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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尽释前嫌


“这怎么可能,少修,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被丈夫怒骂,许华梅才回过神来,“我托了两个人打听的,怎么可能出错?”

        罗少修哼了哼,嘲笑道:“妈,你被人骗了还不知道。”一想到娶了个假千金,他心里就冒火。

        “这……我真的是问了的,”儿子言辞凿凿,让许华梅皱了皱眉,心里到底是忐忑起来了,嘀咕着:“不可能吧!”

        而这会儿,罗国民倒先冷静下来了,眉一敛,“谷永淳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如果离婚的话,肯定会有人知道的,少修,你到首都这么久了,身边有没有熟人,马上托人去问问。”

        纸是包不住火的,这心蕾到底是不是谷家的女儿,一问便知道了。在罗国民眼里,妻子是个蠢货,儿子又放荡不羁,他们做事毛毛躁躁的,与其一家人在这里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闹一气,倒不如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好打算。

        罗少修到首都来大多时间都混在非靡这种声色场所,或者是周舟带他去参加一些私人聚会,这想来想去,还是找了周舟。

        周舟到首都来了一年多,借着交际应酬自然认识了不少人,一听说打听这事,便说,“那个白沙沙跟那个谷家女孩关系挺好的,你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罗少修这才记起白沙沙这号人,找周舟要了电话,立刻打过去。

        白沙沙接到他电话,起初是兴奋的,可当听说是问心蕾的事,便有点焉气了,她对心蕾,除了些许友情在,更多的是羡慕妒忌恨,于是说,“她啊,不是谷家女儿,是个私生女,是她妈偷人生的,因为这事,谷书记才和她妈离婚的……我骗你干什么,这事啊,大院里都传遍了,还有假?”

        将心蕾的身世告诉罗少修后,白沙沙心里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痛快极了。

        罗少修将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转给罗国民夫妻时,许华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我就说,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罗国民细想之后才说,“他谷家的女儿还愁嫁吗?怎么可能主动找人来说亲?这才见一次面就把婚事给订下来,又不让举行婚礼,这不摆明了是场骗局。”他气得又给了许华梅一耳光,“也只有你这种傻瓜才会上当。”

        许华梅挨了打,却不敢报屈,嚅嚅的说,“那现在……该怎么办!”

        想到自己已经成了旁人眼里的笑柄,想攀附权贵,却没想到竟然遇到个假货,罗国民气得不轻,吼道:“离!马上离!”那个叫董欣心的女主持生了对双胞胎的孙子,他都没让她进门做罗家的少奶奶,还不是为了想借着罗少修的婚事,让罗氏更上一层楼,却没想到,千找万寻的,竟然被人骗婚了。

        罗少修原本就不想结婚,这下子也附和着。他一想到昨天费尽心思讨好傅心蕾,在车子上取悦她,就觉得恶心极了。

        许华梅挨了打,也气得不轻,咬牙切齿的说,“骗子,一群骗子!”她拿出手机,“我要报警抓她们!”

        她刚拨了两个号,手机便被罗国民一巴掌扇到地上了,指着她骂,“你还嫌不够丢脸吗?”这种事,闹得越大,他的脸面越难堪。

        许华梅嚅嚅的,却咬着牙,“可就这么放过她们,也太便宜了吧!”

        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罗国民想想就来气,怕夜长梦多,便说,“先离了,其他的,以后再说!”然后对罗少修说,“你,赶紧打电话找到她,现在就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罗少修拨打心蕾电话,一直没人接听,连续几次后,他说,“爸,她不接电话。”他压根儿没记起,心蕾的包包在他车上。

        “她就是一骗子,现在被揭穿了,哪儿还敢接电话?”许华梅恨得牙痒痒。

        “那现在怎么办?”罗少修问。

        “去她家里找他!”许华梅气盛的说。

        罗少修又问:“她家在哪儿?”

        “你今天不是去接的她吗?”许华梅问。

        “我是在一个小区外接的她,”罗少修说,“她具体住哪儿,我怎么知道?”

