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无法冷静


温言初耐心解释道,“这还是一个人的名字。培根是一个很厉害的唯物主义哲学家,他提出要解除心智对人的束缚,实现理智的解放……”

        温言初突然停下来,她才几岁,他讲这些她可以理解吗?

        而初晴却听得十分投入,“初哥哥,怎么不说了?”

        “晴,你听得懂?”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桦安机场,外面温度28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先不要站起或打开行李架……”

        空姐的声音提醒每个人,桦安城到了……

        飞机头等舱里,交叠着双腿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脑海中再次浮现红房子前一位老妇人的话。

        --那家人早就搬走了,不知到哪去了……

        茫茫人海,无处可寻,他竟无力失了她,她是生是死都无从知晓。

        是他的过错,无法弥补的错,十七年的空白要怎样补偿?

        温言初问自己,空荡的世界里得不到答案。

        仅有女孩甜甜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在心中铺展开来……

        “好的,没事。”

        一道清丽的女声意外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睁开眼眸,清隽的眼中有片刻的迷茫。

        下一秒浓密的睫毛优雅地扫过一层阴影,极快地否定了想法:不,不会是她。

        她的声音是冷,却不会如同冰窖中的那般严寒。

        可他忽略一点,那个女孩只会把和煦的笑容给予一个人,享受她温暖的语气也仅有一人。

        此刻有空姐见到成熟俊雅的男人皱皱眉头,想着上前询问却被他拒绝了。

        初晴起身,BCBG米色无袖及膝裙穿在她身更显她身材窈窕,四肢修长,混血气质完美地呈现出来。

        身上披着瀑布般的卷发已经及腰,初晴轻轻将那卷发拢在一侧。

        不远处的一道身影吸引去她的注意力,只见那人一身颜色柔和的休闲装,下巴线条十分性感,侧脸被外面的阳光照得闪亮,薄削的唇边漾着光芒,若有若无地牵动她的心。

        她未来得及看清他模样,那人便已下了飞机。

        初晴按捺下一份蠢蠢欲动,心思平静如初。

        又是六月天,初晴像个病人依依不舍地念叨:六月,六月,初哥哥。

        她已提着行李熟悉地往机场大厅走。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到中国。

        中国这两个字,由生疏到熟悉,这简单的六个字花去她太多精力与时间。

        所幸今日是六月天,桦安城的阳光挡去她年年如藤蔓缠绕的冷意。

        温言初从机场出来,傅真瞧见优雅的男人迈着长腿款款走来,神色转为一种恭敬的微笑。

        “温总。”

        温言初点点头,不得不说,男人过于英俊,眉宇间显露一种风范,随着时间的沉淀而越发迷人。

        折射在他眉梢处的光线将他的黑眸剪裁得更为深邃,蛊惑之外使人一眼便沉溺其中。可此时,他明显拧着那处漂亮的剑眉。

        “傅真,从现在开始,我叫温言。”

        傅真不敢怠慢,将钥匙奉上,“是的,温言。”

        不久前,洛菲集团少数高层惊觉最高执行长竟宣布休息八个月,由其母亲暂代执行长一职。

        洛菲集团是何来头?

        温言初又是谁?

        中国有句古话“富不过三代”,但是到温言初这一代,洛菲集团富裕发展已有第五个年头,家族所拥有的财富不可估量,发展态势如日中天。

        温言初--Vicent,洛菲集团现任总裁,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据官方公布的个人净资产为600亿美元,荣登全球福布斯排行榜前十名,曾多次接受《华尔街日报》年度专访。

        商业界无人不知温言初,加拿大无人不识温言初。

        可这位温总裁行事谨慎神秘,几乎很少人见过他,因而更添神秘感。

        炙手可热的财阀接班人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引起热议,他暂辞执行长一职固然引起高层的谈论,但最重要的是,温言初的决定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没人知道,温言初此时身在何处?

        温言初伸手接过钥匙,发动引擎启动一辆纯银色法拉利Enzo跑车。

        Enzo,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的上流奢侈品。

        可哪怕闪到眼睛,这一幕名车帅哥仍是吸引不少行人的目光。

        这辆车简约而舒适,视觉上满足他对F1赛车要求,不枉费他从美国将它运到中国。

        他满意地勾唇,戴上墨镜,一向冷峻的脸庞轻展桀骜,轻踩住油门,吻了手指,贴上明净的挡风玻璃,“GOOD-LUCK!”

