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38 章
路上有些堵, 沈丞川给时悦发了条信息,【抱歉,我会迟到个5分钟。】
抬头, 他看见窗外的花店。
沈丞川心里动了动。
他吩咐李秘书,去买了一大束新鲜的花。
捧着这样一大束花进电梯时, 沈丞川心说, 会不会显得太正式了?
他今天, 本来也只是想和时悦拉近距离。
不过,女孩子都喜欢花。
时悦见到后,估计她心情会更好一些。
沈丞川包场了。
偌大的餐厅只有时悦一个人,沈丞川穿着黑色的手工西装,走近了,听见欢快的游戏声。
时悦在打游戏。
沈丞川默默的在她身边候了一会。她是真的很开心,开心到旁若无人。
“啊?你来了?”时悦扫了眼沈丞川, 又低头, “等我这把打完。”
沈丞川:“……”
李秘书很有眼力见, 上前接过了沈总抱着花。
沈丞川拉开椅子, 在时悦对面坐下。
时悦打完后, 秘书上前送上花束。很大一捧,几乎能将少女的整个脸庞遮住。
时悦顿了下, 没伸手去接,“你先拿着……我饿了,想先吃饭。”
语气实在听不出什么波动。
还没刚才打游戏时高兴。
这时, 其实沈丞川心里有些奇怪了。
不过他也没经验,这是他第一次送女生花。
沈丞川看了眼李秘书:现在女孩子收到花都是这种反应吗?
李秘书一边吩咐别人上菜,一边眼神示意:应该……不是。
等侍者摆盘的功夫,时悦看着沈丞川, 开了个玩笑。
“沈少今天迟到,是干嘛去了?
又是路上找女生要联系方式了?“
沈丞川:“。”
他忘了这一遭。
时悦这人。长得时挺乖的。
说话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这辈子也就要了那一次,还失败了。”沈丞川沉声道。
“是吗?那你应该吸取一下教训。”时悦说,“争取下一次成功。”
沈丞川垂眸,抿了口红酒,低声:“没有下一次了。”
越过时悦夕阳中的面容,沈丞川的目光落在对面。
余晖洒在落地窗上,对面大厦的大银幕上,每秒钟数以几十万人民币计算的广告轮流播放。
正好到了康华股份的广告。
“你看过康华这个公司吗?”沈丞川忽然问。
“每个人都知道。“
时悦点头。
沈丞川:“那是国内近30年来,最具传奇色彩的商业帝国。”
“可其实二十年多前,它曾死过一次。”
沈丞川一说起这个公司,面带微笑,似乎很高兴。对康华股份的每一件事如数家珍。
他很熟悉。
他当然无比熟悉。
曾经,所有年轻人学习商科的第一步,就是了解康华作为长青树,盘踞国内市场几十年的案列。
而康华的股东之一,曾是沈丞川的父亲。
他是背后的操盘手,是技术顾问,也曾是三十年前的高考状元。
小时候,沈丞川只是个比旁人更安静、聪明的小男孩。
他继承了父亲的聪慧。
喜欢看书,擅长数学和一切逻辑思考,拿过奥数国奖的第一名。
除此以外,沈丞川算得上可爱和天真。
像所有淘气的男孩子一样,喜欢遥控赛车和玩风筝。
如果正常的长大。
沈丞川会像学生时遇见过的,那种高冷校草一样。有些不善言辞,有些羞涩。
总之,远比现在要有人味、有温度的多。
二十五年前,康华一路扩张,却在上市的前夕,忽然被监管部门指出:总资产超过十几亿美元的康华股份,在康华科技上市前凭空蒸发了50,
他们被判定有“转移资产”的嫌疑,被上头约谈了好几次、
那一年,康华内一片萧条的味道。
人们把康华视为行业内,即将消灭的恐龙。
那是一笔庞大的债务。
在那个年代,无论压在哪一个人头上,都要付出倾家荡产的代价。
公司内部人心惶惶、愁云惨雾。一股朝不虑夕的味道。
可总要有来一个人承担的。
自然而然的,被选中的那一个人就成了弃子,
不久后,沈丞川的父亲跳楼去世了。
错综复杂的债务问题,就此烂在了他那一块。
“死的那个人,是我的父亲。”
万籁俱寂之中,沈丞川凑近时悦,冷漠的、炙热的盯着她。
像是蛇静默的看着自己的猎物。
那一天,是那个漫长的、潮湿的雨季中极其平凡的一天。
沈丞川趴在自家别墅的窗边,探头往外看。
他一直在等着父亲说,等晴天到了,带他去公寓放风筝。
沈丞川的母亲,是个长得漂亮、大脑空空的女人。
出事后,有关父亲的一切都被查封。
庆幸的是,父亲早就和她办好了离婚手续,也给他们留下了一笔资金。
母亲逃也似的带着沈丞川回到了娘家。
颓废一阵子后,母亲收拾好自己,和小姐妹出去打牌跳舞,很快又交到了新的男朋友。
沈丞川又有了一个新爸爸。
新爸爸更有钱,更有背景。
妈妈的家境也很不错,年轻时被英俊的父亲迷昏了眼,才愿意嫁给一个穷小子的。
而如今,她似乎很后悔自己当年的决定。
嫁什么都不能嫁短命鬼。
可沈丞川觉得,这其实是一个驳论。
如果不娶妈妈,又或者说,不要那么拼命的试图补偿家人,想要变得有钱,或者父亲不会死。
很多事情是无法解释的。
时悦和沈丞川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窗外的夕阳徐徐落下。
光圈里,少女的面容像是镀了一层金边,颜色昏黄又灼热。
如何拉近人和人之间的距离?
