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洗清身上污浊等待第二天天明的到来十分煎熬。身侧相柳已经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留原媛一人独自做选择。太阳升起从窗帘上投射进房内照亮眼前那一刻便听身后相柳低声温和问:“想好理由了?”
“你这么肯定我和你走?”原媛有些不服气,呛声过去不见有人回复。钟表指针七点时候主卧里走出原媛母亲打断两人对峙,随着她靠近原媛已经恢复正常的瞳孔再次充斥腥红。相柳皱眉看她,一把拉到身后,原媛一头磕到他背后闻到青草与水汽混合起来奇妙香味,再抬头回复了神智。
原媛母亲好奇打量这两人甚是满意,“这两天去哪里了,打电话也不回?”走到厨房里开火拿了鸡蛋打进去转身询问:“要不要一起吃个早餐?”
“不了,我找到工作了,单位提供住宿,我来收拾一下东西去宿舍住。”原媛走到房间身后不见相柳跟来,松口气之余又觉得有些失落,窗外巨树一夜之间所有树叶尽数飘零,影子又比之前大了些,一直等在树下的巨犬也不见踪影。
“在看什么?”相柳的气息呼到头顶发丝上,没有任何征兆出现身后,原媛转身被绊倒,相柳好笑着看她摔倒,撇清责任般举起手退后半步,“快收拾东西,我们要搬家了。”
原媛指着外面巨树问:“那棵树怎么在生长到最盛的时候败落?”被原媛话语吸引了目光,看着已经有些干瘪的大树,相柳随口答:“大概是因为气候变了。”
出租车上原媛行李边一个葫芦格外醒目,可相柳执意让她带着,车上相柳又闭眼假寐,只剩原媛打开葫芦上开口听见里面仿若有人声回音,细听正是车内播放音乐声,声音如入秘境般阵阵传来。
“相柳,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一支葫芦递到相柳面前又被推到她面前。“看在你守了神树许久的份上给你留了一个,对你有好处的。”听他如此说,原媛将打开矿泉水换了容器,装进葫芦中只装满个底,满饮一口顿时觉得全身布满水汽。感叹这葫芦果然是个宝物,仔细绑在行李箱侧也便不多问。
出租车一路开到郊外别墅区,周围人影稀疏,只剩房屋影子拉得长,有几分萧瑟。相柳走到第一排一栋楼门口,打开大门,院子里杂草丛生,不多植物已经被晒得枯萎,土地都被晒得有了裂痕,“以后这里你打理,学会控制能力是你自保第一步。”相柳只留下一句便从原媛身后走过,推着行李打开大门。
门口打开瞬间空调冷气与门外同时触及皮肤,寒冷气温让原媛定在原地不愿上前,看着相柳已经走到客厅,听闻一道活泼清透嗓音,“咦,你还是被带来了。”
料到这必不可能是对相柳所说,原媛跟着走进一层客厅中,沙发上坐着位“故人”,那日小区巨树下男女莫辨的长发孩子正打量他们,站起身凑到门口原媛身边被相柳伸手拦下,攀着相柳手臂那孩子还是轻嗅着哀叹声:“可惜不是人了。”
待他走到身边原媛才看清这孩子牛仔桶裙下面还穿了牛仔裤,肤如凝脂,羽毛般睫毛在深邃眼眶中跳动,趴在相柳手臂上对着原媛的话语却有些挑逗,直到他抬头看向相柳,原媛才看到他的喉结。
“她叫什么?”孩子仰头问向相柳,看到他对原媛没什么兴趣了才收回手臂把孩子抖下去,扶好领带,“叫原媛。”
“谁问这个了?”发问的孩子明显不满意这个答案,皱眉问向原媛,“我叫诸怀,他叫相柳,你叫什么?”伴随提问,诸怀肆无忌惮吸取周围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气味,“是种植物。”
“就叫原媛,我爸妈翻字典取的。”原媛一五一十耐心解释着,尽量让自己表情看起来诚恳。没换来对方相信的目光,只见诸怀看怪物般的目光看向她,“真是奢侈的孩子。”
被一个少年叫孩子原媛多少觉得不自在,瞥向相柳不见他反驳。“诸怀也是……也和我们一样吗?”原媛问完见相柳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懊恼,“他和你不一样,他至少不是废物。”相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吧台旁边给几人倒了杯酒,递到原媛手上两杯相碰仿佛他只是叙述事实,再没有之前礼貌样子。
诸怀目光离开那两人身上看向通向二楼楼梯,眉目淡淡再没兴致,“孩子们还小,以后会长大的。”
“你自欺欺人也要有度,而且这个屋里没有你的孩子。”相柳手中酒杯交到诸怀手中,将自己手中酒水一饮而尽。
诸怀看着那杯酒,和原媛对视一眼都放到了吧台桌上,这两人明显都没有心思饮酒。
相柳没交代什么直接离开,诸怀对原媛道了句:“自便。”随后也离开一楼。吹着过于寒冷的空调原媛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小步跟着诸怀到了二楼,公共休息室旁边窗户大开,诸怀就这么荡着腿坐在窗边,一个用力就可以让他万劫不复。
“诸怀,小心一点。”原媛在楼道口喊道,背着光回头看她的诸怀不知是何表情,等到原媛走近才见到诸怀皱眉满眼厌烦。
“小声点,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位,名叫溪边,也是个好孩子,只是很内向不喜欢说话。”黄昏下诸怀的表情由不耐烦逐渐温柔下来,随着夕阳布下红河,眼中也染上波光。想是一时间想到什么,指着楼道口转角一间紧闭房门说道:“就是那一间,你去敲门了多半他也不想开门。”
原媛慢慢点头,见到诸怀只看着远方落日不再说话转身到厨房,刚拿出冻得看不出是鸡鸭鱼肉哪一种的食物便听诸怀小声呢喃:“又慢了许多,噎工作是不是出了岔子……嘿那边的。”诸怀抬头看向原媛指着远处已经没入地平线只剩些微余光在外的景象满眼不解,“我算了许多天,日月运转时间都不对,你们这里不是噎在掌管日月运行吗?”