        “你……”许华梅傻眼了,这下子连人都找不到了,“国民,这可怎么办?”

        罗国民皱着眉,在客厅里踱着脚步,他久经商场,是只老狐狸,此刻,他冷静下来又想了想,突然说,“离婚的事,再等等!”

        “为什么?”许华梅母子异口同声的问。

        “你们想过没有,她们为什么要骗婚?”罗国民问。

        “骗子除了骗钱,还会要什么?”许华梅又想想,说,“可她们也没提彩礼这些,到目前为止,我也只给了心蕾一个玉镯啊。”那个玉镯,价值不菲,现在想想,也觉得心疼不已。

        恨她太蠢,罗国民没理她,而是问罗少修,“你和她有没有签婚前协议?”

        “没有。”罗少修说,他脑子里,都是些花天酒地,哪儿会想这么多啊。

        “糟了!”罗国民皱了皱眉,“这婚,暂时还不能离了。”

        “为什么?”罗少修问。

        “蠢货!”罗国民恨铁不成钢,“如果现在离婚,她要分你一半身家。”

        “这有什么,”罗少修一副没所谓的模样,“我名下只有一幢房子,卡里又没有钱,也没有其他资产,”他一向用的信用卡,每个月由许华梅帮他还,他的车子这些,全是罗国民的名字,这真要论起来,大不了分给傅心蕾半栋房子,能这样就甩掉一个假千金,更能买回自由身,在他看来,也是很划算的。

        “谁说你没有其他资产?”罗国民皱紧了眉,急得不行。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罗少修悻悻的说,一直以来,他倒是费尽心思想从罗国民这儿多讨点资产,可罗国民看得紧,多的钱根本不会给他。

        罗国民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这才说了实话,以前罗少修陷入不雅视频时,罗国民曾遭其他股东逼宫,要其让出实际控制权,后来事情虽然摆平,可他总觉得不安,怕这种事情再重演,于是,费尽心思,利用财务做帐,套出不少钱来,悄悄以罗少修的名义购买了罗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借此,在股东大会上多占一席之位。

        罗少修一听,知道他有了股份,欣喜若狂,在心里盘算着年底的分红有多少。

        而站在一旁的许华梅皱紧了眉,罗国民买股份的事她是知道的,因为还由她出面在娘家借了不少钱。其实婚前协议这事,昨天她是有想到的,不过,碍于谷家的背景,想到这桩婚事终究是罗家高攀了,便不好意思提。却没想到,一个“不好意思”竟然亏大了。

        “那怎么办?”许华梅惶惶不安,买股份的钱,娘家借了大半,还是上亿的数目啊。这罗国民要是翻脸不认帐了,这钱,该拿什么去还啊。

        “还不都是因为你蠢!”罗国民狠骂她,不解气,“上当受骗还不知道!”

        许华梅心里也憋着气,不悦的说:“你当时不也催我极力促成这件事吗?现在怎么全怪起我来了?”要不是他一再三番的叮嘱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事情办成,她会这么容易就上当吗?

        “你……”罗国民气得不轻。

        “你们别吵了!”这从天上掉下来的股份让罗少修高兴极了,心里自有盘算,“还是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吧!”

        这婚,不离吧,就像哽了块刺在喉咙里,难受。可真要离,就要付出代价。一时间,罗国民夫妻焦头烂额。

        ……

        傅心蕾折腾了好久,终于回到了何家,进了客厅,见何老、何舒云和傅迪成,还有何舒月夫妻都在,她心酸委屈,怔怔的站在那儿,眼底含着泪。

        大家正在说笑呢,何舒月笑道:“说曹操,曹操到,这不,新娘子回来了,”说罢便招手,“心蕾,过来,你外公给你准备了大红包呢。”

        心蕾瘪瘪嘴,那样子,委屈极了。

        “怎么了?”何舒云发现了她的异样,走到她身边,见她委屈的样子,颇有些纳闷,之前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这会儿怎么了?她又见女儿一个人,便问,“少修呢?”而后又说,“不是让你们把他父母也带过来吗?”

