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败犬?黎深
因为四天一次在秀丽家的聚餐，颜青与绛攸和楸瑛也逐渐熟络了起来
为了防止女性的身份提前暴露（颜青打算在国试的时候冷不丁的提出来然后把每个人的表情收集进黑历史的收藏夹随时回味），所以颜青放弃了和楸瑛比试的心思
可恶…明明那家伙武功应该和静兰不相上下好想打一架试试啊…
以后有的是机会，颜青只得如此般安慰自己
在绛攸大人也会在晚饭后对颜青和秀丽有疑问的地方进行指点
于是颜青就毫不客气的询问了
“绛攸大人，在朝廷中国试派和贵族派的比例如何？”
“…你居然注意到了这个吗…明明还没有入朝为官”
“啊，因为很在意嘛，在读史书的时候就发现不管是哪个朝代都有很多派系，国试开始实行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在此之前贵族把控朝廷，而在贵族内也分为‘保皇派’‘激进派’等等，如今通过国试的人数越来越多，毫无家世的寒门学子尽管人数少，但因为能力足够所以也不容小觑，故而贵族逐渐抱团，‘国试派’‘贵族派’之间有利益的纠葛，两者必然要产生摩擦…但因为还没有进入朝廷的缘故，很多事情我也都是道听途说，故而想请教已经官至吏部侍郎的绛攸大人”
李绛攸看着眼前对朝廷派系异常敏锐的少年，已经可以预见这小子未来入朝为官后会激起的水花了
“现在大概是五五分吧…”
“那像绛攸大人这样，虽然是‘李’姓但却是‘红’的养子的情况怎么算呢”
那一瞬间，颜青在看到绛攸脸上突然失去的表情时，就明白自己问错问题了
“啊，请您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颜青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真是抱歉说了不该说的话…您这样我会被红黎深大人在深夜偷偷暗杀的，请不要怀疑那个魔鬼绝对做出来这种事”
颜青看着绛攸的表情就明白了，绛攸是‘国试派’与‘贵族派’都不接纳的人吧，明明通过了国试，但却因为是红黎深养子的原因不被国试派承认，但又因为出身不被贵族派认可…呜哇，那她大概知道自己未来在朝廷里的地位了…
“那个人才不会…啊小青，你是在担心你进入朝廷之后的事情吧”李绛攸在短暂的失神后醒悟过来，如果颜青进入朝廷的话，那就是李绛攸如今地位的翻版
“没关系啦~到时候我前面还有绛攸大人在嘛~我也会陪着绛攸大人噢，有谁敢因此对绛攸大人出手的话我也会偷偷记在心里然后深夜狠狠地把那个人套麻袋揍一顿的！”颜青露出了‘我超记仇’的表情
“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国试派贵族派…”旁边听的满眼蚊香圈的秀丽懵懵的
“哈哈哈，秀丽你明明是‘红’姓大贵族结果却完全不了解这些事情嘛~”颜青趁机捏了捏秀丽的脸
“这就叫‘术业有专攻’！”
没错，在六年的相处中，颜青逐渐摸清了秀丽擅长的方向，也逐渐找到了自己擅长的方向
秀丽的脑子转的很快，但秀丽擅长的是‘以点破面’，这个倔强的绝不服输的姑娘可以从一个小小的切入点着手，利用自己超乎寻常的敏锐度逐渐了解事情的全貌
而秀丽异常敏锐的地方就是‘民生’，明明身为贵族却非常穷，使得秀丽对普通百姓的生活非常了解，而且亲和度又很高，明明是唠家常一般唠着唠着就不由自主的吐露出来了
而颜青擅长的是通过对大量信息抽丝剥茧的整合，找到对整个事件最为关键的一点，直接击破，就如同她在前户部尚书贪污受贿案中，完全没有管其它的信息。
比如‘是谁送来的贿物’‘什么时间进行交易’等其它信息，直接一击正中靶心，将贿物所带地找了出来，这样无论如何都不能辩解了，但除了这种方法以外，大多数人会采取的方式大概是观察跟前户部尚书有联系的人，慢慢查清交易的时间，然后布下诱饵在交易的时候人赃俱获…
由于颜青与秀丽思考方式与专攻方向的不同
“如果你和秀丽联手的话…那可真可怕啊…”绛攸想想那样的未来就觉得后背发凉，他想到朝廷中某几个部门：主管审查判决的‘大理寺’、主管形法的‘刑部’和主管官吏审查的‘御史台’…要是小青和秀丽一起审查一个案件，那可就要为主谋默哀了
