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交易
莫瑶此时心情愉悦，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看来今天得请小天吃个饭，多亏了他昨天劝我，不然我这会儿还醉醺醺地缩在沙发上睡觉呢！”
莫瑶看了下表，刚好到中午的饭点。
也没犹豫，莫瑶给洛天发了个短信，随后脚了车，去洛天学校门口接他出来吃大餐。
洛天看到莫瑶容光焕发的样子，有些惊奇。
毕竟这妞儿昨晚上还喝酒钻他怀里哭呢。
“姐，你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了？”
洛天和莫瑶并排坐在车后面，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恢复工作了……”
在路上，莫瑶解释了她今天的遭遇，也搞清楚了她为什么没开自己车了。
“车祸还是挺危险的，以后注意些。”洛天忍不住叮嘱道。
“嗯，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
莫瑶罕见地说话有了些俏皮腔。
洛天见她这个模样，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他们俩找了家火锅店，姐弟俩面对面坐着，莫瑶亲昵地夹起涮羊肉，送进洛天的嘴巴里。
“女士，我们又见面了。”
就在这时，坐在洛天左侧的一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向莫瑶打招呼。
“洛总？”
莫瑶看见他十分意外。
“你确定你没事了吧？”洛海问道。
莫瑶微笑着摇了摇头，她感应到洛天略微敌意的目光，忍不住解释道：“这个就是早上那个追尾我的司机。”
洛天眉毛一挑，把目光收了回来，并没有跟对方打招呼。
先不说这小子撞了莫瑶，就凭这货现在人五人六殷勤地对莫瑶嘘寒问暖，洛天就不想给他好脸色。
洛海在望向到洛天的脸的一瞬间怔了一下。
“你是洛天？”
洛天闻言蹙起了眉，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洛天把目光落在莫瑶身上，她也一脸疑惑地摇了摇头。
洛海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洛天一侧，缓缓道：“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哥哥。”
莫瑶听完后，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洛海完全没在意她，盯着洛天继续道：“海天一色，父亲给我们俩取名，就是期盼着我们能够同心协力。”
“我已经试过了，我的骨髓不匹配，无法给父亲捐献，所以我在这里恳求你，无论什么条件，都答应。”
“而且……”洛海用余光瞥向了莫瑶，很显然，这是在威胁啊。
早上虽然签了合同，但违约金不过是九牛一毛。
“没有而且，我不会允许洛天给那个混蛋捐骨髓的！”
莫瑶气愤站了起来，“你想说早上的合同对吧，你愿意反悔，那就反悔，我可以离开公司，甚至可以彻底离开这个行业。”
莫瑶的声音冷冰冰地说道：“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拿我做筹码，要挟小天！”
“莫小姐，你不要生气，现代医学证明，捐献骨髓这种事情对身体健康来说，并无大碍，甚至……”
“你闭嘴！”莫瑶怒呛道。
洛天站起来打破了僵局。
“姐，我们先走吧。”
莫瑶点点头，拽着洛天的手就要夺门而出。
“等等，你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洛天突然道。
洛海很意外，莫瑶更是难以置信。
出了火锅店，莫瑶忍不住质问：“你不要为了我，去给他捐骨髓，你这样置我何地啊！”
“你先别生气。”
“我怎么能不生气，你为什么要他的联系方式？”
“你不就是想保住我的职位吗？”
“我不想要啊，我不想你被他威胁，去给那个禽兽父亲续命啊！”
莫瑶眼眶红肿，洛天有些无奈，他伸手想去安慰对方，却被莫瑶拍开了。
“姐，你先冷静一下。”
“你把他的名片，扔进那个垃圾桶，现在就扔。”
“莫瑶姐你……”
“好，你不扔，那你自己在这里呆着，我不想看见你了！”
