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无所谓，伊佐那会出手（中）
“………从小就认识的话………咦？！………”
捧脸沉思的佐野艾玛眼前一亮，猛地抬头。
‘……幼驯染！…青梅竹马！？！’
瞬间，各类青春爱情影片男女主携手成长最终走向婚姻殿堂的种种画面涌入脑海。
‘不良和优等生………恒古不变的好磕唉………！’
她已经完全把这当成在电影院看电影了，闪烁着星星眼，紧紧盯着远处天竺方向那醒目的银色后脑勺疯狂脑补。
‘……啊不对……我是ロ柚推来着！！’
关键时刻，属于cp粉的理智又猛地回笼。
女孩子和女孩子双向奔赴的救赎才是惊艳了她许久的那抹最纯洁明耀的白月光！
“……………………”
敏锐察觉到热烈视线来源方向的伊佐那眉头狠狠下压，带着肉眼可见的厌恶回头剜了又开始打盹的佐野万次郎一眼。
佐野万次郎：“……！…嗯？……”（猛地惊醒）
『
“口音奇怪怎么了？你又不是哑巴，总拿个本子写写画画的………”
如约在第二个周末来到福利院与黑川伊佐那见面，但交流没一会儿对方就感到眼部疲劳，一把压下你的笔记本。
“这样下去太麻烦了，我教你发音好了……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
你犹疑片刻，低头从书包里翻出一本厚厚的词典开始查阅。
“……………”
这下子沉默的一方成了他。
‘……忘记了…这人是外国人来着…………’
他不耐烦的咂嘴，夺过笔在本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黒川イザナ……我的名字…你不用翻字典了那上面没有………”
话音刚落，你已经找到了字典上属于他名字的那一页，旁边还标注有罗马音。
“izana。”
有了音标的帮助，你相当流利的念出了这个词汇，手上动作不停，又翻到了其他页面，再抬头时，展露出了几分雀跃的笑容。
“kurokawaizana。”
‘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你握了握拳头，仿佛不用笔记本与人交流的生活就在眼前。
“………………”
黑川伊佐那浑身僵硬，他从来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被这么正式的叫出来过，更何况此刻对方还直勾勾的盯着他，漆黑的瞳眸像两泓溪流，清澈见底，就仿佛满眼都是他那般倒映出属于他的身影。
“………！…你！……你什么毛病突然凑这么近！？”
猛地退后几步拉开距离，他缩着脑袋朝你大吼大叫，满脸写着警惕。
‘……！…很近吗刚刚？！’
一向注重社交距离的你猛地一震，暗自提醒自己以后多多注意，因此遗漏掉了面前男孩隐于银发下微红的耳尖。
※
你与黑川伊佐那不同校，住处间隔三十多公里，从涩谷到横滨坐电车要半小时，于是你每个周末就花费半个小时去找他，周六则在少年宫学音乐，上午小提琴，下午大提琴，无一例外都拉的很难听，你曾邀请过黑川伊佐那去旁听，他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揉耳朵说自己耳鸣嗡嗡个不停，你深感愧疚。
“……我…很喜欢音乐……非常非常喜欢。”
‘所以才会锲而不舍的练习。’
面对疑虑，你慢慢的开口，手指捏住衣摆。
“但是真的很难听。”
镜头下的男孩义正言辞脱口而出，半响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不妥，悄悄打量一下你的面色，这才清了清喉咙快速转移话题。
“说起来，你上次带来的那本书………还有后续吗？”
“……西游记？”
你每次来福利院都会带一本书，最近意外淘到了日文版的西游记，所以就借给了黑川伊佐那。
“有……是中文的。”
你两手比划一个厚度，示意自己的小书包可能装不下。
“……………”
黑川伊佐那的脸色冷淡下来，你发现，每当他沮丧的时候就会刻意绷紧脸。
“没关系……虽然没有日文版……”
你安慰他。
“……但我背下来了，可以讲给你听。”
“你背下来了！！？”
他的眼神好像活见鬼。
