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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遗留问题6


周时睡到自然醒,睁开眼朦胧的视线里见床边有人在看他,他揉揉眼睛看清郁南的脸,猛从床上坐起,“你怎么进来的?”

        郁南指指宿舍门。

        周时:“”

        “这么早找我做什么?”

        “乐队。”郁南言简意赅。

        周时下床,“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别再浪费时间。”

        郁南不说话,搬过身后的吉他,坐下弹唱《故乡》,这音乐一响周时就像孙悟空遇见紧箍咒,整个人都不好了,“别弹了扰民。”

        郁南停下,“一起去吃早饭?”

        周时不想去,但怕郁南会在宿舍弹一天,“等我先洗漱。”

        到食堂周时不说话,郁南也不说,吃完饭郁南还跟着周时,周时忍无可忍,“你到底想怎么样?”

        “乐队。”

        周时:“”

        从这天起郁南像块膏药黏上周时,课堂宿舍操场食堂只要周时去的地方,必有郁南影子,他很欣赏郁南的执着,但无法答应加入乐队,时间一久,不知谁传出他和郁南的绯闻,经常有女生见到他们后窃窃私语,还有人把他们照片p在一起放贴吧造谣,郁南心里只有乐队,根本不关心这些事,整天挂着张不得志的脸跟在周时身边。

        “能不能别跟着我?你不知道现在学校到处传我们俩在搞基。”

        “我暂时不考虑谈恋爱。”

        周时:???

        谁他妈要和你恋爱。

        他深吸一口气,“这样吧排练室不退了,损坏的乐器我重新买,以后你们继续在那练,但不用在给我演唱,我也不会过去,就是我只出钱其他的事你们随便,懂了吗?”

        郁南点头。

        “银行卡号发来,我现在给你转钱。”

        “卡没再身边记不住号码。”

        周时直接把钱发到郁南微信,“你自己提银行卡吧,拜拜。”说完转身走了,走一半回头一看郁南还跟在后面,穿书没被病搞疯,没被江千俞搞疯,现在快被郁南搞疯了,这人真有韧性,他停下脚步气呼呼道:“我已经答应继续资助乐队,你还想怎么样?”

        “我们缺一主唱。”

        “出去找呀,学校那么多歌手,跟我说有毛线用?”郁南直白的眼神让周时感觉有一点不对劲,“你想让我给你们找主唱?”

        郁南伸手指周时,“你来做主唱。”

        “哈哈哈”周时像听见笑话似的大笑,笑够了扔过去两字“做梦。”

        郁南不急不躁,淡定点点头,“走吧。”

        “去哪?”

        “你宿舍。”

        周时:“”

        一段日子下来,周秒对郁南非常熟悉,每次来找周时喊完哥哥,后面还要接一句南哥,两人共同话题也多,有时聊起来,周时倒成外人,偶尔郁南有事,孟果和老枪过来跟周时,不过孟果和老枪比郁南有趣,还能陪他打打游戏。

        周时好奇经常问,“学校那么多声音好的歌手,你们为什么偏找我?”

        孟果:“你有钱。”

        老枪:“你长得帅。

        周时:“……”

        鬼扯的话他根本不信,但又找不到更能说服他的理由,原主在学校没什么朋友,时间一久他倒习惯被郁南他们跟着,至少有人在身边说说话,省着整日独来独往。

        国庆假期赵芳过生日,周时买了生日蛋糕和礼物回去给母亲庆生,饭菜摆好周时打开蛋糕插上蜡烛,正要点火周秒拦住他,“等会儿再吹蜡烛。”

        门铃突然响了,周秒放下碗筷,欢快地跑过去拉开门先喊:“爸。”

        周宏点点头没说话,见周秒兴奋模样不难猜出周宏是她叫来的。

        从上次周时让孙欣荣为赵芳道歉的事后,周宏停掉周时所有卡,并且不再给零花钱,周时没为了钱回去求周宏,父子两就这么一直僵着,今日一见除了尴尬再没别的情绪。

        赵芳去厨房拿出一副新碗筷为周宏摆好,“没想到你还记得。”

        周宏没说话,闷头夹菜吃饭。

        “现在吹蜡烛吧。”周秒笑不拢嘴,主动点燃蜡烛,“祝妈妈生日快乐。”

        周时不想因他和周宏的关系破坏母亲生日也跟着说了声,唯有周宏不开口,生日流程走完,四口人坐下吃饭,周时、周宏、赵芳都不说话,周秒独自说几句见没人应会也不说了,原本愉快的生日气氛变得很压抑,像一群不认识的坐一起聚餐。

        周宏吃饱饭,放下碗筷说:“当年跟你结婚是我父母的意思,他们觉得你贤惠能干,婚结了孩子也生了,但我心一直不在你这,这点你应该知道,不然不会跟你离婚,上次我来过在门外听见你们欢声笑语,有些想念过去我们没离婚的日子,但那点念头很短,一下就被我现在的幸福取代,我说这些想告诉你,我们早已经结束,不可能在回到重前,请你自重不要利用孩子引我过来。”

