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衣仙子
大船开舶。
顾阳依在船头极目远眺，身旁的未央生在讲道后便感觉有些精神疲倦，刚回船舱养精蓄锐去了。
而顾阳此刻却精神奕奕，又因船舱房间昏暗，为他不喜，干脆便站在船头欣赏两岸景色。
倒也有趣。
忽然。
“船家等一下！”
只听一个女声从后方岸边遥遥传来，声音清冷爽脆，顾阳闻音只觉得就像暑九的天忽然吹来一阵清凉的风，不觉叫人心旷神怡。
“有美人？”
船舱内，未央生听见如此极品的声音当即连忙下床，戴新巾，穿丽服，又照照镜子，刹那便到了船头，与顾阳并肩望向岸边。
不时，二人皆目瞪口呆。
只见那是一白衣仙女，手提四尺五寸长的琉璃宝剑，头髻简单的饰着一根青玉簪，一股缥缈的洒脱之感传来。
只叫人，见之忘俗。
“好一个白衣女仙！”×2
白衣女子见船以出发，也不恼怒，也不垂头丧气。
只见她提气纵身一跃，人以至江河之上，此时大船距陆地以有百十来丈，女子如蜻蜓点水一般轻点湖波。
一时间，白衣飘飘，翩若惊鸿。
直接把船上两人看痴了。
“大哥，我找到真爱了！”
“好贤弟，我也是！”
“大哥，麻烦你擦一擦这一江的口水在说话。”
“贤弟休要胡说，那明明是你的！”
“……”
遥见白衣仙女在江面上凌波微步，顾阳感叹：如此女子，勉强配得上我了！
没来得及多想，顾阳只觉鼻尖一阵香风袭来，回头看，白衣仙女不知什么时候已至身旁。
只见她绝代芳华，浑身散发着一股如冷月清风一般的超然脱俗的气质。
恕他词穷，观古今所以诗词，也只有李太白的那一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能用来形容眼前这个洛神一般的白衣女子。
顾阳率先回过神来，拱手道：“在下顾阳，见过白衣仙子。”
闻声，白衣女子也回道：“见过顾公子，妃萱可不是甚么仙子，只不过是一平平无奇的女尼。”
“原来仙子便是慈航静斋的师仙子！”顾阳惊叹道，“女剑仙勿怪，勿怪！”
师妃暄道：“你这人，怎么给人乱起名字！”
顾阳道：“手持长剑，飘飘若仙，这不是剑仙是什么。”
顾阳暗道有些可惜，洁白如玉的白色纱巾遮住师妃暄绝世的容颜，单凭感觉，师妃暄是他迄今为止见到过古装最好看一个。
另一边。
未央生隔着顾阳望向师妃暄，他心道：“真是巫山神女，洛浦仙颐，比往常所见的女子大不相同。”
当下，他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师妃暄面前，不停的叩头。
师妃暄如今虽然初入江湖，但她早已心如止水，此刻见未央生这般姿态虽然唐突，但她依然超然物外，面上不见任何动静，宛如天上高高挂起的月亮。
但这番操作，却着实吓了顾阳一跳。
老哥你真狠！
先前，未央生眼见着师妃暄似乎是要和顾阳聊上，当即眼轱辘一转，心里有了这主意。
他心想：
一般女子，只要让我看她一眼便受不了，但这师仙子被我灼眼烤了半天，却不见动静，定非凡女！
我此刻跪拜，她心里必定明白，知道我见她标致，爱她不过，所以跪拜她。料想她，必不发作！
若她要真发作起来，我只要推说是船行江上，不甚平稳，一时没有站立稳妥，这才失态跪在她面前叩头。
就算她晓得我是故意的又怎样？
只要我嘴巴硬些，已然立于不败之地，料想她一定懂得我之深意。
未央生心神大定，不觉磕头更起劲来。
“央兄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顾阳急忙拉起未央生，眼看他额都磕红了，戏谑道：“人早走了。”
“啊？”
未央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见师妃暄早已不知踪迹，有些恼羞成怒。
“那你还看我干磕半天响头？为何不叫我起来！”
顾阳道：“我看你诚心实意磕的起劲，所以不忍心打扰，而且就算是我在后面栓上十匹骏马，估计也拉不回你。”
“窈窕仙子，君子好逑嘛！”未央生讨好的笑笑，又问道，“但我怎么刚听见你说自己叫顾阳？”
顾阳转过身，不想解释，他怎么可能与别人说“在外用小号”。
见未央生也没追问，顾阳赶紧转移话题：“不过…今日有缘得见慈航静斋的圣女师妃暄，也算是咱们二人的缘法，就是不知央兄你有没有记下她的身段容貌，我想…《百花图录》今日也该起笔了吧！”
“顾兄所言甚是！”
说道正事儿，未央生一下正色起来，就好像先前那个登徒子不是他一样。
他想了想，说道：“师仙子人间绝色，在世洛神，只是那层面纱太碍事了，为兄没有见着仙颜啊？”
没出息！
不就是一个美女嘛，看你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也是！”
顾阳道：“有道是…太真切了反而失去了那股神秘感，少了些让人遐想的意味，依我看，干脆把她面纱也画上，须知…朦朦胧胧，若隐若现，才是最撩人心魄的。”
“妙哇！”
未央生欣喜道：“顾兄大才，情趣之道，我不如你。我如今这就准备笔墨，以师仙子绝世容颜做《百花录》的开篇，端是完美，妙极，妙极！”
未央生兴奋的大叫着，冲回房间后，从盒子里捧出白玉册，叫唤两书童上前，一个叫做书笥，一个叫做剑鞘。
名如其人。
书笥年十二，认识几个大字，未央生就叫他磨墨铺纸。
剑鞘年十四，未央生有一口古剑交付他侍奉，所以取名叫做剑鞘，今日他先是打了净水，后又帮未央生整理了衣冠。
刚提起手中笔，未央生只觉师仙子的身影在他脑海里清晰可见，下笔更是有如神助，不见一丝停顿。
不到一会儿，一个白衣飘飘的仙女便跃入纸上。
随后，提笔写评的任务交给顾阳了，身为在都市圈混的轮回者，他偶然间他获得了宗师级书法。
当时未央生见了，更是连叹：吾不如也。
顾阳提笔道：
大业三年七月，与泗水河畔遇一仙子，乃慈航静斋圣女师妃暄，惊为天人。
批注：
此女风神绰约，意志翩跹。眉无待画之痕，面有难增之色。其形似仙，翩若惊鸿仙子，婉若九天神女。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乃，绝世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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