“啊……不是…抱歉……”
你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用错了语法。
“……该说是记下来了吗？……但大致情节我都能讲出来。”
』
‘这就是学霸吗！？！’
九井一看你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头喷火的哥斯拉。
“因为……在我老家那里…西游记属于四大名著，考试会考到的。”
你扭头解释。
‘所以不止西游记……红楼梦，水浒传，三国演义你也能给别人从头讲一遍。’
“你的琴拉的很好，真的一点也不难听。”
乾青宗则锲而不舍的望着你。
“…………………”
“………谢谢，十分感谢。”
你艰难的冲他笑了笑。
‘………昧着良心讲胡话这种事有一次就够没节操的了你还来！！’
九井一好生克制才没有冲动的去掐好友的脖子。
『
“你觉得………唐僧是什么样的呢？”
镜头快速变幻。
从一望无际的天空下落到碧波荡漾的海面，微风搅乱了发丝，不少行人频频回头去看稳稳走在桥边护栏上的男孩，显然这是一项十分危险的动作。
“………心怀慈悲的圣人，……话说，总站那么高，不怕掉下来吗？”
“……哈？”
这话逗乐了黑川伊佐那，他在狭窄的护栏上跺了跺脚，干脆抓住一旁连接的锁链蹲下来俯视着你。
“……这能有多高？………喂喂…唐僧不应该是老大才对吗？”
“你要这么说也行………毕竟孙悟空一行人都听他的。”
你手上翻着语法类的书籍缓步向前，身边踩在护栏上的黑川伊佐那则永远不喜欢落后一步，他背着手，迎着海风与你拉开距离，却总能在发现你没跟上后又停下来等你。
说来有趣，你与黑川伊佐那的思维模式截然相反，行为动机也大相径庭，待在一起聊天常常驴唇不对马嘴。
你坚守诺言每周周末都会腾出时间来找他，偶尔一起看书聊聊书上内容，有时他会带你踏足游戏厅等等娱乐地带，但发现你只是换个地方看书且与周围格格不入就减少了次数，大部分时间你们都在桥边散步，看看黄昏与落日，嗅闻腥咸的海风，聊些没头没尾的话题，你以往并不流利的日语也在他这里有了些好转，反正不管你讲错话还是讲不出话来他都不会笑话你，甚至有时你不用开口，仅仅一个照面对方就能懂得你想要表达什么。
简直就像是………
［一见如故的老朋友］
你把书摊平在桌上，用圆珠笔在扉页上的短句划了道横线，指给身边人看。
“…感觉和伊佐那……像是认识了好久…相处起来很轻松………用老一辈的话来说………”
你抬起眼睛，专注的看着他，从蓬松的发顶到淡紫色的瞳孔。
你看人的视线从不迟疑，总是要么敛着眸，要么直勾勾，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漾着丰富的情绪，喜乐都在其中。
“我们两个大概很有缘分。”
“…！……”
身旁的男孩身子一抖，手边的橡皮被他挥到地上，骨碌碌的滚了好远。
“………哈？！…”
躲避着你的视线，他掩饰般弯下腰去捡，好像你是什么洪水猛兽，半响又忽的恼怒起来，逼迫自己狠狠瞪你一眼。
“……你这个人突然之间的在讲些什么啊！？……”
“我在表达自己的感受，我觉得跟你待在一起很开心。”
你收回视线，少有的语气流利。
“………那我该说谢谢你吗！？”
他恶声恶气，腾地站起来，椅子和地板摩擦出不小的动静引的旁人纷纷测目。
“你什么都不用说，因为挑起这个话题的是我，而谁也没有权利逼迫你表达内心想法。”
你面上淡然，把书翻页，下一秒却突然反应过来，恍然般扭头看过去。
“我的话……给你造成什么困扰了吗？”
“………什么都没有……不要看着我说话！”
他竖起一本书挡在脸旁，眼睛看向别处。
』
“……傲娇…这不完完全全就是傲娇吗？！………”
佐野艾玛捂住嘴，眯着眼睛去搜寻屏幕中‘黑川伊佐那’皮肤颜色有变化的地方。
“……整个耳朵都红掉了唉………”
她偷笑几声，和远处橘日向遥遥对望时疯狂眨眼，抬手点屏幕又指了指耳朵。
『
“ロロ同学……应该做好准备了吧？”
镜头切换到空旷的教室。
几张桌子拼接到一起，粗糙的稿纸被窗口的风
吹的乱七八糟，几人赶快追着去捡。
“…………………”
“反正只是照着稿子念，ロロ同学的日语不是大有长进吗？”
有人朝着浑身僵硬的你竖起大拇指。
