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Act.3
【镜头转向了战场，对准在之前褐发男人的身上。
此时他已经被医护兵简单包扎过，脑门上和左手臂上缠绕着绷带挂在脖颈处。他的脸色凝重严肃，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随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远处的战火仍然轰鸣不断。
此刻，悬浮在半空中的谭雅拿着望远镜观察着现在的战况。
“地面两点方向发现敌军。炮击术式，发射！”
“啊……是！”突然的命令让维夏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跟随着谭雅的指挥她举起自动步/枪瞄准下方。
“去死！给我去死！吃我一枪！”发出埋怨声的是哈拉尔德·维斯特，在他身旁的是克鲁斯特·巴尔霍尔夫。
“共和国的这群畜生！”
话音刚落，炮弹精准的砸向了他们，幸亏有绿色屏障护着他们，不然炸得连渣都没剩。
“有炮兵队！打击炮兵队！”克鲁斯特额头上掉下一颗汗珠，招呼着同伴哈拉尔德与自己一同击敌。
看见预料之中的行动，谭雅右手放在锁骨处的上方，扩音器清楚地把话传达到他们那里：“二位下士，立刻返回。我们的任务是以侧面攻击来进行迟滞战斗。”
“请让我们去吧，现在正是绝佳时机。”
“什么绝佳时机？给我回来！这是命令！”谭雅挑眉，语调陡然上升。她正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回应谭雅的是两句“下地狱去吧”“就这样击溃炮兵队”。
看着士兵不听从自己的指挥擅自行动，谭雅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嘴角的弧度往下撇，哪怕她没有说什么维夏也能感觉到小队长的低气压。】
场面已经恢复了表面的和平，先前西索的“出格”被系统禁言了十五分钟，此时他委屈成一张包子脸，坐在位置上搭着扑克牌。
“共和国？帝国的敌对国家，不过除了共和国似乎其他国家也对帝国充满了仇恨。”侠客身为旅团公认的蜘蛛脑正把荧幕上出现的资料记在手机上。
虽然系统说等观影完毕后会消除我们的记忆，但是把记忆记在第三方的工具上祂可没说不行，万一真可以呢？
侠客不放过任何一个bug。
“吼吼吼，小女娃生气了。”尼特罗休闲的喝着茶。
突如其来出现在观影厅的这杯茶是系统给的。
「有任何需求可以在心里默念即可」这是观影规则的第四点，尼特罗可谓是把“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发挥着淋漓尽致。
“呵。”飞坦冷笑道。手边的刀剑跃跃欲试，似要冲到对面替谭雅杀了这两个不知所谓的垃圾。
【场景切换到夜晚。
属于帝国的营地里。
维夏和先前违背谭雅指令的二位下士围在篝火前吃着干粮，闲聊着。
“累得都没法下咽了。”
“吃不下也得吃，不然可撑不下去哦。”
就在这时，雷声乍起，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刺眼的白光。
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夜空上方。
不知谁先开口道：“二〇二中队和二〇三中队听说都全灭了……”
语气只有怅然和对之后战争的迷茫。
雷电不断闪现。
似乎现在这个气氛十分适合发牢骚，黄色头发的克鲁斯特盯着泥土，埋怨道：“明明志愿来前线参军的，竟然被分配到那种少尉底下就任！”说到这，他的语气充满了不甘！
就在这时，一个不认识的士兵出现在他们身后说道：“二〇五第三小队，小队长阁下传唤你们。”
三人的脸上都出现了不解和诧异。】
“这家伙竟然敢嫌弃谭雅姐姐！谭雅姐姐还不想要你呢！”糜稽也没要急着回家，涉及到谭雅姐姐的事情他比谁都急。
“糜稽。”伊尔迷危险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糜稽立马安静了下来。
伊尔迷大哥好恐怖啊！
【“让我们回国？”
几根黑色的电线缠绕在帐篷的上方，昏黄的灯光包裹在灯泡罩上，洒在克鲁斯特和哈拉尔德不敢置信的表情上。