“ye,外国人?夏至过后日落当然要从最长时间变短,这是科学没有谁管。”原媛处理唯一认得清楚的鱼类鳞片满不在意的回复,伸手擦去额角汗水,味道腥味有些难受,“你们是不是在深山修炼?”
“不错,我在北岳,溪边在天帝山,不因为相柳的话我们一般不出来。”诸怀应下来得很轻易,只是原媛心中暗念这两座山名称,不知天帝山在哪里只知道北岳,小声说着:“原来是恒山仙人,久仰久仰。”
屋内鱼已经下锅响起油烟声响盖过原媛声音,还是引得诸怀皱眉看过来,跳下窗边到屋内拿了个草莓,坐在餐桌上看着原媛做饭,猛然问出一句,“你们这是哪个国家?”
“中国。”伴随回答,一盘菜乘好放到桌上,新油下锅原媛拿些鸡蛋翻炒依稀听到桌子边诸怀对她的答案不甚满意,“怎么到了颛顼家的中扁国,你被相柳救了,以后要和不死国一起归入鲛人们的氐人部落才行。”
“是种花家的中国,这世上还真有鲛人?”原媛放下最后一盘炒蛋给诸怀乘了碗米饭,一碗饭被远远推开,连带炒蛋也微微闻过就皱起眉头堵着鼻子。“你闻闻这好吃吗?”
低头扇闻着,分明是最拿手的菜,可此刻总觉得闻起来毫无滋味。
“我费劲心力打猎来的猎物呢?”诸怀起身打开冰箱门,拿出放到热水中解冻。
原媛走过去拿到锅子里蒸,“我来吧,这样快点。”
不知道那肉冻了多久,天黑时候也没蒸熟,原媛早已抱着双腿在休闲区投影沙发上睡着,醒来时候屋内漆黑一片、空无一人,呼唤几声也不见诸怀回应,桌上饭菜消失一空。
原媛跑到一楼打开楼门,小区最前排路灯都已经坏损,在黑暗中只能伸手寻找支撑物。院子里杂草刮到腿上让皮肤都不自觉瘙痒起来,一步步扶着墙体在尘土中前行,摸索到院子大门锁,推开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黑暗中听到一声“退后!”诸怀声音响起,暗夜里一道光芒飞射出,原媛只觉得腰上被软毛尾巴包裹,幽绿瞳孔伴随婴儿啼哭声音响起,阵痛耳膜。眼前寒光闪过,一道剑影一闪而过,再看腰上一道雪白断尾。
“回去!”诸怀命令道,不给原媛拒接机会直接推进院门,大门被关上前又一道光芒射向原媛,离开黑洞变成一条红蛇模样,正对着原媛面门,正这时手上毒蛇游走飞扑咬死红蛇。
原媛看着门外怪事,夺门跑进屋里直奔二楼拿起厨房菜刀防身,不想许久不见诸怀身影,原媛一步步小碎步挪到窗边向下望去,空中又出现一道漩涡,里面射出一道光芒,庞大身影伴随野猪尖叫声,双牙朝原媛扑过。
“救命!”闭眼大喊蹲下已经放弃之际,预期疼痛感没有发生,眼前一只巨大黑犬咬住野猪咽喉,看着野猪挣扎,黑犬绿色眼眸看向原媛目光有些不屑。
对峙中,诸怀从窗外跃进,拿起剑直接砍断野猪喉管。
“小溪做得很好啊,小圆还要加油。”诸怀犹如大家长一般抚摸名叫溪边的黑狗皮毛,只是溪边已经厌烦了这样的相处,抖了抖毛躲过诸怀的手,到自己门前变小了身形。
这样的事情诸怀像已经习惯,打开灯整理已经混乱的餐厅。原媛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看着手中一条断尾和诸怀手中狐狸总觉得有什么好像自己弄错了。
“诸怀,这些死的是什么?”原媛指着他处理的肉质,狐狸和野猪处理成肉块也和冰箱里的那些肉一般看不出原先是什么动物。
诸怀吸吮着沾血的手指有些意犹未尽,这幅神情原媛记得,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样子,诸怀稳定心绪才说着:“鸡脚野猪是狸力,这个是狐狸。”他晃晃明显和正常狐狸有区别的狐狸说得理所当然。
“诸怀,这是九尾狐吧,你看看它尾巴。”原媛焦急反驳献上自己手中一条尾巴,凑齐九尾。可诸怀却不以为意,“狐狸就是狐狸,一尾九尾都是狐狸。”
“不一样,如果是九尾那你来自哪?”原媛有些失魂落魄,双目无神几乎要瘫倒在地。诸怀看到她这幅样子反而更加疑惑,“北岳山。”
“北岳,北岳恒山?”似是抓住最后希望原媛询问着。意料之中等到诸怀摇头,“就是北岳山。”
“那我问你,天上有几个太阳?”像是终于想明白了,最后向诸怀询问了这个问题。
这一次轮到诸怀在厨房整理好冷冻的肉,脱下围裙看着原媛一脸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天帝家的十个太阳。”
“居然是《山海经》。”最后一声微乎其微的低语不知诸怀是否听闻,只见他走过将原媛扶起,指着楼上道:“最左侧一间空卧室是给你准备的,该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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