“…………………”
语言不流畅确实会造成许多不便，被老师找上门点名要求毕业校庆演讲的那刻你的内心写满了抗拒。
但对方妙语如珠的把话题岔开，从天气入手绕了一大圈又猛地绕回来，等反应过来你已经愣愣的点头应和了，慢半拍的拒绝也被无良大人认为是羞涩。
“你可是老师的骄傲！……而且领导们都想让奥数竞赛的优等生露个面来着…到时候会有记者跟拍，说不定还会上电视呢！”
你：“！”
…………更加抗拒了。
“……像你之前给我讲故事那样发挥就好，搞砸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黑川伊佐那把演讲稿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最后皱眉弹开。
“你这稿子谁写的？……通篇狗屁…话里话外都是谄媚……咳…你这样………”
他握住笔指点江山一样在纸上涂涂画画。
“……我把那些重复的废话给你标注起来，喏……这一段，划掉，你只要把开头和结尾发挥好就行，这样以来不是省事多了吗？”
※
黑川伊佐那提供的帮助在你站到演讲台上的那一刻化为乌有。
面对那张‘精修’过的稿纸，你瞳孔地震，猛地发现自己别说结尾，连开头都完全看不懂了，只见那规整清秀的字体突然像是鬼画符一样扭曲的晃动起来，而你再定睛一看，稿纸上的却还是普普通通的日语。
你大概是太紧张了，有些神经过敏。
“…尊敬的各位来宾………”
嗓子像堵了一团棉絮，又闷又痒，你咳了两声，勉强把开头念出来。
“咔嚓”
最前排的照相机突然给你拍了张照，发出的声响吓的你没捏住稿纸，慌张去捡的过程中又撞掉了话筒。
观众席上发出阵阵哄笑，以为是你刻意制造出这些失误用以缓和气氛。
“………很高兴今天能在这里与你们会面，同时有幸参与本次校庆宣讲……今天，庆祝的帷幕缓慢升起………”
哄笑声转变为窃窃私语。
你看见台下的老师讪笑着和校长在解释什么，扭头猛地向你晃了晃手，手指朝下点了点。
你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一大段都是用中文念出来的，这下子算是彻底打乱了你的节奏。
你重复深呼吸的动作，捏着稿纸的手在颤抖，日文夹杂中文，甚至混进去一两句英语，最可怕的你还读窜句了。
“…………………”
演讲濒临收尾，周围一片寂静，四面八方神色各异的目光如针般刺在你身上。
后台那边大概出了问题，头顶的照灯没有打开，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犹如黑暗中无形冒出的一双手，狠狠扼住你发声的机会，让你呼吸困难。
你已经看不太清稿纸上的内容了…………
“啪啪——”
观众席下忽然响起微弱的掌声，你猛地抬起头，下意识在昏暗的光线下搜寻。
但那掌声太形影单只了，好似被淹没在了人群里，让你难以分辨。
而就在此刻，另一边也冒出来鼓掌的声音，由远到近，动静越来越大。
“……唔哇…！是谁在后面挤？！”
“怎么了怎么了？……别推…哎呀！…………”
观众席里的黑川伊佐那手臂举过头顶，挤开人群，用力鼓着掌，在一片骚动和不满的抱怨中横冲直撞，很快来到演讲台下。
“………………”
稿纸被你捏出了褶皱，你愣愣的看着台下男孩固执的面孔和情绪寡淡的紫色眼瞳，头顶的照灯在这时亮起，晃的你眼前出现重影手肘又一次碰倒了话筒，但你却毫无征兆的笑出来。
双眼弯出月牙般的弧，眼尾向上挤成一簇尖尖的小钩子，唇角扬起，颊边那旋梨涡清浅又甜美。
远处响起保安的怒喊声，
你毫不犹豫的从台上跳下来，和台下的黑川伊佐那结伴迅速从观众席旁边跑走。
晚风吹拂，把你们的笑声吹到远处。
“……糟糕…太丢人了………我甚至没把稿子读完！……”
演讲稿被你攥在掌心，抬起来挡住脸上难以平息的笑脸，但挡不住你断断续续的笑声。
“话说……保安为什么要追你啊？”
“因为我是翻墙进来的，特殊的来宾不走寻常路！”
黑川伊佐那在奔跑的过程中拉住你的手，明明是你的学校，但他好像摸得比你还熟，两三下就把保安绕迷糊了，牵着你悠悠哉哉从后门出去。
你们相视一眼，扶着街边的路灯笑弯了腰。
“你看……搞砸了也没什么嘛…”