        温言初含笑,明眸生辉,阳光为他洒上一层光晕,刚毅的线条拥有迷醉女人的本事。

        傅真还未坐稳,这辆专门为速度而生的法拉利就像飞龙一般飞出去,傅真被猛烈而来的气流震得往后倒。

        **

        初晴早在前几分钟坐上文泽派来的车,屁股还没坐热,一阵狂风吹过,蓝色兰博一震,一辆银灰色的跑车极速地掠过初晴的失神的眼,她望着那辆标志心中沉睡的记忆再次被唤醒。

        法拉利,初晴不认得其他车的标志,唯有法拉利像红铁烙印在身体的每个细胞里。

        初哥哥……每次念及,初晴便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年他打破窗户如光明媚的笑容,无论是清醒还是沉醉,初晴的眼都是空泛一片,而仅有想起跟他有关的一切,她的眸才算真正的充盈。

        念他想他,她不知道对他的依恋是否与爱有关,这一颗孤独寂寞的心除了八岁那年为他而跳动,余下时光都是静寂,这样能不能算爱?

        多少年了,每次这种标志再入视线,初晴都要回忆许久。

        司机的致歉并无得到车上混血女子的答复,初晴从BCBG浅色手包中取出手机。

        疏离高冷的声音透着手机的电流传入初晴耳朵,此刻多了些沙哑,初晴不难猜出他此刻在做什么。

        “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声音缓慢如流沙坠落。

        车内无疑安装了,初晴神色淡淡,早已习惯他的行事风格。

        阳光微微打在初晴不施粉黛的脸庞,她琉璃般纯粹的眼扫过。如初见般动人,这一幕深深地触及电话那方人的心脏,初晴明确地听见一个女人敏感的呻-吟声,以及他揉进欲-望的闷哼声。

        初晴头脑中不断想起五年来他正面侧面向自己展示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脸上仍不受控制地点上桃花色,晶莹的眸色灰暗下来。

        “文泽,你打来就为了让我听这个?”她漫不经心的语调宛如电流划过那个男人的身体,他不由得一颤,引得身下的女人再次惊呼起来,一并进入初晴的耳朵,“泽~好刺激,我受不住……”

        这几近奢靡的声音让初晴彻底窘迫愤怒,握紧手机,她至始至终无法做到从容不迫,初晴刚想挂下电话,那边突然安静得只剩下单纯男声。

        “比起这个,我更希望让你听到你在我身下的声音。”

        不得不说,初晴真的很佩服他,不知道用这种低迷沉醉的声音迷惑了多少女人,可同时她也恶心这种声音。

        初晴微微扬起下巴,精致完美,表情天真却携着浓浓的嘲笑:“这话听起来多么可笑,我以为彼此嫌弃的五年已经够你清醒了。”

        已经挂线,屏幕已黑。

        床上的女人赤-裸着身体,眼睛被蒙住,明显昏死过去。

        文泽轻轻疏离地起身,慢条斯理地将拉链拉上,修长的手指按上皮带扣,金贵的服饰不见一丝褶皱,闪着光的发丝不见一丝慌乱。

        在走出门之前按下座机,声音又是往常的疏离冷漠:“清理干净。”

        至始至终不曾看过她一眼,怜香惜玉?在MO少总身上不管用。

        靠在墙上的他点燃一根烟,轻轻地吐出青色烟雾,仿佛在回味这五年来她对他寥寥可数的话。

        “彼此嫌弃”四个字是她设下的防备,同样是他无法超越的难题,二十三岁新婚晚一丝丝的恨已经深入骨髓。

        他嫌弃她脏,她亦嫌弃他。

        谁人不知桦安市炙手可热的MO财阀少总裁年轻英俊,周围美女如云,传闻婚前婚后不改风流习性,女人如衣服穿了又脱,左拥右抱之乐一人独享。

        男人对神秘的文太太投以同情心理却又巴不得拥有这样宽宏大度的老婆,后宫佳丽三千人哪个**男人不想过这种生活?

        提及他嫌弃她,这倒是保护了她五年清白的原因。

        “停车。”

        蓝色兰博停在MO时代广场,层层艳红色琉璃片围成弧形的落地建筑物,MO标志在阳光指引下引出一道醒目而尊贵的光芒。

        出入MO时代广场的男女老少无不注视着一个高挑靓丽的混血女子,精雕细琢的脸蛋配着一身脱俗的气质吸引他人的眼光有何难?

        可更出彩的一双如雪晶莹的眼,充溢美丽鲜活的光彩,她目视前方,一步一个脚印走过去。

        看似短暂的路程她竟如同跋山涉水而来,每一步都带着渴望却偏偏被沉重的心拉扯着。

        当她触及那一根棕色的竹签,一颗颗晶莹发亮的红果子迷醉了她的魂,深不见底的眼睛中明晃晃地映衬出那一窜两块钱的红串子,深埋多年沉默而模糊的记忆隐隐作祟。

        --这叫冰糖葫芦。

        一声温柔的童声从记忆的深渊远远呼喊而来,夹杂着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痛得初晴难以呼吸。

        她慌忙地望向四周,尽是灰色,头脑一遍遍播放着悦耳的童声。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些年她把那本《诗经》翻了又翻,几乎所有的诗句深深刻印在她头脑,可偏偏是这两句她装不进去,她在等:他来念给她听。

        初晴这一生灾难缠身,枯败的花谁会温情赠与她些许甘露?

