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Act.5
【要替肖恩报仇，绝不能让她活着回去！
包含着指挥官的决心，可说是号令也可说是呐喊的一句话。
不是我们将她彻底击溃，就是她将我们杀得片甲不留。就只有这两条路可走。
“到底要上升到什么地步啊？”
然而，在展开长距离观测术式后所看到的东西，却远超乎霍斯曼的想象——一个比敌增援这个事实还要恶劣的答案无情地展现在眼前。
其中一个队员说道：“队长，已经到达极限高度了。”
“这不可能！高度已经超过10000了啊！”霍斯曼在朝遭受攻击的方向扫描后发现到敌影，却对那过于荒唐的高度哑然失语。
——高度一万两千英尺！让魔导师的实用升限六千英尺变得毫无意义的高度。
稀薄的氧气浓度、剧烈下降的体温、致命性的魔力枯竭，外加上高空适应也是个大问题。
尽管难以置信，但敌方的魔导师似乎克服了这一切，甚至还有余力战斗。
其悠哉飞舞的姿态，难道是帝国武力的具体呈现吗——甚至让人不得不萌生这种印象。
“警告，诸位现已侵犯了帝国的领域。”谭雅停下了继续飞行，一万两千英尺足以让她达到了极限，此时她气喘吁吁，呼吸着大量氧气。
灰蒙蒙的云朵将她包裹在其中，敌方的部队依稀只能看见她模糊的身影。
霍斯曼听到小孩子的声音，哑然失笑：“开放频道？而且这声音，果然只是个小孩子吗？”
接着，他听到谭雅继续用她稚嫩的少女音说道：“此乃我们的蓝天，我们的故土。汝等胆敢践踏我祖国，必将毫不手软驱除各位，此为我等使命！”
“还请回答，诸位是为何欲望侵犯帝国，侵犯我们的家园？”】
一万两千英尺……
这可真是不得了的高度！
蜘蛛们和伊尔迷心里暗自想到：在猎人世界谭雅没有发挥出全部实力吗？
没有见识过谭雅能力的尼特罗和帕里斯通暗自隐藏心中的惊讶。
等到他们听到谭雅后面演讲的爱国之心，内心更是愤愤不平。
这么好的苗子/同事为什么会加入盗贼组织啊？！
“啊啊啊啊！谭雅一本正经的表情也太可爱了！果然很适合来我们揍敌客！”基裘命令式的口吻对着伊尔迷说道，“伊尔迷，你必须把谭雅追到手。”
“是，母亲。”伊尔迷应道，眼神不留痕迹地从周围一群情敌扫过。
最有竞争力对手只有幻影旅团的团长库洛洛和……伊尔迷看向了不远处笑眯眯的西索。
——都是麻烦的竞争对手。
不过他相信，谭雅最后的所有权是在自己手里。
基裘和伊尔迷的对话没有特意压低声音，他们是故意让他们听见——宣誓主权，告诫他们谭雅是揍敌客的人，想要跟揍敌客抢人要先好好掂量下自己的实力。
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
揍敌客确实是有底蕴的杀手家族，但是他们的仇人也是遍布全球各地，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跟揍敌客抢人嘛……”库洛洛自语。
眼神在团员身上一一飘过，没有人是胆怯的、恐惧的，只有一腔战意！
蜘蛛们的眼神似乎都在说：一切都听从团长的安排！
【上升、给我上升，在高度八千应战！
霍斯曼所带领的部队已精疲力竭。不仅在排除敌观测班时消耗掉集中力，长时间滞空也磨耗掉一切资源。
就常理判断，跟质量与数量势均力敌的部队交战，会是气势十足的一方占有优势。
“没玩够的话，我会给你个铅制玩具的！”
因此，他们只能上升。至少要让对方进到我方的射程内，不然就只会沦为活靶。
不论是要逃要战，倘若不上升就什么事也做不到。不过，没办法逃。
“是诱饵！？”霍斯曼惊呼。
子弹顺利的穿透了谭雅的致命要害——只不过那只是敌方布置的光学诱饵。
躲在一侧的谭雅冷静地思考着此时的现状：“连交涉的余地都没吗？”
尽管抱持着这种期待，但得到的答复却是脏话辱骂与弹如雨下的射击。
所以要是在与交谈对手交涉前，就把他连同空间一起炸飞，也就没办法进行交涉了。
