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猫猫并不想拿苦情男二剧本（下）
太难了就是说……
我可以直接讲一开始给阿若安排的剧情是青春伤痛be文学吗？
“好逊……只是被摸了脑袋而已…吧？……”
花垣武道喃喃自语，没有忍住瞥了一眼远处的今牛若狭，却被对方凝重凌厉的表情吓到，本能心虚自省不该背后调侃别人。
今牛尴尬到爆若狭，
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难堪过。
他可算是明白“原地去世”这个词汇的来源了……
他现在就想…立刻…马上…在这个星球上消失！！！
今牛若狭手掌撑住额头不再去看影片，他怕再多看一眼屏幕中那娇羞的“自己”会控制不住爆血管。
也终于不用担心后怕影片中的他招惹未成年了………因为这不是相当没有出息的处于被动状态吗！？！？！不是！…摸个头到底在羞涩什么啊！？！……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脑袋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
“那个大叔…太刻意了！……超级油腻的！勾引对象还是小了自己六岁的女孩子……”
灰谷兰嫌恶的撇嘴。
“心机老男人………”
“……咦！？…唉…！？”
反应慢了半拍的佐野艾玛恍恍惚惚反应过来。
“所以说大哥就是那个……神秘人…就是…呃……大概会和ロロ小姐双向奔赴………但是…今牛先生和大哥是好兄弟唉……这……这么刺激的吗剧情……！？是会有撬墙角的行为或者……”
她深吸一口气，捂住嘴巴，颤颤巍巍看向屏幕，头脑一片空白暂时口齿不清。
反倒是身旁淡定的兄长佐野万次郎慢悠悠补刀：“真没想到像大哥这样的家伙也会被女孩子喜欢啊……所以那个ロロ…喜欢大哥哪一点呢？…感觉稍微正常一点的女孩子都不会喜欢大哥呢，爱耍帅，又臭屁，打架也弱……整天只知道呲牙傻乐……”
他说着说着突然沉默，一直以来紧紧和妹妹交握的手灼灼发烫颤抖不止。
“…大哥的模样……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一点不帅气…”
抬手指着屏幕，
佐野万次郎绷起僵硬发酸的面颊，笑容难看。
“你看…艾玛……顶着那么一头发蜡…超蠢的……”
『
你的喜欢藏的深且内敛。
面对佐野真一郎时与面对他人时无异，只是话更少些，表情更寡淡些，余光会在不经意间扫过，仅此而已。
谁都不知道你喜欢佐野真一郎，包括他本人。
就像……谁都不知道今牛若狭喜欢你，除了他自己。
镜头转换，定格在午后回廊之下。
发丝银雾般蓬松的男人盘腿坐在地板上，正大光明坦坦荡荡的打量你，目光平静，双臂环抱胸前，掩埋在臂弯下的手指却微微颤抖。
你与他隔了不过半米远，看起来好像目视前方巍然不动，其实飘忽的视线早就定格在远处半蹲在树下清洗机车的佐野真一郎身上。
偶尔接过身旁今牛若狭随意抛出的话题，严谨又过分礼貌的点头，或者对对方停留在自己身上太久的视线而困惑，转头问询，然这时今牛若狭目光已然放空，顶着你身后的天空说看起来似乎要下雨了，然后你便低头道声抱歉回头继续目不斜视。
天然克制自己的感情，默默观望，这是你性格里的一部分。
今牛若狭与你做着同样的事情，但出发点不同。
你不想给佐野真一郎造成负担，他则是唯恐自己的感情太热烈吓到你。』
“……感觉这样好辛苦的样子…”
但凡牵扯到暗恋的话题，佐野艾玛就会忍不住共情。
“……今牛先生…还有ロロ小姐…然后就是大哥…身处这种三角修罗场却半点不受影响………还真是…怎么说呢……怪不得没怎么交往过女朋友…迟钝过头了！”
她边说，边伸头瞥了一眼死盯着屏幕不放的柴柚叶一眼，颇为心虚的腹诽：
‘……反…反正…谁让我是大哥的妹妹呢…稍微………脑一下真ロ……应该也不算太过分吧？…唔……包容性十足的笨蛋长男x沉着系冷淡美人年下’……嘶～……等一下…貌似有点好磕…？…’
“…呐呐mikey……你说…大哥和ロロ小姐般配吗？”
抬起胳膊肘怼了怼复又瘫在椅子上的佐野万次郎，她另一只手挡在嘴前小声凑过去和他咬耳朵。
“谁知道呢，改天去大哥坟前问问…说起来……我们好像也有段时间没去看望过他了。”
“…在生气吗柚叶…？你这样一直不讲话真的有点恐怖……”
柴八戒抬手为面无表情的自家姐姐扇风，嘴里不断嘀咕着‘消消气消消气’。
“我没有生气…视频而已……再说我和人家本来也没什么关系…”
柴柚叶垂眸，手指不自在的轻轻敲打在座椅扶手上。
“…我只是在想，不管是喜欢别人还是被别人喜欢…那位…ロロ小姐，似乎都不会轻易与对方展开一段关系……”