就这样，一顿饭又一顿饭，终于迎来了一个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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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热死了——！
颜青只穿了抹胸与一件单衣，但还是觉得热的不行——！
但颜青反而格外兴奋，她知道这意味着红秀丽之‘红秀小哥’限定皮肤的解锁！
为了能跟秀丽一起以‘男子’的身份工作，为了让秀丽也体验一下隐瞒自己性别的快乐！颜青最近天天在黄大人眼前晃悠
“…听说今天钱大人中暑了呐~我身强体壮在阳光下晒半天也没事噢~”
“今天户部执政官好像只剩下四个人了？大人您带个面具不热吗…”
之类的
简直就是，疯狂暗示
终于有一天，黄尚书不胜其扰
“颜青，现在户部缺人，你要不要以编外临时雇员来试试”
明明是疑问句但却完全没有上扬的语调呢
“好嘞~我哪天过去？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下周一开始，工钱每日十两银子，你只需要在我眼皮底下呆着不要搞事就行了”
“…大人，我在您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拆家的哈士奇吗？”
“…”没有反驳
“什么！看来我要好好工作挽回我的形象了啊啊啊啊我明明这么认真可靠！”
黄凤珠轻轻揉了揉额头，最近因酷暑倒下的官员愈发的多，他的工作压力也越来愈大，更不要说今天那个坐在王座上的小鬼还提出了那样的法案！
黄凤珠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颜青，开口问道
“颜青，如果要出台‘女子国试’的法案，你认为需要多久”
颜青心中咯噔一下，看来今天那个王已经提出来了…不然大人也不会问她所以颜青斟酌了几分才回答
“唔…这个我认为要分情况讨论吧”
“哦？”这个答案让黄凤珠有些意外
“正常情况下，至少要十年，因为培养女性人才的时间要十年左右，而且还要小心处理各个派别的利益，争得大多数同意，不然女性官吏在朝廷中可谓是寸步难行…在民众中的宣传也需要时间，大部分不，是九成九的人观念里女性是主管家庭内部的，抛头露面是不雅之事，还有各种相关的基础设施，比如女性的学堂、朝廷里也需要女性的官服、厕所等一系列管理条例，以上内容别说是十年了，如果有心人阻挡的话二十年都有可能…但是…”
“但是？”黄凤珠在听到以上内容的时候点了点头，颜青经过了六年的培养已经具备了足够敏锐的思维，这跟他想的不谋而合，但…
“但如果是已经有培养好的、能力足够、让人哑口无言的女性存在的话，也可以今年就开始，通过这样女性可以引发‘偶像效应’，有一个让人信服的存在的话也会让很多人改观，很多女性也会从‘观望’转为‘自发奋斗’吧，之前的那种方式是稳扎稳打，这种是带有‘实验’性质的政策，看起来是那种‘晴天霹雳’，但其实付出的代价并不大，不需要多年的投资，只需要提出政策的人和通过的女性担负巨大的压力就可以了”
黄凤珠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了两下桌子
“那个混蛋不会有我不知道的情报吧…”
“嗯？”耳聪目明的颜青很难忽视‘那个混蛋’
“难道是…红吏部尚书大人？”颜青在自家最敬爱的大人面前还是勉强使用了尊称
“…没什么，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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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青与红黎深的恩怨还要往前翻很久