        唯有他。

        “初哥哥,我好想你。”她亦是不受空喊出。

        这一声思念绵绵无绝期,就算只剩最后一丝呼吸,初晴深知也会用来诉说思念。

        一声悠长亘古的钟声敲响,时针直指正午十二点三十分。

        当日,时代广场的人目睹一个美丽的女子如一朵孤清的莲,安静地蹲在喷水池旁哭泣,泪流满面却无人敢安慰,毕竟这一枝如沉睡千年初醒的傲霜红梅,寒气阻挡了任何人的靠近。

        仔细观察,会发现女子所站位置的九点钟方向一辆米色阿斯顿马丁同般吸晴。

        挡风玻璃遮掩下的那张脸不可置疑是年轻英俊的,一双勾魂的眼睛眉梢斜斜上翘,本是神采飞扬的颜却因一抹惨然的唇色而生出淡漠。

        倏尔那人微眯起眼睛紧锁一个人,镜头转过去,是一个在欢声笑语的孩子中格格不入的女人。

        车内一片死灰的闷来回折磨他的胸腔,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不曾想这双一向以冷漠著称的眼睛竟被阳光刺得剜心般疼痛。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当他接通时,再望过去的视线内已没所寻求的身影。

        “说!”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男人的眸色又是一片冷然,而真正的情绪被藏得极深,他的笑意一点点绽开,却未达尽头,细细听来有几分刻意的诱惑。

        只听得他朝电话那头的人道了一声。

        “是吗?你怀孕了?如果不是我的……”

        他未说完,对方便紧张失措地打断他的话。

        “也是,不可能不是我的,那……”他仅是延长这一个字,对方的期待却如在火锅中煎熬。

        一个“那”字会有多可怕?数不尽的诸多意外,往往随开口人思维而走。可他并非心血来潮,而是一直这样认为,能为他孕育孩子的人只有文太太。

        “那就打掉。”

        干脆利落,一条生命轻而易举断送在一个男人冷酷无情的口中。

        与此同时

        距离时代广场不远处的国道214上发生车辆摩擦事件,干净笔直的公路上甩出法拉利Enzo与一辆紫色女士宾利急刹车的两道极速而锋利的黑线。

        几乎占据了半条公路,可整条路却因此而发生交通堵塞。两辆车刮掉一层漆都不是常人能承担的天价,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紧跟其后的车或是调头或是不敢前进,于是造成这样的境况。

        温言初墨镜下的眉头不禁皱起,紫色车主赶紧下了车,当看到Enno的车头华丽地被撞出一块凹陷,她深知自己闯了祸。

        识相的人第一反应就是跑,可撞上这种天价保险的车辆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心理那一关。

        谁说怨恨会随死亡消灭,有的人执念过深,埋在她心中的厌恶终于转化作恨,她始终认为那个孩子留着孟紫的血液宛如她在世,芒刺无法拔出,反如肉中长刺!

        她疯子般哭起来,口齿不清念着:“我恨你!那个女人都死了却还活在你心底!孟紫你死了为什么还要留下个孩子,我绝不会善待那个孩子!绝不!”

        *

        开学那天,初晴和白家的三个孩子一同被送到斯特朗学园上学,白烨吩咐过三个孩子不能欺负初晴,多少也知道这几个孩子相处得不尽如人意,不担心初晴会不让他宽心,倒是明白他的孩子不让他省心……

        白若雪穿着整齐的校服,礼貌得很,在白烨眼里或许就是个乖女儿。

        初晴静听她看似认真实则敷衍的答复并不惊奇,白若雪本就擅长怎么把一朵食人花伪装成柔软的花朵。

        新校园的一切都让初晴觉得惊喜,斯特朗学园如同一个乐园,漂亮迷人的风景,多样化的娱乐生活都让初晴觉得妙不可言。

        根本不是白振诚口中的魔鬼校园,也不存在白若雪为恐吓她捏造出的假象。

        她迫不及待地祈祷,祈祷天堂的爸爸妈妈能看到这一幕,她又重回校园了。

        虽然初晴不如从前那般活跃,可她的沉默却吸引到许多朋友关怀,微小的温暖亦使她小小的心灵得到些许安慰。

        可初晴不满意,她想要的那份温暖却迟迟不见踪影。

        日子在朗朗书声和期待的心情中飞逝而去,对温言初的思念越来越深,初晴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声不吭就失踪了?