“竟敢耍我！”
霍斯曼气急败坏地瞄准，锁定目标。“嘭”的一声巨响，火花肆意。
打中了？
不，并没有。
烟雾退散，谭雅自动启动随机回避机动。
在勉强赶上回避后，方才的所在空间就随即降下满天弹幕与魔力光。
当中似乎还混有一部分的爆裂式，冲击波的余波大到让人无法维持高度。
在无意识中，以艾连穆姆九五式选择最适当的射击方式。解除空档状态，离子浓度正常，更新后设运动区的参数。
系统一切正常。
“空间坐标定位，计算所有目标的随机回避轨迹，容器内的魔力填充正常。”
谭雅立刻以艾连穆姆九五式的核心，将魔力紧急分给魔力显现程序。在明知会失去平衡下，以最快速度灌注魔力。
仔细瞄准，只要以空间为目标就好。
艾连穆姆九五式具备四核心的同步机构，并且能储藏魔力。
而在使用储藏魔力进行全力运作下所显现的爆裂系术式，对世界的干涉将能够波及整个战术战区。
“警告友军，做好抗冲击准备。”
不仅会不分敌我地将所有人炸飞，还会散播魔力杂讯，让爆炸烟雾限制目视范围，并且造成人员孤立。
让组织战斗变得极为困难，完全没办法进行指挥，在进行组织战斗时相当难用。
华丽的特效，陌生的文字，无数的金线将齿轮连接起来。
镜头不断往后移，最终对准在了黑色手套下散发出金光的艾连穆姆九五式。
“主啊，请拯救祖国免被毫无信仰下贱之流所侵犯吧。”
将填充的魔力猛烈解放开来的虚脱感。
全身细胞的魔力遭到吸取，诅咒将痛苦强制转化成喜悦，带给谭雅难以抹去的异常感。
喜悦与痛苦混合起来撼动脑袋的感觉，糟糕到难以用任何事物形容。
以全身感受的喜悦，以及自由遭到掠夺的忌讳感，已达到难以承受的程度。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立刻破口大骂，但嘴巴却很可能不由自主地吟唱赞美歌。
“远途的尽头，我们定将抵达约定之地！”
在这瞬间，启动类似油气弹的程序。将压力达到极限的魔力以无法计算的速度喷出。
伴随着沸腾魔力蒸发气体爆炸，扩散开来的魔力与空气混合引发非密闭魔力爆炸。
剧烈的气压变化会引发急性肺不张与肺充血，并经由燃烧让原本就很稀薄的氧气浓度下降到足以致命的水准。
“感知到强烈的魔力反应！”
敌方部队惶恐不安。
镜头随着那颗金色的子弹从枪口/射出，一直聚焦到了霍斯曼那张几乎恍惚的神色。
“她是恶魔吗……”
谭雅所带领的小队都几乎用一种惊骇的眼神望向上方——
高度八千英尺的缺氧与一氧化碳中毒状态，就连顽强的航空魔导师也会瞬间失去意识，朝地面坠落。
而勉强维持住意识的魔导师，则会面临到让人剧烈挣扎的痛苦。
急性肺不张与一氧化碳中毒，外加上氧分压剧烈下降所导致的并发症状，伴随着地狱般的折磨。
荧幕上顿时被白色覆盖。
随后便是旁观者毫无感情的叙述。
到达压力极限的魔力与空气混合所引起的扩散性魔力爆炸，就算躲开了冲击，也无法避免燃烧所引起的缺氧和一氧化碳中毒。
在残酷的战争世界里，没有比这更可靠的魔导师官了。】
光学诱饵。
又是一个新名词。
侠客把笔记记在手机里。
话说回来，帝国的某些科技倒是比猎人世界要发达得多，若是能够把这些“知识”偷回到……
「警告！」书的突然出声让众人戒备起来。
是谁触犯了规则？
「侠客先生，请禁止脑中的危险想法！你的行为会影响两个世界的崩坏，为了防止世界毁灭，请禁止脑中的危险想法！否则，我会采取‘抹杀’指令。」
“好嘛好嘛，不要太紧张了，我也只是想想而已。”侠客笑眯眯着一张脸摆摆手道。
实际上内心波涛汹涌。
这个“书”能够查看自己的内心思想！那其他人呢？
不用想，所有人的脸都十分难看，没有人喜欢把自己的个人隐私暴露给陌生人看，更何况还是不用经过自己同意就能擅自闯入自己的精神世界。
这个行为已经触碰了众人的底线！
识时务者为俊杰。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子的时候。