久到颜青开始在邵可家里学习的时候就被某个兄控彻底记恨上了
“可恶居然缠着我那天下第一好的大哥和我最可爱的小侄女呜啊啊啊”之类的
由于颜青在不知不觉中获得了‘邵可大人摸头杀’‘秀丽爱的贴贴’‘与秀丽一起挑灯夜读’等多项成就，让某个想要出现在侄女面前又纠结成麻花的黎深背后灵怨念不已
那段时间颜青总觉得自己被某个妖怪盯上了（是什么妖怪居然能来到贵阳可恶我一定要保护秀丽的安全！），颜青更是跟秀丽形影不离，背后灵的碎碎念就会增多然后反复恶性循环
最后还是听到了诸多‘秀丽秀丽秀丽’碎碎念的颜青设下了一个看起来就很好骗的陷阱——秀丽亲手做的包子，颜青把这个包子放在马路正中央拿一张纸写上‘秀丽亲手做的哦~’，然后躲在了阴影处守株待兔
这么明显的陷阱哪个妖怪会傻乎乎的跳进来啊…颜青觉得走投无路想到这个方法的自己傻死了
结果…
“呔——妖怪！吃我一棒——！”
还真来了啊——！
最后颜青鸡飞狗跳地抓住那个面对颜青棍子还一脸‘□□’满眼只有秀丽包子的妖怪的脸的时候…
“你这个给我家大人送各种面具的混蛋啊啊啊啊！居然敢来骚扰秀丽——！”
然后就看到那个明显已经是个成年人的混蛋完全不管颜青一口吞掉了包子
“啊~秀丽亲手为我做的包子…”
“才不是为你做的啊啊啊啊那是我的晚饭——！”
颜青也怒了，这是从哪来的bt！
“很好！看来你就是那个一直盯着邵可大人和秀丽不放的妖怪…变态！你到底要对这家人做什么！算了…我还是从源头上制止你作恶的可能性好了…”
就在颜青想着一百零八种让眼前的人消失的方法时…
“啊，小青，你们怎么在这里…既然碰上了那就一起进来吧”
邵可大人非常平静的把两个人拎进了家门
“什么！你居然是邵可大人的弟弟？！”
“大哥欸嘿嘿~”
颜青看着眼前脸颊处有可疑的红晕满脸笑容身后似乎还有尾巴甩来甩去的男子…
“人类物种的多样性啊…”
尽管在邵可大人父亲茶的攻势下两个人握爪言和，但对于红黎深没事半夜‘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变成了‘凤珠亦未寝，翻墙送来面具’
…作为护院的颜青每次都要气炸了
“你这个不懂得审美的家伙！不管大人面具下的脸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他的！脸就是要用来看的嘛！”
“你这个碍事（把翻墙的黎深从墙上踢下去）的小鬼！你现在还没看到凤珠的脸吧哈哈哈，我可是凤珠最重要的人哦哈哈哈我还看到过凤珠的脸不止一次哦哈哈哈”
“什么——！你这个天天脑子里除了‘大哥’和‘秀丽’就只会欸嘿嘿的大脑从我家英明可靠的国之栋梁大人身边走开免得把你的白痴传染给大人——！”
“哈？”
然后…凤珠的房顶上就会开启一场鸡飞狗跳的骂战，让在深夜还要工作的凤珠‘啪’地捏断了毛笔以杀人的手法把两人从房顶上一人一个爆栗
“黎深——！你很闲就去处理堆满了吏部尚书工作室的公文——！”
“颜青——！你很闲就去把这个月的论文交上来——！”
…很好，两个人都‘切~’的一声互相撇过了头
…今天，夜晚也要工作的凤珠看着两个不工作还要打扰他工作的巨婴也想揍人
“颜青也就算了（对自家崽子的护犊坚定认为是黎深带坏了颜青）——！黎深你给我左转出门不送——！”
“略略略~”颜青以胜利的姿态对败犬黎深做了个鬼脸
在把某个大魔王送走之后…颜青看着已经换上了黎深带来的新面具的大人表示了深深的遗憾
‘可恶——！好想看大人面具下的脸啊啊啊！’
在颜青小的时候还不敢如此造次，但最近混的越来越熟了颜青总是想‘不经意’看到她家大人的脸啊！
“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唉，颜青狗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她家大人也太敏锐了…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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