要沈丞川来回答,那一定是:交换秘密,
时至今日,沈丞川手机里甚至还保存那一天的报纸。
他给时悦看那张旧旧的、发黄的照片。
康华股东负债跳楼的新闻醒目又刺眼。
什么意思?
时悦看着他。
有些震惊,又有些茫然。她真的搞不清沈丞川为何要和她说这些。
所以呢?还坐得住吗?
沈丞川也望着时悦,目光沉沉。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呢?时悦?
你知道了你父亲做的那些事情?你还坐得住吗?
时悦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是谁呢?
沈丞川心想。
时悦纤细的睫毛颤抖,美丽的脸庞欲言又止。
“那……节哀?”
“时小姐。”
沈丞川的眼神,似乎还未从那个几十年前、悲伤的故事中抽身。
他狭长的黑眸上扬,划出一道锋利的弧度。
沈丞川这个人,仿佛包裹住他的冰冷外壳,稍稍裂开一丝缝隙。
时悦以为沈丞川会说——“我一直记得我父亲。”。
可最后,他只是盯着时悦的眼睛,顿了顿,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时悦:“嗯?”
“你有喜欢的人吗?”沈丞川不知怎么转到了这个话题上。
“没有。”时悦摇头。
沈丞川笑了笑,一副洒脱又无所谓的模样,“我也没有。”
你没有,又关我啥事。
时悦这样想。
不过她懒得说了,只是默默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窗外人流攒动,城市尽收眼底。
昏沉的余晖切割了青年的脸庞,他静静的侧过脸,凝重且认真的开口。
“那我们结婚?”
时悦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沈丞川闭着眼睛,一脸水渍,额前湿漉漉的黑发垂下。
旁边的李秘书从震惊之中回神。
他掏出餐巾想给沈丞川擦拭。
后者挥手拒绝,从西装口袋拿出丝巾,慢条斯理的按着轮廓分明的脸庞。
时悦呛到了,咳嗽着问。
“你有什么毛病吗?”
沈丞川的声音无比冷酷,“不,我很清醒。”
他的眼神也是清醒又疯狂。
像是被灵魂深处的某种东西,在刚才的一通谈话间被惊醒了。
就在刚才。
沈丞川看着时悦,由衷的感觉到一阵挫败感。有些失望,又有些后悔。
他竟然觉得时悦会高兴,会羞涩。
竟然觉得自己还有可能,就这样触动时悦,扣动时悦的心弦,慢慢的拉近两人间的联系。
沈丞川觉得他错了,错得离谱。
他就不应该想着这种邪魔歪道,送时悦去恋综。
这实在是一个失败且错误的决定。
他必须得承认。
沈丞川决定放弃那些弯弯绕绕,不切实际的推拉和算计——到头来还不知道是谁戏耍谁呢?
他要补救了。
“不。”时悦摇头,“我的意思是,你除了精神以外,身体上有什么毛病吗?”
对着沈丞川不解的神情。
时悦解释道。
“沈先生,我对自己的认知很清醒。虽然我天天开玩笑,可是我相信天上不会掉馅饼。”
“你,一个年近三十的总裁,虽然年纪大了些。”
“可追你的人,怎么也能从这家店,排队排到楼下。”
随着时悦的话语,沈丞川的脸色稍微好转一些。
突然。
这个人清了下嗓子,继续不怕死的说。
“所以你这样冒然开口,很容易让我以为,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身体上的那种隐患。”
时悦格外强调。
是他想得那种吗……?
李秘书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打量沈丞川的表情。
阳、阳……痿?
现场的气氛焦灼又微妙,无比尴尬。
自认为见过大场面的李秘书都冷汗直流。
“呵呵……”
沈丞川有一次被时悦气笑了。
时悦被这两声笑,搞得心里有些发毛。
时悦:【宝,他会不会像那种霸道总裁一样?】
【下一句话就是“女人?你要自己来试一下吗?”】
系统:【……】
【怎么你说得那么油腻和恶心。】
“时小姐。”沈丞川掷地有声。他感觉自己陷入了某种奇怪的逻辑里。
他想看看,时悦最后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
“那你觉得,如果我想和你结婚的话?”