        赵芳惊了,“我我没引你过来。”

        “周秒给我发快一百条消息让我今天过来,甚至还拿她身体不舒服要手术为理由,若不是你在旁指引,她个小孩子能做出这些事?看在这么多年夫妻面上,难听的话我不说了,你自重。”

        赵芳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我没有告诉过秒秒叫你来。”

        周秒:“跟我妈没关,是我想你来,想我们一家人能一起吃顿饭我很想你。”

        “小小年纪学会说谎了?”周宏哼了声,“看你教出的好女儿。”

        周时听不下去打开门,“周宏先生请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行!”周宏竖起食指,指指周时鼻子,“有种一辈子别来跟我要钱,我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

        房门关上周秒哭了,“妈对不起,我没想到爸会这样认为。”

        “不怪你。”

        母子俩抱在一起哭,周时坐一旁给她们递纸巾,少年时他也曾用同样的方法,将变心的父亲拉回家,他以为他们还能像原来坐一起吃饭,殊不知变了心的人,连见自己孩子都觉得厌倦,那顿饭他们母子三人,也如现在这样压抑,那时他明白变了心的人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在他们身上下功夫,纯浪费时间。

        父母在身边是每个离异家庭孩子的梦,可只能是个梦,他从那时开始对婚姻爱情产生恐惧,也把一颗心封住,没人能进来就没人能伤害,如此一来到大学恋爱的年纪,仍旧紧锁城门不许人进来,甚至不往这方便想。

        因为经历过所以懂得周秒的心情,这种时刻所有语言的都是苍白的,唯有她自己明白,认清现实才能从悲伤中走出来,他默默陪在一边等母女俩心情平复。

        “我们吃饭吧。”赵芳为女儿擦掉眼泪,生日的愉悦气氛一扫而光,三人都没有胃口,敷衍地吃了几口,赵芳进厨房收拾。

        客厅只剩兄妹二人,周秒自言自语地说:“其实我是有点不服,为什么同样是他的孩子,他对我们却和对周年天差地别,连对周月都比我们好,难道养女还能比亲生儿女亲?我想让他注意到我们的好。”

        “在盲人面前跳舞,他看不见你的好不如放手,就当没有爸。”

        周秒又哭了。

        周时沮丧脸从家里出来,到一楼发现郁南站在楼下有些气,“我是不是去卫生间你也要跟着?”

        郁南一如既往地沉默。

        “我他妈不会唱歌,更不会去给你们当什么狗屁主唱,我不知道你究竟哪根筋没搭对,非要我做主唱,今天我正式严肃的告诉你,我周时不管在哪都不可能再唱歌,我讨厌音乐,别再跟着我,不然警察局见。”

        这么多天相处,郁南对周时也有了些了解,这会儿明显感觉周时状态不对,他拿出手机悄悄发了条微信,【他心情不好要报警,我尽力了】

        鱼:【带他去喝酒】

        郁南收起手机跟上周时,“既然这样我不勉强你,这么多天相处,咱也算朋友,叫上孟果和枪一起吃个饭吧?”

        最近周时习惯被他们跟着,郁南这么说,他忽然有些伤感,一口答应去吃饭。

        他们在学校附近找家饭馆,周时吃过饭只跟他们聊天,郁南点几瓶啤酒,起身敬周时一杯,“这些天为难你了,我先干为敬。”

        郁南爽快周时也不墨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孟果和老枪也来敬酒,他酒量不太行,几杯下去有些头晕,跟郁南他们在一起挺开心的,这些天不知不觉把他们当成朋友,想到以后要分开还生出些伤感,加上家里的事,刺激他想多喝,几瓶过后,影影乎乎地看见饭桌多了两人,他拿着酒杯晃晃悠悠过去一把搂住白头发的人,碰了下那人左耳的银色耳钉,“白毛哥你很像我一朋友。”

        陈贝起身要去推周时,江千俞一个眼神看过去,他又坐下,江千俞扭头问身边醉鬼,“像哪个朋友?”

        “南神。”周时迷迷瞪瞪地说。

        众人笑,“是女神吧。”

        周时跟着笑,“我没有女神。”

        陈贝从桌下踢脚江千俞,“咱把他这幅鬼样子录下来,发给铭哥看,或者拍几张裸|照将来威胁他。”

        江千俞皮笑肉不笑,“你可真聪明。”

        陈贝为自己竖起大拇指,“我一直是学霸。”他点开手机对着周时拍,“周时你最喜欢谁?”

        周时挂着红润的脸颊,对镜头笑:“最喜欢、最喜欢人民币。”

        “不喜欢张琪铭?”

        不等周时开口,江千俞先说:“删了。”

        陈贝带着不情愿说:“多好的机会,咱不能白浪费。”

        江千俞思虑片刻,“把他带到车上。”

        “去哪?”陈贝问。

        “我家。”江千俞顿了下改口,“不回家了,先在这附近找个宾馆。”

        陈贝眼神瞬间亮了,“要大床房还是主题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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