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 如假似真
“完了!完了!”
“从这么高的高空中坠落,就凭那重力加速度,不断的给我加持动能。”
“直到坠地的那一刻,一定会被撞成齑粉的。”
“可是,我的力量,我的法力呢?”
“我不是融合了龙族的血脉之力,可以腾空,可以借助大气和云雨的力量吗?”
“现在怎么全都消失了?”
“还有我那金丹,元婴期的修为,小千世界的力量。”
“嗯,那,那是,”
“屋顶?啊······”
一句什么出口,武仁感觉,自己脑子里似乎多了些什么,又像是少了什么。
但那种沉甸甸的压迫感,却真实的反应在自己的胸口上。
“嗯,夫君,你,你醒了!”
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那张有些羞涩,青涩,甜蜜,还有些紧张和忐忑的俏脸。
武仁感觉,自己的心,有些混乱了。
“你,你是······”
“嘶,我的头怎么这么疼?”
轻轻的扶着额头,极力的压抑着头上的疼痛,武仁努力的回想着,自己到底是谁,之前到底遭遇了什么。
还有眼前这个女人,她又是谁?
至于自己,自己为什么自己会在这儿?
还有,眼前的女孩,自己与她是什么关系?
她为什么叫自己夫君?
可还不等他想明白,那女孩就已经开口了。
“夫君,你的头还疼吗?”
“要不,秀儿给你揉揉?”
“揉揉?”
自己的头还在疼着,但眼前那两团棉花,却鼓鼓涨涨的,漂浮在自己眼前。
因为那两团棉花的主人,已经从自己身上坐了起来。
就这么毫不羞涩的曲着腿,呈坐在自己身前。
武仁虽然早就不是初哥了,但在看见那两团棉花之后,一颗心脏,还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分。
而且,随着心跳的加快,眼睛的定格,一双大手,不由自主的,却慢慢向前伸了过去。
那女孩儿似乎早就习惯了,武仁的模样。
因而,在看见武仁的反应后,也没有后退。
甚至,还温柔的靠近了些,慢慢的又躺回了武仁身边。
主动握住了他的大手,将它放在自己身上。
只是,手上的温软,虽然让武仁沉迷。
可脑袋上的阵阵疼痛,却让他不能全心全意的享受。
“嗯,嘶,我,”
“我,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我这脑袋会这么疼呢?”
武仁的手,虽然还在自己身上作怪,但那女孩儿却温柔的,将手放在他头颅的两侧,为他按摩起来,道:“夫君,你忘了?”。
“昨夜,是咱们的新婚之夜啊!”
“前半宿,你和孙家、陈家、李家的几位公子,一直在前院喝酒。”
“直到后半夜,四更天的时候,你才宿醉着被阿福给送了回来。”
“之后,直到刚才······”
这会儿,武仁终于想起,自己的名字叫周文斌。
是祁水县,牛头镇,大地主---周穆的儿子,周家的三公子。
要说这周家的家主周穆,也是了不得。
据说,周穆年轻时,十八岁就中了秀才,二十四岁中了举人,一举成名。
然而,自第一次进京,参加科考落榜后,也不知道周穆遭遇了什么,之后竟然没有再参加过科考。
而是,安安分分的,带着各种荣誉回了乡,娶了亲,成了家。
但也因为成了举人,拥有了免税的权力。
能将自己家所有田地的收入,全都囊括进自己的腰包里。
甚至,一些拥有田地的乡亲,小有权力的小地主。
他们为了省钱,逃避税赋,也将自己的田地挂靠在他的名下。
只等粮食收割的时候,给他一些银钱,或是粮食,充当薪资。
就这么的,周家的家底,慢慢变得充实、富裕。
至于富裕了之后嘛······
那自然是饱暖思那什么欲,多买几房妻妾,给自繁衍后代,暖床了。
只是,说来也是奇怪!
周穆自娶亲之后,正妻周张氏,一直无所出。
反倒是后来娶的两房妻妾,周姨娘和柳姨娘,分别给他生了两子,一女。
只等那次女都三岁了之后,周穆的正妻实在忍耐不住,更抵不过周围的闲言碎语,带着丫鬟、家丁,到各处寺庙求神拜佛,服食偏方,想要为自己的夫君生下一儿半女,证明自己不是那不会生养的石女。
终于,在经过了大半年的奔波,服食偏方,直让自己的舌头都变了颜色之后,张氏终于如愿的怀上了孩子。
而且,十月怀胎生下的还是一个儿子。
她如何能不宠溺?
至于咱们主人公的父亲,周穆,他虽不说有多重男轻女。
但,在这讲究长幼嫡庶的封建时代,加上自己那正妻的不争气,等自己的长子都已经长大到十一二岁之后,才生出了儿子。
他作为丈夫,心里也是承担了不小压力的。
因而,在这种种闲言碎语,和宗亲的劝说下,他早早的,就将咱们的主人公---周文斌,当做是下一代家主来培养。
才过三岁,就已经开始找先生教学。
十岁,就开始做题,为将来参加科举作准备。
可是,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尤其是,认识了孙泽、陈宾,等纨绔子弟之后。
早些时候还很乖巧的周文斌,竟慢慢变得叛逆,再也不上学堂,敬学。
甚至,在孙泽等人的唆使下还学会了,去那青楼瓦舍,和一些泼皮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眼见着乖巧上进的儿子,变得堕落,不思进取.