        “妈!”心蕾心里百般委屈,哇啦一声,扑进何舒云怀里痛哭。

        她这一哭,客厅里的人都惊讶不已。

        “这怎么了?”何舒云皱了皱眉,这婚都结了,怎么成这样子了,难道是……

        心蕾哭着,抽抽答答的,没说话。

        “心蕾,”傅迪成这会儿也强出头,“谁欺负了你,告诉爸。”

        何老素来宠爱她,见她哭成这样子,心疼极了,他隐约也猜到了几分,招招手,说,“心蕾,乖,别哭了,快到外公这里来。”

        何舒云拉着心蕾坐到何老身边,何老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更疼了,帮她擦眼泪,不悦的问,“是不是罗少修欺负你了?”

        心蕾哭着点头。

        “别哭了,”她哭得何舒云心烦意乱的,这会儿,她的耐心渐渐的消失了,可碍于何老他们在,不好发火,可她生的女儿,她自然了解脾气,问,“怎么,你们吵架了?是不是你又故意耍小性子?”

        “不关我的事!”心蕾心里有万般委屈。

        “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舒云皱了皱眉,“罗少修他人呢?去哪儿了?”

        心蕾擦了擦眼泪,断断续续的说,“我们办了结婚手续出来,他问我到底是姓谷还是姓傅,我说我姓傅……然后他就变脸了,”想到他翻脸,将她拎下车扔在高架桥下,她就又哭了,“他说我骗婚,还把我丢在高架桥下……我包还在他车上,身上又没钱,是一路走回来的。”说完,靠在何老肩上,哭得可怜兮兮的模样。

        从她的这番话里,大家都听出罗少修弃她不顾的原因了,一时间,都沉默了。

        傅迪成是男人,在别人眼里他竟然比不过何舒云的前夫,自尊心大受挫折,怒了,“罗少修简直是太过分了!竟然敢欺负我的女儿,”他嚯的站起来,“心蕾,他住在哪儿,咱们去找他!今天必须要让他道歉!”

        他的愤怒,让何舒云脸色讪讪的,因为是她故意误导了罗家,隐瞒了心蕾的身世在先,所以心里到底有些虚,便说,“迪成,心蕾这么伤心,你就别添乱了。”

        “现在是我的女儿被人欺负了,你让我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傅迪成一副强硬的男人气派,“心蕾,跟爸走……”

        “迪成,不能意气用事,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一直皱眉沉思的何老终于说话了。

        何老的面子,傅迪成自然不敢不给,他就顺着台阶下了,却佯装不悦的坐在沙发上。

        “爸,”何舒云皱眉,问,“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当初隐瞒心蕾的身世,其实她早就料到有这样一天,只是没想到,傅心蕾这个猪脑子,不知道掩藏,竟然这么快就让罗少修知道了,“刚办结婚证就被抛弃,这要说出去,多难听啊,”她佯装伤心,“还有,心蕾的肚子,再也等不起了。”

        何老眉皱得紧紧的,看着心蕾哭得可怜的样子,终是心软了,叹息一声,“舒云,这件事,我出面处理。”

        何舒云在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罗家不是冲着心蕾的背景来的吗?何老能出面,那么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你去给罗家打电话,”何老沉声说,“让他们到咱们家来。”他就不信,他出面了,罗家还敢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之后,他对心蕾说,“别哭了,这事,外公会替你作主。”

        心蕾抽抽答答的,眼睛红红的,她这个猪脑子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罗少修会突然变脸,现在心里还是乱糟糟的。

        ……

        罗家人正在焦头烂额之际,许华梅接到了何舒云的电话,她一改之前的客气迎逢,语气变得冰冷尖锐,“何舒云,你这个骗子,竟然敢骗婚!咱们罗家在首都虽然算不上什么,可在Z市也是赫赫有名的,也不是可以任你随便欺负的。”

        她这一番话,很直接,说得何舒云脑子里直冒火,可却端着她的高姿态,语气故做温和的说,“华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许华梅语气尖厉,冷笑,“怎么可能是误会?你和谷书记离了婚,心蕾不是他女儿,这些事,你为什么要瞒着?”

