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东梧山(2)

可是，当白真上神苏醒过来，他竟有些耳红，脸上也露出隐隐约约的红晕来，说：“你……你……以后不用干这些事了，这些交给迷谷做吧！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先回你父神那儿去吧！”

        “小真真，就是父神叫我过来照顾你的呀！”我趴在白真上神的膝盖上，学着父神平时唤他的语气，“父神说，要报恩的!”

        “你个小丫头，才三百来岁，又何时懂得这些些许许的恩情？莫不是阿离又带你去人间听了那话本子？”白真上神勾起手刮了刮我的鼻梁，我竟一时看他看得出了神，“我助你脱险，救你一命，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罢了，犯不着总是把‘报恩’二字挂嘴边!”

        这些话，那时听着，只觉得是对黄毛丫头的几分宠溺，但一万岁时，当他再一模一样地重复这番话的时候，我再回顾起三百岁时同样的情景，竟显得有些薄凉了些，左右不过就是拒绝我的一些说辞罢了，我在他眼里，永远是比他小二十四万岁的小丫头而已。

        然而，此番话对于刚三百来岁的我来说，却弄得个似懂非懂的结果，我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尾巴那样继续跟在他身后，白真拿我没法子。

        记得那段最欢愉的时光，便是在他喝桃花酒喝得酩酊大醉，他便会择一株粗壮的桃花树，轻盈盈地一跃而上，然后面朝九重天而躺时，我便会偷偷隐身飞旋在他的上方，然后开始拿一根在湖边寻得的狗尾草来回拨弄他的鼻子，有时他熟睡了，也被我逗得喷嚏连打，然后放任我继续玩闹，有些时候，狗尾草也被我玩腻了，我便会用我的翎羽贴在他的额心间，想方设法地给他的额心也留下跟我的额心一模一样的印记，又或者，我用手抚摸他直挺挺的鼻梁、以及脸颊上白里透红的肌肤，”凤儿，手凉“他有的时候会这样嗔怪一声，接着还是任由我意

        现在想来，他那随意一跃、随意一躺，尽显得菩提下，世间万千物唯他最肆意潇洒、怡然自得，许是那时起，我便对他产生了跨越二十四万年的情愫。

        这世间物万千，唯他，让我早早心动。

        心动得早这件事，竟让我这几百年间活得不尽如人意。

        七百岁时，我竟在我父神，以及白真上神得面前出了丑。

        好几次，他与父神边喝桃花酒边下棋，而我就在旁边吹奏着父神前段日子带回来得稀罕物——玉骨笛。

        刚开始时，我吹得仙音缭绕、婉转动听，甚至比那桃花枝桠上的黄鹂鸟唱得还要动听，晚风轻拂，三人成景，无人打扰，好一”桃花源“。

        我沉醉于他的容颜——月光下的他俊美绝伦，侧脸轮廓清晰可见，硬朗却又勾人，我竟一时看得出神，连笛音都吹错了，都没发觉，甚至连父神意味深长地笑，我也以为是父神与白真上神谈话间发出的，直到听到那句：”真真，这女儿家的心思，你可琢磨得透呀？“

        我便作势收起玉骨笛，不吹了，回桃花木屋里去，期间，竟有错觉到他的目光灼灼，紧随我的红色衣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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