她说着，假借摸头发的空档小心翼翼看向你那边，嘴角下意识勾起。
“所以感觉有些幸运呢…就是影片里的我……和…呃……她…就是……最后能在一起……”
大抵是真的互相喜欢到情难自禁了。
“…哇啊～其实…ロロ酱是个闷骚吧？…明明之前在影片里骂我的时候那么可爱有活力。”
“干嘛给压根不认识的人名字后面加酱？你恶心死了半间。”
羽宫一虎笑容满面却言语刻薄，但是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凝固住了。
只见影片画面穿插跳跃，停留在了他无数个午夜梦回阴魂不散的场景——佐野真一郎的机车店。
一瞬间，仅仅是画面开场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垂首发抖，无声哀嚎。
“……我…不是我的错……我…没…我没有错………是mikey…mikey……是他…他才是该死的人……他该死…我要杀了他……”
离得最近的半间修二等人冷眼看他发疯。
『画面不断跳跃变换。
尖啸的警报器声，器物碰撞击打声，以及因镜头问题而显得光怪陆离的街角路灯晃的人头脑昏昏。』
直到‘你’用一根平平无奇的撑杆把影片中手持撬棍的少年——‘羽宫一虎’击倒在地，在场的观众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真一郎他……”
黑川伊佐那手臂暴起青筋，空洞的眼睛怔愣的瞪大。
‘真一郎……遇害…这是……’
无处喧嚣的痛苦与绝望犹如实质将他一下击垮。
他嘴唇颤抖，仅仅抠住离他最近的鹤蝶的手臂，看起来无措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如孩童般泣泪。
“真一郎…就是在那天晚上死掉的……”
『
“我建议您以后稍微警惕些。”
将滑落在肩的书包背好，你丢开撑杆，义正言辞：
“不然很容易被人偷袭。”
“…等！…等一下……你的手臂……”
借由微弱的手机光照，你得以注意到自己被大范围划伤洇着血珠的手肘。
“应该是刚刚被打到了，店里有点黑，我看不见对方。”
完全是凭着本能挥舞撑杆击打。』
“一虎…没有失手杀掉……真一郎？…”
你身边沉寂已久的场地圭介转头，表情复杂眼含水光凝神看向你。
半响，他咧嘴笑了笑，带着一丝悲凉的释然：
“在别的世界里……没有犯错的一虎就不会进少年院…也能够拥有幸福的人生了。”
“所以…就是说……只要遇到那个ロロ…我大哥他就不会死。”
佐野万次郎低声喃喃，从观影起到现在头一回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你，漆黑无神的双眼如两汪不见尽头的幽丼。
【是这样不假，但实际上………在来到空间观影以前ロロ小姐原定的人生轨迹里……无论过去，还是未来……都不会跟在坐的各位有任何交集。】
系统机械音笑时带着滋滋电流，尖锐而怪异，但不少人都侧目凝神，竖起耳朵静静聆听，生怕漏掉什么。
【ロロ小姐11岁来到日本京都念书，平安顺遂到大学毕业复又回国，在下说句文艺点的话：“是命运避免你们相聚，而在下正是代为打破命运不公之人。】
“…………”
此时四面八方的视线都不如那天外来物一般的机械音更让你浑身发毛。
‘……一副对我了如指掌的样子…’
『
你没见过今牛若狭发脾气，他整日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被谁恶意挑衅揍了人家之后甩甩手照样嬉皮笑脸的和朋友勾肩搭背。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你脖子上的东西是摆设吗？”
“你知道不知道那一棍子敲的再准一点你就成残疾人了？”
咄咄逼人三连问一股脑向你砸来，你有些发懵。
“…抱歉……我不是很明白…”
“你有什么搞不明白的？他一个有手有脚的男人用你保护吗？读了那么多书没一本教过你要量力而为吗？”
今牛若狭强压着滔天怒火，
内里却有个嘶吼哭嚎的小人在不断翻滚，连带着先前吸食过量的尼古丁一并漫上喉咙舌根处流连辗转苦涩的发麻发痛。
咽下哀怨又酸楚，莫名其妙嫉妒到发狂的内心剖白，他藏起绷着青筋紧握的双手，压下眉头，瞳仁隐在眼睫处泛着逼人的寒意。
“你是练剑道的吧？…很多人都说你很有天赋，
那你有考虑过胳膊废掉就再也握不了刀吗？……你这样的行为…你相当…相当的…不理智…”
他咬牙切齿，用词斯文，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这与他预期中截然相反，