画面一转。
【“请容我入账，我有事想向小队长报告。”维夏维持着标准的军姿，目光看向了背对着自己的小队长阁下。
“什么事？”谭雅没有停下笔，也没有回头，继续写着报告单。
自维夏踏入营帐时，谭雅已经料到了她要说些什么了。
“是这样的，克鲁斯特下士和哈尔德特下士——”
果然，如她所料。
“死了吗？”谭雅轻描淡写地答道。
“您……您是在哪里得知的？”
“这还用问吗？不能动的碉堡对炮兵来说简直就是个活靶子，对急着送死的家伙们来说正好。”
那个绝对不可能的猜想浮现在维夏的脑海中。
“难道说，小队长你早知会这样……”】
居然在害怕谭雅？
看到维夏的行为，派克诺妲对她的好感度直线下滑。
“是之前那两个违背谭雅命令的两人。”富兰克林说道，“没想到谭雅还是个记仇的家伙……”语气莫名有种老父亲的宠溺。
记仇到直接把人搞无了。
之前对谭雅做过一些“算计”的事情，侠客、库洛洛、西索、伊尔迷等人在心中不禁为自己捏了把汗。
【镜头对准在了地图上。
“中央的本部部队在莱茵战线的再部署已完成。”雷鲁根拿着指挥棒点在地图上。
除了他，会议室内还有四个人。
“总算是赶上了吗？战务方面还真是辛苦你了。”卢提鲁德夫熟练的从嘴里吐出一口烟气。
杰图亚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一切为了祖国。”
雷鲁根余光瞥到地图旁的一叠资料，无视耳边不断响起他们二人的交谈，拿起资料开始浏览起来。
“那可不行，这个人情用我珍藏的红酒还如何？”
“真不巧，美酒还打算留到胜利之后再说。”
“老顽固。”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会议室内的其余四人将目光望向了雷鲁根。
卢提鲁德夫放下烟，关心的询问道：“雷鲁根中校，有什么在意的吗？”
“不，只是……”
烟灰头上弥漫的烟雾缭绕，遮掩了雷鲁根不安的表情。
“只是什么？”
“嗯……根据这份报告书所示，”雷鲁根拿起资料，“莱茵战线上派遣了谭雅·提古雷查夫少尉。”
“白银称号，银翼突击勋章的授勋者吗？”卢提雷德夫立马联想到了一个人，口吻夸赞道，“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王牌还真令人吃惊啊！”
杰图亚双手环胸，目不斜视的看向雷鲁根问道：“那位少尉怎么了？”
“其实，下官以前与提古雷查夫少尉有过一面之缘。”
杰图亚准将摆出倾听的态度，他看到雷鲁根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那时给我的印象简直是……”
他握起了拳头，片刻后才继续说道：“恕我冒昧阐述。”
“那简直就是……披着幼女皮的。”
镜头在维夏和雷鲁根不安、惊恐的表情一一闪现在荧幕上。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画面转向了谭雅。
那张白皙无暇的侧脸被灯光打得透亮。
她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交接抵在嘴唇下，嘴角的弧度不受控制的朝着两边往上上扬。
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此时自己的笑容是多么的恶劣和疯狂。
“——怪物！”
与此同时，谭雅像是发现了什么，陡然把眼睛看向了荧幕外的观众。
抓到你了。】
紧接着，荧幕突然变黑，随后跳出四个大字【谭雅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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