“仅仅强制遣返就了事了，快感谢我吧。”谭雅穿着正装，头顶戴着比她脸蛋还大的帽子，竖着马尾垂在脑后。站在谭雅面前两人的身高比她高两倍不止，但是她的气势却不输于任何人。
谭雅继续说道：“我军可不需要违反命令的士官候选生。”
“那是为了去打击炮兵队！”本来就不服少尉的克鲁斯特顶嘴道，“您也清楚有多少步兵被干掉了吧。”
哈拉尔德沉默不语。
“想说的就只有这些了吗？”谭雅态度不咸不淡道，“军队是一个组织，而组织需要的是纪律，明白了吗？”
说完这句话，谭雅便没有任何兴趣的收回了目光，转身背对着他们打算继续处理自己的工作。
望着眼前娇小的身躯，克鲁斯特心中的不满越滚越大，他清了清嗓子冲着谭雅喊道：“我无法认同！”
听到身后的声音，谭雅停下，转过身，脸色不明的继续地听着克鲁斯特的讲话。
“下官是志愿参军赴往前线的，原本就是不胜利毋宁死！”说到后面，克鲁斯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就连原本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哈拉尔德也被他的情绪感染。
“我……我也同意克鲁斯特下士的见解！勇猛果敢乃是帝国军人的天分！”
维夏看到二人有恃无恐的顶撞少尉，两边的眉头紧紧的皱起，神情惶恐不安，一副想说却不敢说的表情。
帽檐边缘的阴影打在谭雅的眼底下，看不清她的神色，她沉声道，“也就是说二位想要再次违反……”
谭雅的右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刀鞘上：“上级的命令吗？”
就在谭雅要拔出武士刀的时候，一旁旁观的维夏出声阻拦道：“少尉！”
声音甚至还打着颤抖。
这一声换回了谭雅的理智，她直起身扶正了下帽檐：“就尊重二位的意愿吧。但是，准备接受一定程度的惩罚吧。”】
“年轻人啊，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听到尼特罗的感慨，这一次帕里斯通没急着跟他对着干反而赞同他的观点，说道：“会长说的没错。若是这两人在我的麾下，我说不定抽点时间陪他们玩玩，让他们清楚深刻的认识到什么叫做‘下属’。”
“谭雅还是心软了。”
“并没有。”玛奇反驳帕里斯通道，“看到后面你就知道了。”
“又是你的直觉？”虽然是个疑问句但是飞坦说出来却是肯定句。
在流星街的时候原本飞坦也不怎么相信玛奇的直觉，但是相处的时间久了，玛奇的直觉在关键时刻也解救了旅团不少次的危机，虽说玄乎，飞坦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嘲讽她的直觉。
玛奇瞥了飞坦一眼，没有回答他。
飞坦也不在意，他也早就习惯了玛琪的冷淡。
【翌日。
天还没有亮，军营的士兵早已起床，整装待发。
“谢列布里亚科夫下士，有发现什么变故吗？”维夏穿好装备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她转过头看清来人的外貌，是伊连·施瓦科夫中尉。
“施瓦科夫中尉！”维夏激动的站起身做了个标准的敬礼，随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那个……没看到克鲁斯特下士和哈拉尔德下士……”
“原来，你们是同期兵啊。”施瓦科夫恍然大悟，“他们今日起被调职到后方了。”
听到这句话，维夏不解：“后方吗？”
“是啊，此刻他们应该在碉堡内待命了吧。”
克鲁斯特、哈拉尔德和其他两位下士在碉堡内喝着小酒，悠闲地打着扑克牌的画面一闪而过。
施瓦科夫继续补充道，“调职令是来自德古雷查夫少尉的呈报，两位下士好像顶撞了少尉。”
“恩，是的，我还以为会受到严惩……”维夏作为唯一在场的知情人原本以为少尉会做出严格的惩罚没想到只是这样。
维夏更是崇拜谭雅了，脸上浮过两团红晕，“原来是这样啊！居然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后方了。”】
“原来谭雅这么听团长的话是有原因啊。”芬克斯后知后觉才发现道，“不过这个帝国能够把人民‘洗脑’成如此听话的卖命也很厉害。”