        “我没想瞒你,是你没问我啊。这些都是我的私事,难不成,我还见人就把这事说一遍吗?”何舒云淡淡一句话,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开了,“更何况,少修娶心蕾,是娶老婆,又不是娶她爸爸,你说是吧!”

        许华梅被丈夫儿子责怪,又被何舒云这一顿呛,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华梅啊,有什么误会,我看咱们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免得产生隔阂,影响他们小两口的感情,”何舒云淡淡的发出邀请,“这样吧,我现在派人过去接你们,有什么,见面再说。”

        许华梅原本要直截了当的拒绝,可又想了想,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是最好的,于是悄悄的询问了罗国民的意见,之后却毫不客气的说,“你把地址给我,我们自己过去。”罗家也算是豪门大户,不会落魄到需要对方派车过来接。

        “我在大院里,你们自己来的话,可能连门岗都进不了,”何舒云语气淡漠,可却隐隐含着高姿态:“还是我派人去接你们吧。”

        为了能震慑住罗家,何老叫了自己的老部下,借了辆军用牌照的越野车去接罗家一家三口。

        罗家人原本很生气,可看着那车的牌照,还有开车的人肩上的肩章时,都面面相觑,一路上,都没说话。

        当越野车开进大院门岗,看着荷枪实弹的哨兵,之前还满肚子火气的罗家人,这会儿,更是有点了怯意,之前那高涨的怒火也收敛了一半。

        何家院子,古朴,却有种高档别墅没有的威严,这种房子,象征的是地位和权力。走进去时,罗国民瞬间感觉自己在权利面前的渺小,许华梅暗暗看着丈夫的神情,而罗少修也收敛了他一贯的吊儿郎当。

        何舒云见了一家三口,淡淡却不疏离的招呼着他们,而后,带着他们上了楼,到了何老的书房里,这会儿,何老正在喝茶,心蕾满脸委屈的坐在他的身边,看见罗少修,心里一痛,噘着嘴,哼了声。

        何老在军中多年,那冷漠的神情,让人望而生畏,他搁下茶杯,目光扫过罗家人,不怒而威,而后淡淡的说,“坐。”

        罗国民见过各式和样的人,但却极少与何老这种退休的高官打过交道,这一见面,心里倒微微发怵,有种怯意,之前心里怀揣的理直气壮,这会儿,倒是偃旗息鼓了。

        “心蕾是我最钟爱的外孙女,她今天结婚,我特意在家里备了宴席等她回来,”何老的目光淡淡疏离,对罗家人,并无半点寒喧,语气铿锵有力,“却没想到啊,新郎竟然这么不懂事,中途将她丢下了车……心蕾受了委屈,被人嫌弃,这要说出去了,我这做外公的,脸上无光啊。”

        罗国民脸色讪讪的,被何老的气势给震慑住了,没敢理论。

        倒是许华梅眼力劲稍差,不客气的说,“谁让她骗婚的。”她话音刚落,就见罗国民狠狠的瞪了一眼。

        “骗婚?何来骗婚之说,”何老语气里带着寒气,“我的外孙女,百家求,还用得着去骗婚?这话要说出去了,也不怕人笑话你们无知。”

        许华梅悻悻的说,“要真百家求,还会主动攀上我们罗家?”

        她的话,让罗国民额头上微微沁出汗,这会儿,他倒回过神来了,想到那军用越野车,还有大院门口的岗哨,这何老岂是他们能轻易得罪的……于是他狠狠的看她,眼神里示意,让她闭嘴。

        何老轻蔑的看她一眼,不悦的说:“要不是你儿子轻薄了心蕾,哪里还轮得到他?”

        这话,让罗国民夫妻震惊,他们看着罗少修,见儿子脸色讪讪的,也没否认,心里便有了数。

        何老接着,毫不客气的贬低他们,说,“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你们这种人还高攀不上。”

        自己儿子理亏在先,罗国民讪然,可许华梅心里偏偏存了气,不懂眼色,贸贸然说,“现在的年轻人,恋爱自由,这种两厢情愿的事,怎么能只怪到男人的身上?”她又说,“我承认,我们罗家是高攀了你们,可你们也不该骗我们呀!”