        这段期间,白烨又开始忙碌,姨妈的脾气越来越不好,盯着初晴的眼神越发青光,那道青光夹杂着痛恨,初晴头皮发麻,连午饭也吃不下几口。

        她刚要离开饭桌,姨妈嘹亮的声音刺中她耳膜。

        “坐下!”

        初晴坐回原位,白若雪和白振诚满脸看热闹的模样,白碧茹只顾扒饭,站在一旁的安娜倒开口。

        “晴小姐,赶紧把饭吃下吧。”

        “我,我吃不下了。”初晴倒不是真饱了,而是孟可的眼神使得她不自在。

        孟可发光的眼像极要吃人,初晴的肚子此刻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她突然笑起来,一把抓住初晴的头发。

        “小贱.人,我赏你口饭你还嫌弃。”

        孟可突然像发疯一样把初晴扯到一个柜子旁,利索地拿出一把剪刀。

        三个孩子都吓蒙,安娜脸上变了色,难以置信地跑过去要夺下她的剪刀。

        “太太,冷静点冷静点……”

        “别过来,我让你不吃饭,我让你嫌弃!”

        初晴的身体在颤抖,呼吸微弱,听见一声声剪刀声剪断她头发的声音,犹如一万把刀砍在她脖子上。

        “姨妈,不要!不要剪我的头发啊,姨妈!”初晴哭喊得撕心裂肺,可孟可像发疯一样,灵魂已被吞噬,蛮横地扯着初晴的头皮。

        在场的人无不惊住,安娜无法动弹,被孟可凶神恶煞的行径吓得倒退。

        一缕缕细长的发丝落在地上,铺成一个黑洞,而初晴正绝望地跪在那个黑洞上。

        姨妈一声声怒骂和剪刀声响像千只手拧着她的心脏,那把罪恶的剪刀将她珍贵的头发剪得七零八落。

        “求你不要剪,不要……”

        妈妈温暖的笑浮现脑海--晴,妈妈要给你留一头最美最柔顺的头发。

        温言初也曾摸着她的头发笑道--晴,你的头发真好看。

        咔嚓一声,那一幕触目惊心:孟可的剪刀竟剪到距离头皮不到两厘米的地方,原本又黑又长的发丝掉落在初晴手上,可见一块白色的头皮。

        “住手”一道清晰又愤怒的童声传来。

        下一秒,孟可被一个黑衣人直接拉到一边,手中那把剪刀被夺下,她本想挣扎却见到自己的丈夫怒气冲冲迎面而来,二话不说就是两个巴掌。

        “白……”

        “住口!不要叫我,我没有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老婆!”

        他万万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万万想不到,紧闭双眼不再看她。

        三个孩子见了妈妈被爸爸这样对待,不约而同地喊出:“爸爸……”

        白烨一个冷漠肃杀的眼神望过去全都闭了嘴。

        他看过那一边瑟瑟发抖捂着头发的初晴和她身旁的男孩诺诺开口。

        “温少爷,很抱歉让您看到这一幕……”

        温言初痛心地抱着怀中人,一句话让白烨如鲠在喉。

        “白叔叔,这算家暴!”

        白烨心中顿时一震,回头看了一眼架着自己老婆的黑衣人,立刻挡在温言初面前。

        “温少爷,我会好好教训你孟阿姨的,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我保证!”

        温言初淡淡地看着白烨,紧紧搂着初晴的手臂,如果他现在将孟可告上法庭又能怎样?难保她不会再次受伤,而他也不可能一次次及时出现保护她。

        他希望的,是看到白家一家人能善待她。

        “你的保证没有用,我要她的,以及你三个孩子的保证。”

        初晴神情恍惚,不知道那天下午到底有几个人在她面前写保证书,也忘了孟可的面孔有多么不情愿,她只知道她的初哥哥在她身边,于是拽着他的衣服躲在他身旁。

        那天晚上,车窗外敲响冷雨,冰冷地砸入初晴的心田,经受的惊恐还未彻底散去。

        初晴紧紧握着温言初的手臂,不巧看见车镜内自己像刺猬般的头发,她突然抱着自己的头缩到角落里。

        温言初被她这样的举动扯得心脏隐隐作痛,靠近她将她抱在怀中。

        初晴的手有些松动,他的温暖打开她沉重的心房,那一双温泉的眸子孕育出治愈的温暖,一点点融化她的冰寒。

        “晴,我来了。你不用害怕,你不用害怕了。”温言初脸上那抹鲜明的悲伤刺得初晴心脏一缩。

        初晴张开手抱着他,发出因哭喊而沙哑的声音:“初哥哥你不要难过!我没事的。”

        温言初这一听心中百感交集,保护好这个女孩是他一生的宿命,他知道舍不得她落泪,舍不得她经受苦难还要硬撑着微笑。

        “晴……闭上眼睛,一切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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