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本分

言茗心神一动。

        她像是被烫到一般，动作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刚才…”

        “你们回来的也太慢了吧？小爷我的脸都快痛麻了。正好你姐手凉，我就让她给我降降温。言思安，你想哪里去了？”

        齐廷祯挑了挑眉，语气平缓。

        “没…”

        听着齐廷祯一本正经的解释，言思安只觉得很有道理。

        他姐和齐廷祯？

        这两个人看起来也不太像会发生什么的样子。

        言思安在心中叹了口气。

        果然是他多心了，回家要多念一些可以抛开杂念的书。

        芝兰和玉树默默地从门外走了进来言茗瞧这两个小丫头满脸心虚的样子，就知道她们俩应该比思安要早回来一些。

        言茗不语，只让言思安跟着匆匆赶来的陈大夫先去隔壁为齐廷祯看伤。

        随后，屋内只剩下言茗和芝兰玉树三人。

        还没等言茗开口教训，芝兰和玉树便齐齐地跪在了言茗的面前。

        芝兰绞着手，小声地解释道：“小姐，请您不要惩罚玉树，是我自己想听墙角的，跟玉树没有关系。”

        言茗正了脸色，“是不是我这些日子对你们太好了，好到让你们忘了做奴婢的本分？”

        玉树刚想开口替芝兰“分罪”，就被言茗一记眼刀给吓得低下了头。

        芝兰知道言茗大约是真的生气了，她连忙磕了几个头，哽咽道：“小姐，奴婢知道错了，请小姐责罚。”

        “听墙角这件事，可大可小。”

        言茗目不转睛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芝兰，一字一顿地教育道。

        “今日之事算小，我不会要了你们性命。假使他日你真的胆大到去听或看了你不该听不该看的事情，到时候谁能保你性命无虞？”

        言茗说得确实都是事实。

        上一世，在她执掌后宫的那几年，最厌烦的，便是那些偷听墙角的宫女太监们。

        被抓到的那些宫女太监，轻则打到半身不遂，赶出宫外；重则打死了草席一裹，扔到乱葬岗，甚至还要累及其亲族。

        言茗看着满脸愧疚的芝兰和玉树，慢慢地放软了语气。

        “芝兰，玉树。”

        两人循声抬起了头，“小姐，我们知错了…还望小姐责罚。”

        “你们俩都是我的心腹，你们二人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我。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想一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配得上言府南苑一等侍女的身份。”

        言茗字字珠玑，说得芝兰和玉树十分羞愧。

        尤其是芝兰。

        她一直以为言茗将一些事情告诉自己而不让玉树知道，是因为更加器重自己，也不免有些放肆了起来。

        她深知这些日子以来，她没有守好一个奴仆最应该守的本分，因为作为奴仆最最要紧的就是不探听主子的私事。

        她僭越了不止一次。

        但这却是大小姐第一次点醒自己。

        芝兰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告诫着她，这是小姐第一次提醒，也将会是最后一次提醒。

        如果她下次再犯，大小姐大概是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的。

        想到这，芝兰忽然感觉自己背后汗涔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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