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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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静得只有心跳声。
卡利斯托觉得自己好像吞了一个游走球在肚子里，那颗莽撞的球在胸腔毫无规律地碰撞着，撞得她的呼吸都乱了，似乎下一秒就会从耳朵里钻出来。
思维好像一下子飘远了，逐渐逼近的巡夜级长都被抛在了脑后，但她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纽特手的温度，还有他虎口处略显粗糙的皮肤。
……
“我们把这层转完就回吧。”
转角处传来熟悉的、斯莱特林女生级长的声音。
……
这道熟悉的声音把仿佛飘进另一个世界的神思拉了回来。
卡利斯托这才感觉到她后背紧挨着墙壁，阵阵冷意透过单薄的巫师袍直往骨头缝里钻，可身前的纽特又挨得很近。
很热。
纽特用了魔咒，让石柱投射到墙上的阴影变成一道若有似无的半透明黑色幕帘，从立柱一侧斜斜拉过，和墙角形成一个三角形的小空间。
这片三角形阴影区域太过窄小，两人挨得很近，呼吸几乎融在一起，让这片空间的温度都上升了好几度。
卡利斯托觉得自己的体温越来越高，手心汗津津的，于是小心翼翼地动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纽特一下醒悟过来，他立马松开卡利斯托的手，她的脸被笼在阴影之中，看不清她的神态，纽特也无从分辨她是不是按耐着怒意——应该是在生气，毕竟之前的事情就让她将近一学年都没有再和自己说话。
纽特的心情突然变得忐忑起来，他很想立马就自己的逾矩和卡利斯托道歉。但是只要一动一说话，这层阴影变成的障眼法就会失去效果。
这次她会生多久的气。
纽特就在越来越逼近的脚步声中，出神地想。
而卡利斯托心里正想的事情和纽特担忧的完全无关。
纽特抽开手后，她掌心的热汗好像一下子变冷了，手心凉嗖嗖的。垂在身侧的手仿佛像是从别人身上偷来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摆在哪里。
巡夜的两位级长终于转过了弯，脚步拖沓着继续往走廊深处走动，一边扫视着周围，一边听着动静。
卡利斯托屏住了呼吸，她紧张地看着被昏黄烛光笼着的两个级长，心里急盼着他们赶快巡视完离开。
就在她心里默默祈祷的时候，斯莱特林的女生级长扭头朝他们在的阴影处看来。卡利斯托下意识地就想扭头闭眼装鸵鸟，可她太紧张了，甚至都不会转动自己的脖子了，就睁着一双警惕的眼睛，撞上级长看过来的视线。
她觉得自己好像和斯莱特林级长对视了，看到了她眼中的困倦，但下一秒，女生级长就平静地移开视线，转头看向另一边——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两个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经过藏在立柱阴影后的纽特和卡利斯托，继续往前方走去。
卡利斯托松了口气，顿时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脑袋往纽特的胸口一靠，缓缓吐了一口气。
纽特起伏的胸口仿佛像是怕打扰她一样，默默停顿一下。
这里已经是霍格沃茨城堡的边缘，级长们走到尽头还会原路返回，经过瑟缩在一角的两人，往另一个方向巡视。
卡莉斯托想抬头看一眼纽特，想知道什么时候是该走的时机。
就在这时，从另一个方向突然传来响亮的金属物品坠地的声音，在深夜幽静的走廊仿佛惊雷一般，卡利斯托都吓得一颤。
纽特再次握住她的手腕，安抚似的捏一捏。
随着带着回音的巨响，两位级长举着魔杖，转身跑了回来，经过纽特和卡利斯托眼前，朝着相反方向、更深处冲去。
“我看到你了——”
格兰芬多级长的声音被他甩在身后，伴随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纽特拉了卡利斯托一把：“快来。”
遮在他们身前的幕帘像雾一样散了。
卡利斯托脚步有点踉跄地跟着纽特转弯，穿过走廊，经过最初的惊慌失措后，她已经能脚步轻快地跟上纽特下楼梯的步伐。
她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魁地奇球赛，追逐了一次金色飞贼，恍惚间失去了对时间和空间的把控……等她回过神来，她和纽特已经站在了一堵墙前。
似乎是走廊的尽头。
卡利斯托都没有立刻认出来这里是斯莱特林宿舍所在的那条走廊的尽头。
纽特看着卡利斯托，他也喘着气，看着卡利斯托脸上因为运动而染上的红晕。
他本来不应该这么慌乱，应该做的更好，毕竟他是“夜游惯犯”，应该更冷静从容，而不是一路狂奔——好在卡利斯托比她看起来的样子要能跑的多，她看起来太像快走几步就会喘不上气来的娇贵小姐了。
可这是意料之外，但好像又在意料之中。
纽特平复了一下呼吸，觉得自己喉咙干干的，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卡利斯托：“他们什么都找不到，巡夜结束就会回宿舍了。”
卡利斯托听懂了话音之中的催促：“那刚刚是……？”
“嗅嗅。”
纽特避嫌一般地退了几步：“既然已经到了休息室，我就先走了。”
每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入口都会有一些安保措施，隐藏入口或者通关口令，也有学院间学生去其他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做客的，但斯莱特林显然不在其列。
卡利斯托还是觉得自己的手、胳膊，还有胸口都火辣辣的，听到纽特的声音，目光却只从他的鬓角扫过，机械地点点头。
“晚安。”纽特丢下一句轻的会被他飞快走路带起的空气流动吹散的问候，急匆匆地走了。
卡利斯托直到听不到脚步声，才看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
第一次夜游带来的惊吓多过于刺激，卡利斯托心里也乱糟糟的，满脑子胡思乱想。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其实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夜游差点撞上巡夜级长的紧张一直缠绕着她。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间点，被冰冷的墙壁和温热的身体圈在中间，急促的呼吸声，还有逐渐升温的空气。
卡利斯托听到身边有级长说话的声音，她想抬头寻求纽特的支持。
一抬头就撞上了一双澄澈温柔的绿眼睛。
这双眼睛让她一下子忘了自己原本想要干什么，只是有些傻乎乎地看着。
看到那双眼睛越来越近……紧接着，两片有点冷的嘴唇贴到了自己嘴唇上。
“！！！”
卡利斯托一下子睁开眼。
第二天，卡利斯托顶着一对黑眼圈出了宿舍，她的皮肤白，眼下的青黑就更加显眼。
克拉克难得见到这样的卡利斯托，憋了好久，还是忍不住问：“卡莉！你？”
“做了一个噩梦。”
卡利斯托沉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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