库洛洛恰到时机的勾起嘴角，这个笑容在他们看来就是挑衅：“是吗？谭雅每次工作完成地太过完美让我十分苦恼，不过芬克斯你倒是说的没错，关键时刻谭雅还是很听从旅团的安排。”
“小雅也很听我的话。”伊尔迷不甘示弱地紧随其后。
“听话”到乖乖成为我的未婚妻。
飞坦眸中出现杀意，“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伊尔迷？敢动我们旅团的人！”
库哔点头。
伊尔迷歪着头，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像是不知道飞坦在说些什么。
“幻影旅团的人，注意言辞。”席巴威慑地看下飞坦警告道。
哪怕系统剥夺了席巴的念能力，但他长期处于上位者的气势依旧令人不容小觑。杀气从他的周围蔓延开来。
蜘蛛们警惕。可他们不会感到恐惧和退缩。
只有一番无处安放的掠夺，和强者来一场拼上性命的战斗。
玛奇双手环胸，眼神不留痕迹的扫视了周围一圈觊觎谭雅的男人们，不嫌热闹大的开口道：“那个叫维夏的女孩，看起来是谭雅的一个小迷妹。”
听到玛奇的话，他们一怔。
这下，不仅要防着男人还要防着女人。不得不说谭雅的魅力是男女通吃。
随着观影到后面。
有人嗤笑出声：“后方？可没有那么简单。”
认识谭雅的人都知道谭雅可不是什么好人，把顶撞自己的垃圾安排到后方自然有她的用意。
众人心照不宣地想到。
【晚上，谭雅领着一队人马在空中巡逻。
维夏自知自己的魔力匮乏，速度逐渐变慢脱离了大部队。她双手撑地，气喘吁吁，汗水不断的从额头上滴落。当她抬起头就看见少尉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既然身披军装，就应该为祖国做出贡献，帝国可没有余力养活无能的士兵。”谭雅冰冷地注视维夏，用稚气未脱的双唇说出崇高理念并赞扬对祖国的献身精神。
实际上，谭雅就连一个分子的真心也没有，单纯只是基于立场的发言。
“是！”
“谢列布里亚科夫下士。”
“在！”
“有紧急调令。”
到最后，等降落到集合地点时，维夏就因为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突然放松的反冲，陷入恍神的状态。脑子里充满的，就只有今天也要睡得像烂泥一样的念头。
但上帝似乎并不怎么温柔善良。突然的招集。回过神时，部队人员已经全部聚集起来。
施瓦科夫中队长无情地淡淡说道：“很好，各中队成员注意。有个不容乐观的消息。”
情况不太对劲。
在长官们特地用平淡语气说话时，就是某种糟糕事态的前兆。尽管军旅生活的时间不长，但维夏也已经学到这件事。
“友军第四〇三突击魔导中队与敌军两个敌魔导中队不期而遇，进而展开遭遇战。本想以炮兵打击对方，但却因观测手职责的魔导师被盯上，无法执行定点观测。”
“敌方的观测猎手吗？”
“说起来德古雷查夫少尉好像曾在北方实际经历过？”
“是的，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得到回复后，施瓦科夫收回在谭雅身上的视线看向了各位：“我队将立即出发，对观测要员实行救援。有什么问题吗？”
“迟滞另当别论，救援想必十分困难。”
“凭借你那九五式宝珠也不行吗？”
“……下官是另当别论，但谢列布里亚科夫下士已经到极限了吧。”朝茫然地站着不动的维夏轻轻瞥了一眼后，谭雅就像是认命似的，回答施瓦科夫中尉的询问，“我可不想成为救援不成反而害死部下和救援对象的无能上级。”
谭雅的这句话中，蕴含着不计其数的情绪。说不定是失望，说不定是担忧。但所能说出口的，就仅有“没办法”这句单纯的宣言。
假使让谭雅单独前往救援，等待着她的将是与至少两个魔导中队进行的空战。而既然是正面渗透中的敌部队，预想会有后续部队是基本常识。
这种时候在没有队友帮助、没有支援的情况下，目前还是菜鸟的维夏生存率可说是微乎其微。
就算要让她一同前去救援，维夏在突击任务过后，也在众军官面前呈现着精疲力尽的恍惚状态，情况令人担忧。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否定；正因为如此，所以才犹豫。
