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饥不择食
“…不许哭了，”白汀兰附耳道：“别人看到会笑话。”
“温屿…你好温柔啊…”谢逸安眯着眼睛。
白汀兰把他抱过来，看着他，温润的眼眸里呈现着谢逸安的委屈脸，掉了几滴眼泪就开始打嗝。
他忍俊不禁地捏了一下谢逸安的脸蛋，然后不做声色地挑了挑眉，“我知道，你不想让别人看到你又掉眼泪了，是吗？”
谢逸安迷蒙着眼睛，贴了贴白汀兰的脖颈，然后嗅着他的发梢。
“你捏我脸了，你不乖…”谢逸安嘟着嘴不开心道。
“嗯。”白汀兰顺势又捏了一下他的脸，把他抱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顺势去摸他的裤子口袋。
找出一把沉甸甸的车钥匙后，白汀兰又又又捏了一下他柔软的脸蛋，轻轻笑了。
“真像一只…小猪。”
谢逸安听着揉了揉眼睛，盖了盖自己敞开的衣服，然后又环抱住了白汀兰的手臂。
“……”
白汀兰沉浸在这种难得的快乐里，有一瞬间，他看到谢逸安那双深邃的像是黑濯石一样的眸子，是那样认真，但又是那样醉地深沉…
“温屿…”谢逸安呢喃着，嘴角扬了起来。
白汀兰如梦初醒，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然后一把将谢逸安抱起来，沉默地走出酒吧。
躺在牧马人宽敞的后车座，白汀兰倾身把车内空调打开，微微的暖风轻拂着谢逸安的发梢。
马上临近春至，冬末的夜晚依然冷，只有酒吧里热舞的人穿的少，保持着热量和激情。
白汀兰握住谢逸安变冷的指尖，呵着暖气给他取暖，看着他的睡颜，把他揽进怀里。
一片片雪花竟然在深夜降落，飘飘零零，白汀兰怔了怔，用手摩挲着车窗，把氤氲的蒸汽抹开。
“好美啊…”
白汀兰转过头，吻着睡过去的男孩，轻叹，“谢逸安，马上就春天了。”
他的手开始往谢逸安身上摩挲，正当解开拉链的时候，手机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白汀兰停下手里的动作，取下眼镜，疲惫地看着屏幕上的人名。
大概是对方执着，手机屏幕亮的像是一盏长久的灯，照亮了雪夜，照亮了…谢逸安的身体。
僵持不下，白汀兰把风衣盖在谢逸安身上后，下了车。
“喂，温屿。”
电话那边的男孩小心翼翼，“学长，打扰你休息了…”
“嗯，既然你已经和他分手了，你爸那边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能帮你的，我说到做到。”
白汀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没有戴眼镜的时候，看到的景色都是恍惚的，他继续道：“而且学校里的助学金，我都会帮你申请，这个你放心。”
“你靠谢逸安一个人，只会拖累他，与其寄生虫一样地榨干他的钱，还不如自己独立起来。”
“……”
温屿哽咽着“嗯”了一声，电话里充满着风声，还有雪飘零落下的声音。
“我知道的，白汀兰学长，我已经下定决心了，绝…不后悔。”
白汀兰伸出手，用手掌接住了落下来的雪花，单薄的衬衫下，他像是没有察觉似地，看着冻红的掌心。
雪落在了银白色的发尾，渐渐消融，他对着电话，半晌才吭声，“温屿，其实挺欣赏你的，温顺，直接，而且认得清现实。”
“只是，不止欣赏你。”
白汀兰心里感慨，还非常嫉妒你，羡慕你，某个瞬间还妄想…成为你。
“学长，我想问…你让我和安子分手，是因为…你也喜欢…安子吗？”
“……”
白汀兰抽出一支烟，点燃后慢慢品味，“温屿，如果我真的喜欢他，我会直接告诉你。”
“学长，你一直都那么好…对每个同学都那么好，但、但是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演的…”
温屿鼓起勇气，“学长，你说的对，我和安子不是一个世界的，我们是不合适…但是你，也不会合适…”
“所以你的目的，最好真的是为了…帮助我，让我能继续上学。”
“如果你让我知道了，是你想独占安子，我…我…”
听男孩哽咽着放狠话，虽然不狠，但很刺耳，白汀兰蹙了蹙眉头，“温屿，从你入校第一天起，我对你，对同学们是怎样的，你都看在眼里。”
白汀兰转头看着车里熟睡的男孩，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和语气，“因为我是会长，难免有时关心则乱，让你多虑了。”
“那就好，谢谢学长，给学长带来困扰了。”
“嗯，”白汀兰碾灭了烟头，“你和我的关系，我会解释清楚，放心，学校里的同学不会去议论你，温屿，学长希望你能做自己，能大胆的活着。”
待对方挂断电话，白汀兰走到车旁，拉开车门，取走自己的风衣，凝视着睡着的谢逸安。
他的唇瓣靠近男孩，然后径直地吻了下去，含着他的唇，一手搂住他的腰，湿热有力的舌头闯入他紧闭的牙关……
他忘情地在微凉的、充满酒精味道的唇瓣上辗转反侧，心里想着。
“温屿，你该像学长一样，大胆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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