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只见保姆神色慌张跑进来，还没来得及说。
一群神情肃杀的男人秩序井然地闯进来，女儿跌跌撞撞走在最前面，惨极了。因为她被打得体无完肤，快要没气了。
陈志强停住脚步，头晕目眩，脸色一阵发青发白。他竭力压抑，勃然大怒，刚要呵斥这些无法无天闯入家宅的人。
视线在接触到领头的那个眼神冷酷的男人时，一下子记起这是谁了，江家……
瞳孔不受控制放大，膝盖发软，再联想到生意上的事，直接昏过去了。
……
天空灰蒙蒙的。在空中织起细细密密的雨布，像针线，像牛毛，雨雾弥漫，如烟如云笼罩着大地。
叶清清坐在位置上补着妆，听到班级里不少女生议论纷纷，热闹极了。
大意就是班里陈若琳和另外她两个跟班不来上课了。今天座位都是空的，家长一早上就已经办完手续，都转学了。
叶清清动作一顿，转身，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加入她们热火朝天的讨论中：“为什么呀？这么突然。”
一个女生突然信誓旦旦插话道：“我爸跟她爸关系挺近，听说她家突然破产了，资金链断了。”
什么鬼？怎么回事？她压下心底的烦躁，这个蠢货怎么这么不中用，才几次。
只是面上她立马挂着担忧，身体前倾，盯着这个女同学，关心道：“怎么会这样？我们才做不久的同学，她这么快走了，那我们不就少一个朋友了。”
“好啦，不说她了，我们晚上去买个包吧！”
“我也好久没，一起逛吧。”
“……”
很快陈若琳的转学这件事，她们家破产这件事被说够了，女生们很快将讨论的话题变成包包，杂志等等。
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一个谈资，在无趣的生活里掀起一滴无波澜的水花，很快就会被遗忘。
知道完具体消息后，叶清清挂着笑意转身，无人看见的角落，脸色瞬间阴沉，眼神变化莫测。
陈若琳家里怎么突然破产？不会有人搞她吧。陈若琳以前不是从没被抓过吗？这次怎么翻车了？
可是谁能有本事这么快搞挎她家公司。江砚吗？
她不禁嗤笑。江砚就是个穷学生，要不是傅莹喜欢他，谢泽能和他做兄弟吗？
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只能是她家生意突变的原因。
该死！她死死咬牙。她怎么就是接近不了谢泽那一群顶级富二代，她这张脸怎么不像季知念那样，再清纯一点，再漂亮一点。
想到陈若琳，她得意地勾唇一笑。她叶清清当然知道陈若琳喜欢江砚了，所以她就故意在她面前随意说了几句话，挑拨她，栽赃季知念勾引江砚。
也就她这蠢货，这么没脑子，因为那强烈的嫉妒心，不加思考蒙蔽了双眼。
她知道她不能明目张胆搞季知念。若是被发现了，她怎么在班里，怎么在家里混下去。
但她聪明，她在暗处观察，不在明面上，不过在又蠢又自大的陈若琳多说了几句话，她就跟贪吃的鱼儿一样立马上钩了。
真是全不费功夫。
前两天，她就在家看到季知念突然换新发型，就心生疑惑。
行为举止怪异，她头一般都压低着走路，时不时躲着林月，吃饭也在房间里，不怎么出来。
当即她就疑惑顿起，于是找机会凑到她跟前，尽管她的额头被刘海挡着，但是仔细看还是能隐约看到隐匿在黑发中的白纱，估计伤得不轻。
这种开心好久没有过了，她都不知道有有多爽。可是还是不够，最近先缓缓，等风头过去了，过段时间她再伺机找机会。
软绵绵雨一连下到周五，时大时小。微凉的细细的雨水，从窗户吹拂进来，轻轻黏着在细腻的肌肤，让人毛孔舒张，心旷神怡。
化学老师站在讲台上奋笔疾书，黑板满是被氢氦锂铍等组成的方程式占据。
不少学生都无精打采，想要努力提起精神听课。
但阴沉潮湿的天气，再加上冗长得让人打不起精神的无聊课堂，大脑都纷纷懈怠困倦，忍不住直打哈欠。
季知念想要竭力忽视旁边的视线，还是受不了了，她还是坐直身体听着课，手却越过中间，拿起笔。
在桌下用水笔杆轻轻戳他的腿，一下，两下，示意他收敛一下。
几秒后，她余光扫到他侧脸浅笑了一下，懒洋洋直起身子，也不睡觉了，难得坐起来，认认真真听起化学课。