他本来酝酿了满腔的不快怒火预备输出一段脏话，他才不会顾忌你的心情也不想再去维系所谓的礼貌。
但话到嘴边滚了一圈，待脱口而出时那些尖锐刺耳的言语已经被滤了个干净，他甚至拿腔拿调的在跟你讲道理。
“…我知道…不管当时在场的是谁…你都一定会施以援手……你就是这种人…以后也改不掉这样的毛病……可你想过没有…”
下意识想摸烟，在触到口袋里被自己捏扁的烟盒后却倏然僵硬下来。
他是不顾及场合的，但不在你面前抽烟已经成为本能。
他原以为自己最讨厌束缚，且一生追求自由。
［可现实就是，当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的的确确会为了迁就对方而改变自己。］
“……有想过…你家里人…会担心吗？”
斟酌词句折磨的他差点咬到舌头。
“…我…们这些跟你熟悉的…朋友……也会担心…”
“嘭！”
终于不出意料的咬到舌头的他一拳锤上床头柜，惊的门外驻足观望的小护士赶忙转身呼唤保安。
“…您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了。”
你坐直身子，静静凝视着面前的男人。
“就在不久前，我妈妈也打来电话把我教训了一顿。”
“所以…抱歉让您担心了，我没有任何问题，烦请帮忙向大家转达……还有就是…有关……我和佐野先生我们……”
你苦恼揉着眉心。
“我对佐野先生的情感根本称不上喜欢，我们互不了解，只能说是一种没由来的憧憬……”
』
“………这就已经出局了？有点凄惨在身上啊真一郎先生！”
花垣武道目瞪狗呆，暗地里默默审视你。
从影片开始后他就已经怀疑你是否和他一样是来自未来的穿越者了……
按理说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能清醒到如此老气横秋？！！
今牛若狭心情很复杂。
他已经没有刚开始那样难堪了。
他开始被剧情感染，假想屏幕外的自己如果喜欢上了你……就他生平所见最难搞的女孩，他大概脑袋都要炸掉吧？
软硬不吃，太过通透，真挚而可恶。
“看来那位ロロ小姐在感情方面相当挑剔呢～”
三谷隆探头向柴柚叶比大拇指。
“我一直看好你哦柚叶！”
“……吵…吵死了三谷……！”
“…并不是……喜欢…真一郎先生先生吗？…”
乾青宗长舒一口气。
“我也和她一样…都憧憬着那样耀眼的真一郎先生…”
“…喂青宗……那只是影片…不要和现实搞混了……而且你那一脸太好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人家就算真的现实中也憧憬着真一郎先生也并不能成为你们两个人之间的话题好吗？”
九井一只觉槽多无口，嘴角抽搐。
『
太糟糕了……
糟糕透了……
飞驰在夜晚的大桥飙车，作为前不良少年的今牛若狭一路甩掉了三个交警，绕东京半圈，直到车子没油熄火，才徒步下来在桥岸边散步。
自从上次他向你大发脾气后你反而对他有所改观。
不是刻意的疏远礼貌，也不像最开始那副纯稚小姑娘模样藏藏掖掖表露对他的不喜，他暧昧的小手段，恰到好处的心机，通通起不到作用。
你年龄渐长，越发坦荡。
身怀抱负理想，满腔赤诚之意。
你与他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开，偶尔他也会如敏感爱钻牛角尖的小女生，胡思乱想又悲观；
待你成长到最风华正茂的年纪，他兴许已经开始变老。
六岁年龄差，一岁一代沟，乍看之下没什么，可真要细究也足够让人头疼。
步行走到最初相识的桥梁边，他单手一撑便坐上栏杆处。
说来有意思，你们相遇的时候恰逢黑龙解体，他无措而疲惫，好一段时间都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然后你来了。
如一束灼灼明耀的芒，贯穿劈开阴霾低落的他。
他不是烂好人，
用尽手段，饱受情感上的折磨只为得偿所愿。
也正因他不是烂好人，所以他永远做不来无私奉献不求回报的苦情剧男配角。
』
『最终达成oe结局：无法预料的未来』
“……oe…那是什么…鬼？”
今牛若狭蹙眉表情复杂。
【oe为开放结局，因未来不确定因素太多，所以哪怕系统高密远转计算过后也无法得出准确的结局评判，顺带一提……打上be标签结局…无论在那个世界都只能是be。】
机械音自顾自发笑。
莹蓝光屏映出在场不幸获得be结局的几位阴沉不定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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