当理解到这点时，不知名的情绪充斥着维夏的内心，就在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冲动驱使下发出高喊。
“中队长大人，我志愿参加！我强烈要求参加救援任务！”
“别逞能了，你已经无法胜任了。”
就连有着如此冷酷眼神的人，姑且也会担心部下安危的样子。
“我好歹也是帝国军人！我自知僭越，但下官确信自己完全承受得起这项任务！”
未经长官许可就擅自插话，弄得不好甚至会遭到惩处。维夏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种胆量，做出这种连作梦也想不到的冲动行为。
“下士！”
就像在教训她似的，谭雅发出短促的斥责。就连这光是听到就会让她退缩的凌厉声音，如今也无法阻止维夏的行动。
“中队长！求你了，求你让我参加吧！”
“你也听到了，少尉。我理解你的担忧，但本人都这样说了。”
“明白了，我会竭尽所能的。”谭雅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妥协道。】
“这女孩看起来不错，可以拉到旅团来。”身为谭吹的派克诺妲立即欣赏起维夏来。
蜘蛛们没有一人反驳。
帕里斯通若有所思：“若不是观影厅播放出谭雅以前的经历，我还真看不出谭雅还挺关心同伴的。”
话一出口，帕里斯通立马收到了所有人的注视。他疑惑不解道：“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
尼特罗嫌弃的看了帕里斯通一眼。
这娃不知道自己在猎人协会平常的作风吗？不好好追喜欢的人还一个劲的给谭雅挖坑逼她跳进去，智商点满，这情商还真是喂狗去了。
“这个叔叔好可怜啊，”糜稽看向身旁的大哥，带着讨好口吻地说道，“大哥，我听妈妈说你和谭雅姐姐在小时候一起睡觉吃饭还穿姐妹装，在流星街的时候谭雅姐姐还担心大哥没有营养把唯一的牛奶让给你。是不是啊，大哥？”
“没想到妈妈还把我小时候微不足道的事情告诉你啊，糜稽。”这一次糜稽说的话十分讨伊尔迷的欢心，便原谅了他喊谭雅为“谭雅姐姐”的称呼。
伊尔迷万年不变的面瘫脸突然勾起笑容来，虽然出现的时间十分短暂但在场的人还是一清二楚的捕捉到了。
“还不是被我们团长抢过来了，揍敌客也不过如此嘛。”
侠客简简单单的一句瞬间击垮了伊尔迷的面具。
接着，观影厅内此起彼伏的发出不屑的“啧”声。
画面转向另一边。
【共和国首都，巴黎斯伊。
黄昏降临，街道上驶过一批马车。镜头随着马车的方向聚焦到市中心最繁华的那一栋屋子里。
宽敞的卧室内仅有两人。
“这是某一次战斗后回收的演算宝珠记录。”男人的着装是和帝国不同的深紫色的军装，锁骨的上方还挂着一颗深紫色的宝石。男人是共和国军第二魔导中队的赛芙韩·比安特。
他边说边把资料递给了面前自己的上司，说道：“据说单凭此魔导师一人就将一〇六中队击溃了。”
镜头特意拉近画面。
报告单上插入了一张抓拍的照片——飞驰在滚滚硝烟中的金发少女，年龄看起来还没有成年。
“该魔导师的出现时间为两个月前，详细代号不明，但我军给其命名的代号为……”
比安特的上司微眯起眼睛，一目十行浏览起上面的信息，在最后的末尾低喃出她的代号：“……「莱茵的恶魔」吗？”】
“演算宝珠……”帕里斯通收回在深紫色宝石的目光，喃喃自语。
若是能够流水线的制造出演算宝珠，那么……
“小雅只靠演算宝珠作为媒介来使用念能力，如果没有了演算宝珠……”伊尔迷话音戛然而止，眼眸中的暗沉压抑着深处的欲望。
席巴瞥了儿子一眼，他知道伊尔迷又在想些不好的点子，不过他没有出声提醒，毕竟儿子的追妻火葬场他也很乐意欣赏一番。
谭吹的派克诺妲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不愧是谭雅，一人就击溃了一队！”
“「莱茵的恶魔」……”不知谁先开口重复了一遍。
哪怕照片抓拍的并不是很清楚，但是那抹如阳光般夺目的金发足以让他们知晓照片上的主人公就是谭雅。
库洛洛玩味的勾起嘴角来：“恶魔……这个代号确实很适合谭雅，不过「蜘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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