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头顶冷冰冰的白炽灯照的萧笑有些恍惚，四周都是白花花的墙壁，一时让萧笑不知自己身处何方。用力眨了眨眼清醒了一下，意识渐渐回笼。哦，这是审讯室，自己是作为本田和子被杀案头号嫌疑人进来被问询的。

        这已经是萧笑被警察带走的第二天了，因为四周一片冷白色，萧笑也实在很难分辨出现在具体时间，心里大概估算一下最少也有了三十个小时。在此期间，萧笑接受了三位不同警员的来来回回的讯问，再加上没进食多少，所以精神着实不太好，看起来有些憔悴。也如她所料，这期间，并没有萧家的人来保释甚至慰问她。萧笑微微垂下目光，掩住眼底的讥诮。

        “呐呐！那位小姐姐昨天就在里面了，她是做了什么事情吗？”萧笑看不到的审讯室外，一个看起来六七岁大的小孩子好奇的问一旁的警员。

        “哦，她呀，被卷入一个女学生被杀案里面了，是头号嫌疑人。”警员扫了一眼垂着头安静最坐在椅子上的萧笑，语气有些复杂。

        “哎？可是她看上去很小啊，也是个学生吧。”旁边听到对话的毛利兰有些惊讶。

        “现在青少年犯案并不在少数，心智不成熟才可怕，走了兰。”刚刚和目暮警官交谈完的毛利小五郎撇撇嘴，不甚在意的招呼柯南和小兰回家。柯南走了几步，鬼使神差的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审讯室，若有所思，总感觉那个人有些熟悉呢。恰巧这时，一个警官开门走了进去。下一刻，柯南被小兰牵着走出了警局。

        “萧笑小姐，您现在可以离开警局了，但是最近请不要离开东京，保持手机通畅，并且如果有什么情况需要传唤，希望您能随时配合。”走进门的警官对萧笑简单的留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高木警官作为负责人，一路把萧笑送到门口。看得出来，对于萧笑高木并没有什么恶感，反而由于年龄问题他对萧笑说话的语气堪称柔和。

        对于自己被释放萧笑一点都不意外，本田和子的死因，在这几次的问话中萧笑已经知道了，被人当胸一刀，一击毙命，刀是随处可见的水果刀，上面没有发现指纹。看警方这种一筹莫展的样子，案发现场似乎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本田的死亡时间大概在晚上六点到九点之间，萧笑虽然有足够的作案时间，但警方估计已经找到忍足等人核实她的口供，她在七点二十左右碰到了认识的人，并在一起呆了有四十分钟，那么六点到七点二十这段时间，萧笑如果是犯人，就要做到在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内杀人，解决身上血迹（毕竟动了刀子不可能没有沾上血迹），赶到距学校有大概四十分钟路程的小吃街，偶遇同学，还不能被发现破绽。这些对于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来说或许不难，但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委实太过考验演技了。尤其从众师生口中得知，萧笑是一个不会吃亏，说话气死人，偶尔有些没有正形的人，这样的人，多半不会有那么缜密的心思。而且据忍足等人的口供，见到萧笑时，对方身上没有什么清洗过的水迹或者其他不妥的地方，经过这么久的搜查，警方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粘着血迹的雨衣一类的作案工具。再加上一直没有什么证据，所以萧笑被释放只是早晚的事情。冰帝毕竟是贵族学校，不可能放任萧家的女儿在警局待太久，一天一夜已经给足了警方面子，校方现在不管从各方面考虑，也要先把保护学生的姿态做足了。

        送到警局门口。高木就停下了脚步，对萧笑露出一个带着善意的笑：“萧桑，如果想起什么线索，请务必和我们联系。现在请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好的，谢谢高木君，再见咯！”萧笑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笑着对高木挥挥手，转身走进夕阳余晖中。橘黄色的光照在她瘦削的北影上，映出一圈毛茸茸的光圈，高木莫名觉出几分凄凉的味道。

        他注意到，并没有人在警局门口来接她。

        第二天当萧笑到学校的时候，才发现气氛略微有些不同，同学总是把目光若有若无的放到她的身上，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又马上若无其事的转开，基本上就是她走到哪里，哪里就会突然安静一瞬。就算是再无所谓同学关系，萧笑也发现自己被有意无意的排斥了。心里叹息一声，萧笑慢悠悠把书包从背上摘下来，往课桌上一扔，倒头就睡。校园里的小孩子们，就是这么幼稚。

        凤长太郎看着趴在自己前排睡觉的萧笑，有些欲言又止，想要关心一下，又怕担心对方休息，不用问就知道，在警局恐怕并没那么舒服。众人看到萧笑趴在桌上的后脑勺，胆子稍微大了一些，目光渐渐没那么隐晦，讨论的声音也渐渐高起来。

        “听说……”，“杀人犯……”，“本田学姐……”，“啊！好可怕”，“她怎么回来了？”……

        各种各样不甚详细的讨论声如蚊虫鸣叫一样涌进萧笑的耳朵，嗡嗡嗡的让人烦躁，萧笑本来就没有休息好，这一下根本就按不住自己砰砰乱跳的神经。

        “砰~”一声巨响，全班霎时安静下来。

        “怎么不说话了？”萧笑皮笑肉不笑的扫视一圈，慢悠悠收回踢翻自己邻居桌子的那条腿，凉凉的开口“啊呀不好意思做了个梦，不过，友情提示，最好不要在一个你们怀疑的杀人犯面前叽叽歪歪，否则很危险啊！”说着，那口白牙在光下仿佛闪过一丝锐利的白光。

        众人脸色白了白，当然有些人目光里满是不忿，。不过那又如何，萧笑从来在让别人不舒服和让自己不舒服里面选择前者。这群人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讨论，无非大部分人相信萧笑不敢杀人，不可能是什么杀人犯，所以趁机排挤挑衅，而就算有小部分真怀疑，也非要在众多人给与的安全感下寻求刺激，幼稚至极。对付这种人，谁更厉害谁就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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