“洛天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付出让别人背负了何种心理折磨，你想过没有！！！”
莫瑶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声后，扭头登上了出租车，很快就消失在洛天的视线里。
洛天独自走在大街上。
相比于周围有说有笑的路人，低着头默默走路的洛天显得格格不入。
冷风中，他的背影略显婆娑。
“重活一世，我到底应该怎么活？”
从白天一直走到了傍晚。
如果按照他上一辈子的活法，现在想要解决问题，最简洁了当当办法莫过于把洛家父子都杀了。
洛天不傻。
今早上的车祸，不简单。
这些显然都是蓄谋已久的事情。
像刚才火锅店里，洛海说了而且。
在洛天看来，莫瑶打断的后半截话，或许并不是合同问题。
洛海应该是想表达，下一次的车祸……会出人命的！
但是，洛天在这冷风中走了很久，这期间，他一直在思考上一个问题。
重活一世，到底该怎么活？
他无法确认自己究竟该怎么做，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想怎么活。
他不想重复上辈子，提着屠刀的亡命徒了。
杀烦了，杀麻了，杀吐了，也杀够了。
这辈子，想像个普通人一样，把自己限制在法律的框架之内。
或许活得会比上一世，无视任何规矩，肆意滥杀更有意思。
昏黄的路灯逐渐亮起，洛天原本佝偻的身子也逐渐挺直。
找了个路灯，洛天背靠着柱子蹲了下来。
手机拨通了洛海的电话。
“我，洛天。”
“弟弟，你考虑好了吗？”
洛天冷淡地说道：“请重新组织你的语言。”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片刻后道：“洛天，你考虑好了吗？”
“如果我说不捐，你准备怎么回答？”
“捐献与否，是你的个人自由，这些我们不能决定，但是任何一种选择的背后，都对应着一种后果。”
“我想你是聪明人，如果你认为，你可以承担后果……”
洛天冷笑了一声：“威胁我？老子胁迫别人的时候，你还跟几亿个蝌蚪赛跑呢。”
“不是威胁，是提醒。”
洛天舔了舔嘴唇道：“我们把这个事情，看成一种交易来谈吧。”
洛天不需要钱，他只是不想在和这些人有瓜葛，不想自己在意的人牵扯其中。
“这样最好，实际上，今天和莫女士签的合同，算是她们公司白嫖了华熙生物五千万。”
“这种规模的倒贴，很难让董事会不起找麻烦的心思。”
“我可以压一次，也可以压N次，但是，我没有这个精力，他们动不动就要为此搞个表决，没准儿哪天我就没空参加。”
“你什么意思直说。”洛天道。
“你答应捐献骨髓，这个华熙生物，我直接送给你，所有股份转给你，由你来当董事长。”
洛海侃侃而谈：“看得出来，莫女士很喜欢从美妆护肤行业，同时也很有天赋。”
“如果你接手了华熙生物，这个生物化学公司，完全可以凭借自身的成分原材料优势，开辟自己的化妆品牌，我想莫女士会很有动力吧？”
“除此之外，我知道你最在乎的是什么。”
洛海顿了顿道：“你不希望洛家，在伤害到你和你周围的人，或者说你不希望你再和洛家有任何瓜葛，对不对？”
洛天一声不吭，他不能让对方摸清底细。
“你不回答无所谓，我可以用性命保证，只要你捐献了，我们再也不会去找你，而且父亲治愈后，也没人会有兴趣陪你玩。”
“现在倒是不打亲情牌了。”洛天冷笑道。
“从你一开始让我重新组织语言，我就知道了。”
洛天连他叫声弟弟都不愿意，打亲情牌那不是白痴么？
“你仔细考虑吧，父亲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是，你只有一周的时间考虑，先挂了。”
挂了手机后，洛天搓了搓僵硬的脸。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个洛海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手段，心思，能力都属于上层。
他开出的条件，正好命中了洛天的需求。
但是，洛天很明白，越是称心如意的事情，越是容易暗潮汹涌。
正如下棋，一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那就是满盘皆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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