他夺过你的稿纸撕成两半丢进垃圾桶，双手夸张的比划出一个弧度。
“…之前还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以后别在让这些小事困扰你了。”
“嗯。”
你朝他重重点头，双眼蒙上路灯的光亮，像盛着两泓闪烁的星辰。
“ありがとう。”（谢谢你）
』
黑川伊佐那撑着脸颊的手臂一颤，在座椅扶手上打滑，让他险些身形不稳。
“…………………”
他面无表情的换了一边手臂，睥睨的扫视一圈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下属们，重新看向别处。
“…………………”
你抿了抿嘴，原本在听到屏幕中自己一团糟的演讲时紧蹙的眉头缓慢舒展，稍微偏过脑袋，悄悄扬起浅淡的笑。
“？”
身边一直专注观察你的乾青宗瞪大眼睛，没有漏过你那转瞬即逝的笑容。
“！！！！！”
‘………笑了…？为什么！？…………很高兴吗？……为什么高兴？？？’
九井一急忙拉住激动的好友跟你脸贴脸的失智行为。
“小时候的ロロ好可爱………笑的真开心啊…”
明司千寿光明正大的偷看身边忙着录像的柴柚叶。
“真聪明啊柚叶……录像的话动静确实会小一点。”
柴八戒真心实意的夸赞。
“啊……就是后期闲杂人等没有办法p掉了……”
柴柚叶专注于录像，丝毫没理会身边的明司千寿。
“这种青梅竹马的相处真的好平和好治愈………”
花垣武道摊在座椅上，像一团融化了的奶油，洋溢着懒洋洋的笑容，完全被屏幕中“小孩子们”的笑声感染了。
“嗯！……ロロ小姐和那位黑川先生两个人都很可爱……感觉会有一个很好的结局……”
“对呀对…………！！………？！”
“！！！！！！！！！！！！！！！！”
『
荧幕上的画面变了。
镜头给刚从树林阴影处钻出来的你一个特写，殷红的液体几乎浸透了你身上浅色的道服，一步一个湿淋淋的血色脚印，脸上、埋没进衣领内的脖颈，都密布着如蛛网般斑驳的深色痕迹，并不断向下低落，坠在地面。
“……ロロ！？”
镜头换到另一边，独自面对一群小混混的黑川伊佐那诧异的瞪大眼。』
“假的吧？！这是受伤了吗好严重！！！”
花垣武道从座椅上弹起来伸直脖子。
『
“为什么这个样子？！………你被人揍了吗？！”
黑川伊佐那表情凶狠而暴戾，滔天的怒火让他面目扭曲，加快速度朝你走去。
“啊……没有……”
你抹了一把脸，尴尬的转移视线。
视角换到一个小时前；
〖“总是重复日复一日的训练未免太无趣了。”
剑道教练抱臂扬起笑脸，大手一挥掀开红色幕布，向盘腿坐了一圈的学员们展示幕布之下的景象。
那是一把长六十公分的打刀，开了血槽，正在灯下闪烁着寒光。
“对战吧！赢得人就能带走它！这把梦中情刀。”
‘……管制刀具？？’
坐在一群情绪激昂的学员中间，只有你觉得教练脑子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反复观望中又疑虑起刀的来历。
真的………你原本一点不想出手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刚绑上对战要求的‘血包’，周围一群人就来围攻你，你不想被溅上一身颜料，只是不断闪躲，被人左一刀右一刀的袭击难免窝火，等反应过来后已经满身血红色颜料的被教练激动的抓住手宣布对战结束，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凶杀案。
‘得赶快回家清洗一下………’
害怕弄脏衣服，你只好穿着满身狼藉的道服，提溜着没有刀鞘的打刀，一路躲躲闪闪往阴暗小径走，生怕被别人看见。〗
回忆结束
镜头晃了晃，黑川伊佐那一把将你从阴暗处拉出来，彻底暴露在阳光下和那群围观的小混混视线中。
“什么啊……cosplay？？？？……”
你闻声看去，抬掌擦了擦如血迹般的颜料，尴尬致使你面目愈发冷凝，眼神中的锐意不输手中的打刀。
“………当啷…”
有人被你的眼神吓掉了手里的钢管，低骂一声匆匆捡起。
“这家伙什么来头？………身上的这不会真的是血吧？…………啧！……不管了！……喂！谁先把黑川打倒我让谁当中队！”
领头的扯着嗓子回头大吼。
一帮小混混就这样一窝蜂涌上前来。
