样，最后还有谁记得她的“闺蜜”是谁？人们只会记得她这位奥斯卡影后。
之所以这样叮嘱一句，是因为韦恩清楚的知道，论女人复杂到极致的心思和手段，那位克鲁斯夫人简直就是圈内顶级，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妮可-基德曼即将开始要唱大戏了，并且这场大戏，一唱就会持续多年。
他一点都不希望，这场闹剧中出现身边的这个女人身影，到时候表态的名人大咖会很多，可就算妮可-基德曼努力营造自己的受害者、深情人设，照样也会变成全北美最不受待见的女星前几位。
这个排名很有意思，一直到2013年为止，北美好莱坞时尚杂志《star》再次就“最令人讨厌的20为好莱坞明星”，又重新做了一次投票统计。
经过接近十万名各行各业读着的投票，最终排名榜首的才变成了格温妮丝-帕特洛，算是成功将妮可-基德曼顶了下来。
两人之间没有再继续说话，娜奥米-沃茨用力挤了挤韦恩，窝进躺椅中，一起看着月光下有些迷幻的花园。
直到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女人伸手中桌上拿起移动电话，按下接听键后放到了男人的耳边。
“尼娜，直接说票房吧，嗯，我知道了，早点休息。”
整个通话时间也不到一分钟，没有任何啰嗦和废话，韦恩在得到想要的数字后，示意澳洲女郎挂断。
“票房怎么样？”娜奥米-沃茨将电话放回桌上，干脆起身，在宽大的躺椅上盘起了雪白的大长腿，低头看着男人好奇的问道。
“不好不坏。”韦恩微微摇了摇头，伸手在烟缸中弹弹烟灰，随口说道：“480万美元左右。”
听到这个数字，娜奥米-沃茨瞬间皱起了眉头。“就这么点？”
“娜米，已经不少了。”
抬头无奈的看了一眼女人脸蛋上的失望，韦恩长出了一口气，解释道：“这终归是一部文艺片，还是一部冲着奥斯卡去的文艺片，你不能指望这样一部片子，首映票房像商业片一样火爆。这个数字，已经达到了我的预期，至少表明盈利不会是问题。”
“也对......”
听到他的解释，娜奥米-沃茨才猛然醒悟了过来，这几年一直跟着身边的这个男人，不知不觉中，眼光自然变得更高了。
像是《莎翁情史》这样的奥斯卡命题作文，百分之九十以上票房都不会太好看，甚至更多同类型的影片，从上映之初到奥斯卡正式到来后，放映影院数也就维持在几十家左右。
这样来看的话，这部片子的票房已经算的上不错了，最起码按照韦恩的投资规模来看，在院线市场收回成本几乎不成问题，乃至盈利都有很大希望。
别看票房并不高，还是在华纳兄弟大张旗鼓的宣传下拿到的，可以预见的是，影片的首周末单日票房，也基本上不会高于首映当晚的数字，可这种文艺片也有着自己独有的优势，那就是放映时长。
近两年时间以来，特别是在火热的暑期档中，商业大片的放映寿命明显越来越短了。好像所有电影公司都是一个策略，在上映首周末，就尽量将足够多的潜在影迷赶进影院，收割完潜在票房后，尽快下档进行线下版权运作。
想到这，她第一时间向身边的男人脸上投去了目光。没错，好莱坞之所以产生这样的风气潮流，在娜奥米-沃茨看来，身边的这个男人是绝对的始作俑者之一，甚至没有之一。
圈内之所以一谈起韦恩-格林伯格这个名字，就必然会谈到他对好莱坞带来的改变，就是因为在潜移默化中，他已经从各个方面深深的影响到了好莱坞。
但文艺片，一直都不在这个“过把瘾就死”的范畴内，特别是上映之初就奔着冲奖去的文艺片。
这类影片，通常都有着较长的放映周期，如果能够得到奖项加成的话，甚至放映时间能够持续一整年以上。不只是这样，通常还会在获奖厚度额短时间内，剧烈扩张放映规模。
也是因为较长的放映周期，一部分比较成功的文艺电影，到最后影迷看到的总票房数字一点都不低。
“你妈妈给我的那篇小说，你准备什么时候着手制作出来。”
想到今晚光彩夺目的凯特-布兰切特，娜奥米-沃茨淡蓝色的大眼珠转了转，看向男人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说实话吧，娜米，我现在也不确定。”
没有卖关子，韦恩直接说道：“你既然已经读了几遍小说，就一定也察觉了，里面隐含着北美各种社会问题，更重要的是，这个故事还在标榜着浓重的女权主义。