        “骗了你什么?”何老冷声问。

        许华梅心里那口气,一直没顺过来,毫不掩饰的说:“心蕾根本就不是谷家的女儿!她妈也跟谷书记离婚了!”

        罗国民额头上的汗更密了,可仔细想想,借她的口,也让何家知道他们罗家的不满也是正确的。

        “难不成,你们娶的不是儿媳妇,而是身份地位?”何老冷嗤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指出罗家的虚荣,“你们连我们何家都配不上,还想去高攀谷家,”他嘲笑道,“算什么东西!”

        而罗国民脸色更难看,一阵青一阵白的。

        许华梅气盛,被何老这一顿嘲笑,心里火冒起来,不依不饶的说,“你再怎么说,也掩盖不了你们骗婚的事实!你们家心蕾,就是个假千金!”她轻嘲,不以为然的说:“这要说出去了,丢人的可不止咱们一家。”

        何老没想到许华梅这么没有眼力,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们别欺人太甚,”一旁沉默良久的何舒云说话了,“我们家心蕾虽然没有姓谷的父亲,可她还有亲身父亲,还有外公,还有舅舅,还有姑父,岂是容你们随便欺负了的?”

        “别狐假虎威了,”许华梅倒很直接的说,“如果不是因为她是谷家的女儿,就依她这种五短身材,我们家少修根本看不上。”

        罗国民悄悄的抹了额上的汗。

        “你……”心蕾气得直哭。

        何老何曾被人小觑过?这会儿,胸口聚集着一团闷气,见罗家这样没有眼界,竟然没有打听何家的背景就来了,于是只有直接露出底牌,“就是在这大院里,也没有哪家敢小瞧我们何家,就连元首也得给我三分薄面。”

        许华梅轻嘲一声,哼了哼。

        何老给了何舒云一个眼色,何舒云立刻指着墙壁上的一幅照片,“这是我哥,心蕾的舅舅。”

        毕竟是某省一把手,罗国民多少也曾在电视上见过或者报纸上听过,却不曾想是心蕾的舅舅,这下子,脸色讪讪的。

        见罗家人脸色缓和,何舒云又指了另一张照片,“这是我妹夫,心蕾的姑父。”

        公安部一把手,在新闻里常常能见到的人物,罗国民有点怵了,许华梅也戛然而止,不敢再造次。

        “心蕾虽不是谷家的女儿,可也是有名有姓的,”何舒云揣着她一贯的傲然姿态,“她爸爸姓傅,在法国有几百家连锁酒店,而她,是他爸的唯一继承人。”她扬着眉,那意味,要配罗少修,绰绰有余,“我们家风严谨,如果不是因为罗少修轻薄心蕾在先,我们会让心蕾下嫁吗?”

        听说心蕾是连锁酒店的继承人,罗少修眼底微微发亮,目光掠过心蕾。而心蕾正好看他,见他这样,便噘了嘴,没说话。

        何家都把底牌亮出来了,罗国民倒也不傻,即使没有攀上谷家,可这何家的权势财力也不容觑,能结上这样的亲家,罗家其实还真算是高攀了。

        退而求其次,其实也不错。

        何家这阵仗,罗国民也能猜到,何家人的此番意思,自然是希望将婚事说和,于是,他也顺水推舟,“何老,你别生气,这整件事呢,都是孩子们不懂事,小两口拌拌嘴,床头吵床尾和吧,却没想到,都任性,闹成这样大的动静,”他话语简单,将事情推得干干净净,“少修,你是男人,老婆是娶来疼的,你怎么能这样不懂事惹她生气呢?”又说,“还不给心蕾道歉?”