你下意识摆出攻击姿态，但黑川伊佐那更快一步挡在你前面一拳放倒一个。
也就仅仅一个。
“管制刀具！…找到了！！………就在那边…！！”
远处的大吼震的你猛地回首，身边的小混混却十分熟练的四散开来。
“是条子！……妈的…今天都是些什么事！………黑川咱们走着瞧！！”
“……别跑！…喂…快来西街口的公园！………这里还有一队不良在聚众斗殴！……你！…说你呢小姑娘！！把刀放下！！”
』
“呼……虚惊一场………还以为是发生什么凶杀案了……”
花垣武道重新摊回座椅上，神情疲惫。
‘……这影片怎么回事啊搞这种反转……………’
“…那个时候……吗？”
鹤蝶紧张的看了一眼表情冷漠的黑川伊佐那，
“西街口的公园，不就是那时候。”
后者对影片中的乌龙事件不甚在意，冷眼看着荧屏上的闹剧。
『
“这小太刀还带血槽…………嘶…你是谁家的小姑娘？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血还是颜料？…”
警局内，尽量扮出和善表情的警察例行问话后，捏起你被颜料浸透的袖子刚想低头闻闻却被旁边的银发男孩一把打掉手。
对方眼神狠戾的像被夺了猎物的小狼崽，浑身紧绷摆出了即将攻击的本能。
“呦……这还有个袭警的。”
警察悻悻的收回手，开玩笑道：“不怕把你抓起来啊？”
黑川伊佐那没理他。
一把按住你的手腕，挽起宽松的袖口，指腹抹掉小臂上红色的粘腻颜料，极具冲击力的肤色差让他晃了下神，但他还是维持着冷硬的表情抬起你的手臂，指着一小片青紫色的淤痕无声质问。
“…………？”
在颜料的侵染下，你凝神看了好久才发现手臂的那处伤。
“……训练嘛，在所难免………”
“…你不是说你没挨揍吗？……”
他眉头紧锁，声音近乎咬牙切齿。
』
“上手摸什么摸…臭不要脸！！”
羽宫一虎猛地锤上桌子，目眦欲裂。
“这不就是借着查看伤口揩油吗？！………混账东西…”
“呐呐……这位大名鼎鼎的三途君………你对尾随的事情应该比我更有经验吧？交流一下。”
半间修二伸长脖子冲角落里的三途春千夜撩骚，后者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个死物。
“啊拉～抱歉抱歉………我不该说的这么直白…你生气了吗三途君？”
“闭嘴！……吵死了半间…”
稀咲铁太烦躁的取下眼镜，恶狠狠地先后瞪了笑嘻嘻的半间修二和碎碎念的羽宫一虎。
‘什么忙都帮不上……只会添乱的蠢货！’
『
黑川伊佐那废了些时间，把跟你对练时动手伤到你的人打听清楚，然后是堵他的那群不良，挨个将住址记录在你送的笔记本上。
于一天早晨展开报复。
离的近的走着上门，路上就地取材，砖头块、垃圾桶旁边破裂的桌腿。
他不发一言，敲开门就揍。
离得远的坐电车过去，打完人顺手捞过那家的板凳去找下家。
从横滨到涩谷，一手拎板凳一手翻笔记本，结果发现自己有所遗漏后又坐车赶回横滨，连车费都是抢来的。
耗时一周，每天重复打车、砸门、揍人三件套。
他锱铢必较十分记仇，想要报复的人哪怕藏的再深也能掘地三尺找到。
最终因恶性伤害被捕入狱。
』
“！”
灰谷兰默默坐直身子，眯起眼睛观望远处面色沉着的总长，手指在膝盖上富有规律的敲打。
『
“灰谷。”
在一片哀嚎的打斗背景音中，身穿囚服剃了头的黑川伊佐那出现在镜头中。
“听说你有测不准的毛病？”
他活动了下手腕，从高处跳下来。
※
“……你这家伙长得相当帅气啊………平时应该有很多女生倒贴吧？”
一番打斗，黑川伊佐那甩了甩滴血的拳头，盘腿坐在脏兮兮的沙地上。
“别装昏……我最后可是收了劲的……”
他笑起来，只是嘴角扬起的弧度过于一板一眼，活像是戴了张面具般虚假。
“喂喂灰谷………你出去以后应该不会纠缠她了吧？”
他不信邪般伸出手掰扯灰谷兰的脸，指尖隔着眼皮触及到下面转动的眼珠，忽的施力按在眼眶骨上，另一手则掐住身下人的脖颈，打断后者想要暴起偷袭的念头。
“否则我就刮花你的脸，我说到做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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