所以说，这样的片子拍出来一点都不难，难得是需要社会背景、政治风潮等东西加持。否则，就算拍出来，也绝对不会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相比早点拍摄《三块广告牌》，韦恩其实更倾向于不直接制作这部影片。只要他这最忙的两年时间过去，以后有的是时间去磨出一个奥斯卡影后来。
在他的心里，一点都不希望娜奥米-沃茨，去走现在凯特-布兰切特的路子。直接就获得奥斯卡影后当然好，但要付出的代价，很可能是被影迷和电影圈，调侃“几十年来最水影后”很多年。
所以说，他更倾向让娜奥米-沃茨走正统的路子，先按照计划，在商业领域有一线的咖位后，再转头出演能够凸显演技的文艺片。
甚至最好都别一次就拿到想要的，经过一到两次的提名后，再拿到那座小金人才会让人感觉到实至名归。如果能如同小李子那样，另所有人都觉得学院欠她一座小金人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当然了，计划再好的事情，也赶不上突然出现的变化。如果这个女人，对那座小金人的执念足够大，韦恩也不介意早点运作这件事。
“娜米，你太漂亮了，这才是你拿那座小金人的路上，最大的障碍。”
“thank you 韦恩。”
女人的脑回路总是有些不同的，娜奥米-沃茨完全忽略了他话中要表达的意思，直接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那句自己太漂亮上面。
无奈的叹了口气，韦恩伸出双手，用力扳过女人的头，让两人的双眼隔空对视在一起。“听着，娜米，如果你想尽早拿到那座小金人。最好的办法，或者说唯一成功率高的办法，就是扮丑。”
“I Konw，我记得你之前，和汤姆-克鲁斯聊天的时候说过这个办法。”甩开男人的双手，娜奥米-沃茨点点头说道。
“性质是一样的，学院天然就歧视一切漂亮的演员。”
上半身靠回椅子上，韦恩直接说道：“所以说，如果你想在三十岁之前，就拿到奥斯卡影后小金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扮丑，出演一个疯子，精神病，连环杀人犯之类挑战人性的角色。”
没有任何犹豫，娜奥米-沃茨看着男人摇了摇头。“哈，那我宁愿再多等几年时间。”
自毁荧幕形象，对于女明星来说从来都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后面涉及到很多影响。可就算是自毁荧幕形象，也只是获得一个去争取的机会而已，最后结果怎么样，没人能够给出一个保证。
听到女人一点犹豫都没有，就干脆利落的给出回答，韦恩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合着自己耐心的解释和出谋划策，在对方这里全成了无用功。“f**k，那就先打消对那座小金人的所有想法！”
事实上娜奥米-沃茨比谁都要明白，只要自己不胡乱折腾，身边的这个男人，肯定会想办法帮她拿到该得到的东西。
如果不是看到今晚的凯特-布兰切特，她也不会产生心急的冲动，毕竟她有所了解，哈维那个大胖子和韦恩在颁奖季的一些计划。
望着男人有些气急败坏的脸色，她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着问道：“好了，亲爱的，时间不早了，我可以请邀请你一起回大床上休息吗？”
“男人不喜欢问题。”韦恩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挥挥手说道。
“跟我去睡觉！”
“太生硬了。”
努力压下对着硬朗脸蛋挥拳的冲动，澳洲女郎保持着脸上的笑容。“能和我一起去睡觉吗？”
“又是问题。”
“ok，我要去睡觉了，没你我睡不着。”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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