        罗少修的目光看着心蕾,想着她身后的资产,态度截然不一样,“心蕾,对不起,是我脾气不好,我发誓,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心蕾扭过身子,没理他。

        见罗家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倒让何老和何舒云松了一口气。

        许华梅心里积着气,虽然不情不愿的,可到这会儿,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了。

        见心蕾不搭理罗少修,何舒云朝她眨眨眼,心蕾噘了噘嘴。

        “少修……”罗国民又看看儿子。

        罗少修多年来游走花丛,也知道心蕾好哄,便坐到她身边,拉拉她的手,肉麻兮兮的叫:“老婆……”

        心蕾原本就是小女儿心态,喜欢罗少修,见他当着大家的面这样诚恳道歉,现在又这样亲呢,她抿着唇,眼底还有泪呢,却忍不住笑了。

        这一幕,让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罗家为何转变态度,何老自然心知肚明,便用了警告的意味,“误会解开了就好,你们小两口,以后要相亲相爱,互相扶持,知道吗?”

        “知道了,外公。”罗少修嘴甜,立刻迎奉着。

        “少修啊,”对罗少修的识事务,何老自然是满意的,可仍旧免不了叮嘱,“心蕾可是从小被我宠大的,有时候脾气不大好,你可得多让着她,知道吗?”

        “外公,我知道,”罗少修看着心蕾,眼底笑意融融,“我一定会疼心蕾的,你就放心吧!”

        心蕾害羞的笑了。

        这样满意的结局,让何舒云心情舒畅,她一改之前的傲慢,变得温和起来,“宴席已经备好了,咱们下楼去吧,庆祝孩子们结婚!”

        罗国民悄悄推了推许华梅,许华梅虽然不情愿,却只得硬着头皮走到何舒云身边,故做亲呢的挽着她的胳膊,亲亲热热的叫了声,“何姐。”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舒云很不喜欢许华梅,不露痕迹的推开她的手,招呼着大家,“走吧。”

        许华梅颇有些尴尬,愣在原地。

        罗国民怒瞪了她一眼,然后跟在何老身后下了楼。

        丈夫的态度,让许华梅气得不轻,好像这件事,不管怎么样,都是她的错似的,她气得直跺脚。

        罗少修牵着心蕾的手走在最后,他讨好似的说,“还生气呢?”

        心蕾想到被丢在高架桥下,还委屈呢,“你好狠的心,把我丢在那儿,你知道我走了多少路吗?腿有多疼吗?”

        他低声说,“待会儿我帮你揉揉,好不好?”

        心蕾抿唇,没说话。

        “要不这样,”罗少修凑近她耳畔,语气调侃,却又轻浮:“今晚洞房时,你拿皮带抽我,抽到你满意为止?怎么样?”

        心蕾忍俊不禁,“讨厌!”

        “讨厌什么?”少修顺势握住她的手,低头吻了吻,眼底暧昧极了。

        心蕾被他撩得心花怒放,轻嗔的看着他。

        罗少修勾女人的套路很多,见几句话就让心蕾尽释前嫌,高兴极了,又伸手捏了她的屁股,心蕾微惊,害羞不已,伸手亲呢的推了推他。他顺势搂住她的腰,极快的低头亲了亲她的脸。

        心蕾何曾真正谈过恋爱,他撩得她羞着一张脸,可心情愉悦到了顶峰。

        许华梅看着小两口的亲密样儿,心里别样的不是滋味,这一闹,所有的人都是好人,就她,里外不是人。

        罗国民在餐桌上,跟傅迪成推杯置盏的,聊得热络极了,他心里,打着算盘呢,既然傅迪成的资产最终都会是傅心蕾的,那么,倒不如让他早点投资到罗氏来,不过,在这种家宴上,自然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至此,罗少修和傅心蕾的事情告一段落,期待他们婚后的……相爱相杀吧!

        当何家这边其乐融融时,还在德国的顾斯年给桑兰琴打电话,无意间得知倾城不在首都,他皱了皱眉,他们每天都在通电话,她竟然没告诉他她去了哪里,这让他颇为生气,立刻给倾城打电话,她却一直没有接。

        之后,顾斯年便让王宁声帮忙查了,得知她去了丹莱时,他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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