见他的视线终于移开了，她悄悄转头，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们尽管还是跟以前一样，互不打扰，安安静静。但是他这一周，一天内会很自然地看大概她两三次。
她以前可以熟视无睹，尽管这比最早之前那段时间减少很多，但是她变了。
能很敏感感受到现在他的每一次打量。所以她被他侧视的时候，会有一点点尴尬。
一切都是说不清道不明，他们之间隐隐有些变化，那种细微的变化是自从那次公交车之后。
想到这，她的手瑟缩了一下。目光透过窗户，光线慢慢变暗，放学了。外面的雨势变得滂沱起来，噼里啪啦的砸在屋顶，操场，地面。
季知念在最后的铃声响起的时候，作业已经整整齐齐被她放进背包里。老师也知道周五学生的心思早不在课堂上了，大手一挥，下课。
下课之后，江砚向外走去，站起来后，他余光无意扫到她也拿起书包站起来了。他眉梢上扬，步伐放慢。走出校园，远离人群，季知念看着前方的背影。
周二她就犹豫的问他，是否有空，可以跟她吃个饭，她请客，答谢他这次的帮忙。
然后就定在了周五。
周围没人，但是两人同行，一前一后，走着，怪怪的。季知念抿了抿唇，小声喊到：“江砚，你停一下。”
前方的人影闻言一顿。她赶忙加快脚步，身形一闪，小巧的伞一收，人已经站在江砚左边。
茉莉花香在伞下逐渐弥漫开来。江砚轻笑了一声，把黑布伞往旁边倾斜。
两人在雨下静静走着，沉默。
因为还没定好吃什么，她想了想，轻声问：“江砚，你等会儿想吃什么？”
“都可以。”
她一下子开始纠结了，就还没个决定。在脑子无头绪的时候，她就会一会儿想选这个，一会又想选那个，没个定性。
又是默默纠结了好一会儿，她还是阵亡了，转头向江砚可怜兮兮道：“能不能你选，我现在选择困难。”
江砚记忆一闪，记起上次那家麻辣烫店，她的碗里一层红油，辣椒加的不少，淡声道：“想吃火锅吗？”
实际上他的口味偏清淡。他不爱吃太甜腻，太辣，太咸的食物。
季知念眼前一亮，胃好像被火锅刺激了一下，嘴巴迅速分泌出液体，心中跃跃欲试，不禁激动道：“好啊。”
没一会儿，他们到了市中心万达广场四楼的火锅店。
此时，晚间各个餐馆门庭若市，络绎不绝。火锅店门前的等位座位已经全部被人群占领了，店门口人头涌动。
季知念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江砚。
刚才他们进商场的时候，因为每周五晚是商场一周以来客流量最大的时段。
每当有人经过他，离他稍微近一点。他的脚步就会稍微加快，不让人碰到他。好不容易到火锅店了，人更多了。
虽然江砚没说一句话，也没说要走，但她还是敏锐察觉到他的情绪已经不耐烦到极点了。尽管不易察觉。
见他已经准备去拿号了，她心里叹了一声，向前拉着他的校服下摆，往外走。
说实在的，别说他了，她看见这么多人也不想吃了。人跟长龙一样，胃口被时间消磨，只剩烦躁。
江砚竭力忍着不耐，既然季知念想吃他也不是不可以忍受，只是刚走一步，下摆被扯。
他脚步一顿，被她拉着走了几步，看着她笑了。这么乖。
他们走了第四层一整圈，发现每家店人都很多。最后，季知念决定到附近不远的美食街，什么都可以吃一点，江砚不置可否。
到达美食街。
地面上湿漉漉的。虽然因为雨天，人少了很多，但是还是有不少学生，情侣。年轻人为了美食，顶雨撑着伞，在店铺前等待热气腾腾的美食。
店铺前人声嘈杂，有烤肠，炸串，臭豆腐，车轮饼，甜的咸的什么都有，种类繁杂，眼花缭乱。
此时，季知念站在一家生煎包店，打算买一些先填一些肚子。她买的时候看江砚站在旁边，一直没动静。
她这才害怕他吃不惯，是迁就她来这里。
“你要吃吗？不想的话，这里有你想吃的吗？”她忐忑问道：“那要不我们等会找家饭店。”
下一秒
“来一个。”他道。
“你真的可以吗？”
江砚看对面漆黑的眼眸一眼不眨盯着他，反复试探，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他看着她，故意慢几秒，然后轻笑一声，缓缓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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