周穆数十次劝说周文斌,想让他回心转意,重新上学。
甚至是参加科考,高中进士,光宗耀祖。
可是,周穆越是劝说,周文斌就越是逆反。
直到有一次,在孙泽等人的唆使下,周文斌趁着自己老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的潜进自己父亲的书房,在他那小钱库里,偷了一百两银子。
然后,和着孙泽等人,去那丽春院叫了个清倌人,给她开了包。
初尝男人滋味的周文斌,心里还美滋滋的,舍不得从美人儿的怀里起来。
可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周穆,周大老爷。
他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自己的书房不仅被人翻过,小钱库里的银子,还少了一百两银子。
他那心里即紧张,又恼怒。
叫来管家、下人,就询问他们,昨日可曾有人偷偷的进入过自己的书房。
咱们的周三少爷自以为,自己偷钱的事情做的隐蔽。
可他哪里知道,在熟悉府上一草一木的管家和家丁的眼里,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掩耳盗铃而已。
从管家口中得知事情真相的周穆,心里忍不住一身暗叹。
同时,也是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牙,就怒喝一声。
“来人!去丽春院,给我将那畜生抓回来!”
“然后,送到祠堂去,家法伺候!”
要知道,在这个物资匮乏,百姓贫俾的时代里,一两银子,就是一千纹钱。
一文钱,就能买一个包子。
一个有肉有陷,美味饱腹的大包子。
一个普通的成年人,吃四、五个大包子,也就饱了。
一百两银子,那就是十万个大包子。
可以让两万五千人,好好的饱餐一顿了!
这会儿,周文斌,也就是咱们那位,失去了某些记忆的主人公---武仁。
他正头疼的扶着额头,听那女孩儿诉说着,同时也在回忆着。
这才记起,眼前这女孩儿,名叫闵秀儿。
是丽春院里新调教的清倌人。
只不过,因为貌不惊人,才艺一般。
这才没有大力培养,让她参加秋闱之后举办的花魁大赛。
只是,这闵秀儿哪怕是一般的清倌人,但想要给她开花包,需要的银子,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想到自己才刚偷了自己老爹的一百两银子,就在这个女人身上,花的干干净净。
周文斌忽然感觉,自己不仅脑袋疼的厉害,就是心脏和身上的皮肤、肌肉,也在一阵阵的撕裂着。
“怎么办?一百两银子啊!”
“一夜就被我给花光了!”
“要是让老爹知道,那他还不得叫人来抓我回去,家法伺候?”
“嘭!咔,咔!”
大门被人用力的踹开,还在温柔乡里的周三公子,心里忽然一紧。
心虚的大喝道:“谁?谁敢这么大胆······管,”。
“管家!”
看见来人,竟是自己父亲身边的大管家---周尧。
周文斌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的事,发了。
他满心忐忑,却还抱着几分侥幸,看着周大管家,道:“管家,你到这儿来,是来找我的吗?”。
要说周穆身边的大管家---周尧。
他对周穆忠心耿耿,对周夫人和周文斌,那也是恭敬有加,从不敢怠慢、疏忽。
可,自从看到自己这位小主,竟然听信小人谗言,不思进取,自甘堕落之后,他那心里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纯纯的,总想让他幡然醒悟,痛改前非。
只是,看着眼前的小主,还有那躲在他身后得闵秀儿,管家忍不住一阵失落。
紧接着,就是一阵怒火上涌,大喝道:“来人!速速给少爷沐浴更衣,带会宗祠去接受处罚。”。
“不是,管家,你们,啊!”
一行八个,身强力壮的家丁。
在听见管家的吩咐后,也不管周文斌如何羞怒,快步来到床前,就将那锦被一掀,粗暴的将周文斌从被窝里扯了出来。
虽然,现在的周文斌,早已不是之前的周文斌了。
但,即便换了个人,被人这么对待。
想来,他也会受不了吧?
就这么光秃秃的站在地上,周文斌羞恼的就要暴怒,呵斥来人。
可管家和家丁,跟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抓着他的双臂,双腿,就高举过头顶。
然后,将丝绵被往他身上一盖,一卷,托举着,就快步往周家走了回去。
至于那忐忑的紧紧抓着被子,躲在床角的闵秀儿,他们根本没有多看一眼。
倒是管家,他那心里虽然瞧不起闵秀儿。
可一想到,她再怎么说也是个清倌人,是被自家少爷花钱买了初夜的女人。
如果就这么任由着她,继续留在这秦楼楚馆接待客人。
那不说自家少爷的面子丢尽,即便是自家老爷,还有周家的脸面,也将荡然无存。
管家---周尧,怒哼一声,道:“便宜你了!老鸨!”。
秦楼楚馆开门做生意,虽然不怕一般的地痞无赖找事,但却怕大人物找事。
尤其是当官的,或是当地最大的地头蛇。
周家,虽不算是当地最有势力的。
但也是这祁水县里,数一数二的顶尖世家。
只要周家家主---周穆,发一句话,那即便是丽春院背后的大老板,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丽春院的老鸨,在听见周尧的呼唤后,带着谄媚的微笑,就走着小碎步,快步来到周尧面前。
媚笑道:“哟!我还道是谁来了呢!”。
“原来是大管家您啊!我,”
然而,也不等老鸨的话说完,周尧就开口打断了她。
“废话少说!”