“要怎么做呢?”
“正儿八经结婚肯定不行,契约婚约倒是可以。”
时悦心说,你可别想占我便宜。
“哪种契约?”沈丞川依然在笑。
笑得很清冷,又让人害怕。
时悦想了想:“每个月给我一千万那种……”
沈丞川:“……”
好家伙。
李秘书倒吸一口凉气。
想得还挺美。
每个月一千万,别说是和沈少结婚了,要他和太监结婚也不是不行。
屋内十分安静,他们的脚下。无数人正在同一时刻看向手机。
互联网的世界里,现在正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半小时前,好几个知名大娱,同时爆料。
【现在恋综上最火的女嘉宾,年纪很小就当过福利姬,还有过好几个金主。靠着金主包养,do了脸,之后才作为网红出圈的。】
【“初恋脸学霸”有金主,这是圈内众人皆知的事了。恋综一开始定的女嘉宾里,没有她。是她金主把她塞进去的。】
【恋综和好几个人有cp超话的女网红,很会勾引男人。一上大学就找到了金主,包养她的金主还有老婆。】
营销号预热了好一会,把时悦 包养 这个词条,刷上了热搜榜。
这时,一个狗仔发了条微博。
他配上了几张时悦从一辆宾利上下的照片。
车内没有开灯,有一个男人,昏暗中看不清脸。
可凭借着挺拔的身材,和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看得出来是个英俊帅气的青年。
宾利的款型,在当前市场上要五百多万。
车牌没有遮挡,有着特殊的数字和字母,车牌主人非富即贵。
而时悦和男人靠得很近,动作似乎十分亲昵和熟悉,看起来像情人。
这些天,时悦在微博的热度很高,属于每天在热搜榜上没下来过。
累计了一大批活粉。
大部分是时悦和各个男嘉宾的cp粉,剩下的是时悦本人的颜粉和性格粉。
粉丝们炸了。
【额,,还是不要真情实感的粉网红,这下翻车了。】
【我之前就好奇了。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资源啊?】
【为什么说包养啊??没证据啊,人家俊男美女谈个恋爱不行吗?】
【要谈恋爱下车去谈,这是在恋综哎??!】
【对啊。时悦下车。】
【无语了。亏我之前还磕她和江水流的cp,江江真是看错人了。】
【男嘉宾得气死,怜爱晏殊禾了。】
【只有我觉得,这姐很牛吗?节目里三个,节目外还有一个,这个看不清脸,但也是有钱的帅哥。】
【出本,时姐。我母胎单身就靠你拯救了。】
【时姐,只要你出书我就自愿帮你洗白。谁骂你!我开三个小号帮你骂回来!!】
中文互联网上,大家武德充沛,打得热火朝天。
而时悦和沈丞川对这些事还一无所知。
最先找到时悦的人,是简槐也。
他在车内就看到了这条热搜。
五分钟内,从十几名爬到了第一名。
知名偶像翻车也就这个热度了。
餐厅旁那条长长的走廊,简槐也走了进来,正好听见了时悦在问。
“一千万可以吗?”
这是……啥?
简槐也的视线穿过侍者,直直的落在那个男人的背上,肩膀很宽,背脊笔直。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贵气和距离感。
这是在问分手费吗?
还是说,在商量其他什么的?
简槐也怀疑,自己撞见了时悦和“金主”的约会了。
简槐也抿着唇,看了眼狗仔偷拍的照片,和男人的背对比了一下。
简直一模一样。
他确定了。
一千万吗?
简槐也低声笑了一下,抬步往前走。
那边,餐桌旁的空气一片死寂,简直像是凝固了。
沈丞川手指僵硬,用力握住了银质刀叉,青筋鼓起。
倒不是因为“一千万”。
而是因为时悦口中的“隐疾”。
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没有失控,仍旧彬彬有礼的坐在这,已经很不同寻常了。
沈丞川冷笑了一声,抬眸正要说话时,旁边传来一声男人的轻笑。
沈丞川转过身去,目光和简槐也撞在一起。
沈丞川微微眯起双眼,冷漠的扯了扯嘴角,不着痕迹的对着李秘书使了个眼色。
上次那个小白脸?
怎么找到这来了?
这是来找时悦的。
这些小男孩,还真是被时悦迷得神魂颠倒。
不知道怎么的,沈丞川又感到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这样。
简槐也的脚步一滞,硬生生的停在原地。
他认出来了,这是前几天搭讪时悦的那个人。
这人是怎么找到时悦的?
不对!