“老鸨!我就问你,我要是给这闵秀儿赎身,需要多少银子?”
老鸨道:“这个呀!”。
“如果换了是一般人问我,那我会告诉他,要想给这新倌人赎身,至少得一······”
老鸨本想趁机讹一笔银子,但看周尧那变得越发黑沉的脸色。
她那双狡猾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了会儿,道:“一,一百,两!”。
“如果是别人来啊,那至少也得一千两银子,才能给咱们这些清倌人赎身。”
“但,既然您周大管家开了口,”
“那,只需一百两银子,您就可以将她们带回家!”
“虽然,之后,奴家难免会被咱们家大老板呵斥!但,”
如果不是因为自家老爷吩咐,周尧根本不会来这丽春院。
这会儿,自家少爷,既然已经被带回去了,他又哪里会多待片刻?
眼看那老鸨没完没了的,似乎还想与自己诉说一番,她那心里对清倌人的不舍和委屈。
周尧不耐烦的开口,说道:“够了!”。
“这是五百两银票,你且收着!”
“至于这闵秀儿,我就带走了!”
说完,周尧也不管那老鸨的脸色如何,对着那满脸羞赧、忐忑的闵秀儿,就是一声轻喝。
“还窝在那做什么?”
“赶紧穿上衣服,随我回去!”
“也不知我家少爷,到底怎么看上你了?”
“要模样,没模样!身段,就一般般而已。哼!”
对于那话刚说完,就翻着白眼,冷哼着走了出去的周尧。
闵秀儿满心忐忑、羞恼,却不敢生气。
她侧着脑袋,看着老鸨,道:“妈妈?”。
从七、八岁开始,就被人卖到青楼,做了清倌人,一直到现在,年老色衰,成了老鸨。
那满满的,二十多年的辛酸苦楚,人间冷暖,不说让老鸨遍阅沧桑,心思变得玲珑剔透,但也让她那心思变得阴暗、深沉。
对人心的把握,更是了如指掌。
因而,当闵秀儿开口呼唤她的时候,她那心里立马反应了过来,道:“好了!不用紧张!”。
“我的乖女儿!”
“可是······”
闵秀儿还要再说,但老鸨却抬手打断了她,道:“先别说话!”。
“现在,你赶紧梳洗、穿衣,跟那周大管家回周府去。”
“错过了今日,以后,你只怕再难遇见这么好的机会了!”
刚才,因为那些家丁和周大管家都在,闵秀儿还有些害怕,不敢出来。
可现在,屋子里就她和老鸨两个人。
她那里还会羞怯?
掀开被子,就这么从床上走了下来。
也幸好,丽春院的丫鬟、小斯,都被调教得很听话,对客人的服务,也很是周到。
因而,在客人留宿之后,一大早的,他们都会烧些热水,提到房里,等候着伺候客人沐浴更衣。
这会儿的老鸨只招呼了一声,屋子外,立马就有丫鬟提着热水桶走了进来。
“哗哗!”
一桶桶热水,被倒进屏风后的浴桶里。
闵秀儿探手,试了试水温,待感觉水温合适,水面将要漫出来之后,她一步步踏上浴桶外的小木台阶,跨坐了进去。
只是,看着闵秀儿那小手慢吞吞的,正在自己身上擦拭着。
老鸨忍不住催促道:“哎呀!我的乖女儿!”。
“这个时候,你就别再装什么斯文,在那慢条斯理的抹身子了!”
“虽然,”
似乎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见不得人。
老鸨先是抬起头来,四下看了看。
待确定左近真的没人,自己说的话也不会被人听了去之后,她才凑近了闵秀儿的耳边,小声说道:“我的乖女儿啊!”。
“虽然,那纨绔子,周文斌,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人也糊涂的很!”
“可那周老爷,和那周大管家,可都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昨夜,你虽委屈着将自己给了他。”
“但,你可别忘了!”
“我们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听到“任务”二字,刚才还有些漫不经心的闵秀儿,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紧接着,她那眼睛忽然闪烁起来。
“妈妈,如果······”
似乎是怕老鸨不答应,在说话之前,闵秀儿还咬了咬嘴唇。
然后才开口,说道:“我是说,如果,我此次完成了任务。”。
“您能不能向上面求求情,让他们放过我?”
“让我离开这儿!”
“哪怕是到别的地方,隐姓埋名,过普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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