看他和时悦吃饭时的神情,估计早就认识了。
所以……他上一次其实是故意演给别人看的。
目的是为了威胁时悦吗?
他看到了时悦上节目,见到了时悦和别人吃饭,所以故意送了一瓶酒过来。
表面上是搭讪,实则是威胁。
这又一个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威迫别人的人渣啊!
简槐也心说。
他的神情,也不自觉的严肃起来。
不知为何,简槐也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是的。
这就是简槐也对自己的存在,而感到痛苦的原因之一。
他的母亲,曾经也是被那个权势滔天的男人哄骗和逼迫的。
简槐也有四分之一的英国血统。
他的母亲是个混血,年轻貌美,无知又娇弱。
她在最一无所知的年纪,撞上了他那个来国外出差时寻找刺激的父亲。
新鲜感消散之后,父亲潇洒离开。
如果不是中年丧子,他根本不会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孩子。
之后的二十年间,简槐也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晦暗且肮脏的存在。
他活下来才是苦难。这一生的底色全是痛苦。
权势就有那么好吗?
简槐也想不通。
这时,简槐也又注意到沈丞川的表情。
复杂又阴沉。
看起来就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像是刚被人拒绝过。
时悦应该是拒绝这个人了。
简槐也心底很震惊了。
真的有人,这样不为权势低头吗?
简槐也心情酸涩而复杂,可他还是挤出一个从容又爽朗的笑容。
“你们好。”
他绕开了李秘书的阻拦,在两人面前站立,张开双臂。
“打扰你们一下。”
“不如你们打开手机看一看,今天的微博头条是什么。”
“相信我,你们会感激我的。”
简槐也侧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坐着的沈丞川,冷笑道。
“你说对吗?金主?”
沈丞川扬起手,李秘书自觉的把手机递了上来。
他仔细的看了看,再抬眸时,狭长的黑眸里好似漫着冰雪。
时悦才扫了微博一眼,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小雨急匆匆的问:“时悦你怎么又冒出个金主啊?你那个金主呢?”
时悦看着沈丞川:“在我对面。”
小雨愣了下,“你们在干嘛?别整什么幺蛾子了啊!”
“现在千万别做什么冲动的事情啊!”
“快回公司,公司在开会,想着怎么给你解决这个问题。”
犹豫了半分钟之后,时悦决定说出真相,“……他刚才向我求婚了。”
电话外,连着电话那头一同陷入了死寂,鸦雀无声。
“草!”
电话那头一片东西砸落的声音。
小雨挂断电话,决定下辈子再也不干经纪人这一行了。
简槐也的手一抖,红酒杯中殷红的液体洒了出来。
他震惊得无以复加。
简槐也的目光,在沈丞川那张疏离冷静的、距离感十足的、面具一般的脸上。
和时悦白皙柔弱、透着天真和狡黠的面容之间徘徊。
难以置信。
这人向时悦求婚了。
简槐也本来还想嘲讽这个“金主”,你以为时悦会和你随便玩玩吗?
结果这人来真的了。
直接就是求婚。
简槐也忍不住开口,“你要答应吗?时悦?”
他现在无比关心这个问题。
沈丞川本来在那边打电话。
从看到微博之后,他就眉头紧锁,拿起手机霹雳啦的发信息。
听到这,他的目光也移了过来。
刚才说到哪来着?
对了,一千万,还有“隐疾。”
沈丞川盯着时悦,大半张脸淹没在阴影中,锐利的黑眸闪烁。
“你只有那些要求吗?还有别的吗?”
沈丞川说的慢条斯理,清晰又冷漠,像是商场上摆在台面交易的东西一样。
时悦心说,不止。我的要求还没说完呢。
除了每个月一千万以外,要有一栋市中心的别墅和一条萨摩犬。
沈丞川还不能强迫她,要十分尊敬她。
不能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闹绯闻,要守男德,要定期向她问候……
怎么越说越像古时那种“贤惠温良”的大老婆了。
时悦露出思索的神情。
旁边的两个男人都在等她,各怀鬼胎,没有再起争执。
现场陷入了难得的平静。
“沈丞川!”
又是一个压抑、暴怒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晏殊禾迈步的声音很急。
还没见到他人,先听见他的脚步声和愤怒的喊声。
他从走廊冲了过来,面色狰狞,衬衫袖摆挽起,露出了结实的小臂。
衬衫包裹下的年轻身体,肌肉线条明显,有着一拳能把人打进医院的力量。
一见到沈丞川,晏殊禾身上的戾气和暴怒怎么都压不住。
他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又被简槐也拦住了。
“怎么了?”晏殊禾从后槽牙挤出了这句话。
“怎么?”简槐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尖尖的虎牙带着少年气。
“报仇也分先来后到?”
时悦看着这一片混乱